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是哪家的小娃娃在這裡沒事放些黑不溜秋的東西,真是找打。”
透過墨雲,天空之中一道白光劃過,這白光飛落地下之時,一個面相粗獷的中年男子雙手叉腰,對着墨雲之中的幾人大喊。
墨雲之中正鬥得激烈,已然是性命相搏,哪裡還顧得其他人,是以都不去理會。
“奶奶的,你們這些兔崽子,吃了豹子膽了,你家道爺問話,竟然還裝作聽不見,氣煞我也。”這粗獷漢子怒喝一聲,雙手泛着一道白光,徑直射入這墨雲之中。
這道白光一閃而過,並無傷人之意,不料那青年男子正準備去再次偷襲秦歌,中途正好遇見激射而過的白光,躲避不及,瞬間被霸道的白光給洞穿胸膛,“啊”了一聲後便死於非命。
“哎呀,這墨雲之中的人道行怎麼這般的差,道爺我只是隨手一拍啊,冤孽啊,道爺手上又多了一條人命了。”這粗獷漢子名爲燕狂歌,是個亦正亦邪的人物,昨日因一時氣憤,與道門中的一名散修弟子動起了手腳,沒料到這散修弟子道行卻是差的可以,一掌便被他給拍死了。
今早這散修弟子的授業恩師便尋上門來,雖然這散修弟子道行極差,不過他的師父卻是極爲厲害的人物,乃是道門十大高手排名第三的逍遙散人,燕狂歌自是不敵,唯有拼命逃走。
逃到此處,撞見這裡有魔門中人在施展法術,他心內頗爲好奇,倒是想看看是魔門哪派人物,竟敢在洛陽附近施展魔功。
此時洛陽道門高手齊聚,魔門中的高手都隱蔽起來,不敢擅自出來遊走,不過魔門之中的一些小人物卻是極爲活躍,敢於參加論道大會的不在少數。
“逍遙散人那牛鼻子想必快要追來了,要是被他發現墨雲中的魔門弟子定然會下手除去,也罷,道爺本屬魔門,今日就破例救他一命。”
燕狂歌哈哈一笑,全身真元鼓盪,凝聚於掌心,向着這墨雲拍出一掌,驀然一股狂風吹起,將這方圓百丈的墨雲給吹得煙消雲散。
“哈哈。”燕狂歌仰天長笑,居高臨下的望着神色驚駭的衆人,指着鬼武說道:“你是魔門哪派弟子,也真是囂張,竟敢在這裡玩弄你的魔門法術,真是嫌命長了。”
鬼武臉色一喜,口中說道:“原來是燕前輩,在下乃是惡鬼道三十六惡鬼中的鬼武,今日得見前輩,實是三生有幸。”
燕狂歌笑聲戛然而止,“呸”了一聲,說:“原來是惡鬼道之人,道爺怎麼這麼倒黴,清早就見鬼,定是凶兆,不好不好。”
鬼武尷尬的笑了一聲,說道:“前輩說笑了。”
燕狂歌懶得理會他,說道:“道爺見你惡鬼道之人就討厭。罷了,本道爺還是快跑爲妙。”
“哼,想走,沒那麼容易,你殺我弟子,就想一走了之嗎。”天空一道清光落下,卻是一個仙風道骨的道人。
燕狂歌臉色微變,乾笑道:“原來是逍遙散人,在下燕狂歌,不過你說我殺你弟子,這真是好笑,誰叫你那不成器的弟子招惹我,沒有一點本事就口出狂言要替天行道,不料卻被我隨手一掌拍死。”
逍遙散人冷冷說道:“你這邪人勿要狡辯,今日我就要爲我徒兒報仇。”
燕狂歌罵道:“你這牛鼻子,是非不分,真是氣煞我也。”
言罷,他往後飛退,袖的五行輪脫手而出,向着逍遙散人打去。
“當”地一聲脆響,五行輪與一隻翠玉筆相撞,氣浪翻飛,五行輪被撞的變向飛旋,直沒入一棵三人合抱粗壯的樹中。
燕狂歌楞了一下,這五行輪乃是取五行金精所煉製,威力大的驚人,沒想到甫一個照面便被逍遙散人手中的翠玉筆給擊得變向迴旋,足以見得逍遙散人的道行有多高。
燕狂歌雖然表面看來粗獷,但是內裡卻是玲瓏剔透之人,知自己遠非逍遙散人的對手,是以這一擊之下,心內已生出退意。
環顧四周一眼,心內打定主意,將心思轉向荊少羽、水盈兒、秦歌三人身上,只要將三人之中的任何一人抓在手上,逍遙散人必定會投鼠忌器,不敢逼得太緊,這樣他才能得空逃脫。
逍遙散人性子剛直,明辨是非,而且對道門之中的後輩也是極爲關照,而燕狂歌正是知曉他這個脾性,是以想在三人之中抓走一個做爲人質,也好助他從容逃脫。
心內主意打定,燕狂歌若閃電般奔向荊少羽與水盈兒,因爲荊少羽與水盈兒兩人道行比起秦歌來要高深許多,他心知兩人必定是道門中的重要弟子。
荊少羽也是心思通透之人,見燕狂歌向着自己飛奔而來,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是以口中碎碎唸叨:“天魔影遁,疾。”
燕狂歌此時已然飛奔了過來,伸手想將兩人抓住,不料剛一伸手,荊少羽與水盈兒兩人便化作一道青煙,消失在他的眼前,這一抓落空,他瞬間將目標指向了秦歌。
秦歌見燕狂歌向自己奔來,也知他的意圖,不過他道行粗淺又怎麼逃得過,瞬間便被燕狂歌像是小雞般提在手上。
“哈哈,老雜毛,這少年乃是青蓮宗弟子,他修煉心若止水訣,是青松之徒,我們做個交換如何?”
燕狂歌封住秦歌道行之時知他修煉的乃是心若止水訣,心中甚是高興,逍遙散人在正道之中與青松交情最爲深厚,這下抓住的正道弟子竟是青松之徒,是以他手上的籌碼也多了一分。
逍遙散人也是微微一驚,手中的點絳筆也收回袖中,燕狂歌手中抓住的是他好友青松之徒,他也不得不投鼠忌器,要是燕狂歌來個魚死網破的話,秦歌必遭其毒手。
燕狂歌哈哈笑道:“放我離去,我保這少年安然無恙。”
逍遙散人冷冷道:“你殺我弟子,此仇不共戴天。”
燕狂歌道:“這個好辦,用這少年換三個時辰,你看如何。”
逍遙散人冷哼一聲,也不回答,顯然是默認了。
燕狂歌哈哈笑道:“老雜毛,道爺先去了,你大可放心,道爺是不會殺了這個少年的。”
燕狂歌走後,逍遙散人目光如電,向着正在偷偷開溜的鬼武說道:“你作惡多端,實在該死,今日我就替那些枉死你手上之人討個公道。”
本來以逍遙散人的身份,是斷然不屑於爲難魔門弟子的,不過惡鬼道之人卻是除外,只因惡鬼道中人殺人如麻,每個弟子身上都揹負着累累血債,更令人髮指的是惡鬼道弟子殺人之後連他們的魂魄都不放過,將這些魂魄封印在器具之中,用以煉製邪惡的法寶。
鬼武聞言,全力催動厲鬼幡,一道道鬼氣凜然而出,匯聚成雲,化作一隻凶神惡煞的鬼物,向着逍遙散人撲去,雖然明知必死無疑,他仍做那殊死一搏。
逍遙散人何等人物,這鬼物對於他來說沒有絲毫威脅,食指一點,一道清芒從指尖怒射而出,直接將這鬼物洞穿,點在鬼武背心。
鬼武頓時口噴鮮血,悶頭栽倒在地上,顯然是被他一指點死。
過得三個時辰,逍遙散人揚身而起,身化流光,向着燕狂歌逃走的方向追去。
清風徐徐,拂弄着山間的樹葉,遠處看去,彷如綠海春潮,連綿起伏。山下的亂葬崗依舊陰森,不過卻多了兩個人影,正是逃走的荊少羽與水盈兒。
“荊師兄,你快去救救秦師弟呀,只怕他現在已經被人抓去了。”水盈兒滿臉焦急之色,渾然不覺自己素手被荊少羽緊緊抓在手中,一心擔憂秦歌的安全去了。
荊少羽心下愧疚,暗恨自己不該爲了自己的安全而棄秦歌於不顧,心中懊悔無比,口中卻僥倖的說道:“那燕狂歌雖是個亦正亦邪的人物,但並不是濫殺無辜的人,劫走師弟也是爲了牽制逍遙散人,他斷然是不會無故傷害師弟性命的。”
話雖這樣說,荊少羽仍是心中慼慼,生怕秦歌遭到什麼不測,但水盈兒心思單純,對這話深信不疑。
“荊師兄。”
荊少羽瞧去,水盈兒臉色酡紅,低垂着頭,不敢擡起,模樣甚是害羞。
荊少羽好奇的問道:“盈兒師妹,你可是有事?”
這麼一說,水盈兒臉色更是緋紅,半晌後才細聲說道:“師兄,你……你將手鬆開。”
荊少羽窒了一下,這才發覺自己還牽着水盈兒的素手不放,方纔太過擔心秦歌了,他也未覺察過來。
“呵呵,這個……這個是誤會。”饒是荊少羽機智善辯,此刻他卻是說不出話來,慌忙鬆開手,乾笑了幾聲過後,不敢再望着水盈兒。
水盈兒從未與他人有過這般親密的舉動,現下想起,一顆芳心如鹿撞,悄悄向着身旁的少年看去,稍顯幼稚的臉龐卻是俊逸非凡,一雙眼眸明亮,像是天際的繁星。
瞧了一會兒,水盈兒忽然覺得心內微甜,暗想要是經常能夠陪在荊師兄身邊那該是多好啊,不知不覺間一顆心像是投入石子的湖面一般,微波盪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