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自然想過夏侯木蘭沒那麼容易辦成自己交代給她的兩件事,可她仍然毫不猶豫地趕了過來,足見她對自己交代的任何事都當成天大的事情去辦,若不是深愛自己她怎麼可能這麼做?
許純良道:“晚上好好感謝一下你。”
夏侯木蘭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臉兒越發紅了,輕聲啐道:“討厭,你那叫感謝嗎?”
許純良看到她嬌豔嫵媚的樣子頓時心旌搖曳,忍不住對夏侯木蘭上下其手,此時小姑打來電話,問他走了沒有,許純良放開雲鬢蓬亂的夏侯木蘭,推開車門,來到了外面。
許家文在停車場入口處等着他,見他過來鬆了口氣道:“我還以爲你走了呢。”
許純良道:“我剛到滬海沒那麼快回去。”
許家文道:“安排住處了沒有?你大姑家裡有地方住。”
許純良搖了搖頭道:“我訂好酒店了。”他去過大姑家一次,那次的經歷並不愉快。
許家文道:“你這次能夠專程過來一趟,你大姑他們還是非常感動的。”
許純良心說感動的恐怕只有大姑一個人,樑家的其他人可能還嫌棄自己多此一舉,不過他也不在乎那幫人的感受。
李傳宗家世顯赫,他父親李闊海是私募大佬,德銀投資的掌舵人,除了在金融界赫赫有名之外,李闊海還有一個身份是千門四天王之一,千門內部都稱之爲笑面天王,這個人極其精明,外表和藹內心狠辣。
這些求援之所以這麼配合,全都是看在錢的份上,球場旁邊幾位長相靚麗的辣妹正激動的歡呼雀躍。
許家文也是這個意思,她點了點頭:“小欣失戀了,對方是個富二代,腳踩幾隻船。”
樑立南去了一家名爲紅風的籃球俱樂部,這傢俱樂部是滬海最具實力的籃球俱樂部之一,樑立南要找的李傳宗就是紅風籃球俱樂部的總經理。
李傳宗投進了一個三分,他做了個手勢表示要休息,幾位辣妹爭先恐後地衝上來給他遞毛巾送水。
姑侄兩人正說着話,看到樑立南朝這邊走了過來,樑立南剛被父母罵了一頓,耷拉着一張臉,因爲滿腹心思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都沒注意到。
許家文嘆了口氣道:“聽說還是立南幫忙介紹的,這小子也真是不靠譜,給妹妹介紹對象也不瞭解一下對方的人品。”
樑立南前往俱樂部的途中已經冷靜了下來,他去找李傳宗不是要復仇,他要先搞清楚狀況,他給李傳宗打了電話,電話中並沒有提及妹妹自殺的事情,他對這件事還抱有一些希望,希望事情能夠挽回,能朝好的一面發展。
李傳宗接過毛巾擦了把臉,然後分開她們向樑立南走了過來,他長得高大帥氣,五官輪廓硬朗,就算沒有富二代身份的加持也屬於魅力出衆的男子。
許家文問他去哪裡,樑立南表示要去找那個傷害妹妹的渣男算賬。
李傳宗應該不知道這件事,電話中表現並無異常,是他讓樑立南來俱樂部見面。
樑立南和李傳宗是留學時候認識的,李傳宗是他的學長,兩人都喜歡打籃球,也因籃球結緣。
許家文也看出了些許端倪,輕聲寬慰他道:“還好你表姐有驚無險,否則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你爺爺說。”
許家文還是擔心出事,讓許純良跟過去看看,許純良原本不想摻和樑家的事情,可小姑既然發話了,他也不好不去,許純良沒有選擇和樑立南同行,反正夏侯木蘭有車,他讓司機跟上樑立南。
許家文一聽有些緊張了,勸他冷靜,千萬不要再節外生枝,樑立南只說自己心裡有數。
許純良道:“小姑,這件事還是別告訴他老人家吧,免得他跟着擔驚受怕。”
樑立南現在任職於德銀投資,這份職位就是李傳宗的引薦,得知妹妹自殺的事情他既心疼又憤怒,在這件事上他是要承擔責任的,如果不是他介紹妹妹和李傳宗認識也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
樑立南進入籃球館,看到李傳宗正在球場上拼搶,幾個高大的外援正配合他玩耍,李傳宗的球技在普通人中算不錯了,但是稱不上專業,和這幫職業球員更是無法相提並論。
樑立欣也是去俱樂部看比賽認識的李傳宗,兩人相處總共也就是一個多月。
許純良道:“遇到這種人分手也是好事。”
許家文叫了他一聲,樑立南這纔回過神來,叫了聲小姨,向許純良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李傳宗招呼道:“立南,來了,去換衣服,打一局。”
樑立南不苟言笑道:“我不是來打球的,有件事我想問伱。”
李傳宗點了點頭:“說。”
“你和我妹妹是不是鬧矛盾了?”“你妹妹?立欣啊,沒有,我怎麼可能跟她一般見識。”
樑立南道:“她進了醫院。”
李傳宗愣了一下:“你什麼意思?你是說她進醫院是因爲我?”
樑立南道:“你們不是在談戀愛?”
李傳宗搖了搖頭:“誰跟你說我們在談戀愛?我跟她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樑立南有些生氣了,李傳宗和妹妹之間的關係絕不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他們認識沒多久,妹妹就夜不歸宿,如果只是普通朋友,妹妹也不可能鬧到自殺這麼嚴重。
樑立南道:“我妹妹吃了一整瓶安眠藥,幸虧發現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李傳宗道:“你到底什麼意思?她吃藥跟我有關嗎?”
“她是因爲失戀才尋短見的啊。”
李傳宗呵呵笑道:“樑立南,我就沒見過你們這樣的,是,我跟你妹妹約會過幾次,不過那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後來我發現我們並不合適,所以我跟她說清楚,儘早分開不想耽誤她的青春,也不想因爲她傷害我們之間的友情。”
“李傳宗,你有沒有做過傷害她的事情?”
李傳宗道:“她少一根頭髮了?就因爲我跟她約會過,我就要對她負責任?我就得娶她?我說你們兄妹倆怎麼都是一個德性?約幾次就得從一而終?我就非得娶她?照你的邏輯,我身邊的這些女孩我都得娶回家去?”
樑立南怒道:“李傳宗,你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和她認真相處,你就是想逢場作戲,玩玩算了。”
李傳宗道:“這不是很正常嗎?大家在一起各取所需,我給她買包,帶她旅遊,跟我相處,我沒讓她花一分錢,我從不勉強女人,是她自己主動靠近我……”
“你胡說!我妹妹纔不是那種人!”樑立南氣得渾身發抖。
李傳宗道:“行了,你就別耽誤我時間了,想要多少?我馬上轉給你。”
樑立南望着他傲慢無禮的樣子,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憤怒,忽然揚起拳頭照着李傳宗的下頜就是一記勾拳,事發突然,李傳宗根本就沒想到樑立南居然敢打自己,不過樑立南並未用足全力,他在出拳的中途已經考慮了後果。
李傳宗被他打得一個踉蹌,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狂獅般衝了上去,一拳將樑立南擊倒在地。
一旁休息的球員看到金主少爺被打,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衝了上來,圍住樑立南拳打腳踢。
李傳宗怒火中燒,在他眼中樑立南只不過是一個跟屁蟲罷了,連工作都是自己幫他搞定的,現在居然敢打自己,李傳宗衝上前去照着樑立南的身上猛踢,怒吼道:“我草你大爺的,你敢打我,什麼東西,跟你妹妹一樣,都特麼給臉不要臉的玩意兒。”
樑立南抱着頭蝦米一樣蜷曲在球場的地面上,他無法反抗只能承受暴風驟雨般的拳打腳踢:“李傳宗,你這個畜生,你騙我妹妹……哎喲……”
樑立南的自尊在對方無情的拳腳下被撕得粉碎,他本以爲自己和李傳宗是朋友,可現在才意識到人家根本沒有把他當成朋友。
李傳宗冷笑道:“我騙她什麼了?都是成年人,大家你情我願玩玩罷了,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還不是想利用她來勾引我達到自己晉升的目的?”
“你放屁……”
李傳宗又踹了一腳,此時他發現有一對年輕男女正拿着手機拍攝。
李傳宗皺了皺眉頭,還以爲是聞訊趕來看熱鬧的路人男女,他使了個眼色,身穿23號球衣的職業球員沃德馬上氣勢洶洶地向對方走去。
拍攝羣毆場面的自然是尾隨樑立南過來的許純良和夏侯木蘭。
其實許純良完全有能力保護他的這位表哥,但是他考慮了一下,讓樑立南吃點苦頭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站在許純良的角度來看這件事,李傳宗是個花花公子,樑立欣也不能說沒有任何責任,分手也不是什麼世界末日,不至於搞到殉情自殺的地步,至於樑立南,他沒有盡到一個大哥的責任,明知李傳宗是什麼人,還把自己親妹妹介紹給他認識,這不等於主動送羊入虎口。
身高兩米開外的沃德指着許純良用英語破口大罵,一連串的法克油向許純良問候而去。
夏侯木蘭小聲道:“他罵你呢。”
許純良道:“這我能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