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闌半日獨無言,依舊竹聲新月似當年。
看着那桃花林中的熟悉身影,伊月心頭不由的一顫。
公子依舊如故。
面對陸番從桃花林中投射而出的目光,倪玉和伊月的身軀皆是輕顫。
凝昭則是安靜的站在一旁,不曾言語。
伊月跪下,長長的睫毛輕顫。
“公子……”
伊月喊道。
輪椅輕輕碾碎滿地飄落的桃花,不急不緩的從桃花林中行駛而出。
靠着千刃椅,陸番面上沒有太多的表情。
“回來了?”
許久,陸番開口道。
伊月聞言,眼眸中頓時有淚珠涌動,在其中打轉……
她咬着紅脣,沒有說話,只是重重的點頭。
陸番看着伊月,垂鬢飛揚。
伊月的天賦的確不怎麼好,爲了變強,她吃盡了苦頭,嚐盡了辛酸,如今,她倒是也走出了屬於自己的路。
不過,伊月的修爲並不算高,只不過是九步陽神境罷了。
連元神都不曾凝聚。
這點還是稍有遺憾,或許她是內心有什麼執念吧。
陸番擡起手,輕輕的拍在了伊月的額頭上。
嗡……
頓時,一陣能量漣漪釋放,伊月只感覺整個人似乎都昇華似的了。
原本的陽神靈識在這一刻,似乎觸摸到了天與地的真理,竟是開始不斷的蛻變。
就像是新生雞崽,啄破蛋殼,破殼而出一般,彷彿有磅礴的生命力在涌動着。
伊月的元神,竟然在這剎那之間便凝聚成功。
“多謝公子!”
伊月跪伏在地,叩首着。
“無妨,你本就差臨門一腳。”
陸番擺了擺手。
“接下來的路,還是得你自己走……”
陸番道。
一邊,倪玉一臉花貓狀,流露出笑意。
公子沒有問罪,讓她緊張的心不由一鬆。
公子果然是面冷心熱。
伊月回來了,當年他們一同爲公子的三婢女,如今又都齊了。
哪怕是如冰霜一般的凝昭也輕笑了一聲。
伊月仰起頭,狐魅臉上帶着幾分堅決。
“公子……這百年來,伊月在修行上也有所領悟,論正面戰鬥,伊月的確不如凝姐等人,但是……”
“但伊月另闢蹊徑,擅於隱匿黑暗,從黑暗中給敵人致命一擊……”
伊月道。
陸番捻着手中的碧欏桃花,“然後呢。”
伊月深吸一口氣,身軀驟然化作一陣青煙,隱隱間,彷彿消失不見了似的。
不過卻是有淡淡的聲音飄蕩而出。
“伊月願永匿黑暗,守護公子左右。”
端坐在千刃椅上的陸番頓時啞然。
一邊的凝昭和倪玉都是有點懵逼,伊月這是什麼操作。
輕輕的能量震動。
伊月便從黑暗中被震了出來,她有幾分愕然。
“等你何時入天人境了,再談這個吧。”
伊月聞言,眼眸微微一亮,公子這是……答應了?
不過很快,她的狐魅臉上便涌現出了憂色。
入天人境方能有資格守護在公子左右麼?
天人境。
好難啊……
伊月的歸來,讓湖心島上的氣氛好了不少,倪玉跟伊月嘰嘰喳喳的說了不少。
畢竟,曾經的倪玉和伊月的關係是最好。
白玉京樓閣之上。
陸番找來了公輸羽和阿魯。
公輸羽坐於棋盤的對面,阿魯則是有些拘謹的站在公輸羽的身後,垂首,時不時用小眼神瞥一眼陸番。
這可是傳說中的陸少主啊!
公輸羽倒是顯得雲淡風輕,畢竟是從諸子百家時代走過來的老傢伙,內心波動不顯。
他喝着酒,陪着陸番下着棋。
雖然,很快,公輸羽便眉宇蹙起,感覺棋盤上的棋勢一片朦朧。
許久後,他便放棄了下棋。
下棋這種事,還是得墨北客和孔修那兩老傢伙擅長。
“陸少主,不知叫老朽特來,所謂何事?”
公輸羽喝了一口酒,眯着眼,道。
陸番笑了笑,靠着千刃椅。
“天地大比上,五凰遭各方欺壓,更是出現諸界率軍攻打五凰,以及上界大軍壓迫之事,事實上,五凰一直都如一葉浮萍,於風雨飄搖中浮沉。”
陸番的話,讓公輸羽身軀微微一僵。
那一戰,他豈能不知?
身爲五凰人,豈能不知!
“因爲虛無天的特殊性,五凰作爲唯一高武,終有一天……或許會舉世皆敵。”
陸番喝了一口青梅酒,身上的白衫獵獵。
而公輸羽驟然感覺一陣壓力鋪面而來,他身後的阿魯更是身軀一顫。
舉世皆敵麼?
想想那時候五凰遭受來自四面八方的強者的攻伐,何等的無助。
“而本公子雖可以一直護佑五凰,但是五凰仍舊需要學會自強。”
陸番手指在輪椅護手上輕點着。
公輸羽正襟危坐。
爾後,陸番便徐徐將自己的理念道出。
整個五凰,真正能夠實現他想法的,或許,唯有公輸羽師徒。
“打造一種擁有足夠威懾力的靈具?!”
“能夠威懾頂級強者,威懾上界聖族的靈具?”
公輸羽心神震撼。
“公子說的可是那日撐開虛無天的帝兵?”
陸番卻是搖了搖頭:“帝兵擁有無上的玄奧,交織着道與理,是一種力量層次的超脫和體現,那玩意……非古之大帝不可造。”
“我們所造的靈具,不需要有太多的玄奧,無需交織道與理,只需要有可怕殺伐,只需要能夠擁有轟殺敵人的威懾力便足以。”
“例如多種能量聚集後,摩擦碰撞所迸發的毀滅性力量。”
陸番道。
話語落下,陸番擡起手,竟是以能量凝聚成一朵桃花。
元神能量,靈氣,本源氣,混沌之力,氣血之力……
每一片桃瓣,便是由一種力量凝聚而成。
隨着陸番將這些能量擠壓。
桃花周圍的虛空,竟是都開始崩塌似的。
公輸羽只感覺呼吸都凝滯。
阿魯更是瞪大了眼。
陸番很快散去了這朵桃花。
“原理便是如此,你們可以根據這個方向去探索,先打造能夠承載恐怖能量的靈具,並且這靈具還需要能夠將所承載的力量釋放,當這些互相摩擦碰撞的不同屬能量,承載的越久,釋放時候的威能就越可怕。”
陸番道。
公輸羽聞言,則是徹底的陷入了一種思索之狀。
他這些年一直在鑄器,可是,逐漸的卻是陷入了一種瓶頸。
他已經能夠打造地階靈具了,最高的成就,也不過是打造出一件地階高品,還是堪堪達到。
他感覺,自己的鑄器之路,走到了盡頭。
所以,他才寄希望於阿魯。
而如今,老天在給他關上門的同時,陸番又給他開了一扇窗!
“帝兵需要強大修行人才能操控……”
“而陸少主所描述的靈具,對修爲要求不高,主要還是對靈具自身要求高。”
公輸羽臉上的皺紋開始不斷跳動,他的身軀在微微的抖動,那是激動導致的。
“可否能做到?”
陸番看着公輸羽,笑了笑。
“能!”
“一定能!這靈具的出現,對五凰的意義太過於重大,老夫就算拼了這條命,也一定要打造出能夠承載可怕能量的靈具!”
公輸羽從椅子上起身,矮小的身軀中,竟是蘊含了巨大的能量。
他朝着陸番鄭重一拜。
“那接下來的日子,你們便在島上研究吧。”
陸番道。
公輸羽和阿魯皆是躬身。
陸番倒也沒有吝嗇,又製作了一個空間戒指將一半的靈石礦脈都塞入其中,交給公輸羽,這些都是用來做研究的研究資本。
至於剩下的靈石礦脈,陸番也沒有閒着,將這些礦脈打入五凰的各地,反饋給了天下人。
武器的研究自然是需要的,但是五凰自身的強大更加的重要。
擡起頭,風吹拂,陸番身上白衫飄揚。
他彷彿看到了旋轉的星系本源之上,一道道交錯縱橫,鐫刻其上的道蘊。
這些年,五凰又有人在道碑前參悟出單獨的道意。
使得五凰道蘊鐫刻達到了一百二十道,屬於衍七層次。
不過,陸番可不太滿足。
手中浮現出了道衍鏡,這是一件天階靈具,來自上界,鏡子內還蘊藏着諸多道蘊,這些道蘊就像是快肥肉,讓陸番有些饞,若是全部融入五凰中,五凰的整體情況,絕對能夠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當然,道蘊越多,能夠參悟出道意的修行人也就越多。
陸番的三等序列毀滅道意,怕是再過不久……就能跨入二等序列層次!
至於如何使用道衍鏡,陸番倒是有了很明確的思路。
“如今大戰剛剛結束,五凰升衍,修行人將會進入一個快速提升的時期,但是……讓穩步提升的速度還是太慢了,需要一些刺激。”
憑欄處,陸番陷入了思索中。
忽然,陸番心神一動,手一抖,鎏金壺中酒液芬香。
這正是之前系統所獎勵的天仙酒。
陸番看着天仙酒,在聯想到自己腦海中接下來所要展開的計劃。
嘴角不由微微上挑。
……
正如小雷音佛界的大尊所說的那般。
陸番並沒有輕易的進入血煞天和元磁天,因爲這兩重天的危險性非常大,很有可能會有上界的強者在埋伏着。
實際上,之前攻打五凰的那一戰,元磁天和血煞天凝聚了百萬大軍攻打,更有無數的大能侵入五凰。
因而,以陸番的脾氣,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血煞天和元磁天。
陸番其實也給過他們機會。
在等待血煞天和元磁天的強者,會如大尊一般來賠罪。
不過,他們並沒有。
平陽天中。
諸多高武世界的強者都在關注着五凰。
他們發現,五凰似乎沒有了動靜,那位神秘的陸聖主也並沒有展開清算。
許多聖地聖主心痛不已,他們覺得這位陸聖主絕對是害怕了,不敢輕易的殺入血煞天和元磁天。
早知道如此,他們就不聽小雷音佛界的命令,取了那麼多的靈石礦和靈藥。
如今,這些東西都算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小雷音佛界中。
大尊盤坐佛塔,歡喜尊者在下方誦唸佛經。
佛光普照之下,使得小雷音佛界一片祥和。
大尊徐徐睜開眼,他感受着從平陽天中諸界中傳來的意念,臉上不禁流露出了一抹笑容。
這些人的抱怨情緒,大尊沒有惱怒。
他看向虛無天,五凰方向。
五凰沒有任何的動靜,但是……大尊能夠感受到,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凝聚。
他回憶起入五凰的經歷。
陸番拋起兩顆棋子落棋盤,那瞬間砸下的靈壓光束,竟是將他壓的跪伏在地。
若非他佛身強大,可能早就被壓制成肉餅了。
那時候,他確定,陸聖主絕對超越了化仙,達到了仙宿境的程度!
要知道,哪怕在血煞天和元磁天,擁有仙宿強者坐鎮的,也唯有那寥寥幾個被上界聖族所掌控的頂級衍五!
“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大尊輕聲呢喃。
他雙掌合十,繼續閉上眼。
以陸平安的脾氣,遲早會將血煞天和元磁天攪的天翻地覆!
……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大玄歷,一百零五年,冬。
人皇澹臺賀下詔令,傳遍天下,於大玄帝京城外百里處,立“奇士府”,大玄學宮畢業後的修行人,皆入駐奇士府,按朝廷命官品階發放俸祿,並且廣招天下修行人入駐。
這消息一出,惹得大玄神朝朝堂俱顫。
許多大儒跪伏在大玄宮前,三日三夜,就爲了讓人皇取消這詔令。
可是,澹臺賀卻是閉門三日,誰都不見。
百官們都能看出,澹臺賀這一次是真的鐵了心了。
有大儒病倒,怒而辭官,離開了帝京。
若是往常,澹臺賀必定會選擇挽留,然而,這一次爲了奇士府之事,他仍舊閉門不出。
奇士府終究還是成立了,引得天下修行人皆是匯聚京都。
而諸多修行人匯聚京都,使得大玄神朝出現了動盪。
不過,澹臺賀倒也分得清。
他設立奇士府的目的也是爲了不讓修行人與凡人混在一起,擾亂了朝堂。
奇士府的目的,更多的是作爲大玄神朝的頂尖防禦力量,和澹臺玄所創立的玄武衛是一個道理。
不過,奇士府魚龍混雜,他需要一個能夠坐鎮的強大修行人。
澹臺賀親自往南郡,尋得了在苦修的唐一墨。
他請求唐一墨坐鎮奇士府。
然而,唐一墨沒有給澹臺賀留情面,拒絕了。
澹臺賀離開南郡,往西涼,尋霸王。
霸王帶着洛茗桑隱居在西涼深山中,澹臺賀在大軍護佑下,來到此地。
在一座枯石上發現了盤膝而坐,蘊養天地精氣的霸王。
澹臺賀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霸王終於睜眼,剎那間,恐怖的壓力,彷彿讓整個深山老林都在瞬間,淪爲魔氣地獄。
“奇士府……”
“你身爲人皇,管轄好凡人便可,立什麼奇士府?”
“只要你爲民,只要你管轄好國度,誰有膽犯大玄神朝?”
霸王淡淡道。
澹臺賀渾身一震。
霸王的意思很簡單,只要澹臺賀做一個好人皇,以澹臺玄留下的修行人脈,天下間沒人敢無視侵犯大玄神朝。
因爲,不管是霸王,亦或者是陸九蓮,都能輕易的鎮壓一切。
澹臺賀退走了,離開了深山老林。
他回首深山。
隱隱仍舊能看到那道魁梧的,枯坐山巔,感悟天地大道的身影。
他攥起了拳頭。
最終,澹臺賀請出了薛濤,曾經的玄武衛大統領薛濤。
看着澹臺賀長大的薛濤,終究是沒有拒絕,答應坐鎮奇士府。
擁有九步陽神實力的薛濤,深不可測,雖然比不上霸王,唐一墨等人。
但是坐鎮奇士府,卻也宛若定海神針。
大玄歷,一百一十年,奇士府成立五年。
原本朝廷百官認爲,奇士府的建立,會給大玄神朝帶來災厄。
卻是沒有想到,這五年出奇的安定,一些邪祟根本不敢在神朝範圍內有任何的異動。
澹臺賀意氣奮發,玄武衛是先皇的成就,而他認爲,奇士府是他的成就。
而這年,薛濤找到了澹臺賀。
天穹飄着雪花,宮殿中,爐火焚燒着,散發着溫熱。
修行人可不懼暑寒,可是澹臺賀只是凡人,可無法做到如此。
薛濤一身寬鬆袍服,於樓閣中與澹臺賀並肩行走。
“陛下,臣要離去了。”
薛濤看向了澹臺賀,道。
曾經的小娃娃,如今卻已經成爲了一代人皇。
澹臺賀一怔。
“薛叔,離去是去哪裡?”
薛濤負着手,探出手,一片雪花落在他的掌心,剎那間,雪花蒸騰。
薛濤眼眸中則是帶着戰意。
“白玉京傳訊天下,陸少主號召所有陽神境及以上修行人入秘境,爭奪歷練名額,微臣困在陽神境已經數十年了,這個機會,臣必須把握住。”
薛濤看着澹臺賀,道。
澹臺賀沉默了下來。
陸少主親自傳訊天下,足以說明這件事的重要性。
“薛叔,你還會歸來麼?”
澹臺賀盯着薛濤。
薛濤卻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他沒有說什麼,飄然出了樓閣。
轟!
身上的寬鬆袍服驟然炸開,下一刻,代表了玄武衛的銀色甲冑覆蓋渾身,彷彿一尊神將從天而降。
他大笑着,握着長槍,在澹臺賀的目光中,消失在了大玄皇宮。
……
陸少主讓天機閣號召天下,聚集陽神境之上修行人,闖秘境,爭奪神秘歷練名額的消息,頓時引起了整個修行界的震動。
一位位修行人破空而出,往東海而去。
要知道,除非五凰出現重大的災難,否則陸少主都不會插手任何事,而這一次,卻是白玉京陸少主主動聚集陽神之上的修行人。
天下修行人怎麼能不沸騰?
所有人都很好奇,陸地神仙般的少主到底要做什麼。
聽說是陸少主開闢了一個秘境,爲了強者爭奪歷練名額,什麼樣的歷練名額能夠讓陸少主這般大張旗鼓?
轟轟轟!
五凰大地,一道道可怕氣機沖霄。
西涼,枯坐山石上的霸王睜眼,半步造化境的他忽然笑了。
揹負着斧盾,回首看了一眼,那竹樓間的窈窕身影,微笑着朝他頷首,滿帶鼓勵的眼神。
下一刻,霸王仰天一笑。
彷彿撕裂了虛空,化作一道黑芒,剎那遠遁。
南郡。
唐一墨睜眼,渾身骨骼碰撞,雙臂都纏繞着白布的他,來到了庭院中,看了一眼唐顯生,與之道別。
五凰的諸多洞天福地,深山老林中,一位位曾經在五凰大地上縱橫不休的修行人皆是現世。
司馬青衫揹負書箱,帶着徒弟安妙語趕赴東海。
孔南飛一身邋遢儒衫,百年仍舊這副模樣,與孟浩然一同趕赴。
後院豢養九隻小雞崽的白青鳥出落的越發亭亭玉立了。
她得到了消息,笑了笑,與赤練一起,趕往白玉京。
杜龍陽,葉守刀化作兩道流光沖霄。
天虛公子端坐轎椅,讓四位陰神門徒擡着轎子,他的轎伕,規格又提高了。
女帝倪春秋興奮的迫不及待出行,她終於又能見到陸哥了!
古墓也開啓,西門仙芝揹負劍匣走出,身邊還有江漓,洛茗月等人。
陸九蓮帶着他的小尾巴唐果,也飄然入東海。
還有西涼的趙子旭等等。
這一日,整個五凰沸騰,雖然規定是陽神及陽神之上方可參與爭奪神秘名額。
可是,這對於沉寂了這麼多年的五凰而言,是一場狂歡。
東海之上。
嫋嫋煙霧繚繞着。
一頭巨鯨在煙雨中朦朧。
很快,湖心島上,白玉京浮現。
瀚海海面上,密密麻麻,無數的修行人站立着,環顧四周,強橫的氣機在不斷的縈繞。
許多修行人心潮澎湃。
也唯有白玉京,才能讓無數修行人聚集。
天機閣的呂木對一身白衫,鬍鬚飄揚。
莫天語敞胸露肚,則是湊在呂木對身邊。
“老呂,你猜猜公子所說的神秘歷練名額到底是什麼?歷練什麼?”
呂木對握着竹杖,卻是搖了搖頭,輕笑:“公子的目的,老朽豈能猜的透。”
莫天語撇嘴,頓感無趣。
“不過,公子傳音中曾說,讓老夫準備好紙筆……”
呂木對鬚髮飛揚,又道。
“作甚?”
莫天語一愣。
呂木對瞥了莫天語一眼,笑了起來:“霸王與唐一墨……孰強孰弱?”
“杜城主與葉門主,誰更強一分?”
“唐神體與聶聖體……誰能笑傲五凰?”
“這些……你可知道?”
莫天語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是發現什麼都說不出來。
呂木對笑了。
目光熠熠。
“這一次,或許就能看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