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齊礡很快將衣服穿好,對襟鴉青色錦衣,黑色腰帶,衣領出綴有獸毛,衣袖衣襬都紋繡着雲團金絲,襯托得他軒昂的身形更加高貴肅然。
他回過身,看到初見背對着他纔剛把肚兜穿上,露出光潔柔滑的背部。
深吸一口氣,他走到她身後,接過她手中的中衣,沉聲低語,“我來。”
初見睨了他一眼,有瞬間的失神,今日她才發現這個男人真的帥得不像話,長得好看就算了,連身材也那麼好,幾乎穿什麼都好看,雖然性格偏向冷酷,可是這樣纔好,別的女纔不敢接近。
就在初見發呆的這一會兒,齊礡已經爲她穿上中衣,結好帶,看到她怔怔望着自己在發呆,眼底有迷醉的薰然,他心裡感到一陣滿足,低頭輕咬她的脣,啞聲道,“初見,你再這樣看着,我怕今日你就不必去給老夫人請安了。”
初見本來眼底還一片迷茫,等她聽明白齊礡的話後,羞惱地推開他,“討厭,齊礡,你是個大混蛋。”
齊礡朗聲大笑,將她摟進懷裡吻了好幾下才放開,“你放心,今天一早老夫人就使人來說了,讓王妃放心睡,不必吵醒你,請安也不過是個形式。”
初見俏臉更加醉紅了,“你……你怎麼知道?”
“咳,我一早去練功的時候,老夫人使人來說的。”齊礡不忘爲她套上外衣,如今可是冬日,屋裡雖有暖爐,可他也捨不得她冷着。
初見挑眉,聲音聽不出半絲情緒,“你一早就醒了?”
爲她穿好棉衣,齊礡握住她的手,那微涼的觸感讓他有些心疼,“我早晨有練功的習慣,你放心,我不會吵醒你的。”
初見輕哼了一聲,“你起來練功爲什麼不叫醒我,你就是故意要看我出糗的是不?”
齊礡一愣,看到她氣呼呼的小臉,有些不確定地問,“生氣了?”
“你說呢?”初見白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走到門邊,低喚了一聲,靈玉的聲音很快便傳了進來。
不到一會兒,靈玉和紫瑤便端着梳洗的熱水進來,跟着她們進來的,還有兩個面生的丫環,生得嬌俏可人的,看打扮應該不是一般的小丫頭。
四人盈盈給齊礡和初見福了一禮,齊礡還在擔心初見是不是生氣了,沒有應聲。
初見斜了他一眼,讓她們都起來。
那兩個面生的丫環有些訝異看了王爺一眼,又看看王妃,見到王妃在打量她們,她們又趕緊低下頭,急忙自我介紹,“奴婢雲錦(雲瑟),請王妃安。”
初見扯了扯齊礡的袖,眼神詢問着他,這兩個人是他派來的?
齊礡看向初見,見她臉上神情其實也不像生氣,纔鬆下口氣,轉頭看到雲錦和雲瑟兩個丫環,想起他還沒跟初見說這件事呢,“初見,這兩個丫環是杜夫人使來的,說是怕你這邊人手不夠,對府裡又還沒完全熟悉,便讓她們先服侍着你。”
初見心一頓,眯起雙眸仔細看了那兩個丫環一眼,這杜夫人在這個時候送兩個姿色上等的丫環到她屋裡做什麼?真的只是服侍她?
不過初見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多說什麼,她讓靈玉他們將臉盆都放下便都退下,暫時還不需要她們服侍。
靈玉和紫瑤都是知道初見的習慣的,她們應了一聲,知道要等二姑娘都梳洗好了,進來爲她挽個髮型就可以了。
那雲錦和雲瑟卻吃了一驚,本來她們剛剛進來看到王妃和王爺都已經着好衣裳就很訝異了,如今卻還不需要她們服侍,如果只是不想她們兩個服侍就罷了,怎麼連自己都不讓留下呢?
等她們四人都退下之後,初見才從臉盆中擰出綾巾,拉着齊礡坐到牀沿,輕柔爲他拭臉。
齊礡眉頭微微皺起,他伸手抓住初見的手,柔聲問道,“怎麼了?是不是不喜歡杜夫人給你的兩個丫環?”
初見愣了一下,她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怎麼會這樣想?我沒有不喜她們。”
“那爲何不讓她們服侍你?”齊礡鬆開她的手,任她爲自己拭臉。
聞言,初見捏住他的鼻頭,嬌聲嬌氣叫道,“爺,是不是嫌棄奴家服侍得不好,想讓別的女服侍您呢?”
齊礡笑了出來,輕彈她額頭,“調皮!”
初見嬌哼了一聲,回身拿了溫茶給齊礡漱口,“那爺您覺得奴家的服侍得好不好呢?”
其實並不是初見善妒,也不是她真的見不得任何一個女靠近齊礡,而是她覺得這種事情如何也算他們夫妻之間的私事,她想要服侍齊礡這些微小的事情,是她心甘情願,是能夠讓她感覺到溫馨而幸福的,她是他的妻,雖然她骨裡有男女平等的現代化思想,但她更願意借每日這點時間,來增加他們夫妻之間的情趣。
再怎麼相愛的兩個人,婚後的生活還是要注意培養的感情不是麼?這是她從那對現代父母和玉雲生身上得到的經驗。
“好,好,以後都讓你服侍好不好?”齊礡被她逗得直笑,已經不知道如何疼惜她纔好了,他一直不敢相信自己能夠娶到她。
初見嗔了他一眼,自己背對着他梳洗起來。
齊礡坐在牀沿,微笑着。他知道,她一定是忘記了,當初在燕城把她從池塘裡救上來的時候,她睜着一雙如夢似幻的水眸,雙手揪着他的衣襟,用近乎哽咽的聲音祈求着:你是來接我的天使麼?如果是,答應我,投胎的時候,請記得給我一段毫無阻礙的愛情,和一個深愛我的男人。
當時她說得小聲,說完之後便昏了過去,他不是很聽得明白她話裡的意思,但他卻忍不住想要撫平她兩眉間的皺褶,忍不住地爲她感到心疼。
這個姑娘,在哭着說那句話的時候,讓他感覺她是跋涉了千山萬水,揹着萬千的孤單和寂寞,絕望到不想生存了。
他不自覺地答應了一聲,雖然她昏迷了,可是他知道她能聽到。
第二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梅園,看到她笑容燦若驕陽,他的心竟不爭氣漏了幾拍,再看她那笑容是對着淳于雱的時候,他的心冷凝起來。
她不記得他了!
“齊礡,在想什麼呢?”初見梳洗好之後,回頭看了齊礡一眼,笑着過去捏了捏他的臉頰,笑嘻嘻地問着。
齊礡回過神,深深望了她一眼,再一次在心裡感激老天,她是他的了……是他的王妃了!
最重要的是,她是愛他的。
“初見,以後我只讓你服侍,如果你沒睡醒,我就自己來,決不讓丫環服侍,好不好?”壓抑不住心中洶涌的情感,齊礡猛將她抱在懷裡,啞聲叫道。
初見嚇了一跳,他怎麼突然認真起來了?“齊礡,你怎麼了?”
齊礡急切吻住她的脣,片刻後才喘息道,“初見,只要你不喜歡的,我都依你,嗯?好不好?”
初見不知道爲什麼齊礡突然變得這麼古怪,不過她感受到他對自己的緊張和深刻的感情,她低柔地道,“齊礡,我不是不喜別的女靠近你,而是……你是我的丈夫,是我心愛的人,這種貼身的事情,我不想讓別人來完成,你明白嗎?”
齊礡喉頭一緊,目光灼熱地看着她,“初見……”
初見卻有些不好意思了,作勢推了推他,“你別鬧了,我還沒梳頭髮沒上妝呢,再拖下去就來不及去給老夫人請安敬茶了。”
今天是她進門第一天,沒想到卻讓自己的婆婆等她,讓有心人知道了,她就成了不敬家婆的不孝媳婦了。
齊礡卻一點也不擔心,“既然是老夫人使人讓你睡晚些,你就不要擔心那麼多,初見,我母親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你見到她就知道了。”
初見心裡暗歎,他是人家兒,她是人家媳婦,完全是兩個角看待問題,老夫人如何她並不清楚,只不過潛意識下,她想她應該會喜歡這位老夫人,因爲她是齊礡的生母,是保護過齊礡的人,是她要尊敬的一個長輩,可這王府還有一個她無法安心的杜夫人啊。
初見不好跟齊礡明說,只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讓靈玉進來爲我挽發吧,你再等我一會兒。”
齊礡低頭凝視她,柔聲笑道,“我爲你畫眉?”
初見嗔了他一眼,“你會嗎?”
“沒試過怎麼知道?”齊礡來了興致,拿起眉筆還真要爲初見畫眉。
初見笑着躲開他,提聲讓靈玉進來。
“我不需要畫眉,齊礡!”初見見到齊礡還不死心,她錘打了他一下,“去外頭等我,乖!”
齊礡眉頭一挑,“乖?”
初見嘿嘿笑着,打着馬虎眼,靈走了玉已經進來,行了禮之後低着頭站在一旁,嘴脣抿着一絲笑意,二姑娘竟然對向來端肅冷酷的說……乖?
初見睨了靈玉一眼,齊礡又挑着眉一副很不好商量的模樣,她嗔了他一眼,撒嬌地抱住他的脖,在他臉頰印上一吻,糯糯在他耳邊低語,“到外屋等我嘛,人家很快就出來了。”
齊礡輕笑出聲,捏了捏她小巧的鼻頭一下,“你慢慢來,不必急着,我在外屋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