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註定是王大虎最倒黴的一天,他被李東昇放倒了以後,附近認識他的人將他攙扶起來,扶到一邊坐下,好一會才緩過來。
原本李東昇被張德懷帶走以後,王大虎應該先回縣衙的,他帶着捕快走到了半路,突然停了下來,對他的那些手下說道:“你們先回去,看看那個人有沒有被關到牢房裡。”
“頭,你不回去?”一名捕快問道。
“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要處理,那人如果被關起來了,你們先不要管他,等我回去再說!”
“諾!”衆捕快答應道。
王大虎急匆匆的走了,扔下一臉莫名其妙的手下,這也是李東昇能夠一覺睡到晚上,沒人打擾的原因。
王大虎這麼着急的走離開,是去了一個道觀。
這道觀不在陽曲縣城之中,而是在城外一座高山之上,名爲長春觀。
這道觀地處偏僻,幾乎沒有什麼善男信女前來上香,整個道觀也有隻有數十名道士,道觀也不大,只有一座大殿,十幾間廂房。
王大虎剛走到道觀的門口,就有一名道士迎了過來,說道:“王捕頭,師父已經等你很久了!”
王捕頭說道:“趕快帶我過去!”
小道士帶着王大虎穿過一條羊腸小路,來到大殿之中,整座大殿只有一名中年道士在那裡打坐唸經,大殿之上供着的是紫薇大帝的神像。
小道士走到了中年道士的身後說道:“師父,王捕頭來了!”
中年道士就是這間道觀的觀主天極真人,他聽到了小道士的話以後停止唸經,轉頭說道:“山下的事情貧道已經知道了,你又何必跑上這麼一趟!”
小道士對天極真人作了一揖,就退下了。
王捕頭說道:“天極道長,我心中實在不安,感覺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所以這才上山向道長討教一二!”
天極真人說道:“你既然不能心安,爲何不去查一查那人的來歷,反而要上山找貧道,這些年你依靠貧道太多,難道已經失去自己做事的能力!”
天極真人的話王大虎又何嘗不知道,他苦笑道:“道長有所不知,那人敢光天化日之下抵抗捕快,身手還非常的厲害,要不是張德懷帶府兵過去,估計他都不會束手就擒,我總覺得這樣的一個人來到我們陽曲就是一個禍害。”
“王大虎,這些年你的膽子越來越小了,陽曲是我們的地盤,就算是條龍來了,也要給貧道乖乖的像蛇一樣盤着,更何況他連蛇都算不上!”天極真人說道,“貧道已經聽上陽子說了,這人沒準還有幾分算命的本事,他不是愛管閒事麼,就將這人口失蹤的事情載到他的頭上,你不是說縣令逼得你越來越緊了,剛好借他了了此案,如何栽贓嫁禍不用貧道教你了吧!”
王大虎依然不放心的說道:“道長啊,你沒有見過那個人,雖然這人看上去很普通,但是眼神之中那股寒意,還有他透露出那股勝券在握的感覺讓我實在不能放心,所以我這次上山,是想請道長暫時停止那件事情,最少在那人沒有離開陽曲之前不要做了,我總覺得是要是栽贓陷害的話,倒黴的一定會是我!”
“一向目中無人的王大虎竟然也會害怕!”天極真人微微有些詫異,說道,“你來之前貧道已經算了一卦,這人的來到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劫數,但卻有驚無險,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一切自然會過去,等此人承擔下所有的罪責,我們的事情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王大虎面色大喜,問道:“道長,難道已經成功了?”
天極真人笑着說道:“已經不遠了,貧道已經安排上陽子配合你,雖說有驚無險,但你也要小心纔是!”
“有道長這句話,我就安心許多了,我這就下山,連夜去處理這件事情!”王大虎說道。
“不急在這一時,夜晚山路難走,你且住着這一晚,山下的事情上陽子會處理的,這件事情還需要那縣令親自去辦,辦成鐵案!”
王大虎一想天極真人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如果這一切發生的事情他不在陽曲縣內,就算出了什麼事情,也和他沒有關係。
他躬身說道:“那就打擾道長!”
天極真人喊道:“來人啊,帶王捕頭下去休息!”
一個小道士走了進來,帶着王大虎去廂房休息。
……
第二天一大早,陽曲縣的法曹郭天成來巡視牢房。
大周的法曹權力還是很大的,不僅有抓捕盜賊、掌管刑獄的職責,還對當地的府兵有一定調用的權力,也就是還有兵權在手。
幾名衙役跟在郭天成身後伺候,他沒有幾步就看到了李東昇的牢房,沒法子,他想不注意都難,就李東昇的牢房裡不僅乾淨,還有牀有桌子,簡直是牢房裡的一朵獨秀。
郭天成感到有些詫異,幾步走了過來,看到李東昇牢房的樣子,還隱隱聞到了空氣中瀰漫的酒香味,他指着李東昇的牢房問道:“這……這怎麼回事,你們好大的膽子,平時收些銀錢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們現在像話麼,把這牢房弄的和客棧一樣,你們是不是想讓大老爺看到這一幕,然後讓你們的屁股通通開花!”
一名衙役說道:“郭大人,這次我們真的沒收錢!”
“沒收錢,你們這羣黑心的傢伙有這麼好,沒收錢給他伺候的這麼好,說,你們到底收了他多少好處!”
“郭大人,這些東西可都是你外甥出錢買的,那個人一文錢沒都花!”
“徐三,你說這些東西都是徐三買的?”
衙役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給了郭天成,聽得郭天成非常的驚訝,他問道:“你們知道他什麼來路麼?”
衙役搖了搖頭說道:“聽說是在街上和活神仙發生了衝突,王捕頭要去抓他,結果十幾個捕快楞是被他一個人給打趴下了,聽那些捕快說,他們的拳頭打在這個傢伙的身上就好像打在牆上一樣,根本沒用,後來還是張德懷帶了府兵過去纔將他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