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鳳!”
太子劉秀先是一怔,隨即似乎明白了什麼,感動的望着皇后:母后,你”…”
“皇宮之中,頗多詭璃。你十三皇兄,氣運過人。他生具潛龍命格。他比你更早踏入天象級,並且靠着自身際遇,在深山大澤之中,得了上古神獸應龍精血,並且成功將之煉化。上古神獸應龍,在三十六天罡神獸中,排名第七,僅次於九鳳。你只有煉化了九鳳之血,纔有可能和他對抗,穩住你的太子地位。——母后能幫你的,也只有這些了。”
皇后淡淡道。
太子爲皇子之首,鎮吅壓東宮,有大周氣運相估。而九鳳生具傲骨,只與龍氣相合。三十六天罡神獸中,只有此獸與太子龍氣最合。太子若能降服了九鳳傲牲,便能真正的莫定東宮太子的地位,鎮吅壓了皇室七十一位皇子和三十六位公主!”
老太監臥蠶般的白眉,顫動了一下,囁嚅道。
皇后點了點頭:
你十三皇兄,已經前往淮安城了。你與英武侯楊弘乃是幼年玩伴,已經是衆所周知。你十三皇兄,這是去招安方家的幼子方雲。此子有夫子替他批命,更有儒家氣運替他遮弊天機,就連你父皇都已經注意到了他。四方侯方胤太能隱忍,他如此深藏,或有大秘密,或有大圖謀。宗人府的消息,似乎方家長子方林也達到了地變級。未來方家一門三侯,榮華富貴,不可估量,便是楊弘也難以抗衡。太子可要想好了,要麼拉攏方雲,要麼瓦解方家,一旦方家一門三侯,則大局已定。做什麼決定都晚了!”
太子劉秀心中震動,臉色一變再變:
“母后,那方雲我也見過。充其量不過是地變級罷了,他竟會如此厲害?讓父皇和母后如此重視?”
“你父皇爲何重視,母后不知道,不過,母后知道此子膽比天大,心比針細。方雲此子能言善辨,有勇有謀,大周律法,軍伍律令,儒家經籍,他全部熟爛於心。你十三皇兄,若得此子相助,必定如虎添翼,將來取代你,也是極有可能!——你即便不能用他,也不能讓他爲你十三皇兄所用!”
皇后沉聲道。
劉秀心中一下子沉甸甸的:“孩兒受教了。”
就在此時,東宮外,傳來一聲尖吭而陰柔的聲音:
人皇有旨,召皇后娘娘到中央紫氣殿面聖!”
聽到這句話,皇后娘娘和曹公公互相望了一眼,都是心中一沉。
太子,你好好想想吧!”
皇后說罷,衣袖一拂,轉身離去。留下太子劉秀,站在東宮之中,凝神思索,一動不的……,…
淮安城。
方雲和孫世堃回到淮安城後,直接就進了將軍府。
趙伯言似乎早就得到消息,早早的在大將軍府裡等着。在他左右,是管公明和周昕等人,幾個人看到方雲走進來,如蒙大敕,匆匆迎了上來:
大人,你可回來了。”
嗯”,方雲點了點頭,掃了一眼衆人:怎麼回事?怎麼全部在外面等着。”
大人,這裡人頭,我們進去說話。”趙伯言連忙道。
一行人進了書房,一個個神色肅穆。方雲點了點頭,孫世塹會意,手指一彈,立即使出天聾地啞”,無數古老、蒼茫的神魔符篆飛出,將整個書房禁制了。
好了,可以說了。”
方雲坐書桌後坐下,望着一干屬下,開口道。
幾個心腹看了看,齊齊望向了趙伯言。趙伯言替方雲掌管消息渠道,此事他來說,最合適不過。
“大人,十三皇子再有幾日,就要到淮安城來了。”
趙伯言開口道。
“十三皇子?”
聽到這個名字,方雲皺了皺眉。
大周朝的王公貴族,各個三妻四妾,子女衆多。人皇做爲天下之主,更是坐擁三宮六院,生下的皇子皇孫,不知道有多少。而且皇宮中皇子、公主們居住的地方,乃是禁地。就算方雲這樣的王侯之子,也沒有資格進入。
方雲到現在爲止,也就知道個太子劉秀,清永公主劉清兒,其他的皇子、皇女,是一概不知。
趙伯言看到方雲皺眉,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
“大人,這個十三皇子絕不簡單啊。他剛一離開上京城的時候,我們的蛾子,就已經發現了。不過,那個時候,我還沒留意。不過,幾天前才知道,我們的判斷大錯特錯。
哦”,方雲揚了揚眉:繼續說。”
趙伯言回憶了一下,開口道:
“三天前,十三皇子派了名屬下,到大將軍府,直接點名要見大人。這個人,叫忻焰公子!”
此時,一旁的管公明,立即道:“大人,這個忻焰公子,一進大將軍府,就指着我大笑。說小侯爺的精氣,赤中帶紫,天下皆知,問我是誰,敢假冒小侯爺!”
管公明低着頭,說起此事時,臉色發紫,神色極爲尷尬。管公明是個粗人,讓他假扮方雲,本就有些彆扭,再被人大笑識破,當時的感受,可想而知。
易形化骨術幾乎毫無破綻,不過方雲赤中帶紫的氣運精芒實在太好認。這是一個巨大的破綻,怎麼掩飾都掩飾不住。
方雲讓管公明假扮自己,只能用來能騙過一些武道高手,但卻騙不過可以望氣的強者。
方雲心中微沉,開口道:公明,你感覺這個忻焰公子,是地變級什麼境界?”
管公明遲疑了一下,纔開口道:
大人,我感覺……,他的氣息比你還要強大!”
方雲眼皮跳了一下,沒有說話。他已經是地變級巔峰的存在,在這個層次,不可能有人比他更強大了。
管公明說,感覺他的氣息,比自己還要強大。這分明是在說,這個忻焰公子至少是靈慧級的強者,而且,還突破了一天遠古天龍之力的狂獵。
繼續說。”
方雲十指交叉,不動聲色道。
那個忻焰公子識破管公明後,並沒有爲難我們。直接點名,要見大人。大人當時已經在龍虎山了。這個人能識破管兄,我當時就知道,這個十三皇子絕不簡單。也不好拒絕他,只得跟他謊說,大人正在閉關練武,暫時不能出來見他。”
“那個忻焰公子怎麼說。”方雲道。
“那個忻焰公子只是大笑,但卻並沒有叨難我們。只是說他還會再來大將軍府。到時必須要見到大人。他臨走的時候,特別掃了我們一眼,我感覺得出來,他早就識破了我們,知道大人不在府中。”
趙伯言說完,房中衆人都沉默下來。
方雲目露思索,並沒有說話。
大周朝的律歷,大將軍駐守一座城池,身負防務重任。無故離開鎮守的城池,就是擅離職守,要被軍機處重判。
方雲並不怕被人拿這個對付自己。對於大周律歷和軍律,他比誰都熟悉。在這個上面和人辨論,十個楊弘都是他的對手。
這個忻焰公子,抓住了自己的痛腳,卻並沒有藉此發揮。方雲雖然並不怕他,但這件事情後面透露的意味,就值得思索了。
“你們不用緊張,這個忻焰公子,是來拉攏我的。”
方雲淡然道,一句話,立即令衆人放鬆下來。對於方雲,衆人幾乎有種本能的信賴。
如果某叮,時候,趙伯言蒐集的情報和方雲的判斷截然相反,需要做出一個選擇。他們毫無疑問,只會選擇後者。
“那個忻焰公子,有沒有說什麼時再來?”方雲開口道。
“就是今天。”
周昕道。
“哦”,方雲眉頭挑了挑:“既然如此,我就在這裡等着他吧。你們都出去吧,——一會兒他來了,直接讓他來見我。”
“是,大友!”
衆人恭聲道。
衆人一一退出去後,只有孫世堃留了下來。
“大哥,你現在是奇貨可居啊,連十三皇子都來拉攏你了!”
孫世堃開口道,一臉的興奮,似乎十三皇子拉攏的是他。
“現在談拉攏還爲時過早。這些皇子只是需要籌碼,棋子。即然是棋子,當時隨時可以舍辜。你覺得做一顆棋子,我應該覺得高興嗎?”
方雲淡淡道。
孫世堃頓時笑不下去了,怔了怔,開口道:
“大哥,你不會是要拒絕他吧?”
“暫時還不知道,等見過那個忻焰公子再說吧。皇子之爭這種事,從上古到現在,歷朝歷代亙古不變。這趟混水兇險萬分,不是那麼好摻和的。面對這些皇子的拉攏,不管是拒絕,還是答應,全都不是上策。
一不過,這個十三皇子想利用我,我未必就不能利用他。”
方雲說着,眼中掠過一絲精芒。
孫世堃聽到最後一句話,頓時大喜,精神一振,正要說話,卻見方雲大袖一揮,立即堵住了他的嘴:
“先不說這些了。世塹,這些天你就和我一起待在大將軍府吧。你傳承了大力神魔宗的道統,擁有了力量卻缺少經驗。這次龍虎宗的羣峰爭鬥,想必對你大有稗蓋。先在這裡待着,有什麼不懂就問我。另外,你把大力神魔宗的功法告訴我,有些功法,我用得上。除此之外,我這裡也有一些東西要給你的。” ωwш✿ttκǎ n✿C〇
在孫世堃面前,方雲也不用掩飾什麼。他要逆天改命,就要抓住一切的機會,強大自己,改變家族滅亡的命運。大力神魔宗在上古屬於三千最強大的宗派之一,排名還比較靠前,功法自有獨特之地,對方雲自有大用。
孫世堃攻擊的法門很厲害,但防禦力並不強。方雲準備把佛宗“大力金網法門”傳給他。另外黃金畫卷上一些修練七魄的功法,方雲也準備傳給他。這樣金讓他的實力,進一步提升。此外,身上的極品丹藥,也能在方世堃突破瓶頸的時候,起到一些作用。這些,方雲都準備給他。
“嗯。”
孫世堃點了點頭。他也聽方雲大概說了一下夫子推演的事情。孫家雖然坐擁龐大的財富,但真正的血脈親戚,也就是方家了。若方家滅亡,孫家就真正的是孤家寡人了,這種情況,卻不是孫世塹願意見到的。
大約半個時辰後,一陣清郎的大笑聲,直接在方雲的書房中響起:
“哈哈哈,小侯爺,你終於‘出關,了,可真是讓在下好等啊!”
“忻焰公子,請吧。在下在書房,也是久侯多時了。”
方雲漠然的眨了一下眼睛,同樣以傳音入密,將聲音在大將軍府門外炸開。
“平妖大將軍府”外,一名白衣公子,手執花鵲紙扇,傲然而立。他一臉的微笑,正昂然望着大將軍府上空。只見一縷赤中帶紫的精芒直衝雲霄,這樣的精芒,隔得很遠都能看到。
“即然如此,在下就迎敬不如從命了。”
聲音一落,忻焰公子紙扇搖晃,大袖飄飄,如同俗世中風流倜償的書生一樣,大步走進了平妖大將軍府。
府中的侍衛,早得了授意,自然沒有人攔路。忻焰公子一路暢通無阻的進到了方雲的書房。
“小侯爺,恭喜,恭喜!龍虎坪上大展神威,一下就拍死了龍虎宗大長老的愛徒,真是替我們大周朝長了臉面啊!我朝有小侯爺這般的人物,真是朝廷之幸,社稷之幸!加以時日,威加海內,壓服萬邦,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忻焰公子一進書房,笑臉如花,一臉的真心恭維。
“哼!”方雲心中冷哼一聲。大周朝擅離職守是重罪,勾結方外宗派是死罪!忻焰公子在這個時候,突然提起這種事,分明是不懷好意。
“你就是忻焰公子”,方雲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本座一直在府中修練武道,不知道什麼龍虎坪,什麼大長老。不過,我倒是收到消息,據說有個叫忻焰公子的,在龍宗山上,旋展地變之法,參與什麼羣峰爭鬥,該不會是你吧?”
忻焰公子眼皮跳了跳,他還真沒想到,方雲會睜着眼睛說瞎話,倒打他一耙。居然把他在龍虎坪上乾的事,栽到了自己身上。他一下子就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