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姜潮口述李森的話感到好奇:“到底有什麼秘密,其實何明澤也好,李冉也好,他們的死因都可以理解,但是趙德離奇死在廁所裡,這件事情令人想不明白,你說李森慢慢發現了他們的秘密?是什麼秘密?當時聽到李森用趙德的死來威脅黑超男,但是我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那日黑超男走後,李森哭了。”
姜潮說我思維敏銳,他說李森在錄音中幾次提到對趙德的愧疚,如果不是李森‘多管閒事’,悲劇就不會接二連三的發生,在喬大媽死後曾經找了幾次李森,商量要不要將事情和盤托出,喬大媽是個善良的人,心裡抑鬱,自己的侄子已經死了,再去報警,死了也不得安生,李森說,喬大媽很痛苦,精神抑鬱,沒想到會採用跳樓的方法輕生,還選擇了何明澤死去的房間,明顯就是想要贖罪。
“李森口中的黑超男代號野兔,他說他和野兔結成生意買賣純粹是出於警察的操守想知道野兔和趙德有什麼聯繫,後來慢慢的發現趙德的死和野兔有關係,野兔背後有一個神秘的勢力,這個勢力和各大警局關聯甚廣,就好比李森是他們在北京警局的一個線人一樣,幫他們洗白,這個團伙勢力極大,雖然每次都是野兔出面,但野兔也沒有見過背後的頭目。”
“這麼神秘,不過沒想到李森是那樣的初衷,看來不是一天變壞的,不過金錢的誘惑……超越了人性。”我不禁感慨。
姜潮也說是:“他不是一天變化的,其實我感覺李森的這份錄音,儘管上了萬龔的當,做了嫁衣,但是說到後面聽不出一點假了。”
“半真半假也好,真情流露也罷,現在李森死了他的錄音成了唯一的證據,這盤棋,我們掰不過來了。”我氣悶,就像長春八卦死的案子,明明知道方澤田不是真正的兇手,卻還是眼睜睜的看着真兇逍遙法外,我一直懷疑袁,但是除了頻繁出現的娃娃大哥,和他說過的含有威脅的話,我並沒有直接的證據。
而這次在北京的情況大體相似,先是怡靜園的案子慢慢牽扯出不能再查下去的因素,本來以爲趙德案子會相對於簡單一些,但是從昨天收到那張野林子娃娃大哥的照片,我就不那麼認爲了。
姜潮聽我這麼說,笑了笑:“掰不過來……現在我覺得這個案子能有交代就不錯了,李森最後的幾句話可是讓萬龔立了大功,李森最後說出了爲什麼懷疑趙德的死和野兔背後的勢力有關係,因爲他們的作案手法,很高科技,是一種高能的高射陣,直徑非常小,被射中的人七竅流血而死,但是查不出死因,其實當時李森看到了趙德的死相,就死那麼死的,後來和野兔聯繫的密切了,就知道了他們慣用的作案手法。”
“口說無憑,趙德的屍體早就沒了。”我問?
姜潮卻說,這裡面有一個推波助瀾的人物,野兔,今天早晨五點多,萬龔依靠李森提供的消息捕獲了野兔,也就是那個黑超男,黑超男對於殺死趙德事情供認不諱,還一臉憤恨的說李森死得活該,如今有了野兔的佐證,一切都變成了對萬龔有利的。
“替罪羊啊。”我倒吸一口涼氣,“好棋。”
我拍了拍手,躺在沙發上,腦子裡一片混亂,不多時坐了起來,嘴角勾笑:“背後的人是個豪傑,能後讓屬下心甘情願爲了組織的發展去死,不多見。姜潮,我們輸了。”
“輸了。”姜潮自嘲的一笑,“我的夢想也泡湯了,其實我有點理解爲什麼李森會從一個心懷夢想讀刑偵的人對現實絕望了,真黑暗。”
“黑暗?”我搖搖頭,“我虎叔雖然挺不靠譜的,但他以前還說過一句很靠譜的話,他說,心裡陰暗的人眼睛裡是沒有光的,而心裡光明的人即使再黑也能感受到陽光,所以我們要有去發現光明的心,而非挫敗。”
姜潮依舊打不起精神,我則是笑了笑:“你放心吧,萬龔的爲人我已經摸得差不多了,我敢說,他一定會說這個案子是和你一起完成的。”
“爲什麼?絕對不可能。”姜潮搖頭,一臉的不信,“你別安慰我。”
正說着話,姜潮的手機又響了,雖然聽不真切卻能聽的出是個男人的聲音,姜潮臉上的表情從迷茫變得驚訝,最後呆呆的掛了電話看向我:“萬龔……他……他說這個案子其實是我和他一起配合的,我……被莫名秒受到了嘉獎,剛纔是我爸爸給我來的電話,他說他會說話算數,讓我回天津繼續當警察,小曦,這……”
“你接受還是不接受。”我心裡咯噔一下,雖然猜到了這個情況,但這也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
“當然是……”
姜潮剛想說話,就被我打斷:“我覺得你還是想想再回答我,你有沒有想過,萬錚這是在故意拉你下水?你一旦不去反駁這件事情,就會被萬龔抓住把柄。”
“你說的話雖然在理,但是我一定要認賬嗎,我把他看成老大哥拉我一把不行嗎,我以後照樣和他對着幹又怎麼樣,有本事他就把話收回去,不過有一句話叫覆水難收。”姜潮無賴的表情着實將我嚇了一跳,隨後不禁笑了,這樣好像也是可以的,不過姜潮接受了萬龔的意思,雖然以後不用怕萬龔,但是沒有完全的證據也不能輕易去說萬龔吃黑的這件事情了,萬龔算是徹底安全了,有可能是暫時,有可能是永遠。
這個案子結束了,在我看來比長春的案件結束的利索,最起碼野兔的確是殺死趙德的人,雖然背後有人指使,姜潮第二天就被調回了天津,臨走的時候他對我說在警局和萬龔碰面的情景:“他就那麼看着我笑,看不出一點不對的情緒,萬龔能爬到刑偵大隊長的位置,不簡單,我懷疑他上面還是有人,不然憑藉一個刑偵大隊長在警局裡這麼肆無忌憚的吃黑飯,實在是無法想象,不過總算躲開這地方了,在北京自己小心點,有事情給我打電話,有空我立馬過來。”
我笑着道謝:“行了快走吧,車在等你,我今天或者明天的也就走了,學校給的訓練任務,耽誤了好久了。”
聽我這麼說姜潮不好意思的撓頭:“看來都怪我耽誤了,那,後會有期。”
姜潮站在車門前躑躅的不進車門,又聊了半天才離開,我看着離開的姜潮,心裡忍不住放鬆,在我看來,在我身邊的人都會有危險,從爸爸,爺爺,二叔,老葛,再到虎叔,丁凱,季珊,如今還有新認識的姜潮,我有時候在想,是不是我註定是孤身一人。
邊想邊往回家的路走,收拾好了行李,正要去重區對面的房子走一遭,還沒出門,就覺得刻刀迅速的震動起來,從鎖骨上幾乎彈跳着,我不解的將刻刀拿下來,卻被刻刀震得脫了手,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突然一陣模糊的身影從刻刀裡鑽出來,正是方怡和趙德融合的陰魂,此時它看着我,四周陰風乍起,我不明所以的後退,手心有了潮意,嗓子眼發乾嚇得一激靈,脖子處陰風呼呼的吹着。
“駭!”我連忙回頭,卻見李冉和喬大媽在我身後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幾乎嚇得大叫起來,但下一刻就見喬大媽和李冉對着我笑了起來,飄動着朝着方怡和趙德融合的陰魂匯去,不多時,只見三個陰魂慢慢融合在一起,越發的凝實只是五官依舊模糊看不出長相,刻刀繼續震動,一隻青袖大手猛然而出將融合的陰魂拘禁回去。
轉眼,四周變得一片空蕩蕩的,只是刻刀依舊在震動,我不明所以的蹲下將其撿起,刀柄上被黃紙符包裹的地方的多出硃砂的印記‘陰煞!’二子吸引了我的眼睛。
“陰煞?”在我呢喃出聲的瞬間,震動不止的刻刀立馬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