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騎兵啊....
山谷之上,蕭子澄看着僅僅百騎衝鋒,便若攜排山倒海之勢的重騎兵,眼中滿是火熱。
重騎兵又名具裝甲騎,它可是冷兵器時代最爲燒錢的兵種,但後世人對它的評價,卻遠不如輕騎兵。
一來這東西太過燒錢了,毫不誇張的說,裝備這一百騎花費的銀兩,足夠武裝五百騎輕騎了。
二來重騎兵雖然貫穿戰場的能力遠超輕騎兵,但其等同於是用機動性換來的。
反應能力差,持續作戰能力也不足,但不可否認的是,重騎兵在合適地形加持上,強悍的戰鬥力。
這也算是蕭子澄爲他那便宜老爹準備的禮物,畢竟沒有比茫茫草原更適合重騎兵的舞臺了。
今天拿出來用以和耀武營比試,也只是小試牛刀而已。
“這是什麼怪物....竟有如此威勢....”
一名兵部官員的話,道出了在場衆人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就連原本有些心不在焉的衛徹,在見識到重騎兵衝鋒後,也是雙眼冒光。
而與此同時在谷底,統領重騎的魏然,感受着戰馬速度越來越快,輕吸一口氣,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一百騎兵與一百騎兵的對衝,雖然這是比武,但受傷肯定是難以避免的。
就算是天生神力的魏然,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不會掉下馬去。
而此時此刻,盛央安撫了一下胯下戰馬,抽出腰刀大聲吼道:
“先登隊!!!”
他一甩馬鞭,戰馬發出一陣嘶鳴,“衝鋒!!!”
比武正式開始。
隨着雙方間距離迅速拉近,魏然甚至隱約能看清他必經之路上,對手的樣貌。
谷頂衆人皆攥緊了拳頭,特別是蕭子澄,一張俊秀的臉上滿是亢奮,彷彿恨不得代替魏然,親臨戰場一般。
一百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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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丈....
二十丈....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測結果的時候,詭譎的一幕出現了。
先登隊的陣型,亂了!
期初只是一匹戰馬失控,緊接着便如同燎原之勢蔓延開來,這些訓練有素的軍馬,竟然在最後關頭選擇了避讓。
轟隆隆...轟隆隆...
山城一百騎,宛若鋼鐵洪流一般,裹挾着雷霆之勢,從貫穿了先登隊的陣型。
有幾匹受驚的戰馬,根本來不及避讓,便被掀飛了出去。
“我去....”
由於帶着遮擋整個面部的鐵盔,魏然根本無法查看身後的情況。
以至於他沒有注意到,身後那幾匹戰馬早已被重騎兵踐踏的血肉模糊,早已沒了氣息。
“呼...呼呼...”
驚魂未定的盛央,看着距他二十丈遠的地上,那幾匹血肉模糊的馬屍,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劫後餘生的感覺。
若非戰馬受驚,他們先登隊就算是不死,也要殘上一兩個。
“嘶.....”
谷頂上面,響起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那些本想看笑話的兵部官員,一個個雙目圓睜,難以置信的看向蕭子澄。
他們看到了什麼,訓練有素的先登隊,在人數相等的情況下,竟然被嚇退了?
更嚇人的是,那騎兵所展現出的強大沖擊力,那幾匹受驚的戰馬,竟然被生生踩成了肉泥....
魏然摘下頭盔,迫不及待的想要查看身後的情況。
這一看不要緊,就連魏然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地上那一灘肉泥,當真是他們的傑作?
要知道,他剛纔只是聽到一聲戰馬哀鳴,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先登隊的成員們,或跨在站馬上,或站在原地,用失神驚駭的目光,望着遠處的魏然衆人。
這些人,此刻已經失去了鬥志。
“衛徹大將軍,看來勝負已分了...”
蕭子澄戲謔的聲音,讓站在原地發愣的衆人回過神來。
“蕭爵爺,這騎兵造價幾何?訓練需要耗費多少時日?”
衛徹雙眼冒光,滿臉激動的抓住蕭子澄雙手,急切的問道。
重騎兵給他帶來的震撼實在是太強烈了,要知道爲了今日比武,他挑選的都是營中最爲精良的戰馬。
按道理來說,絕對不可能出現臨陣失控的情況。
可正因如此,更凸顯出了重騎兵衝鋒的可怕,能讓這些戰馬的生存慾望,戰勝了經年累月訓練出的服從性。
而且衛徹還十分敏銳的發現,這些山城騎兵的騎術,竟然能和先登隊的成員不想上下。
若是按照蕭子澄所說,這些都是新兵的話,那就更奇怪了。
要知道騎兵和步兵相比較起來,騎兵的訓練更加的繁瑣漫長,從操控馬匹、奔襲、騎射、都需要長時間的訓練。
而這些新兵,竟然能在馬術上和先登隊的騎兵不相上下,倒地蕭子澄給他們施展了什麼魔法??
面對衛徹的追問,蕭子澄不由回想起打造鎧甲花費的銀子,臉上露出一抹肉疼之色。
“將軍,其實這重騎兵造價也不算貴,也就頂五倍於普通騎兵吧...”
“五倍!?”
衛徹聞言一怔,如此高昂的造價實在是出乎他的預料。
“將軍這些事稍後再說,還是先將兵士帶回校場吧....”
蕭子澄朝他微微抱拳,他花費大把的銀子、精力,好不容易殺了殺耀武營士兵的銳氣。
眼下正式趁着這股熱乎勁兒,讓耀武營士兵心服口服的時候,豈能在這節骨眼上分心?
好在衛徹也是個聰明人,聽蕭子澄這麼一說,便瞬間明悟過來:
“爵爺說的是,還是練兵之事重要,爵爺請!”
衛徹大手一揮,沉重悠揚的鼓聲響起,耀武營衆士兵緩緩朝着校場集合而去。
看着再度上了高臺的蕭子澄,耀武營一衆士兵們,再也沒有了方纔的盛氣凌人。
一個個默不作聲的站在臺下,沒有人再敢對臺上那個年輕人有所不敬。
“弟兄們這是怎麼了?”蕭子澄看着如同霜打茄子般的士兵,莞爾一笑,“怎麼都跟霜打了似的?”
衛徹沒好氣兒的掃了一眼蕭子澄,他終於知道爲何景平皇帝給他的手書中,那句國之柱石前面,要加上或可二字了。
這小子,實在是太能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