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草押運官!你運送營中輜重,先撤出營地!”
王佛兒新收服的少年武將,李玄感立刻答應了一聲,但是隨即就搔搔頭說道:“營中還有很多士兵的家眷,是否也要一併帶走?”
“士兵家眷?我們矢鋒營何來這種東西?”
李玄感憨笑答道:“主公你身邊有淚姑娘,我又帶了老孃,所以很多士兵,聽說要安排一批家眷去大雷音寺居住,就各自把親人都接來了營中,大約有一千七八百人!”
王佛兒聽得目瞪口呆,實在很難想像,自己的營地中,多了快兩千人,自己居然一無所查。“看來我不是帶兵的料子,居然連這種事情都出的來。”他看了李玄感一眼,搖頭說道:“讓那些家眷也跟隨你先撤吧,一路上不用停留,直奔荒木大將的轄區,到了青木城立刻去找木蓮長老,安排回大雷音寺!順帶把營中老弱,也統統帶走。”
青猿大將此番來攻打營地的兵馬,足夠兩萬餘,這也是爲何,王佛兒一見之下,就沒放棄了爭勝的緣故。雙方差距甚大,他又非是什麼了得的軍事長才,這個時候,能跑的了已經算得不錯。
好在,矢鋒營的營地,在白月城外的一處舊的練兵場,地形頗爲廣闊,難以四面合圍。青猿大將也沒怎麼瞧得起,王佛兒這支建立起來不過十餘日的雜兵,自恃以自己的青猿軍,隨便一衝,也能將對方殺的稀里嘩啦,事先並未有準備什麼埋伏。
青猿大將也沒有料到,王佛兒手上竟然有這麼多的屍兵,以活生生的士兵的性命,去換已經死掉的屍兵,那是極爲愚蠢之事,因此青猿大將調兵圍殺地比較謹慎,不然要是他捨得犧牲手下,早就把這三千多的屍兵,斬殺的乾乾淨淨。
王佛兒也是瞧準了這點,才以黑甲玄騎操縱屍兵在前。姜文禮,姜烏囟操縱屍兵在後,層層攔截,務要青猿大將不得不拿手下活人來換。
李玄感新投入王佛作手下,他又並非姜氏兄弟,樂獅駝那種從小就以做武將爲職業,學習過一些指揮士兵的本事。因此王佛兒給他派了兩名經驗豐富地手下輜重營倒也行動快速,半個時辰內就已經出發離開了。
姜公望跟樂獅駝跟隨在王佛兒的身邊,麾下兵馬已經整束停當,王佛兒把所有的騎獸都撥給了兩人,但是也只勉強湊了兩千餘騎不到,兩人手下都是一半步兵,一半騎兵。
“主公,青猿大將若是不肯罷休,率兵追擊,我們很難擺脫他地。”姜公望見到青猿軍,陣勢齊整,心中略有憂慮,便跟王佛兒提了出來。
王佛兒微微一笑,說道:“戰陣這個東西,很多時候,勝負都取決於戰場之外,青猿大將若是真有本事吃下我的矢鋒營我早早晚晚會讓他加倍吐了回來。”
“好了,叫烏囟,文禮回來,帶領他們的手下出發,你跟獅駝接掌兩枚兵符,屍兵耗光了我不可惜,我們大雷音寺有的是,儘量保住這些活人的命,只要到了荒木大將的底盤,我就不信他青猿大將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跟荒木大將正面衝突。”
姜公望跟樂獅駝對望了一眼,各自催動了座下地飛雲駝,衝入了屍兵之中,替換下來姜氏兄弟。姜文禮跟姜烏囟,此時已經頗爲勞累,只是跟王佛兒略一施禮,就去尋找自己所部,立刻撤出了營地。
王佛兒讓姜氏兄弟先行阻敵,就是要給姜公望跟樂獅駝節省一部分時的體力。若是不能把握手下兵將的狀態,只懂得讓手下去賣命送死,怎麼都不算一個好的統帥。王佛兒自恃,自己能做,能想到的都儘量做好,多少也可以積累幾分運氣。
淚傾城一直跟在王佛兒身邊一言不發,直到連姜公望跟樂獅駝也離開,只剩他們兩人,才淺笑着,開口說道:“青猿大將武功遠沒有火猿那麼厲害,若是你需要我可以出手刺殺此人。保管青猿軍立刻潰散。”
王佛兒看了淚傾於的俏臉,神色凝重的搖頭說道:“無論我陷身何等危機,我都不會讓你做危險的事情,千軍萬馬中斬殺青猿大將,是何等艱難之事,我不要你去冒險。更何況,我也不需要刺殺青猿大將,便可輕鬆脫身。”
淚傾城眼光迷離,一直望戰場,突然說道:“我倒是很渴望在這樣地萬馬千軍中衝殺,生死拋開,榮辱不棄,再沒有任何煩惱。”
王佛兒微微一愣,卻也沒有說話,淚傾城跟他族不同,若是兩人都是尋常人,這小小的種族差別,未必會有什麼障礙。但是淚傾城身爲瑤池秘傳弟子,他又是來歷頗爲古怪,兩人日後若能一起,只怕也要經歷些救顛沛。
“傾城,這個世上有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因爲沒有找到解決問題的正確法子,就比如現在的戰略,不要說安危脫困,就反敗爲勝也不是不可能。你的煩惱,要相信我可以有能力解決。”
淚傾城輕聲一笑,說道:“就笑有一天,你能成爲白太子那樣的高手,也會有力所不及的事情。還是不說[些,青猿軍已經快磨光了你地三千屍兵,我們還是準備應戰罷!”
王佛兒低低一喝,放出了魔龜,拉着淚傾城的玉手,上了這當今天下最古怪的騎獸。青弓木應手橫飛,落在眼前。“樂獅駝,姜公望,迴歸本隊,留下那些屍兵,算是給青猿大將的賠禮罷!我們撤了!”
黑甲玄騎在王佛兒的指令下,讓所部屍兵,全力反攻,而樂獅駝跟姜公望,卻帶了兵符中的屍兵,撤離了戰鬥。兩人手下的步卒已經早一步離開了戰場,而留下的騎兵也在整裝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