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歌將懷中藏着的羊皮紙卷祭出來之時,星辰無限照耀,這張描繪着遠古星空圖的羊皮紙卷立時綻放出璀璨的光芒,彷如皎皎銀河橫空鋪天,星辰光輝映照之時,天空中游離的血龍彷彿遇見了最爲可怕的事物,在瞬間便不用秦歌動手,他們均已退回迦樓羅王的血眼中。
遠古星空圖出現,迦樓羅王也頗爲震驚,赫然道:“沒想到你竟然得到了這張星空圖紙,不過這於我也無用,若是你能收集到鏤刻着遠古星空圖的紫薇星盤,那本王必不是你的對手。”說話之時,體內已然迸發出一道血光,猩紅刺目,而後隨着他的神念一引,這道血光便覆蓋在了他的身上,遙遙望去,就像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秦歌擎着描繪遠古星空圖的羊皮紙卷在手,感覺自身已經化成了一片星辰,而且又一股溫潤的星月之力從羊皮紙卷中緩緩透出,滋潤着他的心神。
一張描繪着遠古星空圖的羊皮紙卷便有如此神效,若是得到了整個鏤刻着遠古星空圖的紫薇星盤,那到底有何妙用,秦歌不知,只是在此刻,他一手擎着羊皮紙卷,任由其中星輝漫漫,他則舞動方天神戟,再次與迦樓羅王戰在了一起。
作爲上古時期便存在的迦樓羅王其實力浩瀚如海,難以丈測,而且秦歌在與他對戰之時,心中便生出一種感覺,似乎迦樓羅王未盡全力,這種感覺越來越強,隨着他體內的實力不斷爆發出來,迦樓羅王也逐漸地在提升實力,始終保持着比他高出一線的實力。
秦歌橫戟一掃,體內藍焰如潮水噴發,霎那間熒惑藍光熾烈如日,以他爲中心,向着四周爆發開來,而在同時地,三塊紫薇星盤的碎片握在手中,與羊皮紙卷一同綻放出熒熒星輝,似化作了千萬把刀劍,一同朝着迦樓羅王斬去。
紫薇星盤那是上古神物,具有無以倫比的威力,縱使此刻殘破無比,可是它卻仍可發揮出巨大的威力,那鋪天蓋地般的星輝比藍焰先至,千萬道劍氣縱橫,已然衝到了迦樓羅王身邊,怒斬而下。
“叮叮……”
迦樓羅王已變作獸身,其身上的翎羽每一片都像是一把絕世神兵,閃爍着幽森光澤,當鋪天蓋地般的星輝閃至時,他身上的翎羽也在同時自體表飛出,化作一道道黑色的光弧,與星輝交擊在一起,成片金鐵交擊發出的脆響傳來,星輝與翎羽不斷對撞,可是兩者都未曾贏得上風,只是落了個平手,剎那間便各自分開了。
在此同時,秦歌手中的方天神戟衝破了重重阻礙,夾雜着藍焰朝着迦樓羅王刺去,神戟去勢如虹,間中還夾雜着祖神威能,具有震懾心神之效,而且此時他也用上了諸法合一的絕學,戟尖穿透之處空間都變得遲滯了,似有一道道波紋朝着四方散開。
驀然間的變化,迦樓羅王極爲吃驚,祖神威能滂沱如海,一併散發出來之時,他的心神也竟在剎那間失守了,腦海轟然一聲炸開,眼前一片漆黑,這樣的情況只是維持了一眨眼的功夫,迦樓羅王便倚仗玄妙功法將這祖神威能阻擋在外。不過這一瞬間的失神,對於現下的對決來說,那是致命的,在迦樓羅王心神失守的那片刻時間內,方天神戟已然刺來,而且還帶着一道道無形的波紋,四下擋開之際,迦樓羅王的身形也被阻隔了一下。
“噗嗤……。”
方天神戟刺中了迦樓羅王的腹部,將他刺了個對穿,其獸身龐碩,整杆方天神戟都沒入了他的聽內,這纔可以從其背部看見一截戟尖冒出。
秦歌奮力一絞,而後便猛地騰空而起,腳下踏着玄妙的步法,翩若驚鴻般在迦樓羅王身前一閃而過,隨後便捏住在迦樓羅王背部露出的那截戟尖,瞬時將方天神戟抽了出來,從容而去。
一切都似行雲流水,得星空圖之效,秦歌從未感覺到自己這般的隨意,每一步移動都像是遵循着星宇運行的規律而動,停滯下來之後,傲然望去,迦樓羅王渾身鮮血狂噴了出來,身上也現出道道駁雜的血痕,其肉身差點崩碎了。
迦樓羅王發出一聲尖嘯,從獸身變成了人身,方纔一擊重創,已然是讓他變得臉色蒼白,被藍焰灼燒一番,體內仍舊是氣血沸騰,傷得極重了。
“看來你倒是有些本事,不過今日本王便不與你玩了,下次若是再見你,本位必會取你性命!”言罷,踏着虛空一步百丈,方纔他判斷失誤,低估了秦歌的實力,因而遭到重創,更可惡的是,那道仍在體內遊走的藍焰似是跗骨之蛆,不斷吞噬着他體內的神力,愈有洶洶怒漲之勢,若是不及早化解,只怕會有隱患。
從迦樓羅王被創至遁走,這不過是瞬息間,當九天神女怒髮衝冠,便要去追時,迦樓羅王已經遠去,只可在天邊看到一抹黑點,漸行漸遠。
九天神女與迦樓羅王有大仇怨,縱使如此,她依舊不依不饒,提着手中遠古聖山不周山所化的神兵朝着迦樓羅王追去,無法之下,秦歌與澹臺羽明亦緊隨其後,全力朝着天邊追去。
且說早已遁去的迦樓羅王,他只覺安全之後,便立刻在身下羣山之中鑿開一個洞府,封閉了自己的氣息,正欲在這其中打坐閉關,好驅除體內的藍焰。
可就在這時,迦樓羅王身後,一個少年隨後而至,他不是別人,正是在地心熔岩中被秦歌追得落荒而逃的冥靈,此前秦歌與迦樓羅王的爭鬥他一直都在旁遠觀,當看見迦樓羅王逃遁之時,他在瞬間便跟了上來。
正欲閉關,迦樓羅王便驀然發現了冥靈的蹤跡,當即喝道:“何方宵小在那藏頭露尾,還不出來。”這一喝中氣十足,倒是讓冥靈有些迷惑,心下看來,迦樓羅王本身所受創傷也並不重,莫非自己判斷失誤?
暗暗思索之時,冥靈自暗處現出身形來,拱手說道:“沒想到迦樓羅王身受重創還有如此敏銳的靈覺,冥靈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呀!”
違心之言說罷,眼角餘光直視迦樓羅王,看他有何變化,若是從中看出端倪,他必會在瞬間動手,將迦樓羅王斬殺,好搶奪迦樓羅王一身修爲。
眼角露出兇光之時,臉上卻是堆滿了微笑,微眯着眼睛,不斷轉首四顧,渾然一幅無謂態度。
“哼,竟是你,沒想到數萬年未見,你還是這般的沒出息,只知做那暗中偷襲的下作之事,你此刻是否在打本王的主意,想將本王這一身修爲吞了去,這你就打錯算盤了,縱使本王受創,拼了性命誓要殺你,看你如何逃脫得了。”
冥靈並不在意,臉上仍是堆滿笑容,道:“迦樓羅王威名蓋世,而且你身後的勢力更是冥界翹楚,我不過是冥界中一介散修,如何敢生出這等大逆不道呃想法,那豈不是嫌命長了。”
口中雖是這樣說,可是心裡則是不然,轉頭四顧完了之後,確定這片區域沒人,心中才暗暗道:“哼,此處並沒有任何人影,現在將你斬了,奪去你一身修爲,然後再毀屍滅跡,就算你身後的勢力再神通廣大,絕不可能會發現的。”
心懷鬼胎之下,迦樓羅王便在那心中焦急,因爲侵入體內的藍焰已然越漲越烈,灼燒得他的經脈刺痛,體內神力竟有枯竭之勢,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怕自己一世修行將會被藍焰完全焚燬,付之東流水了。
“此賊倒是不懼,若是因此惹來九天神女以及那古怪的小子,本王只怕會真的葬身於此了。”迦樓羅王暗中思忖,如何轉移此賊的心思,想了片刻之後,腦海驀然蹦出個念頭,道:“冥靈,本王聽說你有一枚遠古星空圖的玉片,是也不是,不過你那一塊玉片乃是殘缺不全的,恰巧本王也曾覓得一塊,放在行宮中,若是你感興趣,便可自行去取。”
冥靈錯愕,同時心中也是恨極,自己的那塊玉片已經被秦歌奪去,此次聽迦樓羅王提起,臉色都變得鐵青了,不過玉片蘊含的神威,冥靈可是親眼目睹,心中起了貪念,正在那躊躇難決。
“哼,冥靈,你是否在想將本王殺了,然後便提取本王的記憶,也好人財兩得?”
迦樓羅王這一聲大喝,將正有此想法的冥界給喝醒了,他忙賠笑道:“我怎會對迦樓羅王你有歹意,你儘可放心便是了,不過你所說的玉片我倒是想去瞧瞧,順便借來把玩兩日,再交給你,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