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如果照片上的人是喬遠山,那麼喬如龍應該認識,畢竟梅如雪出生的時候喬如龍已經記事了。
喬如龍湊近屏幕看了一眼,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搖了搖頭:“不認識。”
許純良心中一怔,他居然連親爹都不認識?不可能,難道這照片上根本就不是喬遠山?這就能解釋爲何干媽也沒能認出通惠和尚。
可如果不是喬遠山,啞巴和尚將照片藏在米缸內又是什麼原因?
當然那不排除喬如龍故意僞裝的可能,但是喬如龍的修爲應該達不到這種地步。
許純良下車的時候向喬如龍說了聲謝謝。
喬如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似乎還有話想說,但是欲言又止。
目送許純良的身影遠去,喬如龍讓司機送自己去一傢俬人俱樂部,每到週日他和幾個朋友都會來這裡消遣,增強感情的同時還能互通一下消息。
喬如龍到的時候,發現汪建成也在,汪建成對他還是相當的尊重,起身叫了聲龍哥。
喬如龍笑着擺了擺手,坐下後,有人問喬如龍最近在從事什麼生意。
喬如龍從華投辭職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
喬如龍道:“最近主要是在家休息,調養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一羣人都跟着點頭,畢竟喬如龍的身體情況所有人都清楚,但是他從華投辭職的內幕也有不少人知道,身體原因只不過是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罷了。
汪建成邀請喬如龍去私聊幾句,兩人一起去了天台,服務員送來酒水之後離開,汪建成叮囑不要打擾他們。
在濟世醫療投資有限公司的事情上,喬如龍還是有些虧欠汪建成的,一聲不吭地將股份轉讓給了赤道資本,汪建成到現在手中的一成股份都沒有轉讓出去,不是他不想轉,而是無人接盤,赤道資本一方衝着他和汪建明的關係也想將他綁在一條船上。
喬如龍主動提起了這件事:“建成,長興醫院那邊你還有股份嗎?”
汪建成點了點頭道:“本來我也想轉出去,可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接盤者,最近長興醫院的狀況居然好轉了,我和赤道資本那邊合作也算愉快。”
喬如龍道:“那就好。”
汪建成道:“如龍哥,您不用擔心我。”
喬如龍道:“其實我當初並不想出局,而是遇到了一些麻煩。”
汪建成點了點頭道:“明白。”
喬如龍道:“我聽說你在東州中韓產業園投了不少錢。”
汪建成道:“我很看好這個項目。”
喬如龍心中暗忖,如果不是汪建明在東州主政,樂星也不會投資那麼多錢,同理,也是這個原因樂星才選擇和汪正道父子合作。
“如龍哥,您最近有沒有什麼計劃?”
喬如龍搖了搖頭道:“我身體不好,想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我聽說小雪去了東州濱湖新區?”
喬如龍故意道:“建明哥告訴你了?”
汪建成否認道:“他從來不提工作上的事情,我是聽其他人說的,對了,小雪選擇回東州是不是有什麼情結?”
喬如龍一聽就知道他想說什麼,淡然笑道:“你覺得她是爲了許純良纔回去?”
汪建成道:“不然呢,她又不是沒有更好的選擇?”
喬如龍道:“你不瞭解她,如果她對許純良還有感情,她肯定會選擇迴避。既然回去就免不了會碰面,小雪一定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我相信她能夠處理好。”
汪建成道:“你好像對許純良缺乏瞭解,這個人在對付女人方面很有一套。”
喬如龍喝了口水,心中暗忖,汪建成在自己面前說這些究竟是什麼意思?過去喬汪兩家倒是有意促成他和妹妹的聯姻,可惜兩人對彼此都不感冒,後來喬如龍才知道,汪建成心中真正喜歡的居然是自己的前妻葉清雅。
喬如龍雖然沒有在汪建成面前表露過,可心中還是有些不爽,雖然葉清雅和汪建成沒什麼,但是他想也是對自己大大的不敬。
現在喬如龍和葉清雅已經離婚,彼此都是自由身,喬如龍也無權干涉葉清雅感情上的事情,不過他仍然不希望汪建成和葉清雅走到一起,這大概是男人的佔有慾作祟。
喬如龍道:“我和許純良連朋友都算不上,他是什麼人我不在乎。”
汪建成嘆了口氣道:“有件事我本來不想說,擔心你覺得我多事,可我思來想去,這件事你也應該知道,伱知道許純良來京期間住在什麼地方嗎?”
喬如龍被他問得心中一沉,表面上仍然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東州駐京辦還是酒店?”
汪建成搖了搖頭道:“我那天去清雅姐的工作室拜訪,沒想到他在。”
喬如龍心中暗忖,你能去拜訪,許純良一樣能去拜訪,畢竟他是葉清雅的乾弟弟。不過想起汪建成剛纔的問話,心中頓時感到不舒服了,你汪建成什麼意思?難道是說許純良住在葉清雅那裡?
汪建成道:“許純良來京這段時間一直都住在清雅姐的工作室。”
喬如龍道:“她那裡閒着也是閒着,許純良住幾天也沒什麼。” 汪建成道:“如龍哥,您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清雅姐是怎樣的人,咱們都清楚,我就怕她把許純良當成親弟弟看,可許純良並不這麼想。”
喬如龍內心已經是極其不爽,但是表面還是雲淡風輕:“建成,我和葉清雅的關係你應該清楚,她和什麼人交往是她的自由,我無權干涉。”
汪建成道:“如龍哥,你們畢竟是夫妻一場,提醒她一下也是應該的。”
喬如龍道:“你這麼關心她,爲什麼不直接去提醒她?”
汪建成嘆了口氣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清雅姐現在對我有些排斥。”
喬如龍拍了拍汪建成的肩膀道:“建成,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她的事情我真不好過問。”
許純良沒有去花逐月那裡,而是打了個車去了葉清雅的工作室,收拾東西準備明天離開,他給葉清雅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明天自己要返回東州的事情。
葉清雅問他車票買好了沒有?明天自己可以送他去高鐵站。
許純良讓她別麻煩了,這次搭朋友的車一起回去,明天一早就走。
葉清雅表示自己回頭去工作室一趟,有些事情要跟他說。
過了一個小時左右,葉清雅纔到,葉老委託她帶了一些禮物給許長善。
許純良道:“我這次來的匆忙都沒給爺爺帶禮物。”
葉清雅道:“你能過來多陪陪他就好。”
許純良道:“你放心,我以後會經常過來。”
葉清雅道:“經常是什麼時候?”
許純良禁不住笑了起來,看來想自己過來的不僅僅是葉老。
葉清雅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也就是隨口說說。”
許純良道:“我這個人向來言出必行,我下個月還得來集中培訓,這次過來是爲了黃三爺的事情。”
葉清雅道:“對了,我聽說黃三爺丟失的元青花已經找回來了。”
許純良揣着明白裝糊塗道:“真的?那就太好了,黃三爺好人有好報。”
葉清雅道:“我還以爲是你幫他找回來的。”
許純良道:“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
“有,反正我覺得你無所不能。”葉清雅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了什麼:“純良,你讓我畫的畫像有沒有結果?”
許純良搖了搖頭。
葉清雅道:“我又畫了一張,繪製的時候,不巧被爺爺看到了,他盯着畫像看了一會兒,我故意問他是不是見過畫像上的人?”
許純良心中一驚,通惠的畫像居然讓葉老看到了,他本不想葉清雅介入這件事,所以提醒她不要再提渡雲寺發生的事情,可既然被葉老看到,想必冥冥之中自有註定。
“爺爺怎麼說?”
葉清雅道:“他不認得?還問我畫得是什麼人?”
許純良暗忖,如果通惠和尚就是喬遠山,那麼葉老不可能不認識啊,最早他先去問了乾媽林思瑾,然後是喬如龍,現在是葉老也看到了,這三個人和喬遠山的關係都非同一般,可三人都說不認識通惠和尚。如果說一個人裝成不認識有可能,可三人同時都說不認識,那這件事就奇怪了。
葉清雅道:“你在巖壁上看到的那些字或許本來的意思並不是你想的樣子。”
許純良道:“你是說我猜錯了?”
葉清雅道:“也許通惠大師和喬遠山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許純良道:“我也只是憑着上面的字推測,看來我的推測有誤。”他心中卻不是這樣想,世上哪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梅惜情和汪正道的名字自己不會認錯。
葉清雅道:“不管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人,希望他們兩人平安就好。”
許純良道:“我剛纔去東州駐京辦遇到梅如雪了。”
葉清雅道:“她是東州濱湖新區的負責人,去駐京辦也很正常,等她回東州工作,你們見面的機會肯定會更多。對了,這次見面有什麼感受?”
許純良笑道:“什麼什麼感受?”
葉清雅道:“我的意思是,你對她還有沒有感覺,如果有,我可以幫你們撮合一下。”
許純良道:“不怕你笑話,我們已經變成陌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