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番端坐千刃椅,目光望向了北洛西山方向。
島上,正趴在西門仙芝頭頂之上的小應龍似乎感受到了陸番出關的動靜,龍眸中流露出了驚喜之色。
龍爪在西門仙芝那亂蓬如雞窩似的腦袋上一跺,肉翼拍打,沖天而起。
西門仙芝則是翻了個白眼,早已經習慣了這頭龍的動作。
體藏境強者,已經能夠吸收天地間的靈氣轉化爲能量,雖然無法達到長時間的辟穀,但是,短時間還是能夠做到的。
所以,西門仙芝被埋在土裡許久,倒是不曾死亡的危險。
一道雷芒閃過。
西門仙芝驟然感覺到眼前一花。
他的身邊,有雷弧迸動,抽的他的髮絲,都發出焦臭。
西門仙芝扭頭,卻發現白玉京樓閣之上的陸番,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他的身邊,這速度,讓西門仙芝心中震撼。
這是……瞬間移動嗎?
吞了口唾沫,西門仙芝越發的苦澀,原來……他的挑戰居然讓陸少主連一成的力量都不曾展現。
該死的莫天語,沒有他那一卦,他就不會這麼耿直的直接來挑戰這等強大的陸番了。
陸番瞥了西門仙芝一眼,微微蹙眉。
“華東流還沒有來將你拔出去?”
陸番道。
西門仙芝:“……”
爾後,陸番也懶得理會西門仙芝,反正紮在土裡,西門仙芝也死不了。
體藏境,除非外力影響,不然,沒那麼容易死。
小應龍趴在了陸番的肩膀上,嘴巴嘟起,就準備皮一皮,滋一口水。
不過……
被陸番斜視一眼,小應龍便將口中憋出的水給吞了下去,展現乖巧姿態。
陸番再度望向了試煉塔方向。
手掌輕輕在輪椅上一拍。
雷弧竄動。
彷彿有颶風呼嘯,島上桃花花瓣紛飛,菊花搖曳,湖面上都被炸開一層無形的氣浪。
西門仙芝的髮絲都被捲起,心頭駭然。
不是瞬移……而是速度達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肉眼都無法捕捉的程度!
湖上。
有一葉孤舟悠悠。
呂洞玄端坐在孤舟上,其上有一個火爐在燃燒,火爐中,一頭肥美的游魚被兩面剞刀,擺在其上,翻烤着,陣陣濃香瀰漫。
呂洞玄眯着眼,搓揉着手,脖頸上的大金鍊子在閃着光。
驀地。
一陣雷弧竄動而過。
小舟盪漾,呂洞玄心頭一緊,擡起頭。
卻發現周圍空無一物。
待到眼前清明,小舟也不再盪漾了,他纔是嘀咕了一句,搓揉着手,看向了火爐。
“啊?!”
“那個鱉孫把老子的烤魚給順走了啊?!”
呂洞玄眼睛都綠了。
卻見那火爐上烤的兩面金黃的烤魚不知何時消失不見……
北洛,西山外。
千刃椅浮現,陸番一席白衫,披着白氅,靜若處子。
在他的肩膀上,小應龍嘴巴鼓鼓,嘴外還有根魚尾在擺動。
小應龍探出龍爪,捏住龍尾徐徐抽出,整齊的魚骨便被他從口中抽出,甩在了地上。
小應龍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興奮的打了個飽嗝。
陸番也不禁無言。
這龍,看來是養廢了。
扭頭看向試煉塔,陸番眼眸微微一亮。
比起孔南飛的破境,這一次……聶長卿的破境,似乎更值得期待。
試煉塔外。
許多人看到陸番的出現,都是心中一驚。
“陸……陸少主?”
“真的是陸少主,試煉塔出什麼事了麼?”
不少修行人自然是認得陸番,趕忙起身。
陸番擺了擺手。
目光落在試煉塔上。
撐着油紙傘,披着紅氅子的安妙語看到了陸番,有些驚訝。
天下第一修行人,北洛陸少主,竟然是一位俊俏的少年人模樣。
……
聶長卿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混沌的狀態。
彷彿“看”到了自己的脊椎骨。
體藏境的時候,他能內視到五臟六腑,但是卻無法看到身體的骨骼。
而如今,竟然能看到脊椎骨。
只見脊椎如龍,五臟六腑中的靈氣猶如大江大河匯聚入海似的,不斷的涌入脊椎之內。
使得他的脊椎在這種情況下,不斷的凝實,變得堅固。
甚至還散發出淡淡的金光。
脊椎乃力量源泉。
人體脊椎共三十三塊骨,分九極,稱九極天鎖。
第九極爲天宮鎖唯有一塊,剩餘八極則是各四塊。
聶長卿感覺自己的身體力量暴漲的可怕,無數的靈氣涌入椎骨之中,彷彿要撐爆椎骨似的。
一塊骨,牽一髮而動全身。
聶長卿的渾身都在震顫,五臟六腑彷彿都要被震的咳出血似的。
不過,他沒有放棄。
他此刻的腦海非常的清醒。
他這是在開天鎖!
一旦開天鎖成功,他便等同於破入了天鎖境!
甚至,不僅僅如此,他感覺自己的精神像是擰成了一股神,宛若金色的流水似的。
涌動在他的身軀中,可以窺探身軀的每一點。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他覺得這很有可能是魂魄質變後的產物。
他不知道,但是公子絕對知道。
待他完成開天鎖,就可以詢問陸番。
聶長卿集中精神壓縮靈氣。
他感覺自己的脊椎彷彿化作了一條被鎖鏈纏繞住的金龍。
而金龍之上有九道鎖,他需要破了九道鎖,方能真正釋放金龍自由。
而壓縮的靈氣便是鑰匙。
靈氣壓縮足夠了自然而然能夠掙斷枷鎖。
尾椎骨一點一點的從白色化作了金色,像是黃金澆築似的。
聶長卿感覺自身的力量宛若發生了質變!
“這是……氣血?”
聶長卿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宗師武人的時候修的也是氣血,但是,跨入天鎖境,似乎也迴歸到修煉氣血,不同的是,兩種氣血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說,前者是凡人的氣血,那後者就是修行人的氣血。
靈氣與血液融合而稱的氣血。
調動起來彷彿有翻江倒海的威能!
試煉塔下。
聶長卿盤坐,他身軀在劇烈抖動,震醒了不少人。
倪玉睜開了眼,抱着黑鍋,看向了聶長卿。
聶長卿的身軀之上,爆發出一股讓她心悸的力量,隱隱之間,似乎有一種靈魂深處的壓迫感。
“老聶……這是要開天鎖了?”
倪玉驚歎。
嚇的她趕緊從布囊中取出一粒包裹着糖衣的聚氣丹。
在她還爲自己跨入體藏境而沾沾自喜的時候,老聶居然已經開始衝擊天鎖了!
凝昭也睜開了眼。
老聶的動靜太大,讓她沒有心思繼續修行下去。
她從蒲團上站起身,看着聶長卿身上滲透出的血液,眉頭蹙起,若有所思。
聶雙、景越等人也都呆不住了。
他們看着聶長卿的蛻變,試煉塔第一層中的壓抑越發的讓人難以喘息。
這種壓抑和孔南飛突破時候的壓抑不同。
孔南飛修的是浩然正氣,但是肉身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蛻變。
實際上,孔南飛可以說是一種金丹式的修行法。
而聶長卿,則是地地道道的淬鍊脊椎骨,衝擊天鎖!
司馬青衫和霸王也不約而同的睜眼。
兩人嘆了一口氣。
霸王則是有些不甘心。
還是讓聶長卿快了一步!
此時此刻,衆人可以看到,聶長卿的背部在發光,像是有一條金龍要掙脫而出似的。
聶長卿的身軀俱震,渾身滲透着血珠。
每一滴血珠都蘊含着雜質,從肉身深處排出。
聶長卿的氣息也在不斷的增強。
而此刻的聶長卿。
則是目光精亮。
他發現無數的靈氣在他的氣丹中匯聚出了一顆金色的元丹。
“這便是金丹!”
聶長卿心頭一震。
“不過……我要修天鎖,我無需金丹!”
聶長卿的眼眸鋒銳而堅定。
公子說,天鎖之路纔是真正的強者之路。
他聶長卿要成爲強者,不願泯然衆人。
所以……
他不要金丹!
轟!
聶長卿感覺金色的精神化作了一把刀,陡然斬過。
氣丹中的金丹頓時浮現出了一道裂痕……
一分爲二,被斬爲了兩半!
無數的靈氣洶涌而出,被聶長卿猶如過江之卿一般的趕赴到了脊椎骨中。
終於尾椎骨徹底成爲了金色,纏繞着金龍的枷鎖,隱隱崩裂一角。
與此同時。
聶長卿的氣息,像是徹底沸騰了似的。
衣衫都被撐開,鼓起,氣浪不斷的涌動……
更有強悍的靈壓,壓迫的試煉塔中的衆人深深吸氣。
“蛻變了……”
“天鎖境。”
第一個從體藏跨入天鎖的存在,誕生了。
這一次,是聶長卿!
凝昭目光有些黯然,不是她,她又落後了。
霸王也是攥起了拳頭,有些不甘心,他本想成爲第一位從體藏跨入天鎖的存在,然而,又失敗了!
從氣丹跨入體藏,第一人不是他。
從體藏跨入天鎖,第一人仍舊不是他。
曾經的第一武人,卻是屢屢落後,心高氣傲的霸王,有些懊惱,有些失落。
司馬青衫笑了笑,看着此刻的聶長卿。
竟是從書箱中取出了畫卷,執筆作畫,筆墨濃轉淡……
聶長卿突破天鎖的這一刻,被他繪畫記錄了下來。
畫卷之上,隱隱有一股強悍的“意”存在其中。
“此畫……就名爲《天鎖卷》吧。”
司馬青衫轉動毛筆,輕笑起來。
而他作畫結束。
聶長卿也睜開眼,渾身氣息鼓盪,站立了起來。
“聶長卿……本王來試試天鎖有多強!”
霸王忽然眼眸一凝,渾身魔氣纏繞身軀。
一步踩下,身軀橫飛而起,無數的魔氣化作了干鏚,斬向聶長卿。
聶長卿白衫飄揚,肌膚還在滲透着血珠。
看到打來的霸王,頓時嘴角一挑。
“來的好!”
聶長卿話語落下。
雙臂一抖,脊椎中迸發出強絕的力量。
沒有動用靈氣,甚至沒有動用聶長卿最擅長的殺豬刀。
對着霸王,便是一拳打出!
咚!
恐怖的氣浪,竟然震的空氣都在抖動似的!
凝昭,司馬青衫等體藏境圓滿的強者心中駭然。
聶雙卻是興奮的攥起拳頭,老爹……好強啊!
倪玉則是趕忙往口中塞一把聚氣丹,壓壓驚。
巨響爆發。
霸王魔氣凝聚的干鏚在這一拳之下,炸裂開來。
聶長卿的一拳打在了霸王的身軀之上。
霸王只感覺這一拳宛若要打穿他的肉身似的。
背部鼓起。
巨大的,宛若能夠打穿山嶽的一拳。
讓霸王咳出一口血,身軀砸在了試煉塔的門上,將門都給打開,身軀彈飛而出……
咳血倒飛。
門外。
寒雪紛飛。
巨響之間,倒飛而出的霸王,引起了諸多修行人的震駭。
陸番則是徐徐擡手。
霸王倒飛的身軀便穩住了。
單膝跪地,口鼻溢血……
“好……好特麼強!”
霸王喘着氣。
他這麼耐打,居然險些被聶長卿一拳打穿。
天鎖境!
這便是天鎖境!
哪怕他參悟了屬性靈氣,怕也不是聶長卿的對手。
一個大境界的差距,簡直讓人絕望!
陸番則是有些無言。
體藏硬抗天鎖境一拳只是咳了點血……你才牛逼好吧?
聶長卿渾身逸散着氣血,徐徐從試煉塔中走出,每一步走下,似乎都要引起地動山搖似的。
陸番一眼就看出,聶長卿這是無法掌控突然暴漲的力量的緣故。
這需要聶長卿逐漸適應,陸番也沒有法子幫他。
天鎖境,爲什麼會比金丹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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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陸番開創的修行法,但是,修的不僅僅是靈氣,更有氣血,靈氣和血液。
需要對肉身蛻變。
而脩金丹則對肉身就沒有那麼大的要求。
脊椎是力量源泉,淬鍊脊椎,力量自然會暴漲……
比起孔南飛的虛浮,聶長卿的力量很穩固。
對抗天鎖劫也會更有把握。
試煉塔外。
所有修行人都驚呆了,聶長卿瀰漫的氣血,壓抑的他們幾乎喘不過氣。
甚至……
聶長卿沒有刻意散發的靈壓,都壓迫的不少人,幾乎要跪伏。
這就是上位修行人對低修爲的修行人的壓迫!
這些修行人都不傻,他們回過神來,紛紛爆射,遠離了試煉塔。
“公……公子!”
聶長卿將地面踩出一個個深坑,他看到了陸番,眼眸一亮。
“跨入天鎖,誕生靈識,以靈識牽引氣血,穩固力量。”
陸番靠着千刃椅,徐徐道。
“喏。”
聶長卿道。
靈識麼?
那道金色流光便是靈識麼?!
“與孔南飛不同,他引動雷罰是不受控制的,不過,你有靈識可以自主選擇是否引動雷罰。”
“天鎖劫雖然不算什麼強大雷罰,但是度過雷罰,對於你淬鍊肉身,掌握力量有幫助。”
“你穩固一下氣血,就可以引動雷罰了。”
陸番一手撐着下巴,一手在護手上輕點,給聶長卿做着指引。
聶長卿誕生出靈識倒是有些出乎陸番的意料之外。
靈識雖然是金丹境和天鎖境的標配,但是,並不是一跨入就能誕生,需要經過長久的凝練。
不過想到聶長卿領悟了刀意,能夠快速凝聚靈識倒是不奇怪。
聶長卿髮絲飛揚。
目光閃爍着璀璨。
他盤膝在地,周圍的飛雪全部被震散。
聶長卿的白衫在紛飛着,他的眼眸如電。
凝昭出現在了陸番的身後,低垂着腦袋,似乎有些黯然。
倪玉倒是還好,磕着聚氣丹,一臉吃瓜模樣。
“公子,我還是慢了一步。”
凝昭黯然道。
“無妨……修爲這種事,強求不得,盡力便好。”
陸番道。
他能夠感受到凝昭的不甘心,可惜,老聶快了一步,那就是快了一步。
盤坐在地的聶長卿,陡然睜眼。
頭頂之上,濃雲匯聚而來。
壓抑之氣,讓整個北洛城都籠罩在內。
陸長空從試煉塔中走出,看着突破的聶長卿,感慨萬千。
聶長卿一旦突破,白玉京在如今天下間的地位,就更不可撼動了。
一聲利嘯。
所有人耳膜似乎都要被震碎似的。
天穹上,濃雲滾滾而來。
聶長卿很嚴肅,他見過孔南飛渡劫,那一次,孔南飛被雷劈的很慘。
而近日,是他聶長卿!
他不願重蹈孔南飛的覆轍!
不過,他相信,他能夠孔南飛做的更好。
因爲,他淬鍊好了天鎖!
“來吧!”
聶長卿喝道。
他佇立原地,腰間挎着的缺了口的殺豬刀,猛地揚起!
聶長卿本來打算讓公輸羽幫他打造一把新的殺豬刀。
但是……來不及了。
只能湊合着用了!
陸番看着聶長卿手中那缺口的殺豬刀,笑了笑。
那殺豬刀畢竟是凡器,跟靈器無法比,雖然被聶長卿蘊養了許久,可終究在質上還是有差別的。
“老聶,你若渡劫成功,公子贈你一刀。”
陸番輕笑。
雷雲之下。
聶長卿眼眸陡然精亮起來。
大笑而起。
“那長卿,就先謝過公子了!”
轟!
天穹之上,醞釀的第一道雷罰,筆直的砸下!
聶長卿渾身氣血沸騰,手中的殺豬刀,猛地脫手而出,隔空操控,化作龐大的黑色刀影。
殺豬刀與雷霆碰撞。
地面炸開,炸起無數的白雪。
聶長卿身軀巋然不動。
第一道雷罰便已然散去。
殺豬刀散發着青煙,懸在聶長卿的頭頂之上,其上卻早已經佈滿了裂痕。
天上雷雲似乎慍怒聶長卿的挑釁。
第一道雷雲剛消,第二道便緊隨其後。
天空都被照亮,璀璨奪目而耀眼!
天地之威,讓凡人顫慄。
聶長卿無所畏懼。
“御刀!”
刀意凝實,黑色的殺豬刀,竟然泛起了金色光華。
咚!
殺豬刀與第二道雷罰碰撞。
陡然炸成了無數的碎片……
雷罰不止,繼續砸下。
聶長卿以掌爲刀,狠狠闢出。
氣血翻卷,竟然有巨浪滔滔之聲。
狂暴的氣浪吹拂開來。
安妙語因爲站的比較靠前,手中的油紙傘似乎都要被吹斷。
而司馬青衫出現在他身邊,抓住了油紙傘,抵擋住了壓力。
第二道雷罰消失。
聶長卿佇立原地,握着只剩下刀柄的殺豬刀,目光中有些黯然。
“老朋友……再會了。”
陪伴了他許久的殺豬刀,今日終究還是爆碎。
而第三道雷罰,伴隨着天公怒吼似的。
轟然垂落。
這讓孔南飛功虧一簣,讓孔南飛險些身死的一道雷罰。
就以狂暴的姿態,狠狠砸向了聶長卿。
聶長卿反而張開了雙臂,像是在迎接這一道雷罰。
轟!
驀地。
聶長卿怒目圓睜。
他的背後,隱隱有一頭被枷鎖纏繞的金龍咆哮虛空。
九極天鎖!
聶長卿與雷罰撞擊在一起。
整個北洛城似乎都感受到了地震似的。
彷彿有枷鎖崩斷之聲響徹,像是萬物復甦般的聲音,充斥着生機,無比的悠然與動聽。
焦黑的地面中。
聶長卿徐徐直起身軀,身上的氣血在沸騰着。
他感覺的到九極枷鎖的一處枷鎖,被他掙斷!
他聶長卿,終於成功……開天鎖!
試煉塔周圍。
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一幕,彷彿鐫刻在他們的腦海,讓他們根本無法忘懷!
世間除了北洛陸少主外的第一位天鎖境修行人……
誕生了!
與此同時,陸番的眼前。
系統面板驟然彈出。
彈出的提示話語,卻是讓陸番的呼吸……陡然一滯。
“恭喜世間誕生第一位天鎖境修行人,打破低武壁壘,當前世界獲得可升級資格,低武升級中武,是否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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