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聽了叔孫搖光的話心中一陣狂喜,她肯重用自己就好,只要常在她左右,憑自己的自己人品才學,以有心算無心,還怕這二八芳齡的少女不動春心嗎?
李寒暗抑心中激動,生怕關鍵時刻失了分寸,以致功虧一簣,忙故作淡定地道:“多謝小姐看重,小姐對李寒的知遇之恩,令在下感激不盡,寒敢不盡力麼?今日與小姐一番攀談,李寒如沐春風,身心愉悅,絲毫不覺辛苦。但小姐玉體嬌貴,是該好生歇息了,在下這便告退了。”
李寒說罷,頓首一禮,瀟灑地展袖起身,望也不多望叔孫搖光一眼,緩緩退出房去。房門“嚓”地一關,叔孫搖光盈盈坐起,慵懶地伸了伸腰肢,低低一笑:“哼哼,野心不小,想打我的主意呢。男人呀,一個個都是這般嘴臉。真可惜了,你若不是裝出一副淡泊名利的隱士模樣,我倒真會高看你兩眼。”
她低聲自語,聲音甚小,慶忌在窗外並未聽清,他只見到這位白天在“魯膾居”中穿着一身男裝的叔孫小姐悠悠然地站起,怕她突然回頭,急又向牆邊站了站,微微側目向內窺去,只見一襲長袍柔順地貼在她的*在他懷裡掙了一下,抗議道:“公子既然不會殺我,我當然不會冒險反抗,坐起來說不成麼?我們這樣子……這樣子……象什麼話?”
慶忌沒好氣地翻了翻眼睛:“這是你自找的,我倒覺得現在這樣很舒服,而且很安全!”慶忌說着,還報復似地把臉埋在她嫩滑香馥的粉頸裡深深吸了一口,叔孫搖光又羞又忿,兩頰酡紅,只得僵着嗓音道:“你……還要說甚麼,快快說吧。”
慶忌臉上的神色鄭重起來,兩眼神光炯然,語氣也更加冷厲:“叔孫姑娘,我今天來,固然是想以我地手段讓叔孫、孟孫兩位大人知道,慶忌不可輕辱,但是並非純粹爲了展示我地反擊之力。我還想告訴你們,魯國三桓世家之間的爭權奪利,我慶忌並不想參予進去。慶忌只想光復吳國,殺姬光以報父仇。
至於魯國是肯借兵還是借城,慶忌都感激不盡。即便魯國不願相助,慶忌也不過另尋他助,但是你們也不要因爲內部的爭鬥涉及到我,就想把我除掉。慶忌是任人欺辱的人嗎?如果季氏決意專權,既便世上沒有我,他也一定想的出別的辦法,與其阻撓,莫如參予,如果想除掉我以消一劫,我告訴你,你們只會增加一個新的強敵、又增無數劫難。”
叔孫搖光目光溜溜地一轉,懷疑道:“這些話,爲什麼你不直接同家父說,偏要借我之口轉達?”
慶忌當然不會說自己只是誤打誤撞才找到她地房間,他冷哼一聲道:“似乎搖光小姐很希望我提劍闖入令尊大人地臥室?令尊畢竟是叔孫家主,被我這樣提劍闖入臥室,顏面何存?以他權重一朝、顯赫不凡的身份,又豈肯在我劍鋒下屈膝?我又怎會相信他在劍鋒下地承諾?若非如此,你以爲我今晚不去見他嗎?哼!”
叔孫搖光暗暗心驚,聽他口氣果然把我家中一切都打探的清楚了,真是奇怪,他甫來曲阜,如何對我家瞭如指掌?莫非……已重金收買了我的家人麼。如果真有人做他的內應,以他這樣的身手,縱然我家遍佈甲兵,又如何能防備得了他?慶忌看到她眼中的懼意,滿意地一笑,又道:“魯國權力之爭,三桓儘可各施手段,但叔孟兩家若是以爲殺慶忌一人,便足以消彌禍端,那可是大錯而特錯了。我現在伐吳或無足夠力量,可是艾城畢竟仍有數萬忠誠的將士。我已吩咐下去,若我身死叔孟兩氏之手,伐吳成爲泡影,麾下三萬甲兵則盡皆投入季氏門下,到那時……你們兩家是什麼下場,不必我提醒,你也該想得到。”
慶忌說完翻身坐起,他一移開,叔孫搖光頓覺身體暴露在燈光之下,“呀”地一聲羞呼,手忙腳亂地便扯過錦被圍住自己身子。
慶忌藉機退到窗邊,朗朗說道:“千丈之堤,潰於蟻穴,百尺之室,毀於星火。叔孫世家雖然勢大,可是如果胡亂樹敵,未必不會大廈傾覆。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今日之仇焉知不是來日之賓呢?請代我轉告令尊大人,如果我再接到叔孟兩家向我射來的冷箭,咱們下次見面就不會象今晚這般友好了,言盡於此,慶忌告辭!”
慶忌一抱拳,翻身躍出窗口,樹上叢中分別躍出一個人來,三人匯合到一齊,更不多話,只打一個手勢,便向高牆邊快步奔去。
叔孫搖光擁被而臥,怔怔地坐在那兒,慶忌話中的威脅,隱隱透出的含意,閨中少女被人肌膚相親的震撼,種種感覺,讓她有些心思怔忡。
過了許久,她恍惚的心神才清醒過來,心頭突然涌起一股子羞惱:曲阜城中的世家子弟,哪個敢這樣欺負我?偏是慶忌這小賊,對我如此輕薄之後,就這麼揚長而去了,我叔孫搖光顏面何存?
什麼下次見面不會如今晚這般友好……,呸!本姑娘今晚和你很友好麼?十日後一戰,我不大大地羞辱你一番,叔孫搖光便跟了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