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什麼妖術。”這修道者沒想到自己竟然敗了,而且敗的如此之快,更讓他覺得羞愧的是,他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敗在了一個邪派之人的手中。
“我方纔施展的不過是奇門遁甲之中的迷幻陣罷了,你連這都不知,還將它斥爲妖術,實在是可笑的緊。”
這名年長的修道者聽完,可謂是氣極,當下胸中一陣堵塞,歪頭昏了過去。
臺下的正道中人紛紛叫嚷起來,不過沒一人敢上臺與這人一戰,而有些道行高深之輩,卻是不屑與這人交手。
秦歌正癡迷於兩人的比鬥,耳邊卻聽到荊少羽說:“全是一羣膿包,竟然無一人敢上去,這論道大會我看不如改爲膿包大會得了。”
荊少羽說的雖是小聲,不過此刻四周都是極靜,他這般說來,頓時聲如洪鐘,引來無數滿懷惡意的目光。
這臺下其實也有不少道行高深之輩,不過這些人卻是來看熱鬧,並不願上臺亮相,雖然論道大會的獎賞豐富,但對這些人來說,卻是吸引不了他們的。
“咳咳,小兄弟你這般說來,定然也是有本事之人,你何不露兩手,也讓我等開開眼界。”
說話的是論道大會的主持者,論道大會已經舉行了三日,但是前來比試的皆是平庸之輩,這令他臉面有些難看,方纔聽見荊少羽口出狂言,他並不惱怒,只因一些有本事之人恃才傲物,看不慣別人的所作所爲。
“臺上之人不是我的對手,這廣場之中能夠做我對手的,寥寥無幾。”
荊少羽此話一出,不啻於是對這些修爲高深之輩的挑釁,這些修道者也是身具傲骨之人,被他如此藐視,再好的脾氣也是忍不住的,當下就有人出言要與荊少羽比個高下出來。
面對着這些人的呵斥,荊少羽笑道:“你們將臺上之人打敗了再說吧,若是連臺上之人也打不過,你們還修什麼道,直接回家種地得了。”
荊少羽話語之間極盡挖苦,不過這反倒讓臺下的修道者有些捉摸不定,心內認定荊少羽定然是哪位高人親傳弟子,也不敢得罪。
不過他們也倒是猜的正確,荊少羽之父青松乃青蓮宗七大首座之一,亦是寂滅境界的高手,在修道者眼中可以稱的上是絕頂高手。
片刻,只見一名修道者縱身一躍,上了比試臺,這上去之人竟然是凝華初期境界的高手,顯然方纔是被荊少羽言語激的,這才上臺去比試。
秦歌拉了拉荊少羽的衣衫,頗爲擔憂地說道:“師兄,難道你真的要去上臺比試啊,我看這些人厲害的緊,你還是別去了。”
荊少羽壓低了聲音,竊笑道:“這羣笨蛋,被我三兩句就激出了火氣,紛紛上臺去做生死之搏,我可沒那麼傻,這論道大會的頭魁可不是好當的,別看現在來的是幾隻雜魚雜蝦,日後還指不定有哪位閒的無聊的高人,也上臺去比試比試。”
荊少羽六年前下山歷練也正巧遇上論道大會,知道論道大會的一些底細,雖然許多道行高深的修道者對論道大會的獎賞不放在眼中,但是要是在論道大會之中遇到了與自己道行等同的高手,只怕他們也會起了興致,上臺去比試。
見臺上比試的正酣,荊少羽與秦歌兩人偷偷的擠入人羣,不知覺間走了出來。
街道上,來往之人熙熙攘攘,其中不乏道行高深的修道者,荊少羽見了,疑惑的說道:“看來這次的論道大會必定熱鬧異常,也不知大師兄那邊怎麼樣了,不過以衆師兄的道行,也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秦歌說道:“大師兄道行高深,而且還有師傅賜予的金精銅鐘,料想那些邪派妖人也不能傷了他們分毫。”
而後,兩人來到一家客棧門口,荊少羽便對秦歌說道:“師弟,我們暫且在這住上一晚,明日論道大會定然是十分精彩的了,我們可不要錯過啊。”
這時,一個綠影從客棧門口飛奔而出,撞到了荊少羽,將他撞了個結實。
荊少羽穩住身形,只瞧見那個綠影竟然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她此時臉色通紅,坐在地上,不斷揉着疼痛無比的皓腕。這少女穿着一身綠色的衣衫,皮膚雪白,臉蛋精緻,但是仍有幾分稚氣未脫。
“對不住,真的對不住。”少女臉色通紅,不斷對着荊少羽說着道歉的話。
荊少羽見撞了自己的竟然是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女,也不好過多的責怪,說道:“小事一樁,只是你今後可別再這麼莽撞了,要是再撞到了人,可就沒我這麼好說話了。”
少女低着頭,輕聲細語地說道:“我……我有要緊事,所以才這跑的急了,沒看到你在這門口。”
“我正好也閒着,需要幫忙嗎?”荊少羽看了那少女幾眼,忽然表現的極爲熱心,這令秦歌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嘴角動了動,卻是什麼也沒說。
“不……不用了。”少女低埋着螓首,也不敢看兩人。
少女輕輕說道:“我……我先走了。”
待少女走後,秦歌在荊少羽耳邊說道:“師兄,你方纔的舉動實在是古怪異常。”
荊少羽難得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訕訕笑道:“師弟你還小,什麼都不懂。呃,我們在這客棧站了這麼久,快進去啊。”
來到客棧之中,廳中幾乎客滿,兩人好不容易在個角落找到了一張空餘的桌子,坐了下來之後,秦歌便問道:“這論道大會本該是修道者之事,爲何如今卻多了這麼多的文人雅士呢?”
荊少羽倒了兩杯茶,遞了一杯給秦歌,說道:“這論道大會分爲文比與武比,這武比自然比的是道術,上回走的匆忙,錯過了文比,也不知這文比到底比的是什麼。”
入夜,萬籟寂靜,荊少羽看了一旁睡得正酣的秦歌,而後輕輕的下了牀,穿起了鞋子,來到客棧的院子之中。
此時,仍有一間房間的燈還亮着,隱約還能聽見從中傳來細細的哭聲,似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