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本想婉拒的,可見老人堅持要楚塵送她,也不好太過推辭。這裡是貧瘠的山區,而且老者不想被外人打擾,所以茅草屋也距離村子比較遠,寧詩韻走在前面,楚塵在她身後一米左右的地方跟着,沉默不語。
寧詩韻見此只能先開口說道:“楚塵,你會寫字嗎?”
楚塵回答道:“嗯,跟老頭學過一些。”
寧詩韻疑惑的問道:“你怎麼叫他老頭,而不是叫他爺爺。”
楚塵沒有回答,默默的跟在寧詩韻的身後,寧詩韻見自己吃癟,有些不樂意,輕撅了撅小嘴,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是導師,他是自己的學生,又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在前面繼續走,只是對這個不回答自己問題的學生的印象有些差而已,但自己作爲導師肯定要大度一點的,嗯,對,大度一點,寧詩韻心裡這樣想着。
然而就在這時,撲通一聲,突然從山林中竄出一隻黑褐色的東西,向着空中飛去,寧詩韻啊的一聲驚叫,被這突然出現的東西嚇得臉色一白,連忙後退卻不小心踩到一塊石頭向後摔去。這時她身後楚塵兩步上前,伸手扶住了她的纖腰,這是楚塵第一次接觸到女人的身體,當他扶住柔若無骨的纖腰,只是心裡想,奇怪…這女人的腰怎麼這麼軟。
隨即楚塵又把寧詩韻的身體扶正,鬆開了手。寧詩韻終於看清那黑褐色的東西是什麼了,竟然是一隻展翅足有1米多的大鳥,她後怕的問道:“那是什麼?。”
楚塵不知道一隻禿鷲而已,爲什麼這女人這麼害怕,但他還是回答:“一隻禿鷲,山裡採藥的時候會經常碰到。”
聽完楚塵的話,寧詩韻纔有些放下心來說道:“謝謝你楚塵。”
想起剛纔被楚塵扶住自己的纖腰,稍顯不自然的雙頰紅了一下,可一想楚塵只是被一個孩子佔了點便宜,也就不那麼在意了。隨即又想到自己是導師,竟然被一個毛頭孩子保護,在心裡對自己猛翻白眼,怎麼都覺得有點丟人,剛要繼續走,又差點栽倒。
楚塵無語的看了一眼這女人,又扶住了她,問道:“你怎麼了。”
寧詩韻尷尬的低聲說道:“我的腳扭了。”
楚塵蹲着看了一下這女人的右腳,發現並沒有大礙,只是覺得這女人真是麻煩,隨即說道:“我揹你走。”
寧詩韻見楚塵一個孩子要揹着自己,更加尷尬了,也就只能感慨自己作爲導師高大的形象在這個孩子面前蕩然無存,心裡有些小失落,又嘗試了幾下,走路確實有些艱難,雖然撅着小嘴滿臉的不情願,卻也只能乖乖的爬到楚塵的背上,任由楚塵揹着走了。
楚塵背起只有九十多斤的寧詩韻,依然是健步如飛,在這崎嶇的山間如履平地,期間寧詩韻又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楚塵也是老樣子,大部分問題都沒有回答,這讓寧詩韻甚至懷疑這孩子是不是有自閉症。
終於大半個時辰之後,才遠遠的看到村子,村口蹲着兩個抽着旱菸的老人,遠處還有幾個五六個髒兮兮的孩子在玩耍嬉鬧。
兩位老人見到楚塵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看到他背上的寧詩韻,連忙起身走上前,其中一個稍矮一些的佝僂老者關心的問道:“寧導師,您這是怎麼了?村長都說了讓俺們陪着您去,你非偷着自己跑去山裡找這娃,您說您要是有個好歹,可讓我們這些人咋個是好嘞。”
寧詩韻有些歉意的說道:“王大爺,我沒事的,只是在山上不小心把腳扭了一下而已,你們放心吧。”
另一個老者也說道:“哎呦,寧導師你回來沒啥子事就好,村長剛纔知道您自己去山上,急的正要帶人去山裡找你,您是不知道山裡有虎和豹子的喲,很危險的。對了,老王頭,咋們快去告訴村長他們,寧導師回來了。”
老王頭點頭連忙小跑去告訴村長這個好消息了,寧詩韻自然不知道她這個新來的導師,對這個破落的山村意味着什麼,上次來支教的導師,實在受不了這裡的苦,已經走了有一年多了,再沒有導師來這裡教書,孩子們也只能飽含期待的等着下一位支教導師的到來,然而這一盼,就是一年多。
這時村長帶着十多個青壯年走了過來,村長叫季平,是一位年約四旬的樸實中年人,古銅色的皮膚,瘦巴巴的身架,頭頂已有了許多白髮,眼角深陷的魚尾紋給人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滄桑,完全不像是四旬的中年人。
這時寧詩韻已經從楚塵的背上下來了,坐在村口的一塊青石上面,村長來到村口,看到寧詩韻安然無恙,提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苦口婆心的勸道:“寧導師,以後您再出去,一定要通知我們大家,這山裡不安生,您這一走可是把大夥都擔心壞了。”
寧詩韻有些歉意的說道:“季叔,讓大家擔心了,非常抱歉。”
村長連忙擺手,說道:“寧導師見外了,我們只是擔心你。”
村長看向楚塵,說道:“這小夥子就是村外的那人家孩子嗎,長這麼高了,兩年前我們在山裡見過這孩子一次,不然還不知道村外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家,來來,快進村裡吧。”
楚塵搖頭,對着這位村長僵硬的笑了一笑,然後看向寧詩韻,說道:“我走了,明天再來。”
隨即也不等寧詩韻回答,轉身走向了山裡..寧詩韻對着楚塵的背影喊道:“注意安全!還有,明天八點開課,別遲到了。”
楚塵頭也沒有回,身影漸漸消失在連綿的羣山中。寧詩韻望着遠處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才轉頭問村長:“季叔,你好像對楚塵不熟悉,你們不是一個村子的嗎?”
村長搖了搖頭說道:“他們不是本村的,以前村裡也從來不知道村外有一戶人家,直到兩年前我們在山裡才遇到這孩子,後來才知道那裡有一戶人家,兩年前我特意去山裡找過那戶人家,只有一個老人帶着一個孩子,我邀請他們來村裡生活,被那老人家拒絕了,我也只是知道那老人叫楚安平,這孩子叫楚塵。只是我感覺那老人不是一般人,你見過山裡有幾十歲的老人還紅光滿面的嗎?”
寧詩韻認可的點了點頭,回想起那位老人確實有些不一樣,即使在城市裡經常健身的老人也未必有那老者保養的好,臉上不見皺紋,而且紅光滿面,說話的時候中氣十足。
想到這裡她記起老者說教楚塵練武功,看來這老人是個武術家,嗯嗯,一定是武術家,可是武術家爲什麼會在這種山村裡面呢?
難道是傳說中的隱士高人嗎,武道學院的人更不可能來這種偏遠的山區,寧詩韻對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