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妖嬈的音調從第二間裡屋裡走出來、
這年輕媳婦生的脣紅齒白的,身材豐腴,全身一股富態盡顯,穿着的那青底棉布裙子,將整個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的嚴嚴實實,柳葉眉,桃花口,怎麼一股風流樣了得。
腦門上綰起的光溜溜的單髻,那頭油打的亮亮的,三兄弟勤快,人也聰明,結婚的時候分到的又是新房子,人都喜慶些一樣。所以這日子過的,就蠻不錯的。
這扭着那水蛇腰過來的,自然是秦家的三媳婦。
這三媳婦人才挺不錯,口才也不錯,能說會道,當初嫁過來的時候將兩個老人哄的那叫一個高興。
此刻,來嗆大媳婦,也絲毫不落下。
“哼——!”
見這三媳婦過來,大媳婦邊走上自家院落便用鼻孔看那三媳婦,冷哼一聲,這兩兄弟雖然住一個院子,但是那妯娌的關係不好,這是村頭很多人都知道的。
誰叫一個屋裡出了兩個厲害角色呢。
這三媳婦早知道這大媳婦的動向,只是自己不去做,就想看看動靜。
結果,竟然看這大媳婦是黑着一張臉回來了,自然就知道這大媳婦此行並不順利。
平日間爭爭吵吵,爲了院子裡的那分界的地溝都要吵上個半天,兄弟護各自家媳婦,所以,不僅不勸,反而兩家成了你恨我我厭惡你。
“平時不討好,現在纔去認親戚,這不是自己去招白眼麼——!”
這三媳婦被她大嫂這樣冷了一句也不惱,卻依然是抱了手頓在原地笑。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
自己心裡便也冷笑一聲。
這大媳婦就是笨,這秦二家丫頭不就是個孩子而已,有什麼難度呢,孩子是最好掌控的,什麼事兒,順着她的話,擼擼毛,她就會乖乖聽你的。
只恨之前不是自己出馬。
就算這秦二丫頭真得有了錢,這錢她豈能在旁邊看着大房行動自己坐視不管,她纔不是個傻的。
這大媳婦明知道這三媳婦是出來奚落她的,本來懶得理,見這三媳婦又添了句,是覺得不吐一句這心中不痛快,走到自己家門口跨上門檻的腳又收了回來。
便轉頭白眼了一眼三媳婦,青着一張臉。
“不知道管你什麼事兒,你要是閒不住,就先把你家豬草打了吧,可別一天穿的跟個妖精似的,孩子都有兩個了,也不知道在風流啥——!”
這大媳婦嘟嚷一聲,沉着臉,轉身邁向自家門檻…
進去之後便關了門,將那三媳婦留在外面冷着。
被大媳婦這樣的搶白幾句後,這三媳婦也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正要趕步子上去卻見那大媳婦‘砰’的一聲把自家門都關上了,一時間,整個人變又氣又惱。
站在原地就對準那窗戶一頓亂罵…
但是那大媳婦終究懶得理…
那三媳婦站在冷風中罵了會兒後,便覺得身上冷,罵不下去了。
“春生。春生。你這個肏兒,叫你打豬草你幹嘛去了,把我的大衣拿來,站在這裡凍死你老孃我了。!”
這秦三媳婦和大媳婦罵了架後,便挑了一彎厲眼,轉了身朝自家門口罵。
一男童聽見叫罵的聲音,便從中間的屋子裡手中拿了一件黑色的皮褂子,飛快的跑過來拿給還站在大房院落裡罵罵咧咧的女人。
“嗚哇哇…”這邊纔剛罵完,可能是聲音太大,那裡屋忽然一道女嬰的啼哭聲出來。
那聲音哭的亮堂。
男童拿了皮大衣過來,這女人氣惱的一挽手便從男童手裡拿了,將之穿在身上,臨走,那挑起的丹鳳眼還氣惱的一直在看大房那邊。
“死肏兒,還不去屋裡看看你妹妹。”
纔拿從男童手裡拿了衣服,這女人又罵罵咧咧起來,兩隻眼睛斜吊起來看人,那男童似乎整天被她這樣兇,便有些怕,畏畏縮縮的一面看女人穿衣服,一面又飛快的朝中屋跑去。
照顧纔出生一歲多的妹妹。
“哎呀呀,氣死老孃,氣死老孃了…”
這女子想着當時那大媳婦給她的那番凌辱,心頭便一個勁的叫氣。
便朝自家屋裡走去,邊還罵個不停。
而秦墨。終於打發了這秦家大嬸子,心中便都鬆了一截。
這些人,還真的是一個個貪得無厭。
等開了春,天氣稍微暖和一點,就要聯繫窯廠,燒磚,準備修房子了。
以後,就再不用住這通風的破泥屋了,人住在裡面實在是太冷。
這樣,自己的家看起來也高大上一些。
一面還是回屋子裡,先準備晚上的年夜飯,今晚,稍微有點家底的門戶都有餃子吃,條件好點有肉餃子,條件一般的也有菜餃子,那實在是平日連米糠都吃不起的那一類人,那也有幾個窩窩頭。
此刻,夜幕漸漸降臨下來,空氣裡彷彿都聞到那煮餃子的香味。
秦墨一個人捏面,擀麪兒,在香香玩耍了回來之前,已經包了大約十來個餃子。
“姐姐,我們有肉,我們有肉餃子。!”
香香穿着大紅棉襖,頭上繫了紅頭繩,長的乖巧乖巧的模樣,傍晚又去村上玩了一會兒現在纔回來。
能吃有肉的餃子,在村上不算是富戶那也算是大姓人家纔有。
秦墨當然知道香香高興的原因。
豬肉白菜水餃。
忙到晚上,便包了幾十來個…
給村上的黃奶奶送了一碗去,知道她沒兒沒女,這年夜飯沒有自己,估計也吃的不好。
晚上,一盞油燈下,外面各處還有放鞭炮的聲音。
“撲哧。撲哧。姐姐,餃子好吃。!”
兩個人安靜的坐在桌前。
香香捧着碗,吃的叫一個香甜,那湯水都喝的叫一個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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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奇怪,其實衣先是多討厭那秦家大嬸的,寫着寫着,反而又變成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