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姬佳佳溜到他身後下了黑手,球棒砸在朱可定腦袋上,梆!的一聲,朱可定被砸得眼前一黑,直挺挺撲倒在了地上,球棒也飛了出去。
朱光明從眼睛的細縫中看到老爸被人給一棍悶倒了,大哭起來:“爸……別打我爸……”
許純良舉起雙手:“跟我沒關係啊,我可沒動手。”
四名保鏢望着他,還有這樣當師父的,何着所有的事情都是倆孩子乾的,你作壁上觀?管他呢,只要大小姐沒危險,我們也不能輕易出手,一幫未成年人打架,成年人可不能趟這個渾水。
朱可定就是拎不清輕重,倒黴了吧?這一悶棍跟誰說理去?丫活該,小孩打架你摻和啥?
看到事情解決差不多了,許純良招呼大家趕緊閃人,姬佳佳還在爲自己剛纔的一棍興奮不已:“師父,我今天給你幫大忙了吧?”
許純良道:“幫倒忙纔對,姓朱的要是讓伱一棍悶死了,你等着坐牢吧。”
姬佳佳撇了撇嘴:“都沒怎麼用力放心吧,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跟你們都沒關係。”
傅學東道:“人是我打的,有責任我來承擔。”
許純良有點刮目相看,想不到這孩子關鍵時刻居然有些擔當。
朱可定捂着腦袋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大喊着:“別走,小子我認得你!”
許純良一行人已經上了姬佳佳的豐田阿爾法,在朱可定趕上來之前先行離開。
按照許純良事先交代,姬佳佳和傅學東馬上去派出所報警,這叫惡人先告狀。
伶牙俐齒的姬佳佳是這樣說的,她在公園籃球場玩滑板的時候,遇到了幾個小流氓,他們幾個對她出言不遜,幸虧傅學東見義勇爲挽救她於危難之中,好不容易擺脫了三個小流氓的糾纏,結果又遇到了一個老流氓。
傅學東過去接受的教育基本上都是什麼說謊不是好孩子,可許純良告訴他,爲了懲惡揚善,匡扶正義,適當地說點謊話也沒什麼,這叫以惡制惡。
其實基本上傅學東都沒怎麼說話,派出所做筆錄的時候找他證實了一下,傅學東表示姬佳佳所說的一切屬實。
負責案子的警察剛纔已經看過熱心羣衆,也就是許純良提供的現場視頻,不得不說許純良現在的攝影技術有所提高,從視頻上來看是朱光明三個小子挑釁在先,而且傅學東打他們的全都沒錄上,最關鍵是朱光明承認找人揍傅學東,連人家的名字住址都報出來了。
許純良等着警方公事公辦,之前趙欣婷就帶着兒子報過警,可巧也是這家派出所,派出所查到現在也沒找到線索,現在受害者傅學東主動把線索送來了,搞得派出所這邊都有些尷尬了,馬上安排去提人。
有姬佳佳在,根本不用許純良開口,他和四名保鏢在外面等着。
姬佳佳道:“警察同志,我弟被他們在學校欺負已經不止一次了,他們還找社會閒散人員在校外堵截,給我弟的身心造成了嚴重的傷害,你們可以查查報警記錄,五天前我們報過案,我弟身上的傷到現在還沒好呢,我擔心我弟的安全,所以去接他放學,沒想到又遇到了這種事情,請問是不是人民警察愛人民?”
負責筆錄的警察點了點頭:“那還用說,我們一定會秉公處理。”
姬佳佳道:“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警方記錄案情的時候,朱可定也帶着三個孩子過來報警,他怎麼都沒想到倆孩子先他一步,這麼大點孩子居然就知道惡人先告狀了。
朱可定指着姬佳佳控訴道:“就是她,她用球棒在我後腦勺狠狠砸了一下,警察同志,您摸摸,我這鼓起了一個大包。”
姬佳佳道:“誰讓你耍流氓來着?”
朱可定氣得臉色鐵青:“你這小丫頭怎麼信口雌黃,是你們兩個打我兒子,所以我過去阻止。”
負責案情的警察早已有了先入爲主的印象,看過視頻,聽過姬佳佳對這幫人的血淚控訴,誰都有孩子,誰都怕自己的孩子在學校裡受到欺凌。
警察一拍桌子:“你嚷嚷什麼?這裡是派出所,有理不在聲高。”
朱可定道:“警察同志,我們是來報警的,就是他們倆我兒子和他兩個同學給打了。”
警察看了一眼朱可定身後的三個牛高馬大的小子,在看了一眼傅學東和姬佳佳。
“你說他們仨被他們倆給打了?”
朱光明糾正道:“打我們的是他!”他伸手指着傅學東,姬佳佳的確沒打他們,姬佳佳總共出了一次手,一棍把他老爹給悶倒了。
“他一個人打你們三個?”
這時候一名警察走了過來,他剛剛找學校覈實過,在校內的確發生過朱光明三人欺負傅學東的事情。
傅學東那天在校外捱打的報案記錄也查出來了,派去提人的警察打電話回來了,已經找到袁明強了,現場這小子就把帶人圍毆傅學東的事情給承認了,說是給弟弟袁明輝出氣。
負責案子的警察接完這個電話心裡就有了回數,讓朱光明他們三個先去小屋蹲着。
朱可定感覺事情有些不對了:“警察同志,是他們大人,爲什麼要把我兒子他們關起來?”
“他們幹了什麼事情你自己沒數啊?”
“警察同志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你看看我這腦袋後面還有一個大包來。”
“你對人家小姑娘幹啥了?”
“我……我沒幹啥?”
姬佳佳道:“他摸我屁股!”
朱可定一張臉漲得跟豬肝似的,這小妮子怎麼信口雌黃呢:“我沒有!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摸你?”
姬佳佳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用棍子打你?”
朱可定被問住了,當時姬佳佳在背後給了他一悶棍,他哪能看到?
警察道:“行了,你們不要在這裡發生爭執,今天的具體情況我們會調查清楚,但是無論怎樣,你作爲一個成年人不應該介入未成年人的糾紛,同樣的錯誤,他們可以免於起訴,你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朱可定滿頭冷汗,有點後悔來派出所了,這不是倒黴催得嗎?主動送上門,人家這是要新賬舊賬一起算。
姬佳佳和傅學東得到允許,先出去等着,警察接着找朱可定了解情況。
兩人來到外面,看到許純良跟四名保鏢坐成一排喝着星巴克。
姬佳佳道:“呵,你們倒是自在。”
許純良指了指旁邊的兩杯:“你們的,我請客。”
姬佳佳拿起咖啡先遞給了傅學東。
許純良道:“能走了嗎?”
姬佳佳道:“警察還得審問他們,不能單聽我們的口供,估計還得等一會兒。”
這時候兩個刺龍畫虎的小混混被警察給帶進來了,傅學東一眼就認出那兩人就是前幾天在校外圍堵他的。
許純良從傅學東的眼神中已經猜到了,拍了拍傅學東的肩膀道:“要相信法律。”
姬佳佳道:“按照我國法律,這兩個人違反了《未成年人保護法》和《治安處罰法》,至少處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並處五百元以上一千元以下罰款。”
坐在許純良身邊的那名保鏢道:“按規定是十四歲下以下,他好像十五歲了。”
姬佳佳瞪了他一眼:“你懂法?”
保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是律師。”
姬佳佳道:“早不說剛纔我進去了解情況的時候你怎麼不跟過去?”
保鏢心說你那是信口胡說,就撿對自己有利的說,我雖然受僱於你,但是不能違背自己的職業操守。
許純良道:“那也得拘留,仗勢欺人的三個小子至少給他們一個記過處分。”
姬佳佳道:“記過太輕了,開除,不然我就把這件事放網上,讓他們學校臭名遠揚。”
傅學東嘴上沒說什麼,可籠罩在內心中多日的陰霾已經散去。
傅學東嘴上沒說什麼,可籠罩在內心中多日的陰霾已經散去,父親總是勸他要寬容要忍讓,可他今天才明白,寬容和忍讓只會讓有些人得寸進尺,許叔叔以暴制暴的方法纔是正確的,今天總算出了憋在心裡的一口惡氣。
這時候趙欣婷聞訊趕到了,是朱可定給她打得電話,趙欣婷接到這個電話嚇得六神無主,以爲自己兒子又被打了,不過很快她就搞明白了這次是自己兒子把同學給打了,趙欣婷覺得不可能,就自己孩子那小身板怎麼可能打得過人家?不過她稍一琢磨就明白了,肯定是許純良。
可就算再怎麼也不應當去打那幾個小孩子,一個成年人要是這麼做就違法了,趙欣婷匆匆趕往派出所,她要儘快搞清情況。
趙欣婷來到派出所看到兒子好端端的,頓時放下心來,她望着許純良道:“小許,到底什麼情況?”
許純良笑道:“嫂子,我也不太清楚,您問小東。”
傅學東還沒說話呢,姬佳佳道:“阿姨,您好,這事兒不怪小東,全都是因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