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光爆舞,如瀲灩飛花,碎裂四散,近四百人全力施展道法,產生的威力是難以估量的,瞬間在岩漿形成的巨獸身上斬出無數道縱橫交錯的傷痕。
巨獸頭頂赤炎驀然產生一股吸力,平臺上的裂縫中頓時噴涌出一股灼熱無比的岩漿,將巨獸身上的傷痕覆蓋過去。
“用水系道法攻擊。”這些弟子之中,亦不乏才智高絕之輩,瞬間便想到以五行相剋之法,施展出水系道法以破巨獸,好取得它頭頂之上的赤炎。
剎那間,熾熱的空間內冷意襲人,寒風凜冽如刀,五彩繽紛的水系道法縱橫飛舞,一股腦兒涌向巨獸頭顱。
冰凌、水箭、雪花、水浪,驀地憑空生出,宛如一道奔流不息的水流一般,翻滾着、衝騰着,瞬間便將岩漿形成的巨獸給淹沒,“滋滋”聲響傳盪開來。
近四百道門弟子同時出手,聲勢不可謂不浩大,縱然這些人中大部分對於水系道法不甚精通,能夠施展出來的亦只是水系道法中最爲簡單的凝冰成箭之術,但是鋪天蓋地般的朝着巨獸涌去,造成的傷害是極大的。
果不其然,岩漿形成的巨獸被無數冰水淹沒,化爲焦黑的灰石,而赤炎則斜插在一旁,仍舊散發着灼熱的氣息,縱然是站在遠處,都能感覺到劍中蘊含的灼熱。
“嗤嗤。”赤炎自土中騰起,化爲一道烈炎,筆直射向深邃幽暗的甬道之中,紅光一閃,消失不見。
“追。”身形甫動,近四百人分作十幾路,朝着甬道追去。
衛陽也對着幾人說道:“我們也去看看吧,興許能夠取得一兩柄神兵。”
李無憂大爲贊同,口中說道:“劍冢之中果真如他人所說,神奇無比,要是能夠將赤炎收入囊中,對於火系道法的修煉可是大有裨益。”
但凡神兵皆由五行稀有材料所鑄,其中蘊含着滂沱的五行靈氣,而赤炎是由紫火神英石鑄煉而成,其中蘊含着龐大的火系靈氣,若是能夠收歸己用,修煉的速度可以大爲加快,施展出的火系道法威力倍增。
赤炎遁走的甬道,正是進入劍冢二層必經之路,經由劍冢二層的甬道分作二十條岔道,彼此互不相通,悠遠深邃,不見任何的光亮。
衛陽指着其中幾條岔道說道:“我們每兩人分作一組,探尋過去,待到劍冢二層匯合。”
說完,衛陽草草將幾人分作五組。衛陽自己則親自偕同秦歌進入一條甬道,葉浩則與郝仁一組,傅一恆與莫名一組,荊少羽與水盈兒一組,李無憂與陸雲萱一組。
如此分罷,諸人皆無異議,不過郝仁卻是鬧騰了起來,非要與秦歌一組,衛陽登時嚴詞拒絕。郝仁是個渾人,衛陽怎會放心秦歌與他一起,前車之鑑早已有了,衛陽說什麼也是不同意的。
荊少羽一言不發的走到最靠邊的甬道,至轉角處,回頭看了一眼,黯淡眼色一閃而過。
水盈兒起步跟上,真元微微一吐,手中秋水無痕劍綻放出碧藍的光芒,照亮前方的道路,翩然追上荊少羽。
李無憂拱手說道:“衛師兄,再會。”說罷,偕同陸雲萱而去。
衛陽對着餘下的幾人說道:“諸位師弟,這二層甬道危險重重,隨時都可能會有飛射出的無主神兵,你們小心了。”
幾人連忙應答,餘下四人皆至少是闖過一次劍冢的人,對其中的環境頗爲熟悉,倒是不虞有任何的危險。
秦歌心內不安,有些擔憂地說道:“荊師兄會不會有危險啊。”
衛陽呵呵笑道:“荊師弟修煉的功法比起你的絲毫不差,皆是上古奇功,更何況水盈兒師妹道行也是不俗,他們絕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郝仁哈哈笑道:“正是,荊師弟與水盈兒師妹走的那條甬道最爲安全,不過卻是個迷宮,只怕他們不用上兩個時辰是走不出來的。”
秦歌微一愣神,恍然大悟,訝然道:“原來你們是給荊師兄與水盈兒師姐製造機會呀。”
郝仁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拍着秦歌的肩膀說道:“師弟,下次要是你遇見相好之人,我們也會幫你製造機會的。”
其實,止水峰中人皆知道荊少羽的心思,也知他對陸雲萱的心意。旁觀者清,衆人知陸雲萱對荊少羽沒有絲毫男女之情,有的只是姐弟之情,是以都想將荊少羽的心思轉向傾心於他的水盈兒身上。
秦歌被郝仁說的啞口無言,逃也似的跑到甬道邊,口中直叫:“衛師兄,快點啦。”
莫名反脣相譏,道:“郝師弟,怎麼最近見你很活躍,一雙眼睛經常盯着天音閣衆師妹看,莫不是你也有那心思,那就說出來,也讓我們這些做師兄的給你參謀參謀。”
郝仁當下啞然,半晌才說道:“師兄,這都被你發現啦,我也就看了幾眼而已。”
幾人轟然大笑,郝仁也被說的面紅耳赤,飛快的消失在甬道的轉角。
須臾之間,幾人步入甬道之內。
衛陽祭出龍泉劍,藉着劍身散發的瑩瑩光輝在昏暗的甬道之中緩步前行,甬道狹長,曲折蜿蜒,卻也是異常的空曠。秦歌跟在其後,青蓮劍也緊握在手,全副心神也吊了起來。
衛陽微笑道:“師弟,你也無須這般的緊張,以你如今的道行,飛射出來的神兵也傷不着你的。”
秦歌訕笑一聲,暗怪自己太過小心,提着的心也隨即放鬆了下來。
走了許久,並未見飛射而出的神兵,秦歌完全放下心來,而後他疑惑地問道:“師兄,爲什麼劍冢之中的神兵會取之不竭呢?而且每件神兵都自發地產生了劍魂,這劍冢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呢?”
衛陽停頓了下來,細聲的說道:“這劍冢不止是歐冶子的鑄劍之所,它也是上古聖賢黃帝封劍之地,古老相傳,這劍冢深處封印着軒轅黃帝縱橫天下的絕世神兵,軒轅劍。”
秦歌一驚,失聲道:“什麼!劍冢之中竟然封印了上古聖賢軒轅黃帝的軒轅劍!”
衛陽笑了一笑,道:“青蓮先輩屢次進出劍冢,從未見過這軒轅劍,這事八成是謠傳吧。”
是時,一聲利嘯破空,一道璀璨的光華從甬道激射而出,如飛落的流星,在昏暗的甬道之中,帶出串串尾光。
流光螢舞,利刃迴旋,斜斜斬落,擦着秦歌的臉面呼嘯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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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心內一驚,暗道僥倖,方纔利刃破空之時,他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左側偏了一分,恰恰躲過了激射而來的利刃,不然定會被這利刃所傷。
衛陽見秦歌安然無恙,心下稍寬,不解地說道:“這兵刃怎會如此厲害,一般說來,只要不進入第四層,斷然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說完,他擋在秦歌身前,神情嚴肅起來,雙目不斷打量着前方,以防再遭不測之險。
稍後,甬道漸寬,也亮堂了許多,此刻甬道地面之上佈滿了零星的洞穴,探頭望去,深不見底,一股強勁的冷風撲面,冰涼刺骨。
衛陽小心翼翼的繞過這些洞穴,回頭對着秦歌說道:“師弟,你可千萬要小心了,可別掉下去了,不然就會困死在其中。先前也有許多青蓮前輩掉進洞中,從此毫無音訊,多半是在這洞中枯老了。”
秦歌不敢鬆懈,繞過這洞穴地帶,眼前霍然開朗,映入眼簾的是一間極大的石室,室中鐵索千條,交相纏繞,鐵索中央緊鎖着一柄斜插着的巨大石劍。
石劍四周,劍氣縱橫,無數道亮麗的光芒交織,猶如電舞,定睛看去,卻是一柄柄神兵利刃相互交擊,而其中有些亦是道門弟子的法寶。
二十多名道門弟子站立在石劍之下,與那巨大的石劍形成強烈的對比,就像是二十多隻螞蟻圍着一隻大象一般,極爲渺小,若不是衛陽眼神凌厲,站在此處只怕還看不見這些人。
兩人來此期間,又有一柄無主的神兵被封住,一名天師道的弟子順勢便將其中的劍魂納入體內,烙印上自己的元神,稍作祭煉一番,便駕馭神兵,朝着另外的無主神兵斬去。
衛陽持劍上前,說道:“師弟,我們去幫幫他們吧。”
秦歌正有此意,揚起手中青蓮劍,激射出一道劍氣,迎上了盤旋激盪的無主神兵,劍氣附着的真元雄渾,登時一柄無主神兵便被斬落,劍魂亦受到驚嚇,冒將出來。
一名上清派弟子眼尖,虛空一抓,將劍魂吸入他的手中,納入體內,真元稍一運轉,瞬間便祭煉完畢。
秦歌已有青蓮劍,對這些無主神兵也無興趣,也任由這名上清派弟子取去。
衛陽道行高深,特別是自行領悟的太極劍法極爲厲害,手中龍泉畫出一個個氣圈,將在空中激舞的無主神兵全部封住,令其不能動彈,任由其他人收取。
秦歌定下神來,發現了那日與自己切磋的吳闕,善意的對他笑了一笑,不料卻惹來吳闕一個憤怒的眼神。
吳闕經由上次一戰,也做出了突破,達到凝華境界,在這些道門弟子中也算是中等實力。他乃是李思遠最爲鍾愛的弟子,得李思遠佩劍鋒寒,對這些次一等的無主神兵是不屑於收取的,是以他在一旁冷眼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