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浮出水面
一大早,裴劍就興沖沖的跑回廳裡,在趙長風的辦公室的門上急急的敲了兩下,沒等裡邊的人應他就推門走了進去。
“一號!是不是那邊有消息傳過來了?”
也是剛到辦公室的趙長風,正在往茶杯裡倒水,裴劍突然進來,嚇了他一跳,差點沒把水灑出來。
“你小子急什麼啊?毛毛躁燥的,真是個猴性!吶,都在桌面上擺着呢,就知道你性急。”
趙長風現在看裴劍就像看自己兒子,裴劍在他面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他都不以爲忤,裴劍也是對他非常的親近,廳裡的其他同事都笑稱裴劍是一號的乾兒子,趙長風聽後也只是哈哈的大笑了一會,也沒什麼不高興的反應那就是等於默認了。裴劍那就更是無所謂,他原本就是很尊敬趙長風的,趙長風對他有知遇之恩,現在就是要他給趙長風當兒子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在他認爲,怎麼稱呼都是次要的,心纔是關鍵。
“啊,總算是有動靜了,那根暗樁打進去這都等了多久了,我都快捂出毛了!再沒動靜,我這關節就得生鏽了都。”
“你小小子天天陪着大美女進出大學校院,不知有多少人羨慕你還羨慕不來,你小子還不領情,天天苦着張臉,你是想給我看向我抗意啊還是給那安妮小姐看讓她嫌棄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裴劍有些不好意的傻笑了兩聲,一個箭步衝到趙長風的辦公桌前,抄起那份才送過來,還散發着傳真打印機油墨談淡味道的簡報,興奮的一目十行的看着。只是看着看着,那兩道漂亮的劍眉就皺了起來,等他看完整份簡報,那眉頭就已經打成了一個結。
“怎麼了?看出什麼問題了?”
趙長風端着兩杯茶走回辦公桌旁,放了一杯在裴劍的面前,並示意讓他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
“是覺得有些奇怪,可又一時說不出來哪奇怪。以這報告上說的內容來看,這個叫花柴的人,應該就是那個林佩佩綁架案的通緝犯花彪的親弟弟,現在說是他哥也就是花彪,讓他去幫忙還要帶上武器,難不成又閒不住了?又要大幹一場?而且按這報告上說的地址,是R國的一個小鎮,R國的小鎮…這不是秦峰他們的駐地所在的小鎮?!在老虎眼皮子底下,他想幹什麼?”
裴劍反覆的看着手中的簡報,覺得有些地方想不通,那個小鎮上到處是各國武裝力量常設的辦事機構,並沒有什麼大型的金融商業類的機構或商場店鋪,他要在那幹什麼呢?難不成要搶劫某個國家的武裝力量的辦事機構?也太扯了吧?倫薩德將軍的反恐行動組可就在那裡,在老虎的眼皮子底下,他一個連面都不敢露的通緝犯,真敢去拔根毛不成?動機是什麼?目的何在?裴劍一時半回怎麼也想不通。
“是啊,我剛看到這份簡單時也很納悶兒,而且你發現沒有,跟這個花柴一起去的那個叫六子的,都是那個自已承認是綁架那丫頭的主謀的嫌疑犯,那個叫李…李韓石的手下。這李家的先生和太太都還在坐牢,按照一般的邏輯,他們就算不另尋出路,也不會再這麼明目張膽的聚集到一起,而且還不是在國內,如果沒個李家的人做引導,還真是說不通。”
“是啊,如果這個李韓石真是綁架林佩佩的主謀,這個花彪做爲執行者,現在既然是已經”通了天“,那就應該有多遠就躲多遠,好好過完下半輩子,怎麼也不會再和以前的李家人有什麼聯繫纔對,但這個設想是在這個李韓石就是主謀的基礎上。如果把這個基礎撇掉,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性,主謀是另有其人。”
“嗯,我也是認爲主謀不應該是他。從動機上說,林佩佩和他跟本就不認識,而且他也沒政治利益的衝突要針對林省長而綁架林佩佩以達到他的政治目的,至於他的那份口供,簡直就是扯蛋!我根本不相信他一個H國屈指可數的大富豪會爲了一點點贖金而大動肝戈,花超過贖金的錢去請國際頂級殺手來做這件事情,目的就更不用說不清了,他的供詞根本就不能自圓其說,除非,他是在幫人頂罪。李家其他的人,動向都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李韓石曾經有過一個大兒子,是娶現在這位李夫人之前跟別的女人生的,極其不受李夫人待見,據說在六年前,剛滿十八就被送出國去留學,在那邊遇到了意外,身亡了。在李家的家庭檔案裡,這個叫李濟則的大兒子已經是“死人”了。”
裴劍把那份簡報放回趙長風的桌上,從自己的公文包裡取出一份資料,一併放在趙長風的面前。
“嗯?我怎麼聽你這話裡,好像還有別的意思?”
趙長風拿起那份資料看了一眼,卻是聽出了裴劍說那個李家大兒子時的口氣有些挪偷,話中有話,便擡起眼皮瞅了一眼裴劍。
“一號,你的耳朵還真尖,這你也能聽出來,都快趕上咱那警犬的耳朵了,佩服!”
裴劍調侃着趙長風,誇張的伸出大母指在趙長風面前比劃着。
“你小子就知道瞎貧,連我你也拿來調侃,真是沒大沒小!快說正題。”
“這哪是調侃你啊,是真的佩服你的敏銳,一聽就知道哪裡有問題。這李濟則雖然是要檔安案上已經是個“死了”的人,但他本人卻沒有死,還活得好好的!”
“喔?有點意思,詳細說說。”
“其實這事兒,你家石頭比我還要了解,當年那李濟則被送出國時,那位李夫人就找人去刺殺這位李家大公子,第一次發生在F國,正好被那丫頭碰上了,幫他避了過去,第二次是事隔第一次不久,發生在M國,那李濟則以爲換個地方也許能避過去,結果又被那些人追到那裡,事發時又正好碰到金哥,金哥救了他並幫他做了假死的現場,騙過了那些李夫人派來追殺他的人,又回到F國,從此隱性埋名的活了下去。”
“那丫頭救過這李濟則?那李韓石會不會是因爲這件事情纔要綁架她的?”
“我認爲不會,據說那李韓石是很喜愛這個大兒子的,要不是礙於現在這位夫人不喜歡他,可能早就是李韓石的接班人了。而且就算是因爲這件事情,要找林佩佩麻煩的也應該是那位李夫人而非李先生本人,但是那位李夫人並不知道這個大兒子還沒死,也不知道林佩佩曾經壞了她的事兒,這個推論也就不能成立,所以可以排除李夫人的嫌疑。”
“這樣啊…那李家還有什麼人?”
“李家還有一位小姐,二十出頭,是李夫人生的,根據在H國收集到的資料顯示,這位李小姐是極爲受到李夫人的寵愛,性格是由其的驕橫跋扈,一度對金哥是非常的癡迷,對他是死纏爛打。聽金哥說,那位很有手段的李夫人曾經還利誘他,許諾他可以將李家的所有資產都交給他管理,條件就是金哥要娶這位李小姐。”
“她有做案動機嗎?”
趙長風拿起裴劍給他的那份資料,盯着李柿花的照片看了許久。
“目前還不清楚,在李家這件事情暴出來之前,她就已經離開H國,去向不明。我通過國際刑警只查到她的離港簽證,我再追查到她簽證上的目的地時,就失去她的蹤跡,看來也是有“高人”相助。之後我讓國際刑警方面幫我詢問當時她乘坐的那架航班上的機組人員,根椐她們的回憶,這位李小姐不是一個人,還有一位男子同行。這位同行的男子經過照片對比,除了那雙眼睛很相似之外,完全找不出與花彪相似之處…就是這張照片。根據我的觀察,很有可能這個人的臉部是經過很高明的化妝術處理的,所以我懷疑,這個男子很有可能就是通緝犯——花彪!”
裴劍指着花彪易容後在機場被拍到的那張照片給趙長風看,並找出從刀疤那臺手提電腦裡提取出來的花彪的原貌,進行對比着。趙長風一邊聽裴劍的解釋,一邊看着手中的兩張照片,眉頭也微微的皺了起來,心裡一條思路漸漸清晰起來。良久,趙長風才緩緩開口。
“假設,這個陪李家小姐出國的男子就是花彪,那現在花彪也應該還是和她在一起,那麼,花彪讓花柴和這個六子一起去找他,很有可能就是爲了李家小姐而去的!我們先理一下思路:林佩佩綁架案的有關人員,李韓石的動機不足,設定他爲主謀這條線索已經排除;李夫人不知情,也排除;李家大公子李濟則有不在場證明,不用考虛在內;李家小姐在綁架案發生之後與被通緝的花彪一起離開,原因不明。到目前爲止,也就這位李家小姐還沒有被排除嫌疑。如果她是主謀的話,動機是什麼?她和林佩佩互相不認識,也從來沒見過面,她們能有什麼糾葛?她們之間的交叉點就只有金賢俊…金賢俊!關鍵在金賢俊身上!”
“一號…你是說…你是說這李家的小姐纔是真正綁架林佩佩的主謀,動機就是因爲金大少爺?!”
裴劍聽得趙長風的分晰,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了,這個推論實在是讓人意想不到,裴劍被震得一時沒了反應,但也很快回過神來,自己也按着趙長風的思路分析起來。
“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那李家的小姐可能就是因爲金哥傳出婚訊才生出要綁架林佩佩的念頭,她之所以綁的是林佩佩而不是真正的金家少奶奶,可能是金哥剛來時一直是跟在林佩佩身後進出各種場合,李家小姐找了人跟蹤金哥,所以誤認爲沒露面的金家少奶奶就是林佩佩。這李小姐深受李夫人的寵愛,那支付刀疤高額的佣金也就不成問題。這樣一來,李韓石爲人頂罪的推論也就成立了,花彪在事情發生後爲什麼不是自己躲起來而是陪着李小姐一起走,也就解釋得通了…鬧了半天,原來是筆桃花債啊!”
“不管是什麼債都好,現在花彪的李家小姐也在那個小鎮上,那麼他們要是有所行動,我估計還是衝那丫頭去的,這次說什麼也要把這個花彪抓住,更不能讓那丫頭在那邊再出什麼事了…裴劍,我以一級警督的身份向你下達命令,以林佩佩綁架案的主辦警官的身份,前往R國,聯繫薩倫德將軍和秦峰,聯合國際刑警,務必將花彪抓拿歸案!應該怎麼做,我想你已經很清楚,需要什麼人和資源,我給你調配的權力,由你按需要支配調拔,但是有一條,注意安全!不管是林佩佩那丫頭的還是你的,都要給我好好的去,好好的回來!清楚了嗎?”
趙長風站起身來,面對着裴劍,一臉嚴肅,鄭重的向他下達了命令。
“一號你放心,這次知道目標是誰,那就不可能再讓他們打個錯手不及。”
裴劍也站了起來,腰身挺拔筆直的站立着,警帽上的國徽閃爍着銀色的光芒,像一圈神聖的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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