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青年施展出凝氣成兵神通之時,秦歌知曉了他的來歷,這青年正是祝熔之子。秦歌未想到,十年不見,祝熔之子道行竟然精進至斯。
祝熔之子本名爲祝念之,十年前他進入神火教秘地,獲得了神火教先祖祝融的神魂之力,現下他自稱火神,在中土亦是個厲害的角色。
只是不是爲何,他竟然如此魯莽,單人獨闖三清道觀,他豈不知,以他的道行來三清道觀實乃與送死無異。
此時,他已被朱雀神君打的狼狽不堪,只是他仍自頑強,狀若瘋虎般,誓要衝入三清道觀,秦歌不明就裡,披上鎏金隱身衣,率先潛入三清道觀探個究竟。
三清道觀雖大,可是在秦歌念力掃視之下,一切景觀都盡收眼底,在三清道觀的東北角落感受到了一絲神火教真元的氣息之後,他便朝着那方潛去。
穿過迴廊,兩三步便來到那東北角,還未到達那角落門口,屋中就傳來數個女子慘叫之聲,叫的極爲慘厲,秦歌眉頭微挑,屏息朝着屋內觀望。
這一望,卻是將他氣得個半死,胸腹如炸,只見這屋中,數名天界仙人正在對着數十位片縷不存的女性修道之人行那禽獸不如之事,而且手段殘忍,令那些女性修道者慘嚎不已。
另外房中角落堆着幾個女性修道者的屍體,她們也是片縷不存,面上神色痛苦,顯然是生前遭受到了極大的苦楚。
秦歌思及此,誅仙劍擎出,真元爆發,擋在身前的牆壁像是泥捏紙糊的一般,被誅仙劍一劃,轟然倒塌,而屋中的仙人則慌亂不堪,口中怒罵,皆戀戀不捨的離開胯下的女性修道者。
“你是什麼人。”其中一名仙人好似是這幫帶頭首領,見秦歌壞他的好事,登時大怒,手中仙劍一引,劍光如虹,直取秦歌的頭顱。
此時秦歌怒火中燒,胸中殺意滔天,體內浩蕩佛力運轉,誅仙劍燦如日輪,劍光一掃,那飛來的仙劍登時被絞碎成粉末,劍光繼續閃爍,那名祭出仙劍的仙人也在瞬間斃命。
秦歌並不多說,揚手拍出一道虛空之門,將這些仙人都收了進去,這道虛空之門通向十八層地獄,但凡被打入其中之人,皆永世不可超生,就算是仙人也不例外。
用此神通處置這些窮兇極惡的仙人,方纔解恨,比起殺了這些仙人更是大快人心。
可是,這些仙人被收走之後,場中並無人欣喜,那些神火教中的女性修道者臉上釋然,眼角皆是流出猩紅血淚,隨即震碎體內經脈,自絕而亡。
秦歌面對這些亡魂,心中不是滋味,佛道之爭,於凡間修道之人帶來的災難實在難以想象,那些道貌岸然的仙人,藉着佛道之爭的幌子,行那下作之事,這已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最後一次。
天界仙人殺之不盡,殺完一批還會再有一批,若人間修士不增強自身道行,不抱成一團,凝聚所有力量與仙界對抗,依舊逃不出殺劫。
秦歌嘆息一聲,揮出一道天火,將這屋中所有的罪孽都抹殺乾淨,而後出了三清道觀。
此時,祝念之與朱雀神君戰的激烈,祝念之道行雖不及朱雀神君,但卻有一股不服輸的意念,忍受着烈火的煎熬,不斷變幻着位置向朱雀神君殺去。
三清道觀的大火熊熊燃燒,終於被人發覺,當即就起了警報,朱雀神君見了,臉色一變,口中噴出一口神火,向着祝念之燒去。
朱雀神君現下已然是真的動怒了,手中翎羽翻飛,攻勢迅疾如雨,團團神火燒灼,已是將祝念之渾身都燒的通紅,祝念之雖不怕神火,可是久被朱雀神火焚燒,體內已是火毒攻心。
秦歌見此,踏空飛掠,閃電般出現在祝念之身前,雙掌相抵,將朱雀神火化去,而後提着祝念之,踏空離去。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秦歌還未待朱雀神君反應過來,便已消失在天際。
“到底是誰!”朱雀神君大怒,手中翎羽飛空,捲起滔滔神火,發泄一通之後,便寒着臉回到三清道觀,將衝起的大火撲滅。
被人在眼皮底下救走敵人的朱雀神君怒不可遏,回到三清道觀又看見這等情形,當即就派人搜查,是以又惹得凡間修士不得安生。
這些揭過,秦歌將祝念之救走之後,徑直上了青蓮山,待安定下來,祝念之神色孤傲,不發一言。
“怎麼,你還想去,你的那些弟子已經輪迴去了。”
祝念之雙手握拳,體內本命真火熊熊燃燒,似是要擇人而噬,旋即他又定了下來,面上無悲無喜,對着秦歌說道:“你的救命之恩,我定會報答,可是殺父之仇,他日我一定會報。”
“還好你沒有愚蠢到現在找我報仇,日後你要找我報仇我自然不反對,可是我們的恩怨也就在我們身上了結。”秦歌邊說邊來到劍冢。
劍冢隱藏的猶深,沒有青蓮宗的道法是打不開的,要知道這劍冢是軒轅黃帝所建,就算是天上仙人沒有入洞之法,也休想強行以力破開。
天庭如此處心積慮的要得到軒轅劍,無非是想借軒轅劍號令下界妖物,共同抵抗佛界,讓下界妖物當炮灰,而且要讓人間與佛界不死不休,這樣也能夠絕了佛界的根基。
人間信佛者衆,若是讓這些信佛者全部棄了信仰,改信道教,這於天庭來說更是美事一件。
秦歌自然是知道天庭打的如意算盤,本來他不想爭奪軒轅劍,也不想再進劍冢,可是如今是不得不走一趟了,要是讓天庭那些仙人早到一步,那不只中土要遭殃,其他四州也定會受到牽連,到時一場爲禍三界的大亂就要孕育而生。
這其中的關鍵,也就只有秦歌這局外人能看的清楚,佛界、天庭皆以神仙自居,視萬物生命如草芥,別看他們表面上做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實則是爲了各自的香火能在人間傳播,這才鼓吹出一套冠冕堂皇的理論,在人類最怕的生死之上做文章。
青蓮宗一脈已經斷絕,能夠打開劍冢的也就只有秦歌和荊少羽,而荊少羽早已覓地閉死關去了,也不知何時出來,如今能夠開啓劍冢的也就只有秦歌一人。
秦歌將體內的佛力轉化爲心若止水訣的真元之後,學着玄青子原先開啓劍冢的模樣,虛空畫出一個道家八卦,轟在劍冢隔着的石壁之上。
一陣輕響過後,劍冢洞口的那面石壁坍塌,露出幽深的洞口,這一次進劍冢,秦歌輕車熟路,帶着祝念之直接往第四層行去。
不過,待來到第三層,秦歌轉變了主意,走到封印着劍魔神兵的那間石室,石室之中依舊鏈鎖千條,被鎖在原地的巨大石劍感受到生人的氣息不斷顫動。
鐵索嘩啦作響,劍魔神兵不斷顫抖,一股孤傲絕倫的劍意自石劍中蔓延開來。
“這石中劍乃是劍魔神兵,雖然劍魔早已隕落,可是石中劍仍然蘊含着劍魔的一絲劍意,若是你能得到這等神兵,於你的好處是不言而喻的,不過就看你是否有本事將它收取過來了。”
祝念之手中烈火戟雖好,可是始終是凡物,以它施展出技法,威力自然會打了折扣,秦歌念舊,對死去的祝熔有着深厚的感情,雖然祝熔乃是殺害他秦氏一族的兇手,可罪魁禍首不在他。
祝念之聽後,神色明顯一變,這等神兵他自然是口水不已,極想得到,可是他又想起如今與秦歌的關係,是以壓下激動的神色,疑問道:“你就不怕我擁有了神兵之後會對你造成威脅,你這麼做簡直就是愚蠢的行爲。”
秦歌淡淡道:“在你沒真正向我報仇的時候,我只知道你是我大哥的兒子,是我秦歌的侄子,我這做叔叔的定然會好好照顧你。”
“你!”祝念之臉色一怒,正想發做,而後思索了片刻,滿不在乎的說道:“區區一柄石中劍,我這就去取來。”言罷,擎起烈火戟,催動體內的本命真火,分化出兩條火龍,撲騰而出。
石劍感受到了殺氣,登時如烈火澆過的滾油,魔焰“呼”的一聲高漲,瞬間將祝念之湮滅,這些魔焰氣勢熏天,溢滿滿室,滂沱的威壓席捲四方。
“喝。”被淹沒於魔焰之中的祝念之大喝一聲,體內本命真火熊熊燃燒,已化作那遠古火神融,這些滔天魔焰絲毫都未能對他造成任何的傷害。
隨着祝念之一聲大喝後,那柄石中劍竟然被他一寸一寸的拔了出來,石中劍不斷震動,散發出一股股的滔天魔焰,可是在祝念之的本命真火之下,均被焚燬。
“呃啊。”祝念之震天狂吼,像是一隻暴動的上古蠻獸,渾身青筋根根暴起,猶如虯龍般結實的肌肉不斷隆起,那小山似的石中劍雖然百般爭脫,可是在祝念之像是鉗子似的雙手之下,不斷露出插入土中的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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