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一直沒有正式工作,還是農村戶口,農保也報不了多少,所以他只能忍痛將這根首烏賣掉,用這筆錢給母親治病
許長善一聽,反倒有些不忍心收了,他始終認爲有些東西寄託着家人的感情,睹物思人,如果不是走投無路,周猛也不會把這根何首烏給賣掉。
許長善主動問起周母的病情,周猛剛好帶着病歷和片子,當即拿出來給老爺子過目。
許純良一看就知道爺爺動了惻隱之心,從爺爺身上,許純良看到了真正的醫者仁心,老爺子身上的這種情懷是當今醫療系統的許多醫生身上所不具備的。
許純良也考慮過其中的原因,因爲老爺子尊重生命,以人爲本,面對病人首先想到得是救人,每治癒好一個病人,他都會感到由衷的欣慰。
而有些醫生,他們只是將尊重生命掛在嘴上,將醫生視爲一件工作而已。
醫院的現行制度無不在暗示着醫生以效益爲先,現代社會缺乏信仰,金錢至上,醫生也未能免俗,所以才導致從業者的心態發生了變化。
一個時時刻刻將經濟利益放在第一位的醫生又怎能全心全意地爲病人考慮?
股骨頭壞死又稱之爲股骨頭骨。軟骨症,是因爲髖部強力負重,股骨頭骨。多次受到損份,氣沸血瘀,復感風寒溼邪,致使血液供應受阻,失卻濡養而致病。
中醫無此病名但是古代醫典中早有描述。
《醫宗金鑑》卷八十九記載:胯骨,既髖骨也。若素受風溼寒氣,再遇跌打損傷,瘀血凝滯,腫硬筋翻,足不能直行,筋短者足尖着地,臀努斜行。
許長善研究完周母的病歷,他表示情況尚未嚴重到必須行股骨頭置換的地步,針對周母的情況,開了一劑活血養骨湯。
當歸10g,延胡索10g,陳皮10g,鬱金10g,獨活15g,白芷10g,肉桂10g,骨碎補15g,續斷10g,狗脊15g,懷牛膝6g,透骨草10g。
活血養骨湯,可以活血理氣,散寒除溼,溫通筋脈,強筋壯骨。
告訴周猛將以上中藥煎湯內服,每日一劑,早晚頓服,也可共碾爲藥末煉蜜爲丸,可再加***6g、沒藥6g共研細末,用白酒調外敷於痛處,內外兼治。
通過問診許長善得知周母應該有關節半脫位的症狀,他讓周猛先把藥帶回去,等周母的症狀緩解,可以和自己聯繫一下,幫她手法復位。
許長善開好方子,幫周猛配好藥,分文未取,周猛對老爺子感謝了一番離去,其實他對這服藥有沒有效果也不敢確定,但是母親對手術是非常排斥的,他決定先試試看。
周猛離去之後,許長善讓許純良將那根何首烏收好,以後周猛什麼時候後悔可以隨時拿回去。
在老爺子看來,這根何首烏承載了周猛對去世父親的感情,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他也不會售賣,首烏雖好,但是老爺子不會做趁火打劫的事情。
隔壁的診所已經開始營業,生意雖然比不上之前的挺美豐胸,但是對回春堂的生意影響更大。
許純良本來還擔心爺爺會因此失落,不過他發現老爺子早已看開了,趁着這次他回來,爺爺讓他陪自己去位於新城區長清湖畔的康健養老醫院看看。
許純良問他是不是要跟顧厚義打聲招呼,許長善表示不用,如果打招呼人家就會有準備,反而看不到真實的情況了。
爺倆打了輛車來到康健養老醫院,目前還沒有正式開業,還處在緊張的建設中,工地管理非常嚴格,謝絕一切外部參觀。
爺倆就在周圍轉了轉,環境的確很不錯。
他們在項目介紹的廣告牌前駐足,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許純良在投資商中看到了
一個熟悉的名字——赤道資本。
他記得赤道資本的老總好像是欒玉川,墨晗給他的名片上就印着赤道資本幾個字。
許純良給墨晗發了條消息,問他們是不是在東州投了個康健養老醫院的項目?
墨晗等了一會兒纔回復,確有其事,公司在投的項目很多,康健只是其中一個小項目。
巧得是,墨晗現在人就在東州,她正想找許純良諮詢點事情,兩人約好去狀元街見面。
許純良來到南山南茶館的時候,墨晗已經先到了,還是一身黑色系的打扮。
在許純良的印象中好像還沒有其他女人對黑色如此熱衷,難道就因爲她姓墨?按照這個邏輯,姓白的不得一身白?姓花的不得穿得五彩繽紛。[
墨晗環視了一下週圍:「地方選得不錯。」
許純良笑了笑,第一次還是裴琳帶他過來的,雖然當時兩人話不投機,但是他非常喜歡茶館的環境。
墨晗已經點好了茶,選得是八窨茉莉,香氣宜人,不濃不淡,喝起來有股子淡淡的冰糖味。
許純良道:「什麼時候過來的?」
「前天。」
許純良點了點頭,總覺得墨晗有些神秘。
墨晗道:「我剛纔瞭解了一下,康健的項目我們的確在投,你找我瞭解情況,是不是因爲你爺爺的事情?」
許純良喝了口茶道:「你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墨晗道:「赤道在國內投資那麼多,我不可能每件事都關注。」
許純良本來懷疑爺爺被邀請去康健養老醫院,背後有赤道資本的作用,現在從墨晗的反應來看,應該關係不大。
「那你見我爲了什麼事?」
墨晗道:「你們醫院發生的事情我聽說了,想不想知道是誰打了那幫人?」
許純良搖了搖頭:「沒興趣,跟我們醫院又沒關係,打死活該。」
墨晗還真是摸不透他的想法,本以爲許純良對這件事的真相感興趣,可許純良拿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這樣一來她反倒不好往下說了,只能端起茶杯喝茶。
許純良道:「想說你還是說出來吧,千萬別憋着。」
墨晗冷冷望着他:「我才懶得管你們的事情。」
許純良笑道:「大老遠來了,我中午請你吃飯,這茶館有幾道淮揚菜不錯。」
墨晗沒好氣道:「不吃!我有事。」
許純良道:「別生氣啊,對了,康健方面邀請我爺爺合作開中醫養生館,條件非常優厚,你覺得這件事靠譜嗎?」
墨晗道:「康健着眼於高端養老,在全各大城市都有項目,如果你們不放心,我可以安排你們去其他城市考察。」
許純良道:「沒什麼不放心的。」他主要是覺得爺爺老了,一個人應付回春堂已經非常吃力,顧厚義那天來回春堂提出邀請的時候,許純良就已經動心,但最終還是要看爺爺的意思。
墨晗道:「當今的社會環境,僅僅依靠單打獨鬥是不行的,無論哪個行業都在做資源整合優勢互補的方式,許老先生在東州名氣很大,他若是加盟康健,對雙方都是一件好事。」
許純良點了點頭,心中對這件事已經有了譜,估計墨晗來東州十有八九和大恆集團有關,於是把大恆集團找長興合作的事情透露給她。
墨晗果然對這件事產生了興趣,她告訴許純良,大恆集團的債務問題非常嚴重,最近房地產市場開始進入低潮期,大恆集團的主營業務不景氣,導致收入銳減,今年銷售情況很不樂觀,年底他們發行的一期債券就要到了兌付利息的時候了,以他們的現狀來說,大概率會出現違約,無法兌付足額利息。
這件事會導致大恆集團的新一輪危機,據可靠消息,大恆集團總裁已經開始出售個人資產獲取活動資金來解決目前的困境。
許純良有些好奇道:「大恆自己的財政都緊張成這個樣子了,他們怎麼還有膽到處拿地?」
墨晗道:「他們的一貫政策就是高舉高打,哪裡有熱點就往哪裡扎,這幾年也的確囤積了一大批優質地塊。」
「華年集團的情況比他們好些吧?」
墨晗嗤之以鼻道:「半斤八兩,華年集團的唐經緯前兩年資本出海,可他投資的海外項目多半都是虧本的,國際投資環境對我國並不友好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許多商人投資海外的初衷並不是爲了賺錢。」
許純良點了點頭道:「這個我懂是爲了合法轉移資產。」
墨晗道:「上頭已經發現了這個苗頭,所以及時加大了這方面的管控,華年集團也是在這種狀況下,不得不將重心重新投在國內,他們搞得項目雖然不少但是成功的不多,商業地產搞不過大恆,零售業搞不過新隆基,股價也是不斷下挫,投資大健康可以視爲他們的一次整體轉型了。」
許純良道:「華年集團也是個大忽悠?根本沒錢?」
墨晗道:「他們目前的現金流還不錯,主要是接連甩賣了幾個海外項目,也算是因禍得福。」
許純良忽然生出一個想法:「你們赤道資本不是搞投資的嗎?爲什麼不考慮一下我們醫院?」
墨晗道:「你對投資並不瞭解,投資也分長短,我們赤道資本對投資時間長,收益慢的項目通常不感興趣。
「那爲什麼要投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