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遠航看到外面進來的這位大美女,馬上就意識到她是來找許純良的,反正許純良認識的女孩一個賽一個的漂亮,夏侯木蘭雖然沒有名牌傍身,可是穿着大方得體,因爲服裝風格趨於中性,彰顯出一種英姿颯爽的氣質,這氣質在後天美女如雲的當下顯得鶴立雞羣,讓人一眼難忘。
套用時下最流行的話就是美得有記憶點,一看就是純天然不像滿大街流水線批量生產的硅膠美女,隨着整容技術的發展,美女多了,可臉盲的人也變多了。
舒遠航朝許純良遞了個眼色,許純良轉身看了一眼,看到夏侯木蘭居然真的過來了,他熱情地招了招手:“木蘭,這兒呢。”
夏侯木蘭發現這貨的笑容很有感染力,看到他一臉人畜無傷的笑容,再聽到他對自己如此親切的稱呼,僅剩的那點怒氣都消散了,連她都鬧不清怎麼對許純良這麼寬容,可能是因爲他們有了那層關係的緣故,連他叫自己木蘭都沒有產生抗拒。
有些事真是難以說清,雖然他找到了自己的漏洞,自己也抓住了他的把柄,這麼鬧到最後反倒顯得自己理虧一樣。
許純良起身邀請夏侯木蘭坐下,又爲她和舒遠航做了個介紹。
舒遠航道:“夏侯小姐,不好意思啊,環境差了點。”
夏侯木蘭淡然一笑,表現得非常得體:“舒大哥不用客氣,其實我最喜歡吃這種當地的特色小吃。”
舒遠航又讓老闆給撕了半隻雞,小店也沒幾樣菜,他又起身去隔壁叫了些特色燒烤,畢竟東州最有名的就是這個,雖然東州燒烤城成爲東州文旅發展史上的敗筆,可東州燒烤並未因此而熄火,現在街頭巷尾的燒烤店生意依舊火爆。
夏侯木蘭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小聲向許純良道:“你也沒告訴我還有其他人,沒打擾你們喝酒吧?”
許純良道:“沒有,你喝酒嗎?”
夏侯木蘭愣了一下反問道:“我能喝嗎?”
“有什麼不能喝的?”
夏侯木蘭道:“我還是別喝了。”她要了瓶礦泉水,她本來服用了毓婷,可剛吃下去就吐了出來,夏侯木蘭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珠胎暗結,她也想過,萬一真懷上了還可以去流掉,不過也可能躲過這一劫呢?想起許純良旺盛的精力,總覺得躲過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想這麼多,走一步看一步吧。
舒遠航點好燒烤回來,向夏侯木蘭道:“夏侯小姐是從事醫藥行業的?”
夏侯木蘭點了點頭道:“主要是從事中藥種植和加工。”她從帆布手袋裡找出名片夾,拿了張名片給舒遠航。
舒遠航道:“木蘭中藥材種植基地,我好像聽說過,伱們基地規模挺大的吧?”
夏侯木蘭道:“還可以吧。”她謙虛了,木蘭中藥材種植基地的規模放眼全國也能位列前十,當然這個基地只是用來當幌子的。
許純良舉杯道:“歡迎來東州考察。”
夏侯木蘭道:“我過來談點生意,剛好把車開回去。”
許純良笑了起來,夏侯木蘭倒是直爽。
舒遠航看出兩人之間的關係也不是許純良宣稱的普通朋友關係,許純良的表現倒沒什麼,不過從夏侯木蘭看許純良的眼神能夠察覺到有些不尋常,舒遠航無意留下來當電燈泡,找了個回家輔導兒子功課的藉口先回去了。
舒遠航走後,夏侯木蘭感覺自如多了,鬆了口氣道:“這位舒博士人不錯。”
許純良道:“亞洲頂尖心胸外科專家,有這方面的需要我可以幫忙。”
夏侯木蘭道:“你就不能巴我點好。”
許純良端起酒杯:“祝你永遠健康,永遠美麗。”
夏侯木蘭拿起礦泉水瓶跟他碰了一下:“雖然你有點虛僞,我還是選擇接受。”
許純良笑道:“醫院的事情多謝你了。”夏侯木蘭及時將車損錢匯到傳染病院賬上,堵住了悠悠之口,又配合他說什麼達成了戰略合作的意向。
夏侯木蘭道:“你剛沒聽出我聲音啊。”
許純良道:“咱們不都是微信聯繫嘛,我不喜歡語音,又沒通過電話,你也沒給過我電話號碼,怎麼?有些失落啊。”
夏侯木蘭道:“沒有,就是問問,咱們認識沒幾天,你聽不出來也很正常。”
許純良點了點頭,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要不,你喝一杯?”
夏侯木蘭搖了搖頭。
“是不會喝還是不想喝?”
夏侯木蘭道:“我酒量挺好的,不想喝。”
許純良滿臉迷惑地望着她。
夏侯木蘭道:“沒有針對你的意思,我是……是身體不方便。”
許純良似有所悟:“來了啊!”
夏侯木蘭俏臉一紅:“沒有。”說完就開始後悔,自己怎麼跟他探討這件事來了。
許純良道:“那是不舒服?”
夏侯木蘭道:“你能別問了嗎?你不用擔心,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解決。”許純良趕緊舉起酒杯:“行,喝酒。”
他喝乾了這杯酒,夏侯木蘭拿起酒瓶幫他斟滿:“你最近還好吧。”
“最近?咱們好像沒分開幾天吧。”
夏侯木蘭有些尷尬了,自己的確有些沒話找話的意思:“我聽說東州醫療系統正在反腐,有不少人受到波及了。”
許純良笑了起來:“我是幹行政的,反腐也反不到我頭上,我這個人身正不怕影子斜。”
夏侯木蘭看了他一眼,這話他也能說出口?
許純良體會到她眼神的意思:“我公是公私是私,從不佔公家便宜。”
夏侯木蘭點了點頭道:“明白。”這貨是沒佔公家便宜,這兩天盡佔自己便宜了,不但奪了自己的玄陰之體,還佔了自己二十五萬,當然這二十五萬她只是暫時墊付,保險公司會把這窟窿補上的,可有些事能補上,有些是補不上的。
許純良道:“你住下了沒有?”
夏侯木蘭表示住在隱龍湖附近的萬豪。
許純良一聽離他家沒多遠,夏侯木蘭可以隨時將她的那輛車給開走。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都有所保留,也都很客氣。
這時候外面進來了兩個熟人,卻是長興醫院保衛科科長於向東,和華年大健康副總武法軍。
武法軍看到許純良臉色驟變,看到夏侯木蘭更是內心一沉,他是疲門中人,夏侯木蘭在疲門的地位他是清楚的,而且過去還跟她見過面。
許純良知道他們兩人私交不錯,可沒想到他們能跑到這裡吃飯,其實他們倆是二場,於向東聽說武法軍決定不走了,特地爲他慶賀一下。
見到許純良總不能不打招呼,於向東樂呵呵走了過來:“許主任,這麼巧。”
許純良道:“是啊,你們怎麼也來這裡吃飯?”
武法軍道:“剛吃過飯,於科沒喝過癮,約我二場。”
許純良道:“要不一起坐?”
夏侯木蘭認出了武法軍,冷冷掃了他一眼,武法軍哪敢坐下,笑了笑道:“我們就不打擾了。”他向服務員表示這邊的帳算他身上。
許純良道:“不用,舒博士結過了。”他也吃得差不多了,和夏侯木蘭起身離開。
兩人出門之後,許純良道:“剛纔那個武法軍也是你們疲門中人。”
夏侯木蘭道:“算是東州這邊的一個小頭目,你是從他那裡得知我的情況?”
許純良看到她冷酷的目光,懷疑她對武法軍動了殺念,笑道:“不是,我跟蹤嚴洪方纔找到你的老巢,我看他很怕你的樣子。”
夏侯木蘭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他的身份,爲何不從他身上問出武援義的下落?”
許純良道:“武援義非常狡猾,雖然武法軍是他佈局在東州的一顆棋子,但是武援義對他也不是完全信任,你只當沒見過他就是。”
夏侯木蘭反問道:“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許純良道:“那我聽你的。”
夏侯木蘭愣了一下,眼角瞟了他一眼,信你纔怪,分明是套路我,不過她也懶得壞許純良的事情,意味深長道:“看武法軍那個樣子應該是被你控制了。”
許純良笑道:“你還真是越來越瞭解我了,看透不說透。”
夏侯木蘭道:“你這個人不擇手段,武法軍鬥不過你。”其實何止武法軍,老謀深算的曹新衛還不是死在他的手下,自己在智商上一直都有優越感,可認識他之後,哪件事不是被他碾壓,最後連身子也被碾壓了。
許純良指了指前方道:“我家就住在那裡,要不要去看看?”不等夏侯木蘭拒絕,他又道:“剛好把你的車開走。”
“你家裡還有其他人在嗎?”
許純良道:“目前就我一個。”
夏侯木蘭點了點頭,她對許純良的狀況進行了瞭解,知道許純良平時和爺爺住在一起,老人不再更好,省得見面尷尬。
許純良道:“事情處理完了?”
夏侯木蘭明白他指的是那三具屍體,輕聲道:“塵歸塵,土歸土。”現在回想起來,許純良阻止自己手刃曹新衛是非常正確的,曹新衛害死她的父母是事實,可他養育了自己也是事實,這二十多年,他營造了一個無微不至的慈父形象,夏侯木蘭最近的心情還是受到了影響,人非草木,孰能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