攙扶秦玉嬌回到房間內,讓秦玉嬌趕緊去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以免感冒。
趙曉慧看出秦玉嬌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擔心她出事,所以沒有馬上離開。
秦玉嬌洗澡換衣出來,趙曉慧遞給她一碗薑湯,趁着這會兒功夫,她去廚房幫忙熬了薑湯。
秦玉嬌空蕩蕩的心中涌現出一絲溫暖,雖然她和趙曉慧沒有太深的交往,可對方的雪中送炭讓她們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了許多。
趙曉慧並沒有詢問秦玉嬌發生了什麼,作爲過來人,一眼就能夠看出秦玉嬌經歷了什麼。
秦玉嬌喝完薑湯,情緒穩定了許多。
趙曉慧道:“那我就不耽誤你休息了,我住在你南邊32棟,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事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秦玉嬌接過她的名片,本想說聲謝謝,可話到脣邊卻變成了:“雨這麼大,你等會兒再走吧,我去開一瓶紅酒,咱們喝點兒。”
趙曉慧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花逐月主投的影視基地項目正式簽約了,張恆陽作爲投資人之一也參加了簽約儀式,在這一過程中,張恆陽起到了相當關鍵的作用,幫助花逐月以遠低於市場價的成本拿下了大恆面臨爛尾的項目。
簽約當日,巍山縣的幾位主要領導全都到場,東州市文旅局新任局長陸明負責主持,引入藍星影視基地也是他上任以來,落地的最大一筆投資。
藍星影視基地的落地,其意義不僅僅於此,還意味着盤活了大恆的爛尾項目,大恆停工多日的主題公園於簽約之前就重新啓動。
許純良作爲特邀嘉賓受邀參加了這次簽約儀式,汪建明雖然沒有親自來到現場出席,但是他派秦正陽爲代表,也表現了對這次活動足夠的重視。
許純良和秦正陽一起坐在觀禮席上,說來天公作美,下了多日的秋雨今天一早停了,天空放晴,但是現場風很大,氣溫明顯降低。
秦正陽接連打了幾個噴嚏,感嘆道:“一場秋雨一場寒,秋天到了,冬天還會遠嗎?”
影視基地項目算是給沉寂許久的巍山島開發帶來了一絲暖意,雖然市裡已經確定要建設濱湖新區,可並沒有多少人看好這個項目,正值房地產業的寒冬,現在各大開發商在拿地方面變得非常謹慎。
許純良道:“我怎麼感覺你有點悲觀主義的味道。”
秦正陽笑道:“我只是針對天氣,沒有其他的想法。”
許純良道:“汪書記最近很忙嗎?”他其實是很想汪建明親自過來捧場的。
秦正陽點了點頭:“最近事情不少,中韓產業園的談判還在進行,地鐵三期規劃,還有濱湖新區,全都得汪書記親自過問,他也想來,可實在抽不出時間。”
許純良道:“濱湖新區確定了?”
秦正陽道:“等上級部門批覆,目前定位是國家級高新區,根據目前的規劃範圍,和規劃中的綜合保稅區毗鄰。”
許純良道:“不是已經有高新區了?”東州高新區目前負責人是張鬆,他曾經擔任過顧書記的秘書,前陣子民政局內部動盪的時候,汪建明有意讓他前去民政局主持工作,可是張松本人的意願並不強烈,後來因爲王同安的病情好轉,此事就不了了之,張鬆仍然擔任高新區黨工高官。
秦正陽道:“在未來的規劃中,濱湖新區的地位要高於原來的高新區。”他壓低聲音道:“原有的區域規劃並不合理,近期有可能做出各區調整,高新區很可能會合併到隱龍區,其現有的職能會被濱湖新區全面取代。”
許純良眨了眨眼睛,從秦正陽的話裡能夠聽出未來的濱湖新區級別不低啊,雖然濱湖新區的區劃尚未正式出爐,可有一點能夠斷定,濱湖新區負責人的位子肯定會變得炙手可熱。
許純良道:“你可以爭取一下。”
秦正陽聽懂了他的意思,笑道:“我?沒可能的,這幾年我安心在汪書記身邊工作就好。”
濱湖新區負責人的位子秦正陽不是沒有想過,但是他認爲自己更應該立足長遠,人不能這山望着那山高,他未來的道路還有很長。
秦正陽觀察着許純良的表情,心中暗忖,難道許純良對這個位置有興趣?在他看來許純良也是沒有任何可能的,拋開能力不談,畢竟資歷太淺,濱湖新區是汪建明任期內重點打造的政績工程,不可能隨隨便便交給別人。
從蔣奇勇從古泉鎮去了民政局就能看出,汪建明都沒有考慮過提拔蔣奇勇,更不用說比蔣奇勇還年輕的許純良了。
關於未來濱湖新區負責人的安排秦正陽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只知道最近有很多人都在積極活動,這其中甚至包括張鬆。
許純良道:“不管誰來負責,只要能把巍山湖發展起來就好。”
秦正陽笑道:“你放心,這次汪書記是動真格的了。”
這時候穿着一身正裝的姬佳佳來到許純良身邊:“師父!”
許純良有些詫異道:“你怎麼來了?”
姬佳佳反問道:“我怎麼不能來?公司是我的。”
許純良點了點頭,她說得倒是沒錯。 姬佳佳道:“待會兒去玩摩托艇去吧?”
許純良表示沒興趣讓她自己怎麼開心怎麼玩,姬佳佳嘆了口氣,連說沒意思,早知這個樣子就不來了。
王金武代表顯洪農場參加了這次的簽約儀式,他來得晚了一些,來到觀禮區,主動過來跟秦正陽和許純良打了個招呼,姬佳佳把位子讓給了他。
王金武坐下後告訴許純良,他剛從南江回來。
許純良估計他是去參加薛安良的葬禮了,一問果然如此。
王金武告訴許純良薛安寧哭得不行,整個人都要崩潰了,他原本想多留幾日,可畢竟名不正言不順的。王金武提到陳千帆也在那邊幫忙,感覺陳千帆和薛家關係還非常親密。
薛家那邊許純良倒是打電話慰問了一下,並沒有親自前往南江弔唁,畢竟他和薛家沒有什麼深交。
簽約儀式在溫泉酒店舉行,儀式結束後,藍星集團安排了答謝宴。
等到宴會接近尾聲的時候,花逐月纔過來跟許純良說話,今天的簽約過程非常順利,花逐月心情很好,她主動提出和許純良去外面轉轉,反正這邊有張恆陽負責招呼。
兩人出了酒店,沿着湖邊漫步,外面風很大,花逐月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髮,向許純良莞爾笑道:“這次簽約成功多謝許主任了。”
許純良笑道:“打算怎麼謝我?”
花逐月拋了個媚眼道:“伱想我怎麼謝你?”
兩人心領神會地同時笑了起來,遠處傳來摩托艇的轟鳴聲,卻是姬佳佳在湖面上宛如野馬脫繮般縱橫馳騁。
她故意靠近兩人,一手控制摩托艇,另外一隻手向他們兩人揮舞:“花姐,師父!”
花逐月揮手迴應讓她小心一些,姬佳佳彷彿沒聽見一樣,加足油門向遠處駛去。
花逐月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個瘋丫頭。”
許純良道:“和過去相比收斂了許多。”
花逐月對此表示認同:“多虧了你這個師父的教導。”
許純良道:“我可不敢居功,是高叔他們的功勞。”
花逐月嘆了口氣道:“門主過去忽略了對她的關愛,很多時候不是給錢就能夠解決問題的。”
許純良道:“有沒有他的消息?”姬步遙人間蒸發,許純良始終認爲花逐月肯定和他還有聯繫。
花逐月搖了搖頭道:“自從上次失蹤就沒了消息。”即便是面對許純良她也不會吐露關於姬步遙的消息。
許純良也沒接着往下問:“有沒有武援義的消息?”
武援義和花逐月有仇,視花逐月爲害死他寶貝兒子的罪魁禍首,多次設計陷害花逐月,可惜被花逐月一一化解,花逐月也發動蘭花門力量搜查武援義的下落,最近的一次在氹仔得到消息,展開行動之時,老奸巨猾的武援義察覺到狀況不對,居然從蘭花門的包圍圈中逃離。
花逐月道:“這個人太狡猾,氹仔逃走之後,就如同石沉大海失去了下落,我懷疑他可能重新回到了內地,你怎麼突然問起他?”
許純良道:“疲門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有多起事件都跟武援義有關。”
花逐月道:“你的手伸得可真夠長的,看來你打算力頂夏侯木蘭了。”
許純良有些古怪地望着花逐月:“花姐,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虎狼之詞。”
花逐月呸了一聲道:“你幹了什麼事情別以爲能瞞過我。”
許純良笑道:“你要謹言慎行,我是體制中人……”
花逐月一把擰住他的耳朵:“讓你給我裝。”
許純良趕緊求饒,還好花逐月知道這是在外面,象徵性地擰了一下馬上放開,繼續道:“疲門的事情非常複雜,別看他們人多勢衆,可內部缺乏核心凝聚力,早已成爲一盤散沙,我真是有些想不透,夏侯木蘭當這個門主又有什麼意義?”
許純良清楚花逐月說的都是實情,夏侯木蘭也不想當這個門主,可爲了掩蓋藏兵洞的秘密,將夏侯尊的事情做個了結,必須先當這個門主。
許純良道:“能讓疲門那麼多大佬惦記的位子怎麼能說毫無意義?”
花逐月道:“我也想盡快找到武援義做個了結,此人存在一天對我也是一個莫大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