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少羽言語之間頗爲讚許地說道:“沒想到你還精通奇門遁甲之術,看來也不是那般的差勁,還好你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尾巴。”
水盈兒心內微甜,俏臉微紅地說道:“荊師兄,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
荊少羽忽然回過頭來,微笑道:“希望如此!”
水盈兒呼吸一窒,臉色通紅,芳心有如鹿撞,砰砰亂跳,腦海之中意念翻騰,心中呼道:“荊師兄終於笑了。”英俊的臉龐,掛着一絲無邪的笑容,水盈兒覺得荊少羽此刻是如此的迷人,以至於她完全沉迷於其中,彷彿又見到了五年前的神都洛陽,那個看似頑劣,實則樂意助人的少年。
“荊師兄,你不應該每天愁眉苦臉的,要多微笑,這個世界其實還是很美好的。”水盈兒心情快慰,話語也多了起來,像是個嘰嘰喳喳的麻雀一般。
荊少羽拉下臉來,淡淡說道:“如果你父親害死了你母親,身爲子女的你還會覺得這個世界美好嗎?”
水盈兒低下頭來,吶吶說道:“荊師兄,青松師伯的事,我也聽門內的師姐說過,其實這不怪青松師伯,畢竟道門中人與魔門中人在一起所要承受的壓力遠非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荊少羽瞧了她一眼,心內微愕,沒曾想一向柔柔弱弱的水盈兒能夠說出這番話來,細細想來,覺得似乎也有些道理,可是他難以接受。
“笨蛋!”荊少羽冷哼一聲,轉身往石洞中走去,與石室中止水峰諸人匯合。
這石洞正是劍冢第二層,陸陸續續的能夠見到不少弟子從各處甬道匯聚過來,不多時近四百道門弟子業已聚集完畢,荊少羽徑直往止水峰諸人所在處走去。
水盈兒與自己派內的師姐打了聲招呼,便追隨荊少羽去了。與水盈兒關係較好的靈寶派弟子皆知她心屬荊少羽,是以也由得她去,只是吩咐了幾句千萬小心的話語。
止水峰諸人匯合,卻惟獨少了秦歌,衆人一齊對着衛陽問道:“大師兄,怎麼不見秦師弟?”
衛陽先前從石室逃離出來,進了劍冢一層,等了一個時辰,始終不見秦歌的身影,心內料定他定然是隻身前往劍冢二層去了,是以也從其他甬道,徑直來到劍冢二層。
衆人這一問,他才驀然想起,不過他已見識了秦歌的高深道行,對他也不甚擔心,憑秦歌的道行,這劍冢下三層可隨他任意遊走,絕無生命之憂。
衛陽卻是萬萬沒有想到,秦歌已被吳闕打入甬道的洞穴中,思考了片刻後,道:“秦師弟道行比起我們來絲毫不弱,若論真元的雄渾,現在我們止水峰中,無一人能夠比得上他,以他的道行,在劍冢之中必可安然無恙。”
衆人皆點了點頭,秦歌得燕狂歌畢生精元,近前做出了突破,道行大進,丹田之中的真元浩瀚如海,論起真元雄渾程度來,確實當得上止水峰第一人。
反倒是陸雲萱,她髮髻雜亂,呼吸亦有些急促,像是受了不小的傷,諸人目光聚焦於她身上,她此刻身子斜倚在李無憂肩頭,臉色蒼白,不過神色依舊是淡然自若。
荊少羽見陸雲萱斜倚在李無憂肩頭,再見她眼中閃爍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柔與嬌羞,而李無憂一雙漆黑的雙眸,流露出些許柔情,看這模樣,兩人之間已然是暗生情愫,心中驀然一痛,別過頭去,再也不願見這一幕。
陸雲萱被衆人如此注視,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竟然不由自主的靠在了李無憂肩上,淡然的臉色頓時一紅,強自掙扎着,不過體內傷勢不輕,腳步踉蹌之下,復又身子一歪,整個人竟然跌進了李無憂懷中。
這一幕,諸人瞧的清楚,皆不由自主的乾笑起來,心中卻是五味雜陳,復又望了荊少羽一眼,見他目光盯着別處,強作鎮定,皆是微微嘆息。
衛陽正色說道:“師妹,你傷的不輕,還是先回止水峰歇息吧,這收取神兵之事,就落在我們頭上了。”
話音剛落,李無憂微微笑道:“衛師兄,不必操心了,我方纔得了一柄神兵,名爲落雲,是由水母石英煉製,這便送與陸師妹吧。”
卻見他從隨身的儲物錦囊之中拿出一柄藍色冰晶長劍來,這劍通體碧藍,散發着淡淡的寒意,劍身仿若有碧水流動。
陸雲萱眉頭微蹙,說道:“李師兄,這恐怕不妥吧,這落雲乃是你千辛萬苦得來,爲了此劍你的金絲羽扇都被毀了,這劍太貴重了,雲萱受之有愧。”
李無憂淡然笑道:“我用不慣長劍,而且這落雲蘊含着龐大的水系靈氣,對師妹你的修煉有很大的好處,而且收取這落雲並非我一人之功,若不是師妹你拼着經脈受創之險,強行施展無上道法,封住此劍,我又怎能收取的了呢。”
衛陽插話說道:“李師弟所言極是,師妹這劍你就收下罷,不要辜負了李師弟的一番美意。”
陸雲萱臉色微紅,接過李無憂遞來的落雲,攝取劍中的劍魂,當即就將之煉化。
爾後,李無憂自告奮勇地將陸雲萱送回止水峰,兩人走後,劍冢二層中的鎮室神兵也即將出土。
且說秦歌,也不知他昏過去了多久,終於睜開迷濛的雙眼,入眼處是一間極大的石室,石壁之上鑲嵌了無數顆亮白的明珠,散發着朦朧的乳白色光芒,將眼前的一切都映照的如夢似幻。
放眼望去,卻是令秦歌背脊發涼,石室地面錯亂的遍佈着無數森森白骨,有些白骨已經化爲骨粉,雙腳踏將上去,印出一個個腳印。
這石室中的白骨似是經歷了許多個年頭,骨架都已經破敗不堪,沒有一具完整的骸骨,而骸骨旁亦有許多鏽跡斑駁的兵刃,大多爲長劍。
秦歌壯起膽子,扒開地面的骸骨,拾起被骸骨掩埋的兵刃,細細觀察,這些兵刃皆刻有一朵青色蓮花,正是青蓮宗的標誌,顯然這些骸骨皆是青蓮宗前輩的遺體所化。
驀然間,心內冰涼,暗想自己是否也會與這些跌落洞穴的青蓮前輩一樣,化作洞中的枯骨。
打坐片刻,體內凝聚出了一絲真元,暗暗提氣,腳尖一點,身形扶搖直上,往洞頂的洞口閃電般射去,當接近洞口之時,一股龐大的吸力迸發,如一隻無形的巨手,將秦歌猛地扯了下來。
“砰。”秦歌頓時如斷線的紙鳶,重重跌落下來,撞在堅硬的地面之上,揚起大片的骨粉。
噴出大口鮮血,他才明白,爲何這些青蓮先輩會枯老於洞中,難以逃脫,這石室中的吸力大的驚人,就算是以他全盛時期的道行,也難以掙脫的掉,前來劍冢取神兵的青蓮弟子道行皆在化神境界以下,怎又能抵擋的住這股吸力。
待到將石室瞧了個遍,未發現絲毫異樣,也未發現任何的出路,嘗試了幾次強行穿越頭頂的洞口,每次都被那股吸力攝住,重重的摔在地面,最後體內傷勢愈發的重了,不得已之下,這才放棄。
秦歌體內的逍遙遊功夫自行運轉,大約三個時辰之後,他體內的傷勢已經有了好轉的跡象,如此運行不輟,一日後,體內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
眼見劍冢關閉時間越來越近,秦歌已然有些心急,再度嘗試着突破洞口,反覆幾次,無不以失敗告終,噴出幾口鮮血之後,他也不再做任何的嘗試,轉而將心思放在石室中的石壁上。
石壁光滑如鏡,其中鑲嵌着無數顆明珠,熠熠生輝。石壁堅硬如鐵,真元透發而出,只能進入石壁三寸。
秦歌撿起地面上的青蓮劍,體內真元滔滔運轉,凝氣成兵神通施展開來,透過青蓮劍,迸發出一道丈餘長的劍氣,朝着石壁猛烈劈下。
“轟。”劍氣直劈而下,只聽得一聲巨響,而後秦歌身如敗絮,身子向後拋飛出去,摔出了近十丈開外。
撣去身上的灰塵,朝方纔劍氣劈斬之處看去,只見一道三尺長的劍痕烙印在光滑的石壁上,格外的醒目。
秦歌爲之啞然,方纔他可是用盡了全力,沒想到只能在石壁上留下一道僅三尺長的劍痕,依這看來,想破壁尋找出路之法是行不通了。
正值此時,洞口處一道赤紅色光芒閃現,一柄通體赤紅的長劍倏然射來,舞起一陣陣熾烈的火焰。
遭逢此變,秦歌還未反應過來,手足無措之下,唯有挺劍上前,逍遙遊中悟出的劍法徐徐展開,這劍法出自於逍遙遊功法,是以秦歌將它稱作逍遙遊劍法,依靠着劍法中的絕妙身法,激射而來的一道道熾烈火焰皆被他從容避開。
這柄赤紅色長劍正是劍冢一層之中的赤炎,不知這赤炎爲何會突然出現在此,秦歌心中雖是好奇,可是面對着通體火光四散的赤炎,他可是不敢有絲毫的鬆懈,一個不好,便會被赤炎激射而來的火焰撞上,被這火焰一燒,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