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修一個房子絕對不是小事兒。
挖地基,找匠人,請邱兒,這鍋竈,匠人的飯食茶飲。買肉買米。
還有請一個人來幫忙煮飯。
這秦家一修房子,村上可能到時候留言也四起,這麼窮的住戶居然修起了房子,到時候怕有些人上門找兩孤女的事兒。
秦墨閒時去看那磚石的價格,又到處留心選好的石頭。
只是,這年關將近。
一抵達年關,多少人就不願意出來勞作,都要過年,所以,修房子拿錢請人都找不到。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秦墨穿越過來,在這邊過的第一個年,雖說陌生,但是年嘛,古今通用,都一個樣,吃喝玩,還是放下建房的準備工作,既然過年,就拋開其他好好的過這第一個年,不僅要過好,還要過的用心的。
也讓她親身感受下這古時的年味,而且能構成這穿越,說不定古往今來就她秦墨第一人了吧
經歷過今年天災一番洗禮的赤水村,這不,一說接近年關,家家戶戶依然能感覺到那喜慶忙碌的氛圍。
臘月底,從村頭到村尾,隔三差五就聽見有家裡殺豬的嚎叫聲,有的院子裡晾起了臘肉野味。
那村頭春花丈夫院子外面還掛了張虎皮,據說是前一個月跟村上幾個人去整隻捉的,那肉都分了。
這春花丈夫出力最多,所以得了這張虎皮回來。
這虎皮真值錢了,就算秦墨一開始不是出生古代都知道,這虎皮要是賣到富貴人家家裡去,妥妥的一二十兩銀子沒說頭。
所以,春花家家裡只要有這張虎皮就吃不少日子。
除了肉,家家戶戶也弄菜,一早將大窩的青菜葉子剔除來,洗了,在熱水裡一過,用一口大缸,將燙熟的菜牢牢實實的壓一缸半缸,然後用梧桐葉子紮上,用兩塊石頭壓着,要是哪天想吃了,就把這梧桐葉子揭開,從缸裡面撈一團出來。
秦墨也是穿越過來之後,才知道傳統的酸菜原來就是這樣做的。
秦墨也學了些,種的蘿蔔,意外的比周圍的菜園地裡的蘿蔔長勢都喜人,綠茵茵的葉子,大個的蘿蔔頭。
周圍的人都納悶。
而秦墨將蘿蔔的上面的葉子摘了,也學着那些人淘乾淨,然後用熱鍋在熱水滾過,買了一個木桶回來,也閹了半桶,還有一個小盆子,便放了鹽,這放了鹽的酸菜,吃起來就像是秦墨現代市場裡賣的冬菜,秦墨就估摸着大年三十的晚上,就把這切碎了切的細細沫沫,然後買條鮮魚回來。
而赤水村沒有河塘,所以,跟這些魚什麼的也無緣。
吃魚只能去鎮上或者縣城買。
三十天晚上,肯定家家戶戶宰豬宰鵝,而秦墨就打算加一盆酸菜魚。
這酸菜魚好吃,自己很久沒吃過了,以前見過媽媽做了很多次,自己熟悉卻沒有親自做過。
大年三十做出來,給香香嚐嚐,這新口味的東西,而自己,也思念思念過去的味道。
也便是年年有餘(魚)了。
不管這些窮人怎麼窮,村長家始終還是不錯的。
村長家在村頭,那房院的閣樓上,一早就掛了兩個紅紙燈籠。
秦墨聽說,赤水村發生旱災餓死人的時候,家裡還能吃得起白米的,就只有村長家了。
還有就是祭祖,這村頭村尾家家戶戶,還沒到月底,便到處都是祭祖,上墳,墳頭的鞭炮聲響,家家戶戶從那廚房裡冒出來的香氣,都有一股油香味,果真到處都是一副和樂容容的景象。
外出做生意的,進手工坊的,有些也都從外面回來了。
小丫頭們很多家裡都準備了冬天穿的喜慶的紅棉襖,村中的一戶姓黃的人家,兩年輕小口常年在鎮上紡織廠做工,今兒也回來了。
回來時還買了些芝麻糖拿出來…
用油紙包着,就發給村裡的小孩子吃,香香一天吃去村中湊熱鬧的,回來的時候,蹦蹦跳跳,高高興興的,腦袋上翹着兩個羊角辮,然後,給秦墨指嘴巴里包裹的半塊芝麻糖。
那陶醉的樣子,似乎,那糖的甜味,要多香甜,就多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