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枚飛刀牢牢地釘在李東昇面前的桌子上,顫巍巍的飛刀上面還有一張紙條。
李元芳蹭地一下竄了出去,可是他出去的時候連個人影都沒有看見。
李東昇慢悠悠的將飛刀拿了下來,拆開上面的紙條,對外面的李元芳說道:“不用去找了,對方有備而來,不會這麼輕易讓你找到的!”
李元芳這才走了進來。
紙條上面只有一句話:今夜子時,太白樓,你的房間!
李東昇表現的很平靜,將那張紙撕成了碎片,交給李元芳,說道:“燒了它!”
李元芳雙手接過碎片,退了下去。
子時,太白樓,你的房間!
李東昇將臉上的僞裝全部揭下來,一張蒼白而沒有血色的臉露了出來,他又從天師袍裡將機關取了出來,安在兩隻袖子之中。
牆上有一把裝飾用的佩劍,也被他取了下來。
這把劍雖然是裝飾用的,但是也是一把利劍,他將劍綁在腰間,又從那放着武器的箱子,挑了幾件東西放在身上。
之前的僞裝不能再用,在道觀門口的表現極有可能已經暴露了他的身份,他又讓老胡給他重新弄了一張臉出來,聲音還是那個沙啞的聲音,畢竟聽到這個聲音的人沒有幾個,沒有必要再換了。
做完這一切,剩下的只有等待,等到月上梢頭。
李東昇和老胡提前兩個時辰離開了道觀,他們走的是地宮,成功地躲開了上面防守的羽林衛。
地宮的出口在地上,上面被泥土掩埋着,在出口沒多遠的一棵樹上拴着兩匹馬,而周圍卻沒有一個人。
這兩匹馬是早準備好的,李東昇和老胡兩人從洞口爬了出來,一刻都沒有停留,直接騎上馬朝洛陽跑去。
洛陽的城門早在這個時候就關上了,沒有皇帝的旨意,城門是不能隨便開的。
老胡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在來的路上老胡就說了,這麼晚進不了洛陽城。
可是李東昇卻非常肯定地說,能進去的。
老胡有些不明白,李東昇哪裡來的自信,一個小小的天師而已,除了有限的幾個人,誰把李東昇當一回事。
道觀離洛陽城並不算遠,不過小半個時辰,兩人都到洛陽城門之下。
守衛洛陽的軍隊是左武衛的人馬,城牆上的左武衛衛士看到城外來了兩個人,大聲喊道:“城下何人!”
老胡按照李東昇之前的交代,大聲的喊道:“奉天師之命進入洛陽!”
老胡喊完這句話,上面就沒有動靜了。
老胡對着李東昇說道:“你看吧,我就說不行吧,你的面子沒有這麼大,還是按照我說的來,我找個沒人的地方,揹着你,用輕功帶你進去。”
李東昇好像沒有聽到老胡的話一樣,面無表情地坐在馬上,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城門。
老胡來了個自討沒趣,既然李東昇都不在意,他在意什麼,反正被抓的又不是他的心上人。
“吱吱吱……”這是城門打開,軸承發出沉重的聲音,那扇沒有聖旨不得開的城門緩緩地打開了。
黑暗的城門猶如巨獸的大口一般,要將一切吞噬。
一個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對着兩人喊道:“趕快進來!”
老胡驚訝的對李東昇說道:“我去,你的名字現在這麼管用,簡直就是聖旨啊!”
李東昇沒有絲毫的高興,微微皺着眉頭,一拍馬走了進去。
老胡聳了聳肩也跟着走了進去。
洛陽的城門自然不是李東昇打開的,他還沒有辦法影響左武衛,就算是羽林衛的人看守城門,恐怕也不會因爲老胡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就放他進來。
星盤比他想象中的恐怖,竟然可以打開洛陽的城門,要是這個組織有一支叛軍,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李東昇兩人進來之後,城門就快速的關閉了,那個打開城門的人轉眼間就消失了,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這樣的人只能用一次,如果接着用,必定會被有心人查到,順藤摸瓜查到星盤。
這是星盤做事的謹慎,他們爲了打開這個城門,花了數年的時間才安插這麼一個人,僅僅就用了這一次而已。
兩人騎着馬在空曠的洛陽街道里奔馳,即便是被巡邏的羽林衛發現,但是憑藉李東昇的腰牌,那些羽林衛也不會過問,畢竟李東昇在羽林衛還是很吃得開的。
兩人騎馬到了太白樓外的時間已經快到子時了,洛陽的街道顯得格外的寂靜,一股冷風吹來,竟然幾分鬼域的感覺。
老胡看着一片漆黑的太白樓,問道:“這可是你開的啊,難道里面都是他們的人?這也太……”
老胡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李東昇已經明白了老胡的意思,如果星盤的人能夠在太白樓見他,那恐怕整個太白樓現在都在星盤的掌控中。
“噠噠噠……”一輛馬車從另一個街道行駛過來,停在兩人面前,趕馬車的是一個蒙面人,他對兩人說道,“上馬車!”
老胡朝李東昇看去,意思是要不要制住這個人。
李東昇微微搖了搖頭,下了馬,走上了馬車。
馬車前面不是簾子,而是一個木製的車門,車伕將車門推開,老胡和李東昇兩人走了進去,坐下。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車廂內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一聲馬鞭聲響起,馬車緩緩動了起來。
老胡在車廂中喊道:“喂,這裡什麼看不到,好歹給盞燈啊!”
車伕在趕馬,沒有理老胡,老胡想將車門打開,可是伸手一推,才發現車門被鎖住了。
老胡不屑的說道:“切,區區一道車門而已,還想關住我老胡!”
“他不是想關住我們,而是不想我們知道路線罷了!”李東昇說道,“坐下休息吧,到了他們自然會放我們出去的。”
老胡在黑暗中幽幽的說道:“我怎麼有一種壯士一去不復還的感覺!”
李東昇沒有說話,也沒有心情和老胡扯皮,黑暗中,他的嘴脣微動,手指按照一定的節奏點動,他在記路,憑着自己的感覺和時間在馬車行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