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奇剛剛接通電話就聽到對方哀嚎道:“我坦白,我自首,魚水情的煤氣爆炸案是我們做得,東州鳳翔金店竊案,環球手機失竊案我都參與了。”
陸奇雖然不知道什麼魚水情煤氣爆炸案,可聽到後半截,一骨碌就從牀上坐了起來:“你在什麼地方?”
“巍山.巍山島.大.大湖回收公司”聲音就快哭起來了。
“你旁邊還有什麼人?”
“沒有就我自己……警官你快來吧,我被蛇咬了.我.我快死了”
湖山鎮派出所當晚緊急出動,他們在大湖回收公司發現了兩個被蛇咬傷的人,其中一個被眼鏡蛇咬中了命根子,氣息奄奄。
警方到達之前,許純良已經離開了回收公司,順便將五條眼鏡蛇重新裝回了籠子裡,這些都是劇毒之物,不能任由它們自由逃竄,萬一傷人就麻煩了。
陸奇向上級緊急申請,連夜趕往巍山島,這個點已經沒有渡輪,還是臨時從水警調撥了一艘巡邏船,將專案組送到了島上。
專案組抵達巍山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兩名被蛇咬傷的男子被緊急送往巍山島醫院,醫院爲他們注射了抗蛇毒血清。
謹慎起見,專案組決定連夜將這兩名嫌犯帶回東州,一來那裡的醫療條件更先進,二來,這兩人涉及多起犯罪,都是重犯。
許純良吃早餐的時候,陸奇打來了電話,告訴他昨天來過巍山島還到了他們醫院,可任務緊急,呆了半個小時就押着兩名嫌犯打道回府了,現在已經順利抵達了東州。
許純良笑道:“當警察可真是辛苦啊,你好像一夜沒睡?”
陸奇打這個電話可不是跟他閒扯的,之前許純良讓他幫忙查劉海餘的身份證,陸奇沒有查到劉海餘其人,他留下的身份登記信息也是假的,經過對兩名嫌犯的簡單盤問,已經得知劉海餘就是劉滿意,這個劉滿意也是個在逃犯,陸奇對許純良爲何要打聽這個人起了疑心。
許純良告訴陸奇,這個劉海餘是魚水情飯店的廚子,他連醫藥費都沒結清就跑了,自己是想找他要錢,這個解釋倒也合情合理。
許純良算準那倆貨不可能把伏擊自己的事情交代出來,只要那貨不傻,就不會說當時是在別人的威逼之下才向陸奇自首的,現在這種狀況,他肯定將計就計,至少能落個主動自首坦白從寬。
陸奇也沒多問,讓許純良如果有劉海餘的消息儘快跟他聯繫。
許純良故意問陸奇昨天帶走得是什麼人,陸奇來了一句他們有保密政策搪塞了過去。
許純良掛上電話,準備去吃早飯的時候,看到唐明媚從房間裡出來,主動跟她打了聲招呼。
唐明媚眼睛有些浮腫,笑得也有些勉強。
許純良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吃飯,唐明媚突然想起來了什麼,說自己還有東西沒收拾,讓許純良先去。…
許純良感到有些反常,唐明媚明顯哭過,平時覺得她挺樂觀的?究竟是什麼人惹她了?
吃早飯的時候,感覺又有些不對了,周圍不時有人偷看他,眼神都有些奇怪。
剛好曹靜也過來吃飯,許純良叫了聲曹姐,曹靜朝他笑了笑,端着餐盒去另外一邊坐了。
許純良有種自己突然成了洪水猛獸的感覺,剛纔唐明媚分明是在迴避自己,現在曹靜的舉動也是在跟自己保持距離,好像今天之前,自己挺受歡迎的,不說婦女之友也得是少女之心,今天什麼情況?
許純良去門口小店買了點水果,去探望在宿舍養病的金永浩。
金永浩昨夫才找柳山民看痔瘡,今天感覺好多了,正趴在牀上跟老婆兒子,聽到有人敲門,關了,一瘤一拐去開門,看到許純良拎着水果進來,他頓時就明白了。
尷尬得一張老臉通紅:“小許啊,你這是幹啥?”心中暗罵許純良,你就不能裝作啥都沒發生?還拎着水果看我,這是要提醒我昨天的羞恥***你全都看到了是不?
許純良道:“別人送給我的水果,拿來給你嚐嚐。”
金永浩暗自鬆了口氣,還好你小子機靈,別說透,這事兒說透了就太尷尬了,咱倆心知肚明就好。
金永浩也沒推遲,把他帶來的水果收下。
許純良道:“金院,我聽說張海濱又復職了?”
金永浩點了點頭,他不方便坐着,站着跟許純良說話:“有這事兒,據說是沒查出什麼問題,趙院親自下得命令。”
許純良不以爲然地笑了一聲道:“張海濱是不是找關係了?”
金永浩心說你小子到底年輕,這還用問?他不找關係能這麼快擺平這件事?金永浩道:“我聽說吳副局長是他姨夫。”
許純良心中對趙飛揚有些不爽了,我在這邊幫你剷除異己,開疆拓土。剛剛纔有起色,你連招呼都不跟我打就安排張海濱復職,這不是拆我臺嗎?惹火了老子,我特麼不幹了,你有能耐自己玩去。
金永浩道:“小許啊,有時候做事啊還是留三分餘地的好,在這個社會上混,能力永遠比不上關係重要。”
許純良可不認同,能力不行才靠關係,一旦你擁有絕對的實力,什麼狗屁關係都不頂用。
金永浩看出他不服氣,其實他對許純良的能力是認同的,他也認爲許純良和趙飛揚的關係非同一般,不然也不會這麼年輕就被委以重任。
金永浩道;“小許啊,有件事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
許純良道:“您說。”
“你還年輕,要注意和異性之間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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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純良愣了一下,是不是有人演繹他跟梅如雪的事情了?他這邊沒什麼,但是對梅如雪會有影響,人家畢竟是鎮長。…
”金院,你說明白一些。”
金永浩咳嗽了一聲道:“這兩天有些對你不利的傳聞,就是哎,你跟唐護士長不要走得太近。”
許純良有些懵逼了,居然是傳他跟唐明媚的緋聞,難怪今天見到唐明媚的時候她兩眼浮腫,還回避自己,這也解釋了爲何曹靜視自己爲洪水猛獸。
許純良火了:“你都聽誰說的?純屬胡編亂造,我要是找到是誰造謠,非扇爛他嘴不可。”
金永浩見他發火也有點害怕:“你別生氣啊,我也是聽說的,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無中生有,純屬扯淡!”許純良起身離開。
對付謠言通常的辦法就是保持緘默,清者自清,但是這次的謠言空前猛烈,說唐明媚老牛吃嫩草的,說許純良飢不擇食的,還有說兩人在辦公室偷情被人抓現場的,總之說什麼的都有,連病人都開始傳起來了。
唐明媚接近不惑之年,什麼事情沒經歷過,別人說她無所謂,反正自己是個離過婚的女人,可人家許純良才二十出頭,還沒結婚,這種事情傳出去對他不好。
唐明媚當然清楚他們之間清清白白,許純良這次招惹麻煩,十有八九是跟上次給自己幫忙有關。
衆口鑠金積毀銷骨。
遇到這種事情,多半人感興趣得絕不是真相,而是他們腦子裡yy出的不可描述的骯髒事情。他們寧願相信後者,樂於沉漫在謊言帶給他們的刺激和興奮之中。
唐明媚決定離開,巍山島的人口雖然不多,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她淹死,她也想過解釋,可這種事情都是越描越黑,她本身就是個容易是非上身的女人,不想連累人家許純良。
許純良首先確定這件事是從醫院內部傳出去的,他來分院沒幾天,得罪的人一一巴掌就能數過來,最可疑的人就是張海濱和徐大慶,鎖定目標馬上就付諸行動,這幫人能做初一,他就能做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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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慶剛剛拘留期滿,又去了工作,今天趁着星期天,來辦公室收拾東西。想起那晚在房間裡被蠍子追咬的情景仍然心有餘悸,不過那天晚上的事情發生之後,辦公室內已經進行了除蟲消殺,也沒聽說再有過同類的事情發生。
還好收拾的過程中連一隻蒼蠅都沒遇到,徐大慶本想讓張海濤幫他出趟車,可張海濤推說有事,徐大慶暗罵這廝是個白眼狼,果真如張海濱所說,別說自己,就連張海濱現在都指使不動他了。
徐大慶只能從二姐那裡騎了輛三輪,把東西裝車先送往二姐的五金店,過去保衛科那幫下屬沒有一個主動幫忙的。
現在是上午九點,正是徐大萍最爲活躍的時候,她站在五金店門口逢人就聊,內容當然是許純良和唐明媚的緋聞,經過她和她那幫夥伴的添油加醋,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幹裡,短短几個小時,這起緋聞事件已經傳遍了湖山鎮。
徐大慶蹬着三輪來到了五金店門前,一邊感嘆着人走茶涼,一般往店裡搬東西,他打算向醫院索賠,那天晚上被蠍子叮咬的時候他是行政值班,應該屬於工傷。
長興別以爲把自己開除事情就了結了,他們的做法違反了勞動法。
自己偷看唐明媚洗澡是一回事,向長興索賠是另一回事,必須要分清楚,徐大慶正琢磨着接下來怎麼對付醫院,突然感覺腿上有些異樣,他伸手去摸,並沒摸到,感覺那東西爬行的速度很快,沿着他的左腿就向褲襠裡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