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大結局
麪包車在小鎮上兜了幾個圈之後,停在了那間空置的舊庫房門前,林佩佩和木司祺被花柴和六子很粗魯的拉下了車。林佩佩被拉下車時扭到了腳踝,一陣尖銳的痛疼傳來,林佩佩停止腳步半天走不動,想用手去揉一揉可手被反綁着動不了,只好在原地牙痛一樣的叫着,被花柴很不耐煩的催促。
“你個臭三巴,別在這裝死,快走,就你事情多!”
“哎,怎麼是我在裝死?你把我眼睛蒙着路都看不見,我腳崴了走不動難道是怪我嗎?誰讓你拉我下來時那麼粗魯,你這是你那國的待人之道嗎?我臭?!再臭也是你沒法比的,你上學沒學過”臭男人“三個字嗎?真是沒文化!”
林佩佩突然很有心情的停在這裡跟花柴吵嘴,她知道這小鎮上每個角落都是裝有隱藏監視攝像頭的,儘量想辦法在這門外呆的時間長些,好讓那些監控畫面的人發現到她現在這個樣子。
“你這臭女人,不光事情多,話也不少,別廢話,快點走!”
花柴被林佩佩說得有些心煩意亂,在她的肩上推了一把,林佩佩一個腳動不了,又看不到路,一下子被他推得腳下一個踉蹌,牽扯到了那個崴的腳踝,身形沒站穩差點沒摔到地上去。
“哎呀!痛死我了!別拿你的臭手碰我!你媽是這樣教你對待女人的嗎?!你在家也是這麼對待你媽的嗎?!我就是走不動你要怎麼樣!你再推我也是走不動,有本事你現在就打死我得了,什麼事都不用麻煩了!你媽要是知道你在外邊這麼對待女人,她一定不會讓你再叫她做媽!那你以後是有媽也等於沒媽了,等你真的沒媽的時候你可別哭天喊地的叫媽!”
林佩佩好不容易站住腳跟,繼續在那撒潑耍賴。把車停到隱蔽處放好的花彪回來,看到這兩人還在門口拉拉扯扯,眉頭皺了一下,走了過去。
“花柴,怎麼回事?怎麼還不快點把人帶進去,這裡雖然沒人,但要是突然闖進來一個人,我們就被發現了!”
花柴已經被毒牙林佩佩的“媽之語錄”折磨得快要發狂,想用凶神惡煞的眼神瞪死她吧,人家頭上還罩着口袋根本看不到,哪會怕他的眼神,正在那撓頭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聽到花彪的聲音,頓覺得救星來了,趕緊轉過身向他求救。
“哥,你來得正好,她說腳崴了動不了,我正在發愁怎麼辦好呢。”
“腳崴了?扶着她進去不就行了?”
花彪走到林佩佩的身邊,伸手抓着林佩佩的手臂往上一提,林佩佩半個身子就被他拎了起來,那隻傷到的腳就離開了地面,僅用那隻沒受傷的腳,單腳跳着進了倉庫。
“扶她進去?我怎麼沒想到?可是,她說了不讓我的臭手碰她…媽的!又被這臭三巴給耍了!”
花柴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被林佩佩戲耍了一把,氣鼓鼓的跟在花彪的後邊進了那間庫房,全然不知他和林佩佩在門口發生的這一切,都被藏在不遠處的樹叢裡的一個攝像頭拍了下來。很快,林佩佩在那和花柴拉扯的場面,毒牙罵花柴的話語傳到了秦峰手上的掌上電腦中。林佩佩那精彩的“媽之語錄”被一衆反恐隊員們一字不漏的聽了去,一個個在那憋着笑,差點內傷。無不在心裡大嘆,真不愧是咱們執行官的太太,這把嘴,足能頂得上一個身手了得的反恐隊員了,真是威力超強殺人於無形啊!
秦峰皺着眉盯着畫面上林佩佩被花彪“扶着”進去時那隻明顯拖拽的右腳,他知道林佩佩並非全是在唬那個花柴,她是真有崴到了腳,雖然看不到她的臉,一定會很痛吧?秦峰的心裡也跟着揪痛了起來。
“各位,劫持我太太的匪徒已經查明身份,就是一年前在華夏國,我太太被綁架案中受通緝的案犯——花彪,就是現在畫面上這個人。”
秦峰手中的掌上電腦畫面轉換到了花彪一個側臉,雖然圖片有些模糊不清,但花彪背的是國際通緝令,大家早就對他的照片看了無數遍很是熟悉,只需要看他的輪廓就能知道是他沒錯。
“這間舊倉庫曾經被徵召安放過軍用物資,軍方對它進行了加固,庫房內沒有窗,只在頂上安了通風口,地面是二十五公分的水泥混凝土地面,庫房周圍也用混凝土倒注有五米寬,二十米五深的防爆層,想要從外圍打洞進去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出口就只有這個庫房門口。這樣的話,對我們要衝進庫房解救人質就曾加了難度,同樣,匪徒要想從裡面逃出來也只有大門這一條路,我們要防止匪徒在被副急的情況下傷害人質。湯姆斯,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只有大門一個出入口,確實有些棘手,要是他們安排了人在門外守着要遠距離幹掉他們是沒問題,我擔心的是,萬一被庫房裡的匪徒聽到動靜,會不會狗急跳牆用人質來做擋箭牌?”
湯姆斯抱着狙擊步槍,盯着那已經轉換到庫房平面圖的掌上電腦看,眉頭也微微的皺了起來,一時也什麼好的主意。
“我們還是先到了那裡再說吧,看看周圍的環境再定,說不定會有驚喜。”
秦峰見衆人都沒有什麼想法,也不在這裡乾坐着鑽牛角尖,到了地方看情形再做打算。
林佩佩被花彪架着“跳”進了這間庫房裡,才站定,頭上罩着的那個口袋刷的一下被抽了去,林佩佩只覺眼前一陣的光影晃眼,好在這裡的燈光不強,要不那眼睛非瞎一陣子不可。
“佩佩,你沒事吧?怎麼那麼久才進來?”
先進來的木司祺見林佩佩在門外磨蹭了好久才進來,生怕她出了什麼事情,手雖然還被綁着但腳能走,急忙走到林佩佩身邊,擔心的上上下下看了一圈。
“我沒事,是剛纔下車的時候腳崴了一下,一下子緩不過來,所以在門磨蹭了一下,別擔心。”
林佩佩見木司祺那個緊張樣,還是告訴了她實情,讓她不用擔心自己。
木司祺聽到林佩佩說她的腳崴到了,就想蹲下看看她的腳,卻被一個聲音止住了動作。
“林佩佩你終於來了!”
林佩佩的木司祺擡眼一看,一個巨大的被一件粉色袍子罩着的肚子撞進眼中,心裡不免都頓了一下,再順着那個大肚子往上看,一張五官呈現着孕期水腫有些變形的臉,臉色非常的不好,在這庫房裡昏黃的燈江下更是顯得有些黃白糝人。
林佩佩看着這張臉,有些印象好像在哪見過,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再仔細的看了看她那張臉,那雙眼角開得特別寬的三角眼,她想起來了,在馬老闆的店裡見過她,當時她在那買東西,自己還幫了一下忙。
“你是…在馬老闆店裡見到的那位太太,是你要見我?想見我也不用這麼”好招呼“吧?我們之前認識嗎?”
“你當然不認識我,可是我卻認識你,你是化成灰我也認識!”
李柿花抱着肚子繞着林佩佩和木司祺走了一圈,還沒繞回到她們的面前,就臉色一變,抱着肚子停在那裡不動了。
花彪的眼睛從了庫房後就一直都盯在李柿花的身上,這時一見她站着不動了趕忙走過去將她扶到那張唯一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木司祺看着李柿的表情和臉色,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雖然她不是婦產科醫生,但也是修過這方面的知識,如果她判斷的沒錯,眼前這位女子已經進入臨盤期了,以她的肚子形狀看,很有可能是雙胞胎,如果不是雙胞胎那就是胎兒巨大,隨時羊水都會因爲宮口張開而流出來,很有可能會是難產,到時候就得馬上有人爲她接生,要不然孕婦和胎兒都會有生命危險。可是要接生,這裡環境是惡劣到了極點,那一地的灰,很容易會引起產褥感染。要不在這,她們現在可是被他們劫持來的,他們想要幹什麼還不得而知,又怎麼可能會將人送去醫院。此時木司祺出於醫生的職業道德,將心思都放在了李柿花的那個肚子上,完全忘記自己現在還是人家的案上肉。
“我們有仇嗎?還是我哪得罪了你?你怎麼會對我這麼大的怨恨?”
林佩佩對李柿花對她的態度很是奇怪,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跟她倒底有什麼過節。
“當然有仇!要不是你,金家少爺怎麼會不要我?!要不是你,我李家怎麼會敗了,我爸媽怎麼會去做牢?!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還要被這個卑賤的男人糟蹋成這個樣子!既然我過得不好,你憑什麼能過得好?我也要你跟我一起下地獄!”
“花子…”
花彪一臉傷痛的望着坐在椅子上,一個手扶在他手臂上的李柿花,看她在說那些話時的咬牙切齒,面目扭曲,心也在扭挍着,他沒想到李柿花會這麼厭惡他,任由李柿花在說話時下意識的用力掐着自己,任由那尖利的指甲扎進皮膚裡,卻像毫無知覺,一動不動。
“金家少爺?哪個金家少爺?你說的是…金賢俊嗎?他沒要你關我什麼事?他又沒娶我,我又不是金太太,他和誰結婚是他的自由和我有什麼關係?這個遷怒也太離譜了吧?差了十萬八千里了!喂,我說那位先生,你太太腦子是不是秀逗了?見誰都瘋咬一口?你也不管一管。小心一個不留神跑出去,被人當成害畜給滅了!”
林佩佩雖然知道上一次綁架她的人叫什麼是哪國人,卻沒看到他的照這片,因此根本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那個被通緝的案犯——花彪。對李柿花指控的罪名更是莫名其妙,這天下還有這麼狗血的事情,還偏偏發生在她的身上,心裡也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說起話來,也是毫不客氣。想找不痛快?那就看誰的道行高,誰先把誰氣死!
“就是你!都是你!你纔是那個要被滅掉的人!你還敢罵我是瘋狗?!你纔是瘋狗,上一次怎麼沒把你這瘋狗打死?!死了大家都痛快了!哈!哈!哈…啊…”
李柿花被林佩佩的話刺激得已經有些神經質,連自己在說什麼都不知道了,心裡就只想着向她發泄,只是那笑聲還沒笑夠三聲就變成了淒厲的喊叫聲,那件粉色長袍的裙襬突然間就溼了一大片。
花彪已經被李柿花那一聲尖叫聲嚇怔了,呆呆的看這那條裙子瞬間在眼前變成溼淋淋的一塊抺布,就只會扶着李柿花,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這位太太要生了!我是醫生,快把我放開,我能幫助她!”
木司祺見她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也顧不得許多,對着花彪大叫一聲,把花彪從怔忪中震醒過來,示意花柴放人 。
“你,你,還你,都快點把外衣脫下來!是給這位太太墊着躺下來用的,別怔了,快點!”
三個大男人此時已經是不知所措,很聽話的把身上的襯衣都脫了下來,直接光着膀子,但現在這個情況誰還會在意衣冠不整,心思都集中在了他們的大小姐李柿花身上。
很快,地上用三件衣服鋪成一塊不大的地方,剛好夠李柿花躺下,花彪扶着已經開始痛得冒汗的李柿花在那張簡易的“牀”上躺下,木司祺湊近跟前爲李柿花查檢。
林佩佩見所有人都在忙着關注李柿花,自己便把那張椅子拉遠了一些,在那上邊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看着在那忙碌的一干人,心裡在敲着鼓:我說呢,誰這麼恨我,要把我往死裡整,原來又是金哥那小子惹來的爛桃花,看樣子上一次也是這個瘋女人找那人乾的,哼!我看你現在還怎麼蹦達!姐可是有仇必報的,你就等得怎麼死吧!
“先生,這位太太的宮口已經開了,我摸到了兩雙腳的輪廓,是雙胞胎,而且胎位不正,很有可能生不出來。這種情況要是在醫院那是沒有什麼問題,可是…這裡可不是什麼能生孩子的地方,如果不把她送到醫院,大人和孩子都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花彪一聽要送李柿花到醫院,臉上就顯出猶豫之色,他們怎麼可能去醫院呢,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花彪的猶豫看在花柴的眼裡卻變成了不高興,以爲是木司祺說大人小孩都可能有危險嚇到他哥了,上前去一把把木司祺拉起來推到一邊。
“你到底是不是醫生啊,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危險?!有什麼危險?!生孩子哪個女人不是這麼生的,你就是存心想騙我哥送大小姐去醫院你們好有機會逃跑是吧?門都沒有!我告訴你,最好你們別打這種小心思,要是敢亂動一下,我一槍蹦了你!”
花柴說着便掏出一把槍,指着木司祺。
“你生過了孩子嗎?你見過生孩子嗎?既然不可能生又不可能見到過,那你怎麼知道生孩子不會有危險?要是你們的大小姐真出了什麼事情,你擔?還是他擔?”
木司祺倒也不怕他用槍指着她,她知道要是他們真想要她和林佩佩的命,也就不用把她們帶到這裡來了,只要這個躺在地上的大肚婆他們口中的“大小姐”不出聲,他們是不敢開槍。
“你…我…”
果然,花柴被木司祺問得啞口無言,舉得槍在那一陣的狂點,最後只得無奈的把槍放了下來。
“司祺,過來,人家不領情,你急也沒有用。”
坐在椅子上的林佩佩,見花柴把木司祺趕了出來,便閒閒的把木司祺叫到她的身邊。當木司祺剛好站在她身前擋住那幾人的視線時,低低的對木司祺說道。
“一會先不急着幫他們,看我的眼色行事。”
“你想做什麼?”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李柿花的陣痛又開始了,這回可是動真格的了,痛得李柿花是撕心裂肺,躺在那裡嗷嗷大聲慘叫。
花彪這下子是六神無主了,急得在那不知如何是好,他一個大老爺們,殺人是見過也殺過,可見女人生孩子,那就是頭一次遇到了,哪會有什麼經驗,只得握緊李柿花的手,安慰她。
“啊!花彪,你這個混蛋!我現在這樣子你高興了…我要是死了,我也要拖着你一起去!啊…”
李柿花現在痛得是根本沒心思想林佩佩的事情了,兩眼死盯着花彪像兩把刀子,要把他凌遲了一般。
“花子…冷靜,想想你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生孩子的場景,想想她們是怎麼做的,我…你要是太痛了就咬我的手吧!”
花彪已經被李柿花叫得有些驚慌失措,只能把手伸到李柿花的嘴邊,期望這樣能減輕一點李柿花的痛楚。
“滾開!別碰我!我要是…生不出來,我們母子倆一起上天堂,你就一下人下地獄吧!啊…”
站在遠處的木司祺被李柿花的慘叫聲,驚得跟着心驚膽顫,她也沒有真正的進過產房聽那些產婦的淒厲叫聲,在過道上聽和在產房裡聽那種震憾,可是兩種感覺。這回木司祺也被嚇得不輕,原來生孩子是這麼痛苦的事情。只有林佩佩很是淡定的望着在那來回走動着卻又不知道應該做什麼的三個大男人。
“佩佩,我不去幫忙真的好嗎?我有些心裡過意不去啊,怎麼說我也是位醫者。”
木司祺有些待不住了,但又不好不按林佩佩說的做,在那有些兩地爲難。
“不是不幫,是時候還沒到,她也沒那麼快生,你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先讓她痛着,有他們求我們的時候,到時候你看按我說的做。”
林佩佩怕木司祺會沉不住氣的自己跑過去,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輕輕的捏了一下,讓她鎮定下來。
此時,李柿花已經痛得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喊得聲音都有些沙啞,那條粉色的袍裙已經變成了紅裙。鮮豔的紅色,直接刺激着花彪的神經。他開始有些失控,忘記自己的立場,擡頭向木司祺投來求助的目光。
“你說你是醫生,那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幫一下我太太?醫院…我們不能去。”
“她當然有辦法幫她,只是…我們爲什麼要幫你們呢?我們可是有着”深仇大恨“的呢。”
沒等木司祺回答,林佩佩已經先開口代她說。
“就是!我爲什麼要幫害我妹妹的仇人?你們上一次綁架她,讓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這一次又再來綁架一次,這麼折騰她還想讓我幫你們,請恕我辦不到。而且我已經給過你意見了,是你不想聽而已。”
木司祺聽出了林佩佩的話外之音,也順着她的思路走着,故意吊起花彪的胃口。
花彪已經被李柿花的慘叫聲刺激得快要崩潰,聽到木司祺的說法便認定木司祺能幫助李柿花只是礙於林佩佩不讓她幫,便也不再顧忌什麼,從李柿花的身邊站起來走近林佩佩,滿臉懇求之色。
“林小姐,對不起!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錯,請你原諒我太太。只要…你們原意幫助她把孩子生下來,我答應你的任何要求。”
“真的是任何要求?”
林佩佩側着身子斜倪了一下花彪,對他的說法不太確定。
“是的。”
花彪深吸了一口氣,終於下定了決心,擡起頭堅定的望着林佩佩。
“我原意去自首,擔下所有的罪名,只要我太太把孩子生下來,我就跟你們走。”
“你要擔下所有罪名?你擔得起嗎?你也不過是個替人跑腿的,誰的主意誰自己擔着,再說你怎麼擔?憑什麼但?”
“林小姐,我知道我們做的事情不值得原諒,這些事情全是我的錯,是我沒有阻止我太太的瘋狂念頭還陪着她一起發瘋,不光害了你失去孩子,也害了李家從此一一蹶不振先生和太太都進了牢房,還害了我太太現在要在這種地方生孩子,這都是我的過錯,就是讓我去死我也願意!我也不求你的原諒,但求現在你能幫我太太,我心甘情願受到任何的懲罰,求你了,林小姐!”
花彪很悲切的說完,“咚”的一聲,雙膝便跪在了一地的塵埃之中,給林佩佩磕了一個響頭。
花彪的舉動驚得一干人都跳了起來,花柴大叫一聲“哥”,和六子衝了上去拽住花彪的手臂想把他拉起來,卻被花彪甩開了。
林佩佩震驚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把椅子都推翻了,瞪着眼睛呆呆的看着直直跪在她面前的花彪。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在那個大男子主義盛行的國度裡,更是被奉爲金科玉律,眼前這個男人說跪就跪了,還是爲了幫人頂罪求別人答應,這得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才能做到啊!
林佩佩覺得自己的三觀在這一刻有些混亂了,這是冷血無情的人能做出來的事情嗎?要不是真的愛慘了那個躺在地上的女子,他何至於此啊!就算他去自首,那罪名最多也是從犯,但是他全認了下來的話,那罪名可就是在用命去抵的了,就算在這裡受刑沒有死刑那也永無出來的一天了,林佩佩無語了,她不知道她要說什麼好,答應還是不答應?答應他又覺得這樣放過那個瘋女人太便宜了她,要不答應,這個男人的真心都掏出來放自己面前了,難道要再上去踩一腳?自己好像有點做不出來,真糾結啊!
衆人們都處在震驚於花彪的舉動中,誰也沒發現李柿花的叫喊聲停止了,卻在空氣裡的瀰漫着一股腥甜之味。
躺在那張簡易“牀”上的李柿花,此時也泣不成聲,花彪的話她聽到了,她沒想到花彪能爲她做到這種地步,這個被她稱爲卑賤男人的人,對她的用心可以說是深如海,自己卻從來沒正過瞧過一次他,現在看着真是帥呆了,可是自己卻一直在傷害他。
“花彪…”
沙啞的聲音在寂靜中傳來,已經聽不出原有的音質。花彪這才發覺好像李柿花的喊叫聲停了,迴轉身向着李柿花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見李柿花第一次向他主動伸出手來,心裡一陣激動,淚水也飆了出來。回過頭,有些哽咽的再次對林佩佩道。
“林小姐,你也是有愛人的人,應該會理解我這種心情,爲了她,我什麼都願意做哪怕爲此付出我的生命,求你念在我對她的一片真情,求你就答應我吧,求你了!”
花彪說完又準備再來一個響頭,身子還沒彎下去就被林佩佩制止了。
“別!別再磕!你要是再磕下去我可就真不答應你了。”
真是冒汗啊,這要再往下磕自己成什麼人了?!真沒想過,還有人這麼死乞掰咧的去求死的,那好吧,就看在他對這個瘋女人的一片真情的份上,就先答應下來吧,反正要怎麼處罰他那是法官的事情。
“林小姐,你是答應了嗎?太好了,花子,別擔心,有醫生來幫我們了!”
花彪在得到林佩佩肯定的點頭之後,喜不自勝的從地上爬起來,奔到李柿花的跟前,握住那隻一直伸向他的手。
“花彪…你好傻…太傻了…”
李柿花淚水婆娑的望着身邊的這個男人,一絲幸福感由心而出,原來自己也會被一個男人當成寶貝一樣呵護在手心裡,可是自己卻一直都沒有看見,還狠狠碾壓踩踏那一顆赤紅的真心,這幸福來得太晚了,很快就要如浮光掠影一般消散。
李柿花還沒有再深切的體會一下這種幸福感,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又襲了上來,殺豬般的嚎叫又響起。這次,不光木司祺過來幫忙,連林佩佩也跑過,一副大姐大的模樣指揮着那兩個呆站在那不知所措的花柴和六子,將他們趕到門外去守着,其實是林佩佩心裡對這倆人還存着一份戒備之心,這花彪還能爲了這個瘋女人被她們牽制住,這兩大男人可就不好說了,真要也發起狂來再把她和木司祺給劫持了,到時候還拿什麼來談條件?還是打發得遠一些的好,而且峰哥應該收到馬老闆報信了吧,也應該找到這裡啊,就讓這倆大頭鬼在門外當炮灰吧。
一干人在那走來走去忙碌着,地上積的一層厚厚的塵土被走過的腳步揚了起來,從房頂的氣窗上透下一屢陽光,將那些飛塵都吸了過去,形成了一條白金色的光柱子,順着地面一直延伸到房頂,一絲紅色的光線也順着這條光柱投了下來,在地面上形成一個小小的紅點,只是此時所有人都在忙着幫李柿花接生,根本沒人留意到它,就算有人留意到了,也沒那心思理會它了。
舊庫房的背後有一棵高大的柏樹,長得枝繁葉茂,濃密的樹蔭將樹下的視線遮擋住了,但在樹上卻是視野開闊。
湯姆斯身手敏捷消無聲息的爬上樹中間,利用那些濃密的枝葉遮擋住身影,通過狙擊步槍上的望遠鏡,透過那個氣窗,觀察着庫房裡的情況。庫房裡的情景讓湯姆斯有些疑惑,林佩佩和一個他沒見過的女子,圍在一個躺在地上的女子身邊,背對着他這個方向蹲在那裡不知道在幹什麼,一名男子坐在那名躺着的女子身邊讓那女子的頭靠在他的腿上,那男子正是通緝犯花彪。
他們這是在幹嘛?秦太太不是被他們劫持來的嗎?怎麼現在的情形倒像是找她來幫忙的?那躺着的女人又是誰?沒聽說還有第三個女人被一起綁架了,她躺在那幹嘛?還混身是血,這是幹嘛?受傷了?還是…生孩子?!什麼情況?!
“報告黑鷹,庫房裡有四個人,三女一男,你太太和那名一起被劫持的女子沒事。”
“湯姆斯,裡面的人有武器嗎?他們在做什麼?”
耳機裡傳來秦峰的詢問,但是他問的問題讓湯姆斯好一陣的爲難,不知怎麼說好。
“裡面的男人沒發現持槍,至於他們在做什麼…好像…”
“怎麼了?有什麼情況?”
秦峰被湯姆斯的吞吞吐吐吊起了心,有些着急了。
“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總之你太太和那女子沒事就是了,我這裡守着呢。”
湯姆斯也被問急了,乾脆不說了,讓他們自己進去看就知道了。
離那間庫房十來米外的一叢灌木叢裡,秦峰和其餘的反恐隊員貓身躲在那裡,聽到湯姆斯說他那裡已經就位,也沒再追問下去,一擺手,一隊反恐隊員訓練有素的朝着那間舊庫房摸了過去。
花柴和六子被林佩佩以女人生孩子男迴避的理由給趕出了門口,他倆人想反駁也不知道怎麼駁,自己大哥都沒意見給人家下跪了,自己還能說什麼,只能乖乖的在門口當起看門狗。可是花柴和六子的心裡卻是一直在打着鼓,這大哥說要去自守,那以後自己該怎麼辦啊?雖然上一次的事情自己是沒參與,但現在乾的這事情要是被條子抓住了那可是要被譴送回國的,自己在國內那些小偷小摸,案底可沒少記錄,這一回去還不知會有什麼樣的果子等着自己,而且以後就更不知道幹什麼了,怎麼辦啊!
花柴和六子煩燥的在門口那來回的度着步子,花柴手上還拿着剛纔掏出來嚇唬木司祺的那把槍,在手上那把玩着,那槍口隨着他的思索不時的上下亂點。有時就總往六身的身上亂晃,晃得六子心煩意亂又膽顫心驚,那可是把真傢伙,還是上了膛的,要是這小子想得出神了手指那麼一用力,老子可就玩完了!
“我說你這槍能不能別老往我身上晃悠啊!你想死老子可還沒想死!”
六子再一次避開那槍口的對準,很窩火的衝花柴一頓噴,正煩燥得快要發狂了的花柴被六點起了心裡的那把火,也不退讓,一挺胸向着六子就擺了過去,什麼兄弟手足,全飛到爪圭國了。
“你這說的什麼話?什麼我想死?你要死了我還沒死呢!我就晃怎麼着?我就喜歡向着你晃,怎麼着?!”
“哎呀,你以爲就你有槍?我也有!你喜歡向着我晃是吧?那我也喜歡向着你晃,看誰晃得過誰!”
六子也不是好惹的種,見花柴跟他硬衝,他也沒客氣,從後腰上掏出兩把槍,也學着花柴的樣子兩把槍的槍口都對着花柴晃悠着還都是上了膛的,這下更是激起了花柴的那一肚子邪氣,槍口就直直的頂上了六子的腦門,六子也不甘示弱,兩把槍全頂在了花柴的頭上。
“誰怕誰?!你以爲你槍多我就怕你啊?!門都沒有!”
“你以爲我怕你啊?!來啊,來啊!有種開槍啊!大不了一起死,看誰的槍快!”
兩個倒黴的孩子在門口那大玩“碰碰槍”的遊戲,倆人都有些紅了眼,原本只是兄弟間的玩笑,變成了以命相賭的遊戲,要是花彪在對他倆吼一聲,也就打住了,過後誰也不會當真,只是現在花彪自身都自顧不暇,全副心思都放在李柿花身上,哪裡還有心情管這倆個不長進的兄弟,於是,玩笑變成了現實,遊戲變成了血淋淋的真實場景。
花柴和六子在忘我的互相比着膽量之時,那一隊反恐隊員已經摸到庫房邊上。一位隊員的防爆靴踩在一小段乾枯風化的樹枝上,發出一聲輕微“啪”的響聲,在這寂靜的地方,就像遠處炸開了一個氣球。如此不明顯的響聲卻讓全神灌注在頭上的槍口的花柴手神經質的顫了一下,手指一緊,另一聲更爲清脆的聲音傳出,花柴自己都被震了一下。就看見對面原本瞪着他的六子,一臉的驚恐,身體緩緩的向後倒去,腦門上一個圓形的血洞正在殷殷的往外冒着血水。
“啊!”
花柴這下才反應過來,他闖禍了,他真的把六子給打死了!花柴驚恐萬狀的大叫着,還沒叫上兩聲,轉頭就看到想趁他分神上前去將他擒下的反恐隊員,更是嚇得將手了的槍亂晃,沒有方向的扣着板擊,那名反恐隊員見狀沒再往前摸去,閃身躲進了樹叢裡。而在樹上的湯姆斯已經發現這麼的異狀,狙擊步槍的槍頭一擺,一顆子彈射了出去,花柴張着嘴,那一聲喊叫聲還沒有叫出來,也像六子一樣,眉心處一個皮肉外翻的洞口往處噴射白色的腦漿。
花柴的身體一倒地,所有反恐隊員們就蜂擁而來,將整個庫房給包圍了。秦峰衝到門口,一腳將門踹開,閃了進去。
庫房裡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而林佩佩的木司祺則蹲在一處背對着大門擋住了她們身前的人,正在那忙着喊用力!用力!除此之外,庫房裡再無別物。
那股血腥味讓秦峰是大感緊張,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有些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
“佩佩…”
“啊!你們來了,哎呀哎呀,快點出去,現在不能進來,快出去!”
聽到動靜的林佩佩迴轉身來,一看是秦峰,一陣的高興,下一秒又很緊張的往外趕人,見秦峰不明所以,還站在那裡不動,就站了起來朝着他奔了過來,用肩膀頂着秦峰的胸口,把他往門口推去。
“別看!別看!男人不能看!這正在生孩子呢,快點出去!”
林佩佩挨近秦峰那股血腥味更重了,秦峰發現林佩佩的一雙手上全是血,一個緊張,一把抱住她的腰將她拉近來伸出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看她的手掌。
“你手上怎麼都血?你哪受傷了?”
林佩佩被秦峰抱住動彈不了,索性往他身上粘了上去,在他脣上親了一口。
“我沒受傷,別擔心,我們都好着呢!來得還真夠快的嘛,行動夠迅速,獎勵一個!乖了,先出去,這裡在生孩子呢,喔,對了,你那的醫務兵會接生嗎,借來用一下。”
秦峰再次被林佩佩頂着後退了一步,這纔看清林佩佩原來和木司祺蹲着的地方地上還躺着一個女子,高高隆起的肚子,在那啊啊的呼叫着,難怪剛纔湯姆斯半天說不出庫房裡的情況,這個還是任誰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很快,秦峰和衝進庫房裡的反恐隊員都退了出來,還一臉的怪笑,是都看到了剛纔林佩佩哄秦峰出來的那個動作,心裡都在羨慕執行官和他太太的感情真好。外邊的隊員見他們進去才幾分種不到就都退了出來,還像是被水波出來的一樣,很是奇怪,裡邊什麼情況?怎麼這一個個都這個表情。
衆人的猜想還沒落地,學醫的隊員被叫了過來,秦峰支吾了半天,才說明白裡邊的人需要幫忙接生,驚得那名隊員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什麼?接生?給誰接生?我沒學過接生啊?接根骨頭還行,這接生…我沒做過啊!”
“先別忙着說不行,基本的東西你應該也學過,裡邊呢也有一位大夫,不過她也不是專業接生的,你就去幫個忙打個下手吧,會醫的總比不會醫的強。”
“好吧,我試試看。”
那名隊員喘了幾口氣才一提精神,進了庫房。
一個多小時後,庫房的門再次打開,那名反恐隊員先走了出來,一身的汗溼像從水裡撈起來的人,但臉上卻是一臉的興奮,懷裡還抱着他帶進去的那塊毯子。
“我會接生了!我居然幫人接生了!真是太神奇了!這傢伙好小喲。”
李柿花終於生了,一對雙胞胎。可是因爲孕期長時間的心情不暢快,又沒做過產前檢查,兩個胎兒有一個被另一個壓在身下,處於發育不良,生出來時才只是個人形,根本無法自行呼吸,又沒有保溫箱和急救設備,孩子一出來就夭折了,幸好另一個孩子表面上看是健康的。這一次,李柿花是被送進了醫院,連同那個初生的小嬰兒,一起被送上了趕來的救護,花彪也被帶走了,臨走時,秦峰特別讓他和孩子呆了一會,最後花彪是心滿意足的上了警車。
忙完了這一串事情,秦峰才發現自己家的那兩個小女人到現在都還沒出來,轉身又走進了那間庫房。
空蕩蕩的庫房裡,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讓人有些不舒服,那積滿塵的地板上兩個小女人背靠背的在那坐着,倆人都有些脫力了,看到秦峰走進來,都轉過頭來對着他傻笑。
“咚”的一聲,門外又撞進來一個人,是實在等不急跑來找人的林浩天。
“佩佩,司祺,你們都還好吧?”
“浩天,你來了,我們都很好。”
木司祺見着林浩天的那一臉焦急,很溫柔的衝他笑着,林佩佩卻很嫌棄的撇了他一眼。
“哥,你也太沒常識了吧,我們要是不好,能坐在這跟你說話?你也不會跑這來找我們了,那得上醫院見了。”
“一嘴的糊說八道!別把我的司祺給帶壞了!”
“我就帶壞她你能怎麼着?誰讓她是我嫂子,我雖然結婚了可是咱家還是我最大你可別忘了,這可是老爸老媽訂的規矩,你敢有意見?!”
“是!你最大,小袓宗,小姑奶奶!現在沒事了,咱也撤了吧?”
林浩天又好氣又好笑的和林佩佩鬥着嘴,心裡暗暗舒了一口氣,還能聽到妹妹的聲音,就是讓他認小,那又有什麼關係。
“我們也想走,可是起不來了,我們蹲太久了,腿麻站不起來了。”
“早說啊,得,小的伺候皇后娘娘起駕!”
林浩天貧着嘴,走過去從地上扶起木司祺橫腰抱了起來,嘴裡還在匝巴。
“兄弟,自己老婆自己伺候好啊,小心娘娘一個不高興休了你。皇后,咱回宮吧?”
木司祺被他逗得笑得見牙不見眼了,想伸手去摸他可又一手的血跡,也學着林佩佩哄秦峰出去的那個動作,擡起身在林浩天的臉側親了一下,以示獎勵。
林浩天樂開了花,抱着木司祺大跨步的住門外走去,留下秦峰和林佩佩在後邊墨跡。
“佩佩,我們也回家吧,瞧你這一身髒,回去我給你好好洗洗。”
秦峰在林佩佩的面前也蹲了下來,伸手撫了一下那張小花臉,有些心痛。
“真的?你幫我洗?那我要全套服務可以嗎?”
“當然,包你滿意!”
“好!我們快回家。”
林佩佩興沖沖的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站穩,身體就晃了幾下往地上軟下去,被秦峰手急一把抄住抱進懷裡。
“佩佩!佩佩!你怎麼了?快醒醒!佩佩!”
林佩佩翻了一下白眼,暈了過去,嚇得秦峰是肝膽俱裂,抱起林佩佩就衝了出去。
花彪最終還是全部頂下了李柿花的罪名,口供是做得天衣無縫,當律師質疑他請刀疤的那筆鉅款以他的身份不可能拿得出來時,花彪以他是李柿花未婚丈夫能很容易就騙到李柿花手中的錢爲理由,解釋了過去,還出示了那張李柿花偷拿鄭明珠的金卡,讓控方律師無話可說。因爲r國的特殊國際地位花彪沒有被引渡回國受審,最後,花彪故意殺人蓄謀綁架的罪名成立,r國沒有死刑,被判終身監禁。在進了獄中不久,因爲與同牢一黑手黨老大發生衝突,被人暗中捅死在了廁所裡。
李柿花出院後,帶着孩子仍舊住在那間小公寓中,因爲她覺得這裡離花彪最近,這裡還存留着他的氣息。當花彪的噩耗傳來,李柿花是徹底的崩潰了,跌坐在地上痛哭不止,連爐子上正燒着的水開了也沒有理會。爐火被沸出的水熄滅,煤氣漏了出來,李柿花卻毫無知覺,直到漸漸失去意識。房東過來收租金,並不知道屋裡的情況,一按門鈴,一陣電光火花閃爍,“轟”的一聲,那一層樓被炸了個對通,可憐的房東太太就這麼無辜的做了陪葬品。
爆炸後,燃起了熊熊大火,漫延了整個樓層,並有往上發展的趨勢。當消防車趕到把大火撲滅後。李柿花所在的那小小公寓,已經被燒成一堆灰燼,李柿花和那個初生小小的嬰兒,一起在這場大火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佩佩對這一切是毫無所知,因爲從那天她突然暈倒被送進醫院後,得知道她已經懷孕四周,而且醫生說是兩個胚胎芽,不出意外九個月後會有一對雙胞胎出生,至此,林佩佩被留院觀察。秦峰只告訴她花彪判了無期徒刑,之後花彪死在獄中李柿花放火自焚的事情一概沒有對她說,秦峰認爲那已經不是林佩佩應該關心的事情了,她現在的任務就好好調養身體。
嘉南夫人對林佩佩懷孕是高興萬分,說自己這回是賺大發了,才認了一個女兒,這下子連外孫都有了,上天真是太眷顧她了。在林佩佩住院的這段日子,是天天往醫院跑,學着林佩佩平日裡教她的菜式,每天不帶重樣的給林佩佩做飯,感動得林佩佩出來了,嘉南夫人只拋給林佩佩一句,真想感謝我,就平平安安的生一對大胖外孫來叫她外婆就是最大的感謝!林佩佩也只能欣然接受了,反正來日方長,認薩倫德將軍和夫人做義父母可不是說着玩的,自家人不用那麼客氣!
秦、林兩家的老人們聽說這個消息,那是高興壞了,特別是秦家的老太爺,又活多了一年,終於聽到了小曾曾孫的消息,囑咐秦老爺子,只要是孩子能用得上的東西都給想辦法給他們送過去,秦老爺子當然是樂呵呵領命照辦。
左梅本想讓林佩佩回國來養胎,又怕這坐飛機有個什麼閃失,就不敢提了,只好讓秦蘭芝幫她裝了一臺電腦,每天的林佩佩視頻一通,吳淑蘭則利用出國參加會議的機會轉道去看了一次林佩佩,那時林佩佩的肚子已經很具規模,走路都要用手撐着腰了。吳淑蘭在小鎮上住了兩天,和嘉南夫人見了面,兩位媽媽是一見如顧,大呼相見恨晚。兩天後,吳淑蘭依依不捨的離開林佩佩回國。
林佩佩的肚子懷到九個月時,孩子迫不及待的出生了,是一男一女一對龍鳳胎。因爲孩子是剖腹產拿出來的,也就分不清誰大誰小,林佩佩爲免這兩小傢伙以後又像他們老爹和大舅那樣爲誰大誰小打破頭,乾脆兒子叫“哥哥”,女兒叫“姐姐”,誰也不吃虧。反正秦峰對於孩子小名叫什麼是沒啥意見,全由林佩佩做主。
薩倫德將軍和嘉南夫人得了兩外孫那是笑得合不隴嘴,在孩子滿月時徵得秦峰和林佩佩的同意,帶着孩子去了教堂受洗,併入了了薩倫德將軍家的族譜,哥哥的族名取爲:阿波羅.凱德利,姐姐族名取爲:狄安娜.凱德利。名字來源於希臘神話中的那對雙胞胎兄妹太陽神和月神的名字。從此,薩倫德.凱德利家族的族譜上,就多了一對黑眼睛黃皮膚的兄妹。
時間又過了三年,秦峰終於攜着林佩佩的那對雙胞胎回國覆命了。上一次三年期滿是薩倫德將軍以如果沒有好位置安置秦峰那還不如再留在他那爲由硬把秦峰留了下來,並且又以三年爲期。這次,國內是早早的留了一個位置等得秦峰期滿歸來,是駐聯合國的一個軍事專家的位置,秦峰這回是大跨步從執行官直接上升到了外交官。臨行時,在機場送別,倆孩子一人抱住一位老人,滿嘴的蜜糖,哄着外公外婆。
“外公,你別想我們,你要想得太要緊我們又回不來,那想壞了身體可怎麼辦好?”
“外婆,你要多想我們,想狠了你就也坐這大飛機飛去看我們,那我們就太開心了!”
“我說你們是一個讓外公不要想,一個要外婆多想,那到底是想好呢還是不想好呢?”
“嗯…那還是想吧,想我們我們會比較開心。”
“哈哈哈!你們這倆個小頑皮,別擔心,你們會很快就又見到外公外婆的,而且你們這次回家去,那裡可是還會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等着你們回家的喲,可別淘氣要乖乖的,不能給外公外婆丟臉知道嗎?”
“啊?我們怎麼這麼多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啊,是不是媽媽太花心了?”
“啊?這跟你媽花不花心有關係?哈哈哈…”
“你們倆個又在這說我什麼壞話了?”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媽媽是大美女,怎麼可能有人會說你壞話!外公外婆可以做證!”
“行了,別再纏着外公外婆了,要登機了,你們爸爸已經在入口那等你們了,快去吧。父親,母親,我們走了,你們倆老要保重身體!”
“當然,我們還得等你們回來呢,期待你們的歸來!”
林佩佩和兩位老人依依不捨的告別,進了匝口。
自古離別多憂愁,憂的是對前路的迷茫,愁的是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見,但同樣對重逢生出無限的期待。而今,前路是光明的,路途也不再遙遠,只要人心所向,天涯亦近在咫尺,萬里也不過方寸之間。
“空中客車”衝破雲端,向着太陽升起的方向飛去,機艙裡,林佩佩和秦峰十指相交,懷着忐忑的期待,迎着明媚的日光,邁向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