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判世吾爲尊,玄幻衍化煉真神。開天闢地爲教主,混元一念盡道生。”
荒古世界,重山疊嶂,霞雲飛逝。
天南方,一處小人類氏族駐紮的山脈旁其中一座懸崖山峰上,傳來悠然誦唸之聲。
一股莫名的勢凝聚於那懸崖峭壁,引來氏族人類頂禮膜拜,更是吸引來天上地下無數飛禽鳥獸日日盤踞於此朝拜。
說也奇怪,任何飛禽鳥獸來此朝拜,無論昔日再怎麼兇殘,都能與同類甚至人類和睦相處,時而更是彷如有靈性般點頭致意,顯得彬彬有禮。
但見那峭壁峰巒,如刀削斧琢過,鵰翎利箭似的直刺碧空。
山上草木蔥籠,連懸崖上,也直標標地長滿松柏、山榆。
一些山地間印滿茵茵的青苔,草本叢中,有山泉泠泠作響,或琅琅地流,或點點地滴,匯成小溪,七折八拐,向山下流淌。
那山上,祥雲匯聚,飛禽來賀,走獸來拜。
一名約莫二三十出頭的年輕人,身着非比尋常的紗衣道袍,區別於原始人的狀態,正在對着所有來朝拜的生靈講經論道,有教無類。
不過在這年輕人身後的峭壁,居然被雕刻成一尊巨大的雕塑,威嚴霸氣,姿態彷如低頭俯瞰人間,面容很模糊,但輪廓卻很帥氣。
“這雕塑,怎得如此熟悉?那面容輪廓......”
唐劍界心察覺到這一幕,不禁一驚,仔細一看。
那雕塑不就是他自己嗎?
通天教主這也太上道懂事了。
引來萬靈朝拜,居然還把他也給捎上了,令那些懵懂之獸更曉荒主威嚴。
“這通天,真是個懂得報恩的好孩子。可以可以。”
唐劍心中甚慰,看那漫山遍野來朝拜聽講道的萬靈,讚歎。
“通天傳道,萬仙來朝,雖然目前看來這些生靈都還稚嫩得很,根本沒有仙的氣派,卻也已是可見雛形。
桂洞山主算是得道了,這轉世重修,已走向成熟。
得到荒古認可,鑄就通天教主之命格,得大氣運,實力已更進一步。”
傳聞中,通天教主的門人弟子多爲獸禽異物修煉得道而化形,故此常被闡教、人教稱爲不夠正宗,言及,“‘不分披毛帶角之人,溼生卵化之輩,皆可同羣共處。’”
多有鄙意。
不過畢竟是一方大佬,任誰評說那都是大佬。
通天傳道纔講到一半,突然心靈有感,察覺到魔性氣息。
那魔性中,有摻雜有記憶深處非常崇敬膜拜的浩瀚之氣。
“荒主!”
通天驚得長身而起,引起周遭諸多生靈驚愕。
接着,這些生靈就見到它們頂禮膜拜的教主面帶喜色沖天而去,彷如是去迎接什麼事物。
通天座下八位真傳大弟子從未見過教主如此欣喜之狀,均感好奇。
“何事能引起師尊這般高興?”
“我隱隱感應到天地震盪,似有了不得的事物出現,但窺之不見......”
只見通天教主衝上天空,穿過雲層。
便見雲中悠閒坐着一名面容冷峻威嚴的巨人。
那巨人單單是臉上一根毫毛,便比他體型還要大,通天心頭大震,忙激動納頭就拜。
“荒主!”
他只覺多年不見荒主,荒主身上氣息似魔性更重。
那種與原始魔窟一脈相似的氣息,令通天倍感親切,恍如似回到多年前尊荒主之命,在原始魔窟內潛修的歲月。
唐劍看着相貌比之曾經年輕了幾十歲的通天教主,悠閒笑道,“通天,你現在效仿昔日元始開設道場,效果似還不錯,怎麼樣,可有所獲?”
通天教主持弟子禮恭敬道,“荒主,小仙也是見這天地之間多數生靈皆渾渾噩噩,終日互相殘殺,甚至擾亂人類生息,便自作主張,試圖啓迪它們的靈智,引導它們更明天地至理。
至少,也得令它們知曉荒主您曾經澤被蒼生雨露均沾,教化萬民的功德。”
“低調,低調!我當初澤被蒼生雨露均沾這件事,也不知道是哪個兔崽子傳開的,這種糗事也能老掛在嘴邊嗎?”
唐劍心裡腹誹,岔開話題,“我此次尋你,卻也是有一件關乎這荒古天地蒼生的大事,要交代你去代辦一些措施。”
通天教主一驚,見荒主面容嚴肅,忙鄭重行禮拜道,“既是關乎天下蒼生之事,通天必定赴湯蹈火爲荒主分憂辦妥,還請荒主您示下!”
唐劍一指天穹,一指大地,“而今天地早已分明,大地上生靈繁衍生息,天上卻是無天道輪環之地,地上亦無收留生靈魂靈之所。
在我眼中看來,而今天地只有一界,便是凡俗界,這凡俗界又實只有人族壯大,並非我樂意看到的局面。
我欲打造三界,你便去尋元始、太上二人。
以你三清之力,鑄造天界仙庭,自成一界,監管天下,澤被蒼生,維持荒古秩序。
你可願?”
“打造三界?鑄造天界仙庭,監管天下,澤被蒼生?”
通天教主渾身熱血澎湃,心潮起伏,爲荒主如此宏願震撼崇拜,心神搖曳,忙激動道。
“小仙願意!萬分願意!”
“如此甚好......”
唐劍高深莫測頷首,佯裝漫不經心道,“還有一事,你精通陣法,便研究出一種可遠距離挪移的陣法出來,佈陣需方便快速。
這也是有助於將來天界與人界交通便利的法子......”
通天教主拍掌讚道,“荒主英明,總能想到小仙難以想到之事,這陣法小仙回去便開始研究。”
辭別通天。
唐劍飛到原始魔窟。
發現原本終日籠罩在蒸騰魔氣中的原始魔窟,已是顯露出了大半地貌,唯有很稀薄的殘餘魔氣在魔池外縈繞。
四股淡淡的劍意,深藏魔池之中,彷如藏於鞘中的寶兵,鋒芒內斂。
唐劍眼眸已勘破魔氣,一眼窺見魔池之中的四把形態各異的魔劍。
在看到四把魔劍的剎那,他甚至就感覺眼珠刺痛,彷彿要被刺破割裂出血,有種被劍氣所傷的錯覺。
“好強的劍意!縱然此時還未被我喚醒,處於內斂狀態,居然都這麼強!”
唐劍心驚。
只覺這誅仙四魔劍,果真是名不虛傳,比之軒轅黃帝手中的天子劍,只怕也並不差。
不過軒轅黃帝手中那天子劍,也只有軒轅能發揮出莫大威能。
唐劍自得到虎魄刀後,便也試圖掌控天子劍嘗試。
最後卻是遺憾發現天子劍於他而言比之小人兒都大不了多少,且無法變大,不受他控制。
相反被荒古世界獎勵的虎魄刀,大小正常,能受他所控。
此時,目光鎖定誅仙四魔劍,感受魔劍中那與他血脈相連之感。
唐劍伸手一抓。
“四劍歸位!”
噌噌噌——
四道內斂劍光自魔池驟然掠出,帶起魔氣捲動,瞬間到了唐劍身體周圍,劍光環繞,即使內斂都顯得凌厲可怕,呈四色劍光。
唐劍手掌一翻。
四劍如游魚般掠入掌中,在掌中懸浮着緩緩旋轉,光華妖冶,如某種陣法規律。
但見誅仙魔劍鋒銳尖利,劍體修長,銀白中透着灰黑之氣,只看一眼就似要被刺穿咽喉,在四劍中代表“利”。
戮仙魔劍散發靛藍寶光,光芒冷寂,劍刃鋒寒彷如能一劍令人魂飛魄散,在四劍中代表“亡”。
陷仙魔劍散發猩紅光芒,劍體扭曲如燃燒地修長火焰,又似一條猩紅火蛇,妖冶驚悸,在四劍中代表“血光之災”。
絕仙魔劍散發淡紫光華,劍柄劍拖古拙四四方方,劍身卻是細長尖銳,劍尾兩側有棱齒,在四劍中代表“變化無窮”。
(以上四劍形態描述無實際記載,乃作者君根據四劍圖片形態編寫)
“這四劍還並非真正意義上的誅仙四劍,卻乃是誅仙四劍的前身魔劍版,吞噬魔氣,魔性深種......”
唐劍感受着四劍內斂劍體中蘊藏的強悍力量,神色凝重,“我卻不能輕易動用這四柄魔劍,否則稍有不慎,魔性難控之下,整個荒古小世界可能都將爲四劍屠戮。
這將是我應付接下來可能到來的危機的殺手鐗......”
將四劍一收,縮小依次如髮簪般紮在頭髮上。
唐劍低頭俯瞰了眼下方已只剩淡淡魔氣殘留,徹底置於青天白日下的原始魔窟,身影一晃,飛向荒古小世界之外。
...
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荒古小世界時間一晃便又是六年過去。
自泰山君得到《五嶽真形九幽冥府地闕真敕大陣》後,六年裡勵精圖治,終是將氏族鎮守的極陰之地地底深處開闢出一個巨大的儲蓄陰氣的空間。
後泰山君又尋龍走穴,帶領諸多部衆走地脈山嶽,佈下一個個牽動地脈山嶽的陣法節點,環環相扣。
如此一來,大陣雛形已成,地府基礎基本打下。
但往後,到了繼續進行的收尾工作時,便又面臨一個不得不去面對的巨大難題。
大陣一旦構成,將以三山五嶽乃至極陰之地積蓄的陰冥死氣撬動世界之力,自成一界。
可這撬動世界之力說來簡單,實則卻首先需要起陣。
便如以槓桿原理撬動重物,壓下槓桿也需要一定的力量,並非是毫不出力就能辦到。
一衆跟隨泰山君已久的部衆面臨這最後難題,左右爲難,很是糾結。
有人問,“泰山君,這等幽冥之陣起陣卻需舉行一場血祭才行,可這血祭之物,得用什麼呢?是去抓捕大量的荒獸嗎?”
“不抓荒獸,難道還抓人嗎?黃帝肯定不會同意的,哪怕是各氏族交戰時俘虜的戰俘。”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難道辛苦到現在,就一場空?
這個問題很早就已經擺在眼前,泰山君應該已經想到對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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