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進攻了天啓星之後,竟然還直接從容離去,這對於整個天啓星來說,都是不能接受的,這是一種冒犯,一種巨大的冒犯。
而這並不是荒原狼這種人最爲恐懼的,他恐懼的是隨着這種冒犯帶來的後果。
那將是達克賽德的怒火!
將是無邊的殺戮!
而這,怒火將針對他而來,殺戮也將針對他而來。這纔是他恐懼的根源。
“來人,給我抓住這兩個闖進天啓星的人,將監獄的逃犯給我一一抓回來,逃走一個,你們都自己把腦袋砍下來吧!”荒原狼一邊大聲呼喊,一邊用力在地蹬了一腳,身體已經轟向了空中,在半空中留下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紋。
可是,等到他升到高空之後,猛然傻了眼,入眼處到處都是花瓣,紛紛揚揚,遮滿了整個天啓星,這個時候別說是人了,往下看去,連天啓星的山都看不着。
他拎着斧子瘋狂的向下劈着,一斧子下去,花瓣海洋裂開了一條縫隙,上面的花瓣紛紛破碎,湮滅,但是等他的斧子提起來的時候,卻又發現,這些花瓣又重新聚攏到一起,再次相互瀰漫,變成了花瓣的海洋。
“這怎麼可能!”荒原狼簡直要瘋了,失去了敵人的蹤跡也就算了,就連原本監獄裡的逃犯的身影一個個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麼辦啊?”
這話不單單荒原狼在問,復仇女神戰隊的人也在問。她們剛剛衝出了卡巴里克的宮殿,就被眼前的這花海迷了路,方向不辯,一通亂飛之下,連她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是飛到了什麼地方去了。
荒原狼的聲音她們自然也聽到了,知道天啓星上發生了比襲擊卡巴里克更大的事情,一時之間讓她們也有些手足無措。
大芭達轉身,看着和自己一樣臉上擔憂不已的幾位姐妹,道:“姐妹們,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一個復仇女神戰士說道:“能怎麼辦,找唄,我們一直找下去,不論是那兩個人類,還是我們天啓星監獄裡的囚犯,我們都不能放過!”
另一個復仇女神戰士拎着長鞭道:“對,我們復仇女神戰隊絕對不會放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爲了天啓星,爲了達克賽德!我們有必要將他們趕盡殺絕。”
另外幾個復仇女神戰士也是同樣的一副神情,一副爲了天啓星至死不休的樣子,讓大芭達心裡有些心驚。
如果她此刻不是置身於這漫天花海之中,那麼她肯定和這些復仇女神戰士一樣,爲了達克賽德,至死方休。
但是,現在她的心思卻變了。眼前的花朵多美啊,堪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景象。而她們原本的天啓星卻永遠只有兩個顏色,血的紅,血的黑。
永遠只有這兩個顏色,偶爾出現的金色卻總是在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身上,出現在他們的神器身上,別人永遠只能對着他們跪拜,祈求。
“可是,姐妹們,你們想過沒有,如果我們的主人達克賽德回來了,卻看到我們讓兩個人類闖進了天啓星,看到了人類闖進了我們天啓星的監獄裡,放走了我們天啓星億萬年來關押的敵人,我們的主人的怒火將會是多麼大。那個時候我們這些人……”大芭達半是委婉,半是認真的說道。
“爲了達克賽德,死而無憾!”一個復仇女神戰士滿臉狂熱的喊道。
“爲了達克賽德,死而無憾!”
“爲了達克賽德,死而無憾!”
……
一聲又一聲的聲音從一個又一個復仇女神戰士的嘴裡吐出來,鏗鏘有力,宛如赴死的戰士。
大芭達張了張嘴,卻始終無法吐出這在以前可以和她的小姐妹喊上一天的話語。
一個復仇女神戰士看着大芭達的樣子,疑惑的說道:“大芭達,你究竟想說什麼,我們身爲達克賽德的近衛,爲達克賽德赴死不是應該的嗎?從成爲復仇女神的那一天起,我們就知道,要麼我們戰死在戰場上,要麼我們就死在達克賽德的手上,這是我們的宿命,也是我們這些姐妹一直以來的夢想,不是嗎?”
大芭達不自覺的點着頭,張開麻布的嘴說道:“是啊,這就是我們的宿命啊!”她伸手抓了一片花瓣,放在眼前仔細的打量了一會兒,道:“姐妹們,我們在一起搜索實在是太慢了。我們應該分成六個方向,快速的往這花海深處搜索,這樣的話,我們纔有機會看到那兩個地球人或者我們天啓星的逃犯。”
復仇女神戰士們紛紛點頭,道:“失去了我們的獵犬之後,這確實是一個好方法。既然這樣,我們姐妹就選一個方向吧!”
說完,這些復仇女神戰士們一人選了一個方向,快速的往前搜索着,不一會兒,她們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了花海中。
大芭達四處打量了一下,快速的返回了卡巴里克的大殿,這裡早已經空空如也,卡巴里克和慈祥奶奶兩個人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大芭達熟練的在卡巴里克的宮殿裡七拐八拐的找到了一個地方。
那裡房間空曠,只有一面金屬牆壁矗立,牆壁上用金色,紅色的金屬打造着花紋。她遲疑了一會兒,最終按下了一個又一個花紋。
一道黑色的門戶突然從花紋上投影下來,映照在大芭達的身前。
大芭達有些遲疑的看了看這黑色的門戶,有些膽怯,有帶着些許的渴望。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炸雷一般的聲音從宮殿外面傳來:“來人,封鎖天啓星,不要放走了任何一個人。
各大軍團,神明近衛軍,復仇女神戰隊,都給我動起來,封鎖天啓星,啓動最高防禦,這次我要這些人一個人都走不掉。”
大芭達心中驚慌:“是荒原狼!”隨即,她咬了咬牙,想着達克賽德留下的那些酷刑,最終一腳邁進了黑色的傳送門中。
“姐妹們,對不起!我給過你們暗示的,可是……”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和她的身影一樣,消失在了這座大殿上。
而這個時候,達克賽德遲疑的看了一眼下面的花海,剛纔他感覺到了一絲特殊的波動,隨即一斧子劈下去,就看到卡巴里克的宮殿大門轟然打開,一隊隊神明戰士正從裡面快速衝出來,而他這一斧子下去,最少劈死了上萬的戰士。
這讓他心中一驚,急忙轉身就走。
即使他是卡巴里克的爺爺輩,隨意的在天啓星攻擊別人的神殿,禁衛軍,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更何況現在他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
卡巴里克的禁衛軍一下子從大殿四面八方蜂擁而出,將整個大殿都空了下來。只是誰也沒注意到,這裡的花瓣越來越濃,遮天蔽日,讓人看不清方向。
“給我起!”
隱約之間,有些戰士耳朵靈敏的戰士彷彿聽到了一個夢幻一般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繚繞了一下,可是等他四下望去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邊的戰士沒有一點察覺,什麼都沒有聽到,他們也只好當做什麼也沒有聽到。
在花瓣的中央,邁爾斯帶着蝙蝠俠調動全身的法力劃破空間,帶着他和紛紛揚揚的花瓣一起撞入到第二基地裡面。
“咳咳咳!”剛回到第二基地,熊孩子達米安就忍不住的咳嗽了起來,彷彿肺裡塞滿了東西一樣。
面對着蝙蝠俠的目光,邁爾斯笑道:“沒事,這小傢伙就是火山灰吸多了,等會我給他弄點清肺的藥就好了。保證還給你一個健康快樂的熊孩子。”
達米安撇着嘴剛要反駁,一張口忍不住的又咳嗽了起來。
邁爾斯伸手拎着他的領子,在蝙蝠俠有些擔心的目光中拎着他走向了遠處的第二基地裡。他心裡隱隱約約的覺得達米安的身上除了那一肺的火山灰之外,也有些其他的變化,這需要給他好好的檢查一下。
就在邁爾斯忙碌的給熊孩子檢查的時候,離他們遙遠的天啓星上的花瓣終於慢慢的變淡,消散一空了。
經過慈祥奶奶魔法治療的卡巴里克從自己老爹給他準備的武器庫裡再次取出一身神器,裝備到了自己身上,正打算回到自己宮殿裡好指揮着自己的近衛大軍對天啓星展開搜索的時候,卻忽然發現自己原本的神殿位置只剩下了一個大坑,坑底流淌着岩漿,不斷有黑色的煙霧從火山裡飛出,在他的面面前搖晃了幾下,消散在天啓星的空氣裡。
“我的神殿呢?我那麼大一座神殿呢?”
“你們有看到我的神殿嗎?那麼大,那麼方,那麼醒目。它現在不見了!”
卡巴里克哭喪着臉,宛如正月裡被搶走壓歲錢的娃娃,想哭!
和卡巴里克同樣心情的還有復仇女神戰隊的女戰士們,她們約定好搜索到一定位置之後便相互聯絡,只是等到她們到了自己的位置之後,卻發現自己怎麼也聯繫不上自己的大姐頭,大芭達了。
一個復仇女神戰士頹然的放下了手裡的通信器,沮喪道:“我們天啓星糟了賊了,我們復仇女神戰隊的頭被偷走了。”
“還有我的大殿!該死的小偷,你還我的大殿!”卡巴里克大聲咒罵着,不斷的指揮着自己的禁衛軍在整個天啓星搜索,看到人就問是不是偷了自己的神明的大殿。
這下子,整個天啓星都知道了卡巴里克連自己的神殿都丟失了。
荒原狼離卡巴里克遠遠的,生怕他這個時候找上門來。
整個天啓星一直鬧哄哄的,他們一直堅信敵人沒有逃離天啓星,這讓整個星球的戰士都動了起來,封鎖天空,封鎖地底,凡是能夠封鎖的地方都封鎖住了,就是爲了找到那兩個地球人,外加在監獄裡逃出來的人。
不得不說,這樣一來確實抓住了幾個自以爲最危險的地方凡是最安全的人,這樣的人無一例外,全部都吊起來,被複仇女神戰士狠狠的抽着。
凡是發現的罪犯都是那兩個人的同黨!
這是所有天啓星的神明,戰士一起想到的話。
於此同時,在北歐荒原上,大芭達從傳送門裡鑽出來,一棍子將整個傳送門打的稀巴爛,猶自不放心的用短棍來回碾壓幾遍,徹底絕了天啓星聯繫地球的途徑。
隨即遍邁步走出了城堡,對着滿天風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享受着被冰涼的雪花撲倒臉上,被吸進肺裡的陌生感。
這就是自由的感覺啊!
從今天起,我徹底自由了。我要去看遍這個世界,花花草草,森林,湖泊,高山,白雪,等等出現在傳說中的東西,我都要去經歷一遍,然後我再種一地的花朵,讓自己每天都像花兒一樣,享受着自由的太陽。
大芭達伸手從衣服裡摸出一片被神力保護着的花瓣,肆意的笑着,隨即消失在了滿天的風雪裡。
在第二基地裡,邁爾斯給達米安檢查之後,眉頭卻越皺越深,這讓一直看着邁爾斯的蝙蝠俠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達米安,你先去和費莉希蒂姐姐玩會兒去,等會兒吃完藥給我回家吃飯,我母親看到你不知道會有多開心。”邁爾斯出聲想要支走達米安。
“不用,我的身體我自己應該知道!”達米安一臉倔強的看着邁爾斯。
邁爾斯無奈的看了一眼蝙蝠俠,蝙蝠俠卻點點頭,道:“你放心說吧,達米安的情況他自己也應該知道。”
邁爾斯伸手彈了達米安的一個腦瓜崩,看着達米安痛苦的捂着頭,才說道:“這件事我也說不上是好是壞,雖然對達米安來說,這樣的事情從長遠來看,是一件好事,但是現在看來就未必了。”
“什麼事?這麼奇怪?”
“達米安,你還記得自己被送進監獄之前,卡巴里克在你身上做了什麼嗎?”邁爾斯問道。
達米安皺着小臉,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當時只是覺得身上忽冷忽熱的,全身又難受又有些舒服,像是有什麼跑到了身體裡,漲漲的。很奇怪的感覺。”
“一點也不奇怪。”邁爾斯道:“那可是關押神明的監獄,裡面充斥的力量超乎你的想象,一般的神明根本沒資格進去。而你,竟然進去了,還在裡面最少待了一週,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