作者有話要說: 人物開始多了,介紹一下先~
王貴人:敬嬪王氏
李貴人:安嬪李氏
董貴人:端嬪董氏
馬佳氏:榮妃
佟氏:日後孝懿皇后
張氏:皇長女生母(已夭折)
小嘮叨:日常求包養求收藏……話說存稿箱裡改了老是保存不了神馬情況啊QAQ
音秀猛點頭:“好看,主子這樣美極了。”
王貴人得意地一仰頭。“怎麼也不能被李氏那個賤人給比下去了。”
鹹福宮裡的王貴人和李貴人兩人自打當初那一次吵架到現在都是水火不容,鹹福宮上下整日是被鬧得污煙瘴氣。
王貴人領着音秀走到永福宮門口時,李氏正巧也姍姍而來,她今日穿了一身水色的長袍,又故意在腰身上往裡掐了一寸,顯得身段妖嬈無比。李氏一眼就瞧見了王貴人頭上那支鳳簪難免多看了兩眼。
“妹妹頭上這支鳳簪倒是精巧。”
王貴人得意地擡手扶了扶道:“姐姐倒是有眼光,這是我額孃家傳之物,是從前朝宮裡流出來的,曾是田貴妃身前的心愛之物。”
李氏燦燦一笑,“哎呀,金銀雖好玉無價,妹妹怎這般俗氣?”
她略擡了擡手,水色的袖口往下滑了半寸露出她一截皓腕,王氏只覺得眼前一閃,李氏的手腕上戴了一對品質極佳的玉鐲子,那顏色綠得像是能淌下油來。
“這是我阿瑪差人給我送進宮來的,據說是從一個叫緬甸的地方採出來的,那地方就捱着雲南,如今因吳逆作亂往來的通道都斷了,阿瑪說這樣好的品相又是一對在市面上拿一萬兩白銀都買不着。”
李氏本就生得膚白貌美,這一雙玉鐲更是把她的皮膚襯得像雪一樣白晰。
王氏覺得沒勁“哼”了一聲便不搭理她了,李氏輕輕笑了一聲垂下了手。“不過妹妹也無需眼紅,你啊,戴戴金簪就得了,這綠鐲要是戴在你手上只怕會讓妹妹你更加顯黑了。”
王氏相比李氏是顯得皮膚粗黑些,李氏一貫愛拿這來貶損她,“你”王氏氣得想衝上去給這賤人兩巴掌,音秀忙死死地拉住了她。
王氏冷冷一笑道:“我是沒你生得白生得好看,可你就算生得美又如何?皇上什麼時候來看過你一眼了?這合宮誰不知道,皇上寧願去寵幸那姿色平庸的馬佳氏也不願意來瞧你一眼!”
李氏是個嘴如利刀的,可王氏也不是善茬一番話句句都戳在李氏痛處,她素有後宮第一美人之稱,剛入宮時皇上還愛看她兩眼,這幾年卻好像越來越愛躲着她,以至於這一年她都沒被臨幸過一回,反倒是那馬佳氏,姿色甚爲普通,肚子卻沒停過,一個接一個地生,宮裡有些看不慣她的背後一直笑她。
王氏看她氣得臉色發白心裡卻是爽快極了,拉着音秀就上了轎子。
李氏氣得渾身發抖,她身邊的宮女眼見時辰不早了,顫微微地提醒了她一句,她反手一個巴掌扇了過去罵了一句:“要你提醒當我不知道啊。”這才上了轎子。
王、李二人這一番耽擱便成了最後兩個到鍾粹宮的了。兩人進去時屋裡坐滿了人。佟氏懷裡抱着一個大紅的襁褓,她眼尖第一個瞧見了兩人。
“兩位姐姐怎麼來得這樣慢,小阿哥都睡着了,方纔醒着的時候可好玩了,誰抱他都笑呢。”
馬佳氏一聽下巴不自覺地微微揚了揚。
蓁蓁瞧見了王氏身邊的音秀,遙遙地望着她一笑。音秀也淺淺地笑了笑,在王氏身後微一點頭。
這馬佳氏發了帖子把人都招來自然是爲了炫耀她又給皇上添一子,她正得寵,來人也都聰明自然是一個個輪番誇獎小阿哥生得俊俏啦,生得像皇上啦。
李氏瞧了在心裡頭冷哼:一羣馬屁精,也不想想自己生不出不都是因爲皇上被馬佳氏佔了,一個個都是沒腦子的。
佟氏是最喜歡小孩的,小阿哥一到她懷裡她就捨不得放了,左看右看都是歡喜。納蘭氏打趣道:“佟妹妹這樣喜歡趕緊自己也生一個吧。”
董氏也打趣道:“皇上近來去佟妹妹那去得多,我看沒準佟妹妹馬上就有好消息了。
佟氏兩頰一紅嬌嗔道:“姐姐們說什麼呢,再不理你們了。”
她抱着孩子轉過身去,納蘭氏拉着她道:“唉呀呀你們快別說了,瞧她都害羞了。”
大家說鬧着,佟氏突然覺得手掌一溼,一股暖流順着她的手指縫滴滴答答地往下淌。佟氏嚇了一跳,“唉呀怎麼了這是?”
保姆抱了過來翻看了一下襁褓。“沒事,佟主子莫慌,小阿哥是撒尿了。”
感情這是被尿了一手啊。李氏“嗤”地笑了一聲,佟氏大驚,臉一白忙掏帕子想擦手。馬佳氏臉色一黑,怎麼感情嫌棄我兒子呢。
她正要發作,一旁突然有人柔柔地說了一句:“佟主子莫慌。小阿哥只喝乳母的奶尚不食五穀葷腥,不沾人間煙火,這童子尿是沒有味道也不髒的。”
佟氏一瞧是和馬佳氏同住在一宮的張氏,這張氏早年生過兩個女兒但都夭折了,她生得也不算美,平素又一貫被馬佳氏打壓,皇上那漸漸也就淡了。
佟氏見她解下自己的帕子欲給她擦手忙道:“哎,不用了,我自己來。”
馬佳氏讓兩個宮女去扶佟氏。“妹妹若不嫌棄還是去隔壁換件我的衣裳吧。”佟氏想了想便點了點頭。馬佳氏是主人自然要陪佟氏去換衣服的,可這一屋子的客人也不能就這麼幹放下。
她笑道:“諸位姐姐妹妹們先坐坐,我陪佟妹妹去換身衣裳就來。皇上賞了一桌宴席,我自個掏錢又添了幾個菜,算是我謝姐妹們來看我的,等我陪佟妹妹回來咱們就開席。”
諸人忙應合了一番,待馬佳氏和佟氏一走,屋裡頓時就冷了下來。李氏撥弄着手腕上的鐲子懶懶道:“我瞧馬佳姐姐這不像是要謝我們呢。”
董貴人見她露出那一對鐲子心裡冷哼了一聲。“若不是謝李妹妹又覺得是什麼呢?”
李氏衝她笑了笑:“姐姐你說呢?”
董氏被她一衝這話怎麼也難接下去了。那邊王氏兩眼一翻,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哎喲,這誰帶了醋來了,酸味沖天。”
李氏嘴角一勾,道:“誰帶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誰口重愛吃鹹的,可這鹽吃得再多也上不了臉啊。”
王氏沒明白她在說什麼,一旁的董氏卻聽懂了,忙拿帕子掩住了嘴角。王氏瞧董氏這樣隱約也猜到李氏這又是在暗諷她長得不好看頓時大怒,偏生在那麼多人跟前不好發作,氣得是渾身發抖。李氏戰贏了一回合洋洋得意,一甩帕子說了句:“我出去透透氣,大家隨意。”便出去了。
其實這屋裡的女人都分享同一個男人,大家面子上和和氣氣的但誰也不是真心實意地爲馬佳氏生了兒子而高興的,如今這樣面面相覷乾坐着也難受,李氏這一走,有幾個人就藉口上茅房或是別的什麼走出了屋子,綺佳爲那一場鬧劇嘆了口氣也帶着蓁蓁出去了。
張氏出神地想着什麼呆坐了良久,回過神時屋裡的衆人早都散了只剩下她一人。張氏幽幽地嘆了口氣打算回自己屋裡先坐會兒。她就住在鍾粹宮的後殿,後院另有東西兩座配殿,東配殿裡如今是乳母帶着馬佳氏另一個一歲半的兒子長生住在這。這孩子就在這鐘粹宮出生,他的啼哭聲笑聲日日迴盪在後院裡,張氏恍惚間總覺得他是她那沒福氣的孩子託生的便時常會偷偷地去看他一眼,這些馬佳氏自然都是不知道的。
她經過東配殿時見門關着忍不住站到窗戶前偷偷往裡瞧,乳母不知爲何並不在,炕上只有一小人穿着寶藍色的小襖子睡着。張氏有些難耐,推開門進到屋裡。屋裡甚是暖和,炕邊就擺了一盆炭,小阿哥睡得甚香,兩頰上染着兩團櫻桃紅,瞧着可愛極了。張氏難耐地抱起了孩子輕輕在懷裡拍着,她抱着孩子走了幾步,突然有人推門而入驚詫地喊了一聲:“張答應,您怎麼又來了。”
這說話的正是長生的乳母,今日鍾粹宮客人多,她心知前頭正忙着一時半會兒管不到,她給小阿哥喂完奶哄睡着了就把門關了去廚房吃酒去了。這會兒廚房裡爲了宴客開始起油鍋燒大菜了她纔回來。
這張氏不是第一次偷偷地來看長生了,乳母說了幾次,張氏偷偷地塞了幾次錢給她乳母才睜隻眼閉隻眼的,可沒想到今兒她不在,這張氏到偷跑進屋來抱孩子了。
張氏慌忙把孩子還給乳母:“我……我瞧屋裡沒人……我……我只是抱抱他。”
乳母沒好氣地道:“答應您平日偷偷來看看也就算了,今兒鍾粹宮人來人往的,要是給人看見了傳到主子耳朵裡怎麼辦。那麼大一人了,怎麼是非輕重都不懂。”
張氏性子軟,被她說的面紅耳赤,忙諾諾應了說再不會了纔回了前殿。此時馬佳氏陪佟氏換好了衣服回來了,席開在西次間,餘人等也早已一一落坐,這張氏倒是最後一個回來的。
馬佳氏有些不快瞥了她一眼道:“妹妹去哪了,大家都在等你呢。”
張氏低着頭小聲說了一聲:“回屋裡坐了坐,對不住讓大家等我了。”
納蘭氏笑了笑拉她到自己身邊坐,馬佳氏今日宴客也不好發作就揭過去了。這一席酒菜有半數是皇帝賞賜的菜味道其實也就那樣,可在坐能有機會得到皇帝賜菜的也沒幾人,故而都十分眼紅。
馬佳氏志得意滿,她自斟一杯酒剛要飲下忽然屋外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嚎哭。
“主子……主子,長生阿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