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謀反?”
“謀反那是輕的。”阿真怒目大瞪,“別說你們御史府九族會被夷盡,恐怕連有來往的友人,都要受到牽連而人頭落地,祖宗會被從墳墓裡挖出來鞭屍,暴曬。”阿真危言聳聽,搞暈他們,搞蒙他們,忽悠,不停的忽悠。
“這這這……”
“這什麼這,還不快走,如我侍衛死了,我必參死元魅達,到時你們就等着被剝皮吧。”
“是是是……”越想越覺的今晚來刺殺他,是個特白癡的行動,怎麼當時就不多動動腦筋啊。三少爺雖然是少爺,他們聽命是沒錯。可是這位五候爺,哪裡是三少爺動得了的啊。動了,不只害了自已,還會把祖族害了。五候爺說的一點都不錯,皇上纔是真正的大主子,就算是老爺都得聽皇上,都得怕皇上,他們憑什麼不怕?
“多……多謝五候爺,還……還好有您。”想通和皇上比,三少爺和老爺連個屁都算不上,四名黑衣人頓對阿真感激涕零。難怪皇上這麼看重他,讓他從一介奴僕躍身爲候爺,且還讓他掌兵權。他看事是往根上看,而他們卻只看皮,如何能比,怎麼比?沒得比。
板着一張老臉的阿真半聲不吭,像是極不高興般,領着這四個傻帽,埋頭往越來越近的蘇府急邁,可心裡卻笑翻了。不怕你開口,就怕你不開口,只要你開口,馬上把你弄暈,讓你敵我不分,老鼠老虎傻傻分不清楚。
夜深人靜,斜月墜沉,蘇府內的楊柳灑着淡淡的影子。
轉過玉石小巷後,阿真步伐更急了。大聲喲喝擡人的四名傻帽,無視守門四名兵衛咕嘟睜大惑眼,颶風般,狂卷急飆向黝深府內旋掃而進。
“沈老爺子,顏老爺子,快出來。”人一卷過門檻,山崩地裂、鬼哭神嚎魔音,馬上在靜寥府內炸開,揚喉吶吼之餘不忘轉身破罵擡人的四名傻蛋,一路而過的巨吼嚇的躲在草叢內,嘰嘰鳴叫的蛇蟲鼠蟻縮脖躲進洞內,半聲都不敢再嘰。
寥若晨星的府內因聲聲暴吼,甦醒了。
大批大批的府衛與護衛鏗鏗鏘鏘,嘭嘭砰砰從四處急速向大廳狂奔。
“怎麼回事?”剛睡下沒多久。瀋海和蘇顏衣服穿反,白髮凌亂急奔進廳內,驚見有四名黑衣人,雙眼頓警惕死眯而起。
擔心的阿真見好厲害的老爺子們來了,比手劃腳喝喚四個笨蛋把蘇大放躺於廳中,馬上暴吼:“快叫大夫來啊。”
“呃?”
“呃?”
剛到的瀋海和蘇顏驚見蘇大胸口插了一柄刀,心頭驀然大跳,揚聲大喝:“快擡到房內,蘇小趕緊去請把大夫請來。”
“是。”剛來的蘇小也驚見蘇大命懸一線,應聲消失。
“快快快……”瀋海滿臉駭懼,比手劃腳命大堆僕奴把蘇大擡回房,跳腳往擡人離去的大堆人破罵:“輕點,小心,快……”
“怎麼回事?”被突擊起的蘇顏衣着半掩,狼狽不堪,雖是對阿真詢問,可兩道凌厲目光卻緊擱在站於廳中的四名黑衣人身上。
傻傻來自投羅網的黑衣人,驚見前面兩名老頭目光如此彪旱,腦中警鈴聲聲大作。
“五……”被這兩名老頭逼的直喘不過氣,黑衣人怯懼咕嚕動轉眼眼,謹慎瞄睇着滿廳持刀槍府衛護衛,駭懼輕喚:“五……五候爺。”
“別害怕。”揚起一張人畜無害笑臉,阿真慈善笑看眼前四張卸下黑布的剛毅老臉,安其心道:“我只是想把你們綁起來……”
“什麼?”聞言,四人的懼臉刷的一聲黑全了。
“別緊張,別緊張,聽我說完。”見他們如此害怕,阿真急急安撫道:“我是候爺,當然要以身作則按典律行事,你們這般蓄意傷人,幾天牢獄之災是免不過的。”
“可……可是……”半點都不懂刑律,黑衣老大不知該講什麼。
“蓄意傷人,且還要至人於死地,如果我告你們是謀殺未遂,必定要坐上二十年牢。”話落,開動能把活人說死,再把死人說活的三寸不爛之舌,安撫道:“不過看在你們只是聽命行事,且悔過態度積極,又能彌補過失,所以可以從輕量刑。”
“謝……謝候爺。”四人提起的心臟籲緩,不知該說什麼先道謝後,才弱弱詢問:“不……不知這從……從輕是多……多輕?”
“這就要讓官爺來判了。”阿真眼泛狡黠,搖頭道:“雖然我不越權,不過會爲你們求請,你們就放心吧。”
“呼……”四顆提起的心落回肚內,候爺替他們求情,那當然沒事了。趕緊道謝:“多謝候爺。”
“雖然你們認錯態度積極,且又彌補悔過,可典律程序還須要過一堂的。”用人畜無害的笑臉面對他們,阿真溫柔的瞳孔含着狐狸黠光,對滿廳府衛下令:“把他們先綁起來,明天送官法辦。”
“是……”大批府衛手提粗繩,層層涌上。
“這……”四名黑衣人不知所措面面相覷,心裡極不願意,可現在已不是他們能自行選擇了。
阿真眯着濃濃笑,對心不甘情不願的四人威脅道:“不要反抗,一反抗的話就要罪加一等,到時除全國通緝外,恐怕還會累極你們御史大夫府喔。”
這句話令四人心頭跳如擂鼓,直到此時,才猛然發覺眼前這位不懂武功的五候爺,竟如此讓人感到毛骨聳然。越看他那張笑臉越覺的恐怖,感覺好像掉進什麼圈套內,可是又想不通是什麼圈套?不對勁,所有的一切都極其不對勁。
“候……候爺。”心不甘情不願被綁成蠶蛹,四人感覺不對,可又不知哪裡不對。哀下黑臉,聲聲求喚:“求……求候爺饒了,饒了奴才們吧。”
“俗話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國無典律,如何成國?”拿着正義的旗幟,阿真理所當然道:“雖然你們是受命於人,且悔過積極,更有心彌補,但依然是傷人了,本候心裡半點都不怪罪你們。”搖了搖頭,抖出我也很無奈的樣子,指着自已胸口嘆息:“可我身爲朝庭命官,當然要以身作則,當然要維護國法,如知法犯法那如何爲民請命?如何爲百姓效命?如何對得起皇上寄望?你們說對嗎?”
“是是是……”四人被他語重心長之語忽悠的連連點頭,帆然醒悟後,全身血液瞬間褪怯,四顆腦袋整齊猛搖。“不不不……”
“候……候爺吶!……小人……那個……這……”不管怎麼想都覺的他話有理,可就是感覺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從未碰到如此費解之事,四人心底恐懼之極,真是太邪門了。
“好了,大丈夫行事,有錯改過也就行,何必失了七尺男兒之軀。”
“唉……”真的是無話可說,四人沮喪垂頭。
見他們無話可說了,阿真心底陣陣冷笑,揚手喝道:“把他們關於柴房,明天送至官府。”
“是。”大批人應喏,隨後押着被綁的如蠶蛹的四人迅速離開大廳。
“怎麼回事?”
“愛婿,你這是?”
“夫君……”
被驚擾的三代女人來了好一會兒了,直到那四名黑衣人被押出廳,才疑惑出聲。
“太老、岳母、婷兒,不好意思,把你們吵醒了。”抿着濃濃的笑意,阿真牽過臉色不好的嬌妻,安撫道:“婷兒沒事,不要害怕。”
“孫婿,到底是怎麼回事?”太老是滿頭霧水,皺眉喚停又要當衆上演情意綿綿的孫婿。
“是呀。”倪婉真也很受不了愛婿無視她們,隨時隨地都恩愛纏綿而起,點頭咐問:“那四人是什麼人?”
“嘿嘿嘿……”陰側側笑看廳內大堆訥訥老臉,語不驚人死不休道:“他們四人是元華派來殺我的,蘇大爲了保護我,胸口被他們插了一刀。”
“什麼?”此話讓廳中好奇的衆人崩上三尺高。
“夫君……”蘇婷婷嚇的臉色蒼白,上下往他身上摸,擔心詢間:“您沒事吧?”
“放心,沒事。”安撫下擔心嬌妻,阿真抿笑道:“剛纔婷兒不是見那四人落網了嗎?”
太老怎麼想都不對,疑惑詢問:“孫婿,你說蘇大被此四人重傷?”
“放心吧。”阿真安撫道:“據觀察,被插在胸口的那隻匕首距心臟還有一段距離,且蘇大受傷已近二刻鐘,卻依然能睜開雙眼。”擡指分析道:“得出的結論就是,不要去亂動那把匕首,性命該無礙。”
“那就好,那就好。”連連點完頭,太老才把真正的疑惑問出:“既然蘇大被此四人重傷,爲何你卻無事?”老指指向廳外,更加疑惑道:“此四人既然是來刺殺,卻又爲何擡蘇大回府,這般無怨無悔任你驅使?”
“是啊,是啊!”太老問出衆人心底的疑惑,婉真、婷婷、瀋海、蘇顏整齊把眼眸射向阿真,希望能得到合理解釋,好滿足騷癢的心。
“不要吧?這個故事又臭又長耶。”阿真感覺很Lang費口水。
“說,再長也要說。”太老特牛。
“好吧。”自認狠不過他們,阿真擡起手指從出書齋開始講,大嘴如機關槍般嘟嘟嘟發射,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連綿不斷、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鉅細靡遺、半點不漏,尾尾把四人如何非要殺他,到他如何徘徊在鬼門關,再到四人怎麼被忽悠成自已人,毫不隱瞞當衆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