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定睛一看,全都是棒子的文字,他能讀懂奧澀難懂的甲骨文,可這玩意兒是棒子東挪西借拼湊出來的腦殘文字,惡狠狠望着李昌敏道:“你特麼玩我啊?”
李昌敏張大嘴,幾經努力還是說不出一個字。
許純良趁着他張開大嘴的機會往裡面,丟了一顆藥丸,李昌敏意識到的時候想閉嘴都來不及了。
黃豆大小的藥丸直接彈進了他的咽喉,藥丸入喉即化,化爲火辣辣的液體順喉流下,李昌敏惶恐地捂住咽喉,試圖將口中的藥丸吐出來。
許純良此時放開了他的手,望着趴在路邊花壇摳喉嘔吐的李昌敏:“來不及了,這藥丸叫五毒攻心丸,是我秘製的慢性毒藥,每到初一十五就會發作一次,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昌敏駭然道:“你……我要報警抓伱……”忽然意識到自己可以重新說話了。
許純良道:“你只管報警,我保證你見不到今晚的月亮。”他虛空一點,李昌鎬膝彎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許純良上前及時攙扶起他,故意道:“孫子噯,不年不節的行這麼大禮。”
李昌敏此時方纔意識到自己的生死已經完全被對方掌控,他是南韓留學生,又是中韓混血,從小生長在漢城影響力極大的財閥家族,和多數財閥家族將兒女送往歐美留學不同,他的華裔母親將他送到了水木,也是她的母校讀書,初衷是讓這廝學習中華文化。
可李昌敏將棒子和紈絝的劣根性表現得淋漓盡致,這廝仗着有錢和京城的幾個紈絝子弟打成一片,利用留學生的身份,欺騙了不少的無知女大學生。
那天邀請高曉白和孫美娜前往OMMIA酒吧的就是他,中途過來打招呼的郭成義請喝酒,趁機在兩位女生杯子裡下藥。
因爲在校園內,許純良並未對李昌敏大打出手,他也不會放過這廝,最近一直想搞清楚這件事,所以隨身攜帶着小藥丸,從李昌敏嘴裡問清郭成義就是東晟汽車修造廠的老闆,記下地址之後,許純良讓李昌敏滾蛋,可不是就此放過了這種出賣同學卑鄙無恥的東西,許純良有足夠的後手,讓他在往後餘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帳要一筆一筆的算,任何一個幫兇他都不會放過。
東晟汽車修造廠在京城富人圈裡很有名氣,老闆郭成義是位賽車手,擅長改裝車輛。廠子就在西郊,別看地方偏僻,造訪這裡的富二代也絡繹不絕,這些二世祖紈絝子們玩車的不少,普通的賽車已經滿足不了他們追求刺激的慾望,不少人熱衷於改裝,郭成義恰恰是這方面的高手。
許純良並未從王則強那裡得到郭成義的詳細資料,主要原因是王則強和郭成義認識不久,並不瞭解郭成義從事的工作。
來到東晟汽修廠的時候,剛好是下午,許純良出了地鐵站,又打車三公里纔來到這片破破爛爛的廠房,這一帶已經被劃爲拆遷範圍,今年夏天就會全部拆除。
距離汽修廠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聽到裡面汽車引擎的轟鳴聲。
大門敞開着,許純良步行走了進去,裡面院子很大,停着十多輛汽車,其中不乏蘭博基尼、法拉利這樣的超跑。
十多名工人穿着深藍色的制服正在工作着,誰也沒有關注這個走進汽修廠的不速之客。
許純良來到北側的車間內,東晟汽修廠的規模比他預想中要大一些,車間內還停了六輛車,每輛車旁都有好幾個工人。
許純良看到一輛哈雷戴維森 Low Rider ST停在旁邊無人問津,走過去騎在上面感受了一下。
此時一名身穿深藍色工作服帶着小紅帽的工人發現了他,戴着白手套的右手指着許純良道:“哎!幹什麼的你?”
許純良沒搭理他,看到摩托車上的鑰匙沒拔,乾脆點火。
轟!
Milwaukee-Eight發動機沉悶的轟鳴聲響徹在空曠的車間內。
這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過去。
三名工人圍攏了上去,剛纔說話的那名工人大聲道:“說你的,你誰啊?不經允許亂動別人東西?”
許純良壓根沒搭理他,目光投向右前方,那裡有一座利用集裝箱搭起的二層辦公室,辦公室碩大的落地窗前,站着一名身穿黑色飛行夾克的男子,男子身材雄壯,宛如一頭黑熊般俯視着許純良,他就是修車廠的老闆郭成義。
和那些後知後覺的工人不同,從許純良走入車間內,郭成義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看到這廝騎上自己的哈雷頓時感覺到來者不善,他也認出了許純良,那晚OMMIA酒吧出事的時候,他就在現場。
許純良啓動了這輛二十多萬的哈雷路威S,幾名工人一起衝上去:“停下,停下!”
許純良還是第一次騎哈雷,這車夠勁兒,騎着哈雷在車間內兜起了圈子,所有的工人都被他吸引了過來,一個個操着工具過來攔截,雖然氣勢洶洶,但是真正敢用肉體去阻擋機車的沒有一個。
郭成義從辦公室內出來了,身後還跟着兩個跟他同樣體型的壯漢,來到樓梯一半的時候,郭成義揚起手中的頭盔照着緩慢從前方駛過的許純良狠狠砸了過去。
在他的全力投擲下,頭盔宛如一顆出膛的炮彈,直奔許純良身體砸去。
許純良一巴掌將頭盔拍飛,然後剎車停了下來,下了摩托車也不打腳撐,雙手一鬆,任憑摩托車歪倒在堅硬的地面上。
郭成義眼角的肌肉跳抽了一下,心疼極了,這是他剛買的機車,對方是找茬的。
一幫工人已經將許純良圍在中心,一個個義憤填膺,指着許純良七嘴八舌地質問,但是沒有人出手,因爲所有人都在等着老闆的決定。
以許純良目前的行爲完全可以報警抓他。
許純良望着郭成義道:“郭成義,我找你!”
郭成義一步步走下鐵梯,每走一步鐵梯都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讓人不禁擔心那鐵梯隨時會崩塌斷裂。他已經認出了許純良,就是那晚在OMMIA酒吧暴打王則強的那個。
以郭成義的身份還不夠資格和王則強稱兄道弟,那晚之後王則強發生的事情他也不清楚,換成別人像許純良這麼幹,郭成義早就在第一時間報警,但是他沒選擇這麼幹,因爲他自己心裡有鬼,同時他也非常奇怪,許純良究竟通過什麼途徑找到了自己?
外面的十多名工人也聞訊趕了進來,郭成義一方的人數已經達到了二十七人,許純良只有他自己。
扳手、搖把、改錐、鋼管,郭成義一方的工人多半都武裝了自己。
許純良赤手空拳,兩隻手還插在衣兜裡,笑眯眯望着郭成義道:“李昌敏告訴我你在這裡的。”實話實說,讓郭成義死個明白,以後也方便他去找混血棒子的後賬。
郭成義道:“我不認識什麼李昌敏,我也不認識你。”
許純良道:“看你長得倒也像個男人,怎麼敢做不敢認?那天在OMMIA酒吧往兩名女生杯子裡下藥的就是你吧?”
郭成義道:“我沒必要跟你解釋,你要是真懷疑我,你報警啊!”
許純良道:“報警不是便宜你了,我給你一條生路,乖乖承認,去警局自首,供出當晚所有參與犯罪的人員。”
郭成義哈哈笑了起來:“你特麼是不是瘋了?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今天的一舉一動我都錄下來了,信不信我讓你去局子裡過年?”
許純良道:“你不敢,要報警,你早就報了。”
郭成義身邊的那名彪形大漢舉起手中的長柄扳手在許純良胸口捅了兩下:“小子,你特麼活膩歪了?”
許純良道:“今天的事情跟其他人都沒關係,我找得是郭成義,識相的給我滾一邊去,不然我連你們一起打。”
郭成義左右看了看,二十多人表情怪異,然後同時哈哈大笑起來,都覺得許純良腦子不好,這麼明顯的形勢都看不清楚。
許純良一點都不慌,從兜裡掏出兩顆看似烏雞白鳳丸一樣的東西,慢條斯理道:“不相干的人趕緊走,回頭後悔就來不及了。”
“後悔你大爺……”彪形大漢舉起扳手照着許純良的腹部捅去。
許純良腳步移動,身體如同靈蛇一般滑動出去,與此同時,他將手中的兩顆彈丸狠狠摔在了地上,兩顆彈丸隨即炸裂開來。
蓬!
煙霧瀰漫,赤橙黃綠青藍紫各色迷煙瞬間將衆人湮沒。
彪形大漢沒有擊中許純良,扳手狠狠捅在同伴的肋間,煙霧中傳來一聲慘叫。
郭成義第一時間屏住呼吸,仍然聞到一股甜香,七彩毒煙嚴重影響到了他們的視線,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吸入了毒煙。
七彩毒煙中含有致幻的成分,許純良是有備而來。
既然郭成義敢往兩位女生的杯子裡下毒,自己就要讓他親自感受一下被人下毒的滋味。
許純良事先對工人們做出了警告,可是他們沒當一回事,吸入大量毒煙的工人率先喪失了理智,他們變得狂躁而富有攻擊性,這種攻擊性是無差別的,不分對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