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嗚……”被砸到腦袋的野狼氣怒之極,明知夠不着,可仍往前一撲,擡着血紅狼目,重聲鳴叫。
“喲!還有脾氣呀?”瞧見這頭被樹枝砸打到的野狼這麼叼,阿真賊目咕嚕一個轉動,隨後嘴角撂起一抹陰笑,咬牙對圍而不退的野狼威脅罵道:“等死吧你們……”
“哦嗚……”狼羣彷彿聽得懂他在罵什麼,馬上氣憤給予迴應。
“今天就讓你們瞧瞧老子的手段。”狠話撂落,小心亦亦扶着大樹主幹站起身,抽出當了許久柺杖的烏嘛劍,輕而易舉地削下一根手臂粗的枝幹。
“哦嗚……”
“別叫,馬上就讓你們知道厲害。”削下枝幹,阿真坐回粗幹上,解開腰帶把烏嘛劍死緊的綁在手臂粗的枝幹上。做好長杆兇器,馬上把身腹貼趴於樹幹,握着可以伸到地面的長杆兇器,撂起一抹陰笑,便向包圍的狼羣力掃而去。
“哦嗚……”
“嗚……”
“嗚……”
剎那間,數條血柱上噴,緊圍在樹下的狼羣終於明白他撂放的狠話不是屁話,眼睜睜瞧着家族一份子被斬頭斬腰,股股腥極的血味讓它們更瘋狂了,憤怒之極地一隻接着一隻往上猛撲,撲不到也要撲。
“嘿嘿嘿……”僅只一揮便頭斬腰斬了兩隻,阿真嘿嘿對這羣瘋狂上撲的畜牲調侃道:“別看這把劍烏漆嘛黑跟碳一樣,它可是削鐵如泥的烏金血劍,很利的哦。”話一落地,看準一隻上撲的野狼,力臂準瞄一揮。
“哇哈哈哈……”把撲上的這隻野狼凌空削斬,阿真心情很是痛快,觀看憤怒的狼羣,眼中的更是痛快了,一痛快手上的長杆揮的是虎虎生威,帶勁,真帶勁。原來腰斬是這麼個感覺,回味無力啊。
“哦嗚……”
“哦嗚……”
眼看家族的兄弟姐妹一隻緊接一隻慘死,討不到任何便宜的狼氏一族怯懦了,後退了,鳴叫的聲音已然沒有剛來時那股氣壯,反而有點像在慘嚎。
“怎麼樣?這個滋味夠受了吧。”揮舞不到幾輪,阿真陰惻惻對後退的五頭野狼罵道:“畜牲再來啊,老子今天就滅了你們。”
“哦嗚……”
“還敢叫?”眼見退到長杆距離外的野狼還敢鳴叫,阿真滑身再下一截樹幹,把劍桿向它們戳去。
“哦嗚……”驚見這柄恐怖的兇器刺來,討不到便宜還死傷了族內勇士的狼野,毫不猶豫轉身,夾着尾巴朝黑暗的草叢內沙沙逃竄。
“哈哈哈……”眼見剩餘的狼逃了,阿真心情極好,徹笑了一番後,緩慢爬下大樹,拾劍挑了挑一地狼屍,狐疑瞟看一地內臟,頓時疑惑了。爲什麼親眼看到動物的內臟不噁心,可想到要看人的內臟就想作嘔?同樣是內臟肝腸,這也太奇怪了吧?
想不通這是什麼道理,輕聳雙肩把一地狼屍留在此處,撐着樹幹向黑暗的遠方繼續走去。
狼羣一役,世間又陷進了死寂,再走了大段長長的腐地,阿真頻頻打着哈切,困極地劈棘斬荊朝落月方向顛簸前行。
皓月西墜,密叢參木漸走漸稀,直到穿過一小縫相靠的樹隙時,樹林與叢草便左右分開,只見前方不遠處有一潭泥水沼湖,沼湖旁邊蔥油倒垂着大搓人高雜草,雜草隨着微風在黑暗裡輕輕晃搖,黑黑沼水無波無粼,像是死了一般靜佇在此處。
疲倦的阿真見到這一處空曠地帶,正在想該不該到前方那潭黑漆漆的湖內洗把臉時,草叢樹木突然響起一陣濃重低沉悶哼,隨後茂盛的草叢沙沙的聲響大陣迴盪徹起。
“什……什麼東西?”錯愕老臉愣愣往巨大沙響方向木看,腦袋上的三個問號剛起,赫然驚見一頭龐然大物如磕了藥般,以極盡瘋狂之勢朝他埋頭奔來。
“我的媽呀……”駭然瞧見這頭龐然大物,阿真驚愕嚇掉手中烏嘛劍,額頭的冷汗嘩啦飛瀉,轉身急跑到一顆參天巨樹前,猶如蜘蛛附體,七手八腳往上爬,往上爬。
“嗚…!爲什麼會有河馬,他媽的,老子跑到動物園了嗎?”如八爪章魚般緊纏在樹腰上,阿真身上的血液全抽乾了,仰天哭哮,抓狂問天:“河馬到底會不會爬樹啊?”
“砰……”
“碰……”
如推土機的龐然大物噴着鼻氣,剛到樹邊便用堅硬無比的身軀力砸樹幹,無聲對攀抱在樹幹上,那個蜘蛛俠附體的男人傳遞它不會爬樹,可卻會撞樹這個危險的信息。
“沙嘩啦……”
“沙吱呀……”
受不住這頭數噸的推土機折騰,參天巨木被凌虐的樹葉嘩啦下掉,吱呀作響。
“老子又沒偷你老婆,找老子幹嘛?”八爪攀抱在樹腰,阿真雙眼吮滿淚漬,五臟六腑被震的層層翻滾,身處十二級地震中,揚聲對身下那隻以爲他偷它老婆的河馬淚吼:“你找錯人了,偷你老婆的是別人,咱們種族不對,老子想偷也找不到洞啊。”
“碰……砰……!”龐然大物不搭理他,堅硬的身軀如山岩般,黑社會老大的狠臉正在對世人表述一句話,擅闖老子地盤者,死!
“嘔……”受不了震動,一股胃酸不由自住從喉嚨內涌出,處在十二級地震之中,阿真雙眼被震的上下左右咕嚕晃動。想不明白卡通裡那隻穿着芭蕾舞裙,長着兩顆小小圓圓扁平牙齒的滑稽角色,竟然這般的兇狠,一上來就喊打喊殺,跟殷大小姐天生絕配啊。
“吼……”
“吼……”
就在阿真身軀下滑,快要撐不下去了,兩聲讓人更毛骨悚然的巨吼,突然山崩地裂從遠處恐怖之極傳進耳朵內。
停了。
靜了。
隨着這兩聲洪亮且霸道的沙吼,狠撞大樹的推土機疑惑停下了身軀,疑惑朝沙沙作響的茂盛草叢看去.
“老……老虎?”
被河馬虐待的頭髮都亂了,亂髮聽到這兩聲恐怖巨吼,集體尖豎了起來。跳卡在喉頭的一顆心臟,咕嚕從大嘴裡吐了出來。萬千駭懼地用酸楚爪子死命穩住下滑身體,死也要和大樹死在一起地緊貼。呼吸急驟繚亂,咕嚕駭眼瞠大,緊屏氣息往越來越近的茂盛沙草咽沫凝看。
被他們吵來的一頭山大王,既霸氣又蠻橫地踩着肉掌,目光所及皆是我的地盤,竄出身高的草叢後,高傲的目光便對上那頭臃腫肥胖的醜陋傢伙。
“吼……”狠瞪眼前這頭肥胖傢伙,山大王霸氣先來了個下馬威。
“厚……”河馬半點都不害怕突然前來的山大王,噴出兩條鼻氣冷睇擅闖自已地盤的傢伙,憑藉自已一身堅硬皮殼,見神殺神,遇佛斬佛,立馬變身火車頭,不聞不問衝上去。一句話概括,擅闖老子地盤者,殺!
“老虎是看直線的,他大爺不看不見老子,沒事沒事。”蜘蛛俠緊貼着樹腰不停安慰着自已,悚然驚見以爲他偷了他老婆的龐然大物竟然率先攻擊。老臉一個愣怔,瞪大雙目愣看下面那兩頭惹不得的傢伙,愣愣疑問:“河馬大爺很厲害嗎?”
“吼……”面對來勢洶洶的敵人,山大王把他是霸主的氣勢展露無遺,我是山中之王,怕過誰?
“厚……”面對闖自已地盤的入侵者,河馬的韌勁神佛難擋,管你是什麼東西,膳闖者殺無赦!
“砰……”
“碰……”
“吼吼吼……”
“厚……”
一頭推土機,一頭坦克,兩頭龐然巨物相撞剎那間,山崩了,地裂了,大地被折騰的連翻震盪,樹木已然排排倒塌。
“厲……厲害……”驚見山大王被這頭笨重無腦的傢伙撞出翻數丈遠,阿真瞠目結舌了。河馬大爺好……好厲害啊!
“吼……”冷不丁被撞翻滾了幾圈,山大王特沒面子,怒了,老子怒了。
“吼吼吼……”從地上翻爬起身,搖了搖一身木屑,速如電擘前襲,身影一到揚起霸道肉掌,便往河馬笨笨腦門狠煽而上。敢撞你家大王,不死沒法對山中萬物交待。
“厚……”推土機那張可以塞進餐桌的大嘴被煽的兩個踉蹌,巨大肥腫的身軀並未倒下,巨疼地後縮了一步,馬上用嘟嘟硬肚反擊回去。
“吼吼……”又一個猝不及防被撞翻滾地,山大王暴怒嘶吼,終於知道這頭醜陋肥腫的東西有一身巨堅的皮殼了。剛剛從地上再爬起身,驚見推土機又劈着襲來,肉掌一躍起,險險閃過會得內傷的一擊,再度掄揚肉掌,以更山崩地裂,以更排山倒海狠勁,給你家大王死吧!
“厚……”
“砰……”
滿地的枯葉腐枝隨着河馬肥腫巨大的身軀砰地,而高高揚起,絮絮飄於半空中。
“痛……好痛……痛死了。”近距離觀看山大王毀天滅地的一掌,阿真咬着牙替被煽翻在地的河馬大爺喊痛。
“啊……”爲推土機默喊巨痛時,駭見山大王黃黑斑紋影竄,心剛默喊河馬大爺小心時……
煽翻這隻笨腫的東西,山大王猛地前奔,後兩掌未定,前兩掌便狠踩在倒地推地機的肥肚,嘶開血盆大口,露出四根如象牙倒勾的尖尖撩牙,迅如雷擘,瞬間狠刺進這隻笨重推土機脖頸上吸血。
“厚……”
“厚……”
“厚……”
被踩於地上,脖頸刺入四顆如長矛勾牙,河馬笨重的身軀不斷掙扎,站不起身地拖着一地腐枝爛葉旋轉,四隻短小力腿前蹬,不停大蹬,瀕臨死亡亂蹬。
“完……完了。”眼看那四根短短肥腿越蹬越沒力,阿真心裡爲河馬大爺默哀,冷汗早把內褲溼透了。死咬着嘴,不敢吭聲,不敢呼吸,靜寥裡,聽着山大王聲聲扯着河爺大爺的皮,聲聲撕着他大爺的肉,還有嚼骨的卡嚓蒼勁聲。一聲比一聲還要刺耳,還要殘酷,無比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