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源之所以會對這首歌記憶深刻,便是因爲它超強的震撼力。
以馮湖這種沙啞的嗓音,加上其出色的高音,足以將這首搖滾歌曲進行完美演繹。只是馮湖在高音上的技藝已經生疏,還需要在這方面多加練習。
像從前那樣,陳源將寫完的歌詞遞給馮湖,他則憑着記憶,哼唱起這首歌。
因爲是輕聲哼唱,自然無法表現出這首搖滾的獨特魅力。陳源所做的,只是將這首歌的曲調演繹好。至於接下來的工作,就要交給馮湖自己了。
馮湖拿着陳源新創作的搖滾歌曲《傷》,開心的走了。
叶韻則呆愣愣的望着陳源。她親眼見到這個傢伙,僅用了幾分鐘的功夫,就創作了一首歌曲,一首她從未聽過的搖滾歌曲。
“陳源,你身上到底還有什麼秘密?能不能都告訴我?”叶韻回過神來,好奇的問道。
此時的陳源已經有些筋疲力盡,腦海深處傳來的疼痛感尤爲劇烈。他皺着眉,輕聲說道:“我哪有什麼秘密?只是比別人多經歷一些事情罷了。葉老師,我還沒有吃飽……”
叶韻白了陳源一眼,飯菜都已經涼了!
叶韻在下午四點鐘的時候還有課,便回到了學校。經過校門口的時候,她還記得陳源的囑託,便走進傳達室。
老張頭自然是認識叶韻的。青雲一中從未出過這樣年輕貌美的女教師。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每次叶韻上下班,老張頭都會忍不住瞅兩眼。此時,他見叶韻走進傳達室,那顆已經不再年輕的心猛地跳了兩下。老張頭呵呵一笑,招呼道:“葉老師,你來了。”
叶韻展顏,露出迷人的微笑,道:“張大爺,請問有沒有收到署名陳源簽收的包裹?”
張大爺心中又是一跳,陳源的?包裹?他連忙回道:“陳源的包裹是今天早上收到的,不過,已經被陳老師領走了。”
“陳老師?哪個陳老師?”叶韻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就是那個教高一四班語文課的陳老師。”老張頭回道。
陳向榮?叶韻離開傳達室,直奔四樓辦公室。
她翻找教案,爲上課做準備的同時,也發現了陳向榮腳邊的包裹。此時的包裹已經被劃開了,裡面的東西也有被動過的痕跡。
叶韻心中一動,不動聲色的說道:“陳老師,這些都是你買的書嗎?這麼多?”
陷入沉思中的陳向榮被這道聲音驚醒,他下意識的回道:“不是,這是陳源的包裹。”
說完,他就有些後悔了。但想要收回剛纔的話,顯然已經不太可能。
叶韻頓時感覺事情有些難辦。私拆信件、包裹的事情很嚴重,已經觸犯了法律。沒想到陳向榮教書育人二十多年,也會犯這樣的錯誤。
陳向榮迎着叶韻的明眸,苦澀的說道:“葉老師,我犯了錯誤。”
此時,整個辦公室只有他們兩人。陳向榮說話倒也坦然。
“我在取《古文精粹》的時候,注意到這件包裹,見上面署名陳源簽收,有些好奇,便動了心思。沒有經過包裹主人允許,我私自拆了包裹,錯誤很嚴重。我想我是沒有機會再在這所學校教下去了……”
“陳老師?”叶韻不知該說些什麼。
“呵呵……”陳向榮輕輕一笑,道:“陳源是我接觸過的最優秀的一個學生!包裹裡的書籍就是明證。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只有17歲的中學生,已經出版了小說讀物!而且,學習成績還這麼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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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源如果聽到這番話,肯定會很開心的。”叶韻說道。
陳向榮擺擺手,道:“這些話,我肯定不會在他面前講的。我已經想好了,明天就遞交辭職報告。上個月和這個月的工資,就都交給陳源作補償吧。但願他能原諒我。”
“陳老師,你這又是何必呢?”叶韻勸道,“先前也是誤會。誤會解開了,也就沒什麼了。陳源肯定也不希望你離職的。畢竟,這件事的責任又不在你身上。”
“可是,我一時糊塗,拆了他的包裹啊!”陳向榮苦惱的笑道。
叶韻輕輕一笑,道:“這件事就交給我吧。只是希望陳老師以後不要再做這種糊塗事。你是我見過氣質最爲純正的教書人,我很欽佩你呢!”
陳向榮心中不是滋味,但叶韻這番話卻讓他好受了許多。也許事情真的會有轉機,但願陳源不會繼續追究吧!
叶韻沒有陳向榮的心理負擔,她已經得了陳源的許可。所以她大大方方的拆開了包裹,並將書籍放到自己的書桌上。她拿起其中一本,發現全是繁體字。但這難不倒她。簡體字就是從繁體字中發展而來,如今反過來,依據簡體字來閱讀繁體書籍,有難度,難度卻不大。
她翻開書,封面背後有作者簡介:陳源,真名陳源,82年9月生,中國大陸東山鄒德人,喜歡小說、音樂、電影,喜歡創作各種新奇有趣的故事,《封妖》爲其處#女作,目前排在暢銷榜第七位,還在繼續上升。陳源本人,已經成爲本年度的臺灣新銳作者之一!
叶韻合上書,心思複雜極了。她回想陳源這個人,從一接觸,就覺得這個學生不同尋常。如今看來,確實不是一般人。一入職,便接觸到這樣的學生,對叶韻來說,不知是喜是憂。
………………………………………………
陳源同叶韻商量過,沒有把住院的事情通知家裡。所以到現在家裡人都不知道他昏迷的事情。否則現在的病房裡必然會圍上一大堆人,熱鬧非凡。他現在適合靜養,熱鬧的場面不是他想要的。
住院第三天,便到了週六。陳源不顧院方阻攔,辦理了出院手續。
當叶韻來到醫院的時候,得到的卻是陳源已經出院的消息。叶韻跺了跺腳,對陳源的固執和衝動很是不滿。尤其是出院這麼大的事,都沒有通知過她這個班主任。這讓叶韻感覺自己沒有存在感,也沒有教師的威嚴。
叶韻回到學校職工樓,匆匆忙忙收拾一番,拉着收拾好的行李箱,便出門乘車回家。這個週末,全校放假。叶韻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因爲陳源的事情,她計劃將回家的事情推遲到半個月後。現在陳源出院了,她也就沒有繼續留在學校的理由。
而此時的陳源,也將要踏上回家之路。
他比叶韻要好的多,離家近,隔三岔五都能回家一趟。但因爲這段時間一直在整理未來記憶的事情,同樣也有很長時間沒有回家了。
陳源搭了輛三輪車,買了一大堆東西后,便回到出租屋默默等待。
十點鐘左右,一輛五輪車停在了出租屋的巷口。陳源聽到動靜,跑了出來。
二叔陳清水見到陳源,下了車,哐的一聲關上車門,咧嘴笑道:“好小子,都已經兩個月沒見了!”
陳源笑了,“太忙了,也是身不由己啊。這不有了時間,就趕緊回家看看嘛!二叔,快來幫忙,東西不少呢!”
“臭小子!”二叔笑罵一聲,便開始搬東西。
東西確實不少,光是大箱子就有十多個,有幾個上面粘滿了膠帶,還有其它東西若干。
二叔心中鬱悶,這臭小子回一趟家,怎麼搞的就像搬家一樣?
從巷口到樓上,從樓上回到巷口,兩個人來來回回跑了七八趟,才終於把東西搬完。
二叔藉機喘了口氣,“臭小子,你搬家啊!弄這麼多東西。走吧,回家。家裡還忙着呢!”
陳源一笑,道:“二叔,恐怕還不行。我們還要再接個人。”
“誰?”二叔納悶道。
“見了就知道了!”陳源神神秘秘的說道。
當陳清水開着五輪車,來到官莊村村口,看到一個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的時候,他的心頓時活絡起來。蘇牧影一聲甜甜的“二叔”,把陳清水的心都給叫酥了。他暗暗向自己的侄子豎起大拇指,眼神滿是讚許之色。
陳源尷尬的笑了笑,拉着蘇牧影上了車,兩人擠在一個車座上。
路上二叔的談性很高,他偶爾瞅瞅旁邊的蘇牧影,臉上的笑容便禁不住擴散開來。
五輪車駛出縣城,上了二零五國道,很快又轉道一條柏油路。大約行了十五分鐘,便到了陳家村。陳源的家在村東頭的小河對岸,緊靠柏油路。
這裡只有幾間簡單蓋起的磚瓦房。南面還有租用多年,佔地二十餘畝的場地。場地上堆滿了剛剛砍伐的原木。這就是陳源家目前正在經營着的生意。
五輪車停在門前,陳源的母親走了出來。她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看到陳源,十分想念。此時她見到陳源,笑容滿面。當她看到陳源後面下來一個小姑娘的時候,不禁有些詫異,反應過來以後,她臉上的笑意愈加濃厚。
“媽,這是我認得妹妹,蘇牧影。牧影,趕緊叫人!”陳源笑着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