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一句“羽明,我跟你走”說的堅決,說的擲地有聲,武名揚、陽極真神臉色頓變,眼中殺機不加以掩飾,完全爆發出來。
澹臺六禍道:“陽極真神,你都聽見了,今日這孫媳婦我是要定了,你肯放人?”
陽極真神怒道:“哼,澹臺六禍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今天你敢帶走雲月,我與你不死不休。”
這時,東華帝君也冷哼道:“澹臺六禍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無視我的存在,我倒想與你領教一番,看看你這上古真神有何厲害之處。”
“殺雞焉用牛刀,東華帝君你想戰,我陪你!”
門外,秦歌翩躚而來,軒轅劍高舉,指着東華帝君的眉心,頓時一股巍峨如山的氣息撲面而至,東華帝君頓覺呼吸一窒。
“什麼!竟然是你,這不關你事。”
東華帝君頭疼無比,對於秦歌他可是不敢怠慢的,若是怠慢了他,空藏大和尚找上門,那可是討不到任何的好處,只怕還有性命之虞。
“哼,區區一個金仙也敢來我陽極山造次,簡直是不想活了。”陽極真神暴跳如雷,正欲出手,卻被東華帝君攔下。
秦歌冷笑一聲,出手便是憧憧劍影如山而出,轟隆隆連聲,一道道裂縫出現在陽極殿中,亂石穿空激嘯,轉眼間半邊大殿都坍塌了。
“小子,你找死!”陽極真神當即將手一揮,拍出一記烈火繚繞的大手印,捲起漫天火海,肆虐亂舞。
秦歌體內真元如汪洋而出,接下了這記手印,他雖然不怕火,可是這手印中蘊含着真神級人物的真元,仍是被震得五臟六腑移位,不過真元鼓舞,瞬間體內傷勢穩定了下來。
東華帝君忙勸道:“真神,這小子動不得。”而後,以傳音之法對着他說了幾句。
陽極真神怒目而視,冷哼一聲,盯着澹臺六禍說道:“澹臺老鬼難怪你如此有恃無恐的來我陽極山造次,原來是請了來歷很大的盟友。”
澹臺六禍道:“想戰就開始吧,羽明你去讓陽極真神的大弟子見識下你最近修煉的成果,我與陽極真神這小屁孩去別處玩玩。”
不過,還未等陽極真神邁開步子,又見兩道白光閃過,無邊劍氣瀟瀟而下,轟隆隆聲響過後,陽極山另半邊大殿已然坍塌,一瞬間整座大殿都被夷爲平地,而前來道賀的賓客早已逃出十里開外,看好戲去了。
“是誰!”
陽極真神暴走了,這座陽極殿自建成以來,歷經數千年都還未被人砸過,今日徹底被砸了,看着滿地的殘破磚瓦,他很憤怒,很生氣!
“哥哥,你拆人家屋子幹嗎只拆半邊呀,害得彤彤與省心師兄都浪費了師傅送的一張劍神符,這可是很珍貴的呢。”小丫頭與省心二人坐在不遠處的樹上,搖晃着兩隻腳,渾然像個沒事人似的。
陽極真神怒吼一聲,兩隻巨掌拍出兩道如洪流般的光柱,直朝着樹上的二人衝去。
“滾開。”
秦歌發出一聲爆喝,軒轅劍橫斜而出,迎着陽極真神散發出的無邊威壓,接連斬出一片劍影,每一道劍氣都像是山崩地裂一般,爆發出無匹的氣勢。
“當。”
軒轅劍斬到,將兩條光柱斬碎,可是陽極真神再次拍出兩掌,這次氣勢更勝,掌中陽極真火與陰極真火交相疊加,璀璨光華耀人耳目,將炎炎日頭都蓋下去了。
秦歌再次斬出一劍,可是已然錯過,眼見兩道光柱已經衝到,省心與小紫彤也嚇到了,在那舉足無措。
光柱衝撞,眼見就要衝到小紫彤與省心身前,可就在這時,小紫彤身上爆發出一道璀璨的光芒,一隻巨大的手印從天而落。
“轟”地一聲,陽極真神施展出的陽極真火與陰極真火災瞬間湮滅,靠近小紫彤、省心二人身旁時,已經煙消雲散。
“你敢動我徒兒一根汗毛,我便讓你生不如死。”蒼茫碧空中,迴盪着一句話語,久久不絕。
陽極真神憋屈,太憋屈了,自己身爲真神級的人物,走到哪都受人尊崇,可是如今眼前三個金仙境界的小娃娃強行拆了他的府邸,讓他在衆賓客面前落了天大的臉面,數千年了他都沒有吃過這樣的虧。
不過想起那個從天而落的巨大光掌,陽極真神相信,拍出這個光掌的絕對是天神級的人物。
憋屈的不只陽極真神,還有東華帝君,這一次見了秦歌不說,而且還險些得罪了天庭都不敢惹的大人物,還好他剛纔沒有爲陽極真神出頭對付這兩個小娃娃,不然此刻肯定要後悔死。
“那個……陽極真神,本仙還有要事在身,就不逗留了,再會。”東華帝君已知事態不妙,還是趁早溜走爲上策。
東華帝君走後,陽極真神臉色烏青,沉聲道:“澹臺老怪物,我答應你,讓澹臺羽明與名揚進行較量,要是名揚輸了,我便將雲月送到煙柳山莊。”
正在這時,雁蕩六怪自天邊飛來,諸人以丁老大爲首,臉上皆有笑意。丁老大手中提着虛行雲,落地之後,將虛行雲隨手一擲,道:“他奶奶的,這男不男女不女的太監還真厲害,那歹毒的神通差點要了老子的命。”
丁老大邊說着,一邊大罵。
此時,虛行雲像是條死狗似的,渾身動彈不得,而且臉上還被丁五香惡作劇了一番,幫他塗滿了胭脂水粉,將他打扮成女子。
“還真別說,這廝要是個女子,肯定也是個迷惑衆生的主啊,可惜了這副好皮肉。”丁老三迎着虛行雲的怒火,在那大肆評論着。
虛行雲惱恨交加,厲聲道:“雁蕩六怪,你們等着,總有一天我會將你們碎屍萬段的。”
丁老大“哼”了一聲道:“你背後那些個老太監都是沒那玩意的主,真他奶奶的噁心,好好的功法不練,偏要練什麼葵花寶典,將自己整的男不男女不女的。”
陽極真神看了一眼虛行雲,並未多說,頷首道:“名揚,你去吧,千萬別手下留情,一切都有我罩着。”
武名揚是個劍眉飛揚,滿臉剛毅的男子,他不似柳若風那般殺氣凜冽,站在那裡像是一棵傲然而立的青松,那眸中隱現的精光像是在那昭示着,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才並非浪得虛名。
這一戰關係着澹臺羽明的終身幸福,他已是下了死志,無論如何都不能敗。
武名揚淡淡說道:“陽極山百里之外有個玉淨湖,我們去湖中一戰,你看如何?”
澹臺羽明傲然道:“如你所願。”
武名揚點了點頭,轉而對着雲月說道:“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會嫁我爲妻的,這一戰不管如何,我都會離開,我要去追尋武道的巔峰,去追尋武道的極致。”
“武癡!”秦歌心中暗歎一聲,武名揚是個嗜武如命之人,光憑這一點,已是讓人敬佩,諸人對他的惡感在瞬間消散。
陽極真神此刻並未說話,不過從他那漲紅的臉可以看出他對武名揚的做法有點不滿,不過又無可奈何。
玉淨湖果如其名,純淨如玉,碧藍的湖面沒有泛起任何的波瀾,像是一面鏡子似的鋪在地面上。
武名揚踏波徐行,站在波濤之上,宛如一棵挺拔的青松,迫人的氣勢像驚濤駭浪一般席捲四方,平靜的湖面頓時泛起了漣漪,向着四周散去。
“啪”澹臺羽明身形如夢似幻,劃出一道道殘影,手持着褚鞭向武名揚抽去,鞭梢藍光爆閃,一朵朵藍色花朵綻放,當空爆裂開來。
武名揚仍是傲然而立,雙拳揮出,整個動作極爲的緩慢,雙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迎上了褚鞭,但是那種強大的壓迫感層疊逼近,直指澹臺羽明的心神。
一拳已至,罡風浩蕩,璀璨的光芒像是浪濤一般,層疊拍進,雄渾氣勢澎湃而出,無可抵擋。
武名揚修煉的是純粹的武道,就連陽極真神傳授的陽極真法都早已拋卻不用,而是以自創的拳法迎敵,拳未到,雄渾的拳意已然而至,武名揚可謂是領悟了武道的精髓,這千年來的第一奇才稱號並非浪得虛名。
雙拳緩緩逼至,澹臺羽明手中的褚鞭都不聽使喚了,褐色的鞭神不斷輕顫。
澹臺羽明心如明鏡,默默運轉天機捲上的功法,捉摸着天地之間的“道”,重新催動褚鞭,在空中劃過一道藍光,打在了武名揚的拳頭之上。
“蓬!”
雙拳與褚鞭對上之時,整個湖面都沸騰起來了,兩人周身炸起無數道水柱,沖天飛起。
忽然,褚鞭變化萬千,道道鞭影充塞在天地間,讓人分不清哪裡是褚鞭的實體,澹臺羽明經過死亡峽谷三個月的歷練,一套鞭法已經施展的如火純清了,褚鞭揮散,收放自如。
武名揚雙拳直來直去,沒有任何的花巧,但是他雙拳氣勢雄渾,最是容易摧毀人的意志,要不是澹臺羽明抱着必死之心與他對決,不然定會被那浩蕩拳意擊潰心神,不戰而敗了。
武名揚雙眸如電,準確的在漫天鞭影之中找到褚鞭的本體,右拳行動如風,帶着一股狂飆氣浪向褚鞭揮去,剛猛霸道的拳風甫一接觸褚鞭,便將它擊了回去。
“武動星河!”
武名揚終於施展出他自創的絕學,左拳虛握,右拳不急不緩的推出,沸騰的湖面騰起一道藍色水柱,籠罩在天地間,下一刻武名揚像是融入了這道水柱之中,身形斂去無形。
水波衝炸,天地間盡是水藍色,剛猛的拳勁夾雜在水柱之中,化虛爲實,如怒龍咆哮,向着澹臺羽明鋪天蓋地般的席捲而去。
無上武道!
武名揚修武百年,已然把握到了武的“道”,每一拳都遵循着道之軌跡,每一拳都能夠借用周遭天地間的所有能量,這令在場之人都感覺到了不可思議,就算是修煉了天機卷的澹臺六禍也不例外。
“陽極真神,沒想到你收了個好徒弟,可惜卻未遇到名師。”澹臺六禍讚歎一聲。
陽極真神眼皮動了一下,冷笑道:“可惜你這個名師卻未收到好徒弟。”
“砰!”
剛猛拳風呼呼而至,像是有千軍萬馬在奔騰一般,天空中驚雷接連迸炸,水浪衝天激盪,無盡的藍色光芒像是九天落下的銀河之水,傾瀉騰舞。
澹臺羽明已然沉入天機卷中的玄妙境界中,一幅星辰圖在他身旁流轉,任由外界如何的水浪滔天,這片星辰之中仍然是風平浪靜,褐色的褚鞭舞動一道道光圈,浩蕩開來,向着外界的水浪衝去。
一道道藍色的光圈撞在水浪之上,相互消融,水浪在潰散,褚鞭卻越舞越疾,一道道虛影漫過,舞動了一條龍捲風,將附近的湖水都捲到數十里之外。
澹臺羽明身處於驚濤裂浪之中,臉上古井無波,渾然忘記了一切,只是機械般的舞動褚鞭,在空中留下一道道鞭影,這一道道鞭影恰好封死了武名揚所有的進攻路線。
“看來你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弱。”武名揚話不多,但是說的都是實話,先前他不屑於與南部瞻州七秀爲伍,是瞧不起他們,對澹臺羽明也沒有任何的好感。
不過,今日武名揚已經將他當做了對手。
武名揚道:“對待能夠與我一戰的人,我都會用全部的實力。”
言罷,一把斷刀出現在他手中,這把刀只有半截,刀身雪白,沒有任何的靈氣波動,顯然是凡鐵所鑄。
“我最厲害的不是拳法,而是自創的一套刀法,我將它稱作神月斬,這神月斬共有三式,若是你能夠接下兩刀,那我認輸。”
武名揚提着斷刀,渾身氣勢內斂,站在波濤之上,彷如一棵傲鬆獨立。
“斬!”武名揚爆喝一聲,渾身真元在瞬間熊熊燃燒起來,刀氣凜然而出,如驚天長虹,瞬間斬下,翻騰的湖水在瞬間炸散,飛花濺玉般激盪開來。
刀氣滾悶如雷,晴空白日間,驚雷迭炸,無匹的一刀斬下,天地色變,璀璨的刀氣蓋過了一切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