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2章 謝謝配合
隨着紀檢部門的介入，張家人開始感到惶恐，由剛開始拒絕火化，變成了主動請求火化，他們想盡早結束這件事。
張瑞峰現任女友，原本和這件案子並無關係的樑馨也被公安請去協助調查。
樑馨開始對調查表現的非常抗拒，她認爲自己和案子沒有任何關係。
負責跟她談話的是楊文國，以楊文國的身份原不必親自負責這種小事，可隨着博物館贗品事件的影響不斷擴大，市裡已經明確要求他儘快查清並結束此案，越快越好，決不能因爲這件事影響到濟州的形象。還特地指出，要他們和紀檢方面密切配合。
楊文國道：“樑馨，你和陸雲旗現在還有交往嗎？”
樑馨道：“沒有。”
楊文國道：“你們結束不正當關係之後，陸雲旗有沒有再糾纏你？”
“沒有！”
“楊局……我……我真沒見過這些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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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文國犀利地目光捕捉着她每一個細節，樑馨將菸蒂在菸灰缸裡摁滅：“我的私生活沒必要向你交代。”楊文國道：“好吧，如果想起了什麼，隨時和我聯絡。”
楊文國提醒道：“這裡是警局你最好嚴肅一些。”
“沒有，我平時就倒騰點古錢幣，我不碰其他文物的，我爸提醒過我，我要是倒騰文物，容易惹人非議，我們家沒有文物，就算是贗品都沒有，我爸說他工作性質比較敏感，儘量不要引起別人的誤會。”
其中一名警察舉起手機，上面有一些文物：“樑馨，這些文物是在你家裡發現的，在搞清來龍去脈之前你還不能離開。”
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楊文國看了一眼號碼，電話是文旅局長肖長印打來的，他沒接，過了一會兒，手機又倔強地響了起來。
樑馨聞言笑了起來，她的笑讓楊文國有些憤怒。
樑馨道：“有煙嗎？”
楊文國道：“這些文物全都是從博物館中流失出去的，你說我爲什麼要問你？你父親死的時候，在他隨身攜帶的行李袋裡發現了不少文物，你對此作何解釋？”
樑馨望着手機上的照片，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我沒見過，我家裡沒有這些東西。”
樑馨道：“問你一個簡單的問題，如果你的兒子找了一個我這樣聲名狼藉的女人，你會開心？你會幫着你的兒子維護這個女人？你會主動找到這女人過去的交往對象威脅他？”
楊文國擡起雙目盯住樑馨的眼睛，樑馨毫不畏懼地和他對視着。
樑馨道：“他的話可信嗎？他有沒有告訴你他過去有過婚史，他有沒有告訴你他爲什麼離婚？”
楊文國終於拿起了電話：“肖局，不好意思啊，正在開案情研討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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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馨道：“我可以走了？”
樑馨不安道：“幹什麼？該說的我都說完了。”
樑馨不屑道：“他撒謊，我和他現在也沒有確定關係，他在追求我，我們的確在交往，但是我還沒有決定是不是要接受他。”
“楊叔……”
楊文國點了點頭，讓身邊的女警陪她去辦手續。
楊文國皺了皺眉頭：“他說張玉成私下找過陸雲旗，警告他不要再騷擾你。”
“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有這方面的資源？”
蓬！楊文國重重拍了一下桌面：“我讓你看清楚！”
樑馨道：“張玉成在文物界還是有些名氣的，他過去就經常參加一些社會鑑寶活動，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張瑞峰從小而耳濡目染，多少也學到了一些本事，他也做過別的生意，後來證明沒什麼經商才能，繞了一圈還是去倒騰古錢幣，也算是子承父業了。”
楊文國嘆了口氣道：“先這樣吧，張瑞峰，你好好想想。”他起身先行離開。
肖長印道：“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
樑馨搖了搖頭：“他又不是傻子，就算家裡真有，也不敢往外說，除非他想把親爹給送進去。”
“都是污衊，全都是污衊，我爸又不是傻子，他爲什麼要把文物帶在身上？分明是有人栽贓陷害他。”
張瑞峰嚇得叫道：“楊局，真不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什麼都不知道！”
楊文國道：“張瑞峰，你最好老實交代，如果我們沒有掌握確實的證據就不會有這些照片，我告訴你，照片上的文物已經追回來了。”
楊文國道：“我並不覺得。”
楊文國道：“仔細看看，照片上的那些東西你有沒有見過。”
楊文國怒道：“你叫我什麼？”
樑馨彈了彈菸灰道：“張瑞峰那個人撒謊成性，他的話沒有一句可信，現在我告訴你他離婚的原因，賭博，家暴！”
楊文國皺了皺眉頭：“他有沒有送過你相關的東西？或者他給你展示過相關的東西？”
楊文國放下手中的筆，習慣性地靠在椅背上，他們還沒有掌握這些情況。
張瑞峰瞥了一眼：“沒有。”
楊文國道：“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這些文物都是在樑馨家裡搜出來的，她對此一無所知。”
楊文國道：“張瑞峰，我希望你能夠認清形勢，充分認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把你知道的情況全都說出來，你家裡還有沒有來歷不明的文物，如果有在什麼地方。”
樑馨又抽了口煙，清了清嗓子道：“張瑞峰是倒騰古錢幣的，他很少跟我談他自己的專業，反正他手裡應該有些錢，都知道他父親是濟州博物館館長，有這方面的資源。”
楊文國道：“在你和張瑞峰交往的過程中，他有沒有向你透露過他家裡有文物之類的信息？”
楊文國道：“我出來了，您說。”
楊文國道：“其他方面呢？比如炫耀家庭條件啥的？”
楊文國道：“你和陸雲旗現在還有交往嗎？”
楊文國來到外面點上一支菸，一邊抽着煙，一邊望着深沉的夜色。
張瑞峰此時也坐在審訊室裡，明顯沒有了前兩天的囂張氣焰，耷拉着腦袋，無精打采道：“你們叫我來幹什麼？我家裡一攤子事。”
樑馨辦好手續離開警局，來到自己的車前，轉身回望了一眼，卻發現四名警察快步追趕了上來，她意識到有些不妙，幾名警察將他圍住。
“她不知道，我怎麼能知道？你們應該去問她文物怎麼來的，爲什麼要問我。”
樑馨抽了口煙道：“不用你反覆強調，我清楚自己在什麼地方，我也清楚自己沒有犯罪，我只是覺得你的問題很無聊，很沒有常識。”
楊文國道：“可他說你們都在考慮結婚了。”
“你仔細考慮清楚再回答，你的每一句話都將記錄在案，如果有不實之處，事後仍然會追究你的法律責任。”
樑馨不屑道：“送過一串五帝錢，不是什麼古董，如果需要我可以上繳。”
張瑞峰嚇得一哆嗦，拿起照片又仔細看了一遍：“沒……沒有……見過。”
楊文國被樑馨一連串的反問給問住了，他搖了搖頭：“說來聽聽。”
樑馨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菸灰掉落下去。
楊文國道：“你的確攤上事了。”他遞了個眼神，身邊助手把幾張照片放在張瑞峰的面前。
楊文國道：“別急，事情瞭解清楚之後自然會讓你走，張瑞峰說在和你成爲男女朋友關係之後，陸雲旗還經常騷擾你，並揚言要報復。”
楊文國道：“張瑞峰，你爸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做了什麼。我勸你還是懸崖勒馬，現在交代好過以後交代。”
楊文國沉默了下去，是啊，的確不合常理，任何一個家庭，只要家長三觀正常都不可能贊同兒子和這樣一個女人交往，更何況她和陸雲旗都跟張玉成同在一個系統，難道張瑞峰在撒謊？
樑馨道：“我當然可以爲自己的話負責，你還有其他的問題要問嗎？如果沒有，我可以走了嗎？”
楊文國身邊的助理警告道：“你老實點，再不配合後果自負。”
楊文國意識到這個女人並不是那麼容易對付，他從兜裡掏出一盒煙，從中取出一支遞了過去，樑馨等着他給自己點上，雖然兩人都沒說話，但是彼此都清楚他們在無聲的交戰，這一輪樑馨暫時佔了上風。
樑馨抽了口煙道：“他還說什麼？”
張瑞峰緊張地攥住雙拳：“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沒什麼可交代的，我又不是犯罪分子。”
樑馨道：“我和陸雲旗的關係只是違背了道德，我們並沒有違反法律。”
肖長印道：“案子有眉目了嗎？現在我們文旅局壓力很大。”
楊文國道：“肖局，事情出在文旅局，你們肯定要承受相應的壓力，別說你們，我都好幾天沒閤眼了，劉書記親自給我下了死命令，要求我十天內必須給公衆一個滿意的交代。”
肖長印長嘆了一口氣道：“我眼看就要退休了，想不到出了那麼大的事情。”
楊文國道：“張玉成這個人過去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想到整出來那麼大的事情，我說肖局啊，他從博物館偷樑換柱弄走了那麼多的文物，過去你們就一點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