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紅問她是不是有什麼可以讓自己幫忙的,趙曉慧表示不用,自己就是來醫院做個常規檢查。
兩人分手之後,程小紅趕緊給許純良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遇到趙曉慧了,看樣子她心情不太好,程小紅多少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意思,擔心她會找後賬。
許純良讓她不用擔心,趙曉慧既然都簽過諒解協議書了,人家就不會出爾反爾。
兩人聊了一會工作,程小紅抱怨了一通,許純良剛走那段時間的確清閒了一陣子,可最近醫療糾紛激增,幾乎每天都要加班,幾乎每天都要捱罵。
程小紅就快乾崩潰了,問許純良還缺助理不,她寧願去巍山島分院跟着他幹。
其實她也就是發發牢騷,真讓她去巍山島她也得考慮,畢竟正處於熱戀期,她可不想承受兩地相思之苦。
許純良提議她可以去找高新華試試,一個女孩子幹醫務處工作的確壓力太大,可以調換一個相對輕鬆的科室,如果程小紅真有這個想法,他可以幫忙給高新華打個招呼。
程小紅向他表達了謝意,表示暫時還是不折騰了,畢競馬上醫院面臨改制,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
程小紅考慮得也很周到,找人辦事沒有不花錢的,高新華幫她調動工作肯定沒問題,但是事後肯定要有所表示。
現在長興醫院正在推進改革,誰都不清楚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萬一領導層變動,還不得重新燒香拜佛,別看程小紅職位不高,但是她畢工作了好幾年,這方面還是很有頭腦的。
這時候書記譚海燕過來找他,海燕自從來到山湖分院上班,總體沒什麼存在感許多員工甚至不認識這位新來的書記。
譚海燕和許純良之間達成了默契,基本上兩人留一個人在分院主持局面就行了,反正這邊最近也沒什麼大事。
譚海燕不爭權不奪利,對一切看得很開,平時遇到什麼事情還要向許純良請示。
許純良都告訴她沒這個必要,可譚海燕還是堅持這樣做,這次一來是想回去兩天來參加會議,二來順便處理一下家裡的事情,其實就是打掃衛生做家務,她家那個男人根本指望不上。
許純良讓她只管離開,反正這邊有他坐鎮。
有人與世無爭,有人甘於平淡,有人知足常樂,許純良這三者都不是、在巍山島醫院,除了修煉他暫時沒有其他事情去做。
原本打算陪着梅鎮長陶冶一下情操,可最近梅鎮長不知是不是上了生理期,對他的態度一落千丈,兩人暫時處於斷聯的狀態。巍山島醫院的產權問題已經塵埃落定,許純良在工作上和梅鎮長也沒有了接觸的理由。
許純良將這種事也視爲對自身的一種修煉,若是連這麼點感情都控制不住,還怎麼修煉《通天寶典》?
隨着時間的推移,許純良修煉《通天寶典》的慾望也沒有剛來時那麼強烈。
過去修煉的目的是爲了變強變強再變強,只有自身壯大才能保證五毒教香火不滅雄霸武林,可現在都沒有了五毒教,而且這個太平盛世高手太少,就算不修煉他好像都已經是一流高手了。
這和他在經脈修復的進境太慢也有關係,除非可以集齊《天養》全篇,方可重塑先天之脈,沒有這一基礎,就算他如何努力也無法在《通天寶典》上取得成功。
當然和許純良現在的環境也有很大的關係,他忽然發現體制中的鬥智鬥勇也有意思,雖然比不上過去那種驚天動地的排場,但是這種暗潮涌動的智鬥也可以讓人獲得新奇的滿足感,這種鬥爭應當是武鬥的昇華,沒有硝煙同樣可以驚心動。
許純良平靜的生活終於還是被深夜的一個電話打破。
譚海燕離開的當天晚上,零點左
右,趙曉慧打來了一個電話,她只說了一句話——救救我的……孩子……
許純良聽到之後大吃一驚,頓時睏意全消,再打過去無人接聽,過了一會兒,有人打電話過來,問他是不是傷者的家屬,趙曉慧出了車禍,開車撞在橋墩上,目前人送往長興醫院急救,能否脫離危險還末必可知,背景音有些嘈雜,夾雜着救護車的鳴笛聲。
許純良意識到情況應該非常嚴重。
此時輪渡早已停了,許純良給王金武打了電話,讓他幫忙送自己回東州。
王金武接到這個電話吃了一驚,此事太過突然,儘管如此,他還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許純良輕易不開口求人辦事,這個時間開口,必然有急事發生。
王金武安排遊輪的時候,許純良已經着他的摩托車來到農場碼頭,王金武看到他冷酷的神情內心不由得一顫,他競然從許純良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肅殺之氣。
許純良查船之後聯繫了一下醫院方面,趙曉慧已經被緊急送入手術室,鑑於她的情況非常嚴重,身體多臟器損傷,已經安排多位專家聯合會診並進行手術,許純良聽說於茉也在其中,馬上打給了於茉。
於茉也是剛剛纔知道傷者的身份,正在感嘆着冤家路窄,自己跟趙曉慧還真是有緣,不過在面對傷者的時候,她不會考慮到其他的事情,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拯救生命。
許純良告訴於茉趙曉慧懷孕了,讓她儘可能保住胎兒。
於茉聞言一徵,許純良又是如何知道趙曉慧懷孕的事情?
不過無論怎樣於都要感謝許純良提供了這個重要信息,她告訴許純良,在趙曉慧的車內發現了幾個藥瓶,目前警方已經抽取了她的血液進行甄別,鑑定她是否服用了違禁藥品。
趙曉慧身體有多處臟器損傷,而且身上有些傷痕應該不是車造成的,應該是被人暴力打所致,她會竭盡所能營救趙曉慧,現在人能不能救回來還不好說,至於她腹部的胎兒只能聽天由命了。
許純良掛上電話,慣怒地向空中揮舞了一下拳頭:畜生!趙曉慧是非常想留下這個孩子的,她怎麼可能服用違禁藥物?這件事越想越是可疑,是誰打了她,她服用的違禁藥物和這個人有沒有關係?
許純良內心中一團火在熊熊燃燒着,趙曉慧無助的聲音迴盪在他的耳邊,若非被逼到絕境,她又怎會在那個時間點給自己打電話,又怎麼會說那樣的話……?
其實昨天趙曉慧也給許純良打過一個電話,響了兩聲就掛上了,許純良給她回電話的時候,她說是誤撥,當時許純良並沒有放在心上。
聯想起程小紅的話,許純良越發自責了,是自己太疏忽,趙曉慧顯然不是誤撥,如果自己能夠多問一句,或許趙曉慧就會告訴他發生了什麼,她當時是想尋求自己幫助又有所猶豫的。
他對趙曉慧有過承諾,無論他是好是壞,男人就應當一諾幹金,他答應過要爲趙曉慧解決麻煩,他也答應過如果那個男人膽敢取負趙曉慧,他會爲她做主。
許純良幾乎能夠斷定趙曉慧的悲劇和這個一直隱藏着的男人有關、他實在難以想象,究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可以對自己的女人下手,對自己的骨肉下手。
王金武來到許純良的身邊,低聲勸道:「無論什麼事情,都不能着急,說說看,我是不是能夠幫得上忙?」
許純良道趙曉慧出車禍了!
什麼?「王金武對趙曉慧的印象是非常不錯的,美麗開朗活潑有能力有熱情,前幾天纔到山島幫他們顯洪農場做了義務宣傳,這纔過去短短几天竟然出事。
王金武並不清楚許純良和趙曉慧的關係,但是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他認爲兩人肯定不是戀人關係,可是看到
許純良今晚的反應,他又有些不敢確定了。
王金武迅速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要陪同許純良一起前往東州處理這件事,許純良的火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着,王金武瞭解男人的,他在一怒之下不惜暴打舒遠航。
許純良這小子的脾氣絕不在自己之下,自己跟在旁邊就算幫不上大忙,至少也能提醒他控制一下脾氣。
兩人趕到長興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趙曉慧仍然在手術室搶救,因爲她的家人全都在外地,趕過來至少要明天早晨了。
一般來說手術同意書,需要由患者本人簽字同意。本人不能簽字或者不適宜簽字的,由患者的近親屬簽字同意如配偶、父母、子女等來簽字。
發生緊急狀況,患者因生命垂危需要立即進行手術,但是又聯繫不上家屬的,需要經過醫療機構負責人或者授權人同意,可以實施手趙曉慧的手術也是先聯繫了她的家人得到口頭授權之後開始。當晚長興醫院的行政值班是保衛科長於向東,許純良在自己無法及時趕到的前提下,讓於向東聯繫了長興目前各科室最頂尖的專家前去會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