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下來,鄧建被懟的啞口無言,只好恨恨作罷。
聽了蕭子澄這番話,太妃最後的顧慮也打消了,頓時喜笑顏開。
她本身就是愛香之人,這精油又被蕭子澄說的如此神奇,自然是喜愛的緊。
這些精油又是蕭子澄親手煉製,和揮霍無度扯不上關係,聖上也不會妄加猜忌,是再好不過了。
漢王見母親高興,直接伸手拍了拍蕭子澄的肩膀,毫不吝嗇讚美之詞:
“澄哥兒有心了,本王雖不懂香,但既然是百斤花瓣才能煉這麼一小瓶精油,其中辛苦不足爲外人道。”
蕭子澄掃了眼後堂方向,見衆多丫鬟打扮的人,正伸着脖子偷聽,心中大喜過望。
這些丫鬟可都是參宴官員家眷帶來的,瞧這架勢定是對精油十分好奇,才讓丫鬟來瞧瞧。
今晚最大的目的已然達到,蕭子澄臉上不由升起一絲得意。
鄧建卻恨得牙癢癢!
這事兒鬧得,價值幾十萬兩的珍珠,沒能討到太妃歡心也就罷了,還送出了罪過。
最後讓蕭子澄那廝得了便宜....
蕭子澄現在可沒空搭理其他人,心思全在太妃身上,直接把木盒遞到傭人手中。
生怕別人聽不見,大聲吆喝起來:
“先漢王實乃晚輩楷模,然家父兩袖清風,實在拿不出什麼奇珍異寶,但又供奉太妃心切。
不如這樣,從今日開始,太妃所需精油,晚輩全包了,還請太妃不要推辭。”
太妃喜香,衆所周知,蕭子澄這份禮物當真是送的恰到好處。
而且...傻子也能聽出來,蕭子澄送的哪裡是精油,分明是送的是人情世故嘛....
漢王府雖然因老漢王戰死,而有所衰敗,但聖眷不減反增,根基深厚。
這精油連太妃都讚美不已,對於普通官眷的殺傷力可見一斑。
試問抗衰產品,哪個女人能夠拒絕?到時候價格肯定水漲船高。
光是蕭子澄送的這一盒精油,就夠太妃用上許久了。
就算太妃再愛香,也不可能用這精油泡澡吧?剩下的完全可以直接折現。
鄧建暗自咬牙,“這該死的蕭子澄,怎麼突然變得如此精明....”
當然送禮只是第一步,趁着太妃心花怒放,蕭子澄趕忙進行第二步:
“這批精油剩餘不多,若有興趣的,可以來我府上參加拍賣,價高者得,絕對公開透明。”
衆人雖然對於精油十分好奇,但一聽說價高者得,興致頓時大減。
蕭子澄卻似智珠在握般,根本不在意在場衆人的反應,小桃這會兒應該完成他交代的任務,那纔是他的殺手鐗。
鄧建和李由兩人對視一眼,不由搖頭苦笑,本想借助流言讓蕭子澄與漢王府交惡。
結果事情的發展出乎了兩人預料,先是知曉太子殿下摻和進荒山事物,暫時無法發難。
蕭子澄一番話,又成功讓他們精心準備的禮物,成了各自的催命符,最終白白進了國庫不說,他落得一身騷。
那該死的蕭子澄,竟然在漢王府上公然坐起生意來,只是太妃得了好處,又豈會怪罪他?
鄧建越想越氣,當即叫來僕人甩袖而去。
儘管蕭子澄差點將漢王府鬧得雞犬不寧,但終究是一切迴歸正常,宴會正常開始。
太妃在衆朝中大臣的祝賀下,笑的合不攏嘴,許多想要巴結漢王的朝臣,也紛紛起身敬酒。
蕭子澄向來不喜歡這種場合,從桌上抓了一把果脯,便悄咪咪抹油離開了。
由於目的達成,他此時心情大好,一邊吃着果脯,嘴中哼着小曲兒,不知不覺來到偏院。
這偏院中景色極美,假山雪景相應成趣,倒是一處不可多得的清淨之地。
蕭子澄一邊吃着果脯,一邊在雪地中溜達。
就在這時,一個不速之客尋了過來,不是別人正是朱瑱那廝。
“老蕭,你不地道啊,有這麼好的東西,不說先給我拿點。”
蕭子澄看着身穿常服的朱瑱,不由一陣頭大:
“你還說我,今日太妃壽宴,你怎得還偷跑出來了...若是被陛下知道,少不了又要陪你挨板子...”
朱瑱倒是神秘一笑,“這回你可錯了,我出宮可是父皇默許的。”
一股寒意從蕭子澄心底升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
第二天一早,蕭子澄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
蕭方智正吃着早點,突然見到兒子進來,想到昨晚傳回的消息,不由臉色一沉:
“臭小子,那精油真是你製作的?莫不是又在哪信口雌黃?”
蕭子澄吊兒郎當的端起粥碗,“當然是我做出來的,太妃用了都說好,今天還有的忙呢。”
蕭方智得知消息後的第一反應,便是不相信,可想到這些時日兒子總能做出意外之舉,便也沒有深究。
秦夫人在一旁坐不住了,眼見蕭子澄越越得老爺喜愛,頓感危機滿滿,當下便陰陽怪氣道:
“老爺征戰沙場多年,才保住全府上下平安順遂,如今國庫吃緊,你卻當衆大肆斂財,若被聖上知曉了,豈不禍事?”
聽到這話,蕭子澄卻是一翻白眼,他這個繼母給人上眼藥的功夫,當真是無人能及。
果不其然,蕭方智聞言眼神一變,連帶着表情也嚴肅起來:
“澄兒,你母親說的對,不如這樣,你那什麼勞什子拍賣就別搞了,精油定價比脂粉高一倍便是。”
蕭子澄心中大罵,他費盡周折讓小桃將試用裝,分發給那些參宴的官眷,爲的就是今天。
現在讓他用白菜價賣出去?若是這點利潤他還犯得上如此折騰麼....
“父親,這事兒你就別管了,我心裡有數。”
見蕭子澄不肯降價,蕭方智準備來硬的,結果剛準備擡手,蕭子澄便腳底抹油跑了。
看着兒子上竄下跳的模樣,蕭方智不由長嘆一聲:
“蕭家有此子,也不知是福是禍....”
秦夫人眼睛一亮,趕忙開口寬慰道:
“老爺,您無需傷懷,澄哥兒頑劣,咱們的清哥兒可是乖巧的緊。
昨日書院來信,那些學究可都誇讚他上進呢。他日定能金榜題名,光耀門楣。”
蕭方智點點頭,比起蕭子澄這個不省心的,二兒子到卻是乖巧聽話。
“但願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