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爹爹竟然要你去洗魔潭修煉,那裡雖然靈氣充足,但是那些靈氣都極爲暴虐,就算是以我現在的道行,在洗魔潭中也不敢呆太久的時間。”
秦歌被青松救醒,而後回到止水峰,一衆人等翹首以盼,等待着秦歌的歸來,而秦歌回來之後,將自己與青松在青蓮大殿之中的談話告訴了衆人。
當秦歌說到,青松讓他去洗魔潭修煉之後,荊少羽登時驚呼了出來,神色極是憂怯,因爲他自小頑皮,喜歡在青蓮宗亂逛,可以說整個青蓮宗都留下了他的足跡,其中也有兩三處地方讓他吃了不少苦頭,而洗魔潭就是其中之一。
秦歌楞楞道:“洗魔潭有這麼危險嗎,那爲何師傅叫我去洗魔潭修煉?”
衛陽沉吟了片刻,說道:“師傅叫你去洗魔潭修煉,自有他的用意,洗魔潭中的道家本源之氣極盛,能夠大大加快你的修煉速度,不過對我們卻是沒用的。”
其實,洗魔潭之中的道家本源之氣也就是這天地間天生的一條靈脈,蘊含着磅礴的靈氣,只不過其中的道家本源之氣比尋常的靈脈濃厚了幾倍。
遠古相傳,盤古開天闢地之後,肉身化爲山川,血脈化爲河流,天神盤古的肉身與血脈皆蘊含着龐大的精氣,融於地面,形成了一條條靈脈,青蓮宗洗魔潭之中的這條靈脈也是由此而來。
道家本源之氣是由盤古血肉之中的精氣所化,與天地間的靈氣並存。
而一向沉默寡言的傅一恆提醒道:“這倒是不用擔心,雖然洗魔潭中的靈氣極爲暴虐,但是秦師弟如今道行全無,進入其中也不會引起潭中靈氣的侵蝕,況且只要秦師弟長期在洗魔潭中修煉,日子久了,就算踏入了融本境界,那時體內的靈氣早已與潭中的靈氣同化,還哪來的被侵蝕之說。”
衛陽恍然大悟,道:“是了,這洗魔潭中的靈氣遇強則強,越是道行高深的人進入其中,碰到的阻力也越大,師弟如今道行全無,進入其中倒是最爲安全的。”
秦歌方纔被衆人說的一陣驚悸,待衛陽說到此處,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不過他對這洗魔潭也是漸漸地好奇了起來。
洗魔潭可謂是青蓮宗最爲重要之地,比起玉虛殿二層來,更是重要,這洗魔潭雖是個溶洞之中的小水潭子,但是這潭中之水並非是普通的潭水,而是數千年來無數靈脈中蘊含的靈氣所凝聚而成的靈液。
來到洗魔潭邊,秦歌看了一眼青松,只見他額頭隱約可見一滴滴汗水,料想是抵抗這暴虐的靈氣損耗了體內的真元。
秦歌環顧了一眼,周圍全是銀白似雪的冰晶似的顆粒,卻是無數靈氣在經年累月之下凝固而成。
朝着洗魔潭望去,一片銀白色的水面升騰起一縷白煙,而這白煙飄出水面之後,立刻化爲細小的粉末,鋪在不遠的地面之上。
青松指着水面上漂浮的一張寒玉牀,說道:“日後,你就在那張寒玉牀之上打坐,每日三個時辰,切不可多呆,不然其上的寒氣會凍傷你體內的經脈。”
水面之上,一張冰晶般的藍色玉牀吞吐着白霧,像是會呼吸一般,極是奇怪。
秦歌聞言,盤腿坐了上去,沒曾想這寒玉牀竟然冰涼徹骨,一絲絲涼氣直襲全身,令得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不可分心,心中默唸心若止水訣。”
而後,青松臉色一白,身子也是微微一震,緩步走出了洗魔潭,顯然是這洗魔潭中的靈氣威壓令他難以抵抗。
秦歌閉起雙目,運起道家的打坐之法,心如止水般,拋棄腦海之中的諸般雜念,說也奇怪,當他運起心若止水訣之後,他也不覺得寒玉牀冰涼了,只覺得一絲絲涼氣在他經脈中游走,牽引着心若止水訣緩慢的運轉。
而在此同時,秦歌腦海之中的浩然正氣也像是汲取了養分一般,那顆嫩芽越發顯得嫩綠。頓時,秦歌便將進入體內的靈氣切斷。
在青蓮大殿,青松明言相告,秦歌若是修煉了道術,道家本源之氣便會與浩然正氣相沖,二者只能存一,不過秦歌實在是舍不下,堅決兩者同修。
慶幸的是,心若止水訣是一門蘊含着儒家之道的功法,道家本源之氣與浩然正氣相沖的程度較弱,而且秦歌腦海之中的那股浩然正氣極爲弱小,對於這洗魔潭中龐大的道家本源之氣來說,簡直可以忽略不記。
此後,秦歌運轉心若止水訣之時,將它的行功路線修改了一番,將頭頂的百會穴給放棄了,道家本源之氣再也不能從百會穴經過,而這樣也能夠避免道家本源之氣與浩然正氣之間的衝突。
這樣修煉起來必然會事倍功半,境界的提升異常緩慢,秦歌也想過要將自己修養出的浩然正氣放棄,不過最後都咬牙堅持了下來。
另一邊,止水峰此刻亦是鬧騰的厲害,因爲門中弟子六年一次的歷練也悄然而至,止水峰衆人也是在各自忙活着,準備這一次的出行。
這可是青蓮宗六年一度的大事,這次下山歷練也有一個重要的目的,此時俗世一個極爲隱秘的邪派再次捲土重來,名爲血煞道,他們欲掀起一場腥風血雨,血煞道中妖人以凡人的精血修煉邪派秘法,行爲極端的殘暴,早已惹得天怒人怨。
自古亂世出妖魔,青蓮宗爲道門第一派,自然是不會袖手旁觀了,是以這次的下山歷練,門下弟子更多的是肩負着斬妖除魔的大任。
當即,玄青子便下令,青蓮宗七脈各派精銳弟子十名,前去打探邪道虛實,而止水峰一脈不足十人,玄青子便在其他峰派了幾名弟子跟隨。
自然地,止水峰一脈弟子皆要下山歷練,不過秦歌道行低微,被排除在外,是以仍在洗魔潭苦修的秦歌未得到這個消息。
“師兄,下山歷練這麼好的事,爲何不將秦師弟也一起帶去,要是將他一個人留在止水峰上,這有些不妥啊。”
荊少羽一邊整理着自己的包裹,一邊對着衛陽說三道四,最終將話題扯到了秦歌身上。
衛陽笑道:“見你這麼爲秦師弟說話,我甚是欣慰。不過秦師弟道行淺,此次下山歷練不同往常,兇險異常,他是萬萬去不得的。”
荊少羽撇嘴說道:“下山歷練之時掌門總是這麼告誡我們的,什麼下山歷練說白了也就是去玩,哪來什麼兇險。”
衛陽笑罵道:“你淨想着玩,要是被師傅知道了,又要被他訓斥一頓了。”
荊少羽得意的笑了一聲,道:“明日爹爹便會閉關,爲期半年時間,今後我就自由咯。”
衆人準備妥當之後,皆來到了院中。
這時,荊少羽突然哎喲一聲,臉色痛苦地說道:“大師兄,不好了,昨日我吃壞了肚子,此時還是疼的厲害。”
突然變故,衛陽疑惑道:“師弟,你身爲修道者怎會吃壞肚子呢?”
轉而,衆人一齊看向郝仁,心中暗想莫不是郝仁又將他煉製的丹藥放在衆人的飯菜裡了吧。
剛要開口,郝仁連忙擺手說道:“我真的沒有,上次經歷秦師弟之事後,我再也沒去過丹房,更別提煉製丹藥了,我對天發誓,絕對沒有!”
衆人見他言之鑿鑿,也相信他並沒有做出這等事來。
衛陽一陣苦笑,說道:“也罷,師弟你就在院中休息,等你好了之後再去,我這裡有一道靈符,能夠指引我們的方位,以你的道行可以很輕鬆的找到我們。”
荊少羽接過靈符,痛呼着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之後,只見他偷偷的在門縫中觀察幾人,直到幾人御劍離去,他才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原來他並非是什麼肚子疼,吃壞了東西,而是他心中有些不忍,想着將秦歌一起帶下山去。自從秦歌在青蓮大殿被罰之事,秦歌未將他供出來,而是一人領受了全部的責罰,這令他對秦歌刮目相看,覺得秦歌極爲講義氣,是以將秦歌當成了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