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印轟壓而下,猴子感覺到了極大的壓迫感,墨玉印中那碧綠色的光芒對妖物有着先天的剋制,猴子雖然神通廣大,可還終究是妖,妖性難改。
猴子雙腳完全陷入了地面,碧光不斷旋轉,那股龐然大力也越來越大,一聲怒吼自猴子口中發出,但見他身上突然紫芒大盛,將那碧光都壓了下去。
在這生死關頭,猴子懷中的三片紫羅花瓣適時發出那道道紫芒,護住了他的心神,避免其心神受到印中那股莫名的能量震懾。
碩大的石印被頂偏向一旁,擦着猴子的腦袋落在地上,砸出足有數裡方圓,深達百丈的大坑。
擋開墨玉印之後,猴子兇性大發,胸腹中金光不斷流轉,灌注於金箍棒之上,舞將起來,似是要將這天宇打碎,龐大的威勢自他身上爆發出來。
“當!”
猴子尖嘯一聲,胸中怒意迸發,金箍棒轟然砸下,這萬鈞雷霆般砸下的一棒,登時轟地一聲砸在了墨玉印之上。
“妖猴,住手。”二郎真君此時反應過來,人刀合一,直接化作一道白芒,朝着猴子斬來。
不過,此時的猴子兇性高熾,戰意昂然,見二郎真君殺來,尖嘯一聲,收回砸在墨玉印上的棒子,反手便是一棒,朝着二郎真君的腦袋打去。
“噹噹……。”
二郎真君陡然一驚,忙舉刀相迎,與猴子鬥在一處。猴子是越鬥越狠,藉着胸腹處的三片紫羅花瓣之助,完全不懼二郎神豎眼中激射而來的白光。
而二郎真君此時無心戀戰,方纔猴子那一棒,已然將墨玉印打出數道裂縫,二郎真君心中焦急,若是真個讓猴子將墨玉印打碎,他可就要後悔死了。
二郎真君人雖冷漠無情,但是對於自己的生母卻是有着很深厚的感情,母親之物被打碎,他已然是怒火沖天。
這一點,被猴子收在眼底,這看似魯莽的猴子,實則機靈異常,立馬放了與二郎真君的纏鬥,向着墨玉印轟去。
金箍棒在猴子手中陡然變大,那迤邐過空的金光像是一道九天銀河,朝着墨玉印落下之地轟去。
這一棒若是打了個結實,墨玉印必定會受損,屆時定會讓二郎真君心疼一段時間了。
“妖猴,你找死。”二郎真君豎眼中的白光如同一道匹練打出,虛空一陣動盪,若白色閃電,朝着猴子轟去。
在這激鬥之時,二郎真君沒有多餘的精力將墨玉印召回,因爲這並非他自己之物,還做不到收放自如,若是現在念轉口訣收回,只怕口訣還未唸完,便被猴子手中的金箍棒打個稀巴爛。
“叮”的一聲,二郎真君豎眼中的那道白光打在了金箍棒之上,將金箍棒去勢阻上片刻,二郎真君借這片刻時間,已然衝到了墨玉印下方,三尖兩刃刀斜撩而上,擊在了金箍棒之上。
金箍棒可是極重之物,被猴子這一身蠻力舞動起來,力量可達十萬鈞,二郎真君正面相擊之下,只覺得手臂都被震得痠麻。
二郎真君將金箍棒擊飛之後,快速的念轉口訣,立馬將墨玉印收回,待看見墨玉印之上那縱橫的裂紋之時,他已然怒了。
“妖猴,今日本神不斬你,誓不爲人。”
母親隨身法寶被毀,這簡直比毀了自己的神兵都還要心疼,二郎真君將墨玉印收回之後,便舉着三尖兩刃刀,再次殺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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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德星君此刻醒轉過來,看見二郎真君與猴子鬥得異常的激烈,再又看着花果山那耀武揚威的猴妖,雙目一轉,暗忖道:“若是此時去攻打花果山,必定可取奇效,趁着此時將花果山衆妖滅殺,去了天庭定可以將功贖罪。”
念及此,水德星君高喝道:“給我蕩平花果山。”這生平第一吼的水德星君首當其衝,施展出他的控水之術,拘起東海漫天水柱,朝着花果山衝去。
看着衆猴驚恐模樣,水德星君更是成竹在胸,彷彿勝利在望。
五萬天兵天將隨着水德星君一聲令下,眨眼間就衝到了花果山,可就在這時,花果山突然發生了異樣,但見一道赤紅色光幕擋在了衆天兵身前,餘勢不減的天兵天將們轟地一聲撞在了光幕之上。
“天啊,戮仙劍陣。”
天兵天將之中,也不知是哪個見識廣博之輩喊了出來,這一喊之後,光幕中驟然爆發出強烈的劍光,赫然是一道道赤紅色的劍氣。
“嗤嗤……。”
無數劍氣穿空,無情的殺戮着,帶起一道道悽豔的血花,染過長空。
這等變化,讓餘下的天兵天將都驚呆了,怔怔的立在空中,渾然忘了逃命,隨着劍雨縱橫而過,皆被洞穿身體,落地斃命。
這些天兵天將都不明白,這屬於傳說中的絕世殺陣怎會出現在花果山。而對於戮仙劍陣極爲熟悉的水德星君,現在可謂是面如色灰,看着縱橫的劍氣將一個個天兵天將就地斬殺,他的心神都沉入了谷底。
絕世殺陣——戮仙劍陣,這出自上古的絕世兇陣不是隻有那通天教主一人能夠佈置的嗎?爲何會出現在這花果山?
那些天兵天將致死都不知道,這究竟是爲何?
水德星君親眼所見,天庭十萬天兵天將就這樣死於花果山,他這個副將可是難逃其責了。
水德星君異常的明白,這一戰過後,玉帝是斷然不會追究二郎真君的責任的了,而自己身爲副將,必定是要抗下所有的罪過。
累及十萬天兵天將盡沒,這樣的罪名可不是他水德星君可以擔待得起的,此去必定的要被推上斬仙台,魂魄也不留。
念及此,水德星君心中死灰,看着那不斷死去的天兵天將,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玉帝,您真是英明神武,真是老謀深算啊,你想我死,何必讓這十萬天兵天將給我陪葬。”
言罷,一道碧水自東海升起,驀地化作一把雪亮的冰刀,“噗嗤”一聲洞穿了水德星君的軀體。
天庭之上,玉帝看見這一幕,只是淡淡說了句:“他該死。”
“現在已經沒有人看見過當初朕落魄時候的模樣,也沒有人可以猜測到朕的想法,這天上地下,唯朕獨尊。”
玉帝遙想,當初的大公主,現今的二郎真君之母,若不是她對自己太過了解,洞曉了他一舉一動之間的用意,他還會爲大公主思凡之事,而下此痛手嗎?
水德星君至死也不會明白,他的死在當初捨命救玉帝之時,就已經註定了,只是玉帝一直找不到他的把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