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姐呢?”我看了看門口,並沒有晴姐的身影。
季珊看到我,倦倦的臉上露出笑容:“你可算是回來了。”
聽季珊這句‘可算回來了’,就知道話裡有話,忙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季珊點頭:“晴姐退出了。”
“什麼?”我立時急了,“怎麼個情況?”
季珊聳聳肩膀:“還不是因爲詹臺心,詹臺心背景真是強啊,找了一趟晴姐,兩個人出去談了談,結果晴姐就走了,我當時急了問是不是詹臺心欺負她了,晴姐死活不說。”
我皺着眉頭:“怎麼不告訴我,晴姐不說,你也不說?”
季珊白眼翻我,趴在桌子上聲音嗚咽:“我能怎麼辦,晴姐說你有急事,還和她說了如回不來就退出的話,可以想見是多麼重要的事情,我也不敢把你叫回來,當天就去找了詹臺心,結果被打了。”
季珊說着擼開袖子,只見青青紫紫的,全都打在看不見的地方,我心裡的火氣蹭蹭的往上漲,扔下行禮箱都沒來得急往櫃子裡放就跑了出去,季珊在身後喊我:“連我都打不過她,你怎麼打,回來,別衝動。”
我脾氣上來了,哪裡還聽這話,我們的宿舍是228,而詹臺心的宿舍在235,咚咚敲門,不一會門開了,詹臺心束着馬尾,穿了一身簡單貼身的運動衣,看到是我,眼睛裡帶着瞭然和輕蔑:“爲了鄭晴的事情來?”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見到詹臺心的那一刻,火氣被我強制的壓了下去,露出自認爲友好的微笑,“你說的沒錯,爲了晴姐的事情,聽室友說你找晴姐談過話後晴姐就走了,本來也沒什麼,走了就走了,優勝劣汰嘛,可是你把我室友打了?”
“爲這個?”詹臺心臉色不太好,將門打開往裡面走,“進來吧,從你的眼神裡我能看得出,如果你不知道真相,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走進詹臺心的房間,才發現偌大的宿舍只有她一個人:“就你一個人?”
“真正的強者不需要朋友,在我眼裡只有能利用的人。”詹臺心似乎知道我要說什麼,坐在椅子上端了一杯水喝着,“如果你把我想得很不堪,我也不能說什麼,因爲我的確是很不堪的那種人,可是我註定是成功者。”
我看着詹臺心的嘴臉,沒了和她繞圈子的心思:“我開門見山,第一,告訴我你和鄭晴說了什麼,第二,你打了季珊,這事兒不行!因爲即使是季珊先找的你,也是你先趕走了鄭晴。”
詹臺心抿着嘴笑:“怪不得上官琳老師說你們就是一羣沒長大的孩子,我可以告訴你我說了什麼,我和鄭晴說,如果她不退出,我就會用我殘忍的手法讓她唯一的爸爸生不如死,你不用問我憑什麼,我憑的是我家裡的勢力,足以做到。”
“好。”我攥緊了拳頭,臉上卻雲淡風輕,“如果我沒記錯,還有一個小姑娘叫孫小寒吧,最後只錄取三個人,這三個人但願沒有你。”
詹臺心站起來,將白水倒在我腳下,一股子熱氣從地面升起:“小寒不是你能碰的,是會留下三個人,該走的是你,同樣的話,我也告訴你,你不如自動退出,否則我就會採取行動,讓你的家人生不如死。”
她說別的還好,說到我的家人,我頓時笑了:“隨你。”
我決絕的離開,家人,一個男鬼害我的家破人亡,如今最刺耳的就是家人二字,最奢侈的還是家人,最討厭別人威脅我,我弄不過男鬼還弄不過你?等着接招吧,詹臺心,倒要看看是誰走。
回到宿舍,季珊問我怎麼樣,我捏着季珊的肩膀:“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給我七天的時間。”
季珊落寞的點頭,知道我是無功而返。
到了晚上,等季珊睡着,我悄悄拎着行李箱出了宿舍,停在235宿舍門口,將箱子裡的銅鈴陣旗都拿了出來,並沒有用除煞氣的烏龜殼,相反用黃紙按照養煞的方法在裡面加了銅錢,裹好放在坤位,兌位,巽位,陣位,隨後在四個角中間擺上了引鬼陣法,鬼入其陣,必定陰氣大漲,若是將人養在陣法裡,那麼陽氣俱損,七日爲限,氣虛體弱,這是害人之法,我從來沒用過,沒有起過殺心,今天詹臺心說到話,辦的事,無一不在告訴我,沒有實力和勢力一切免談,我要用七天的時間告訴她,實力和勢力有的時候還真比不過自己的本事。
這陣法不用連續擺,只需在要害之人的門口擺上兩個小時即可,兩個小時候我撤了陣法回到了屋裡睡覺,直到第四天早晨纔在外面和詹臺心碰上,她臉色蠟黃,看到我輕輕瞥了一眼,那日兩人已經說開,沒有必要在裝了,旁邊孫小寒攙扶着詹臺心,一臉的擔憂:“醫院也給不出什麼結論,心姐姐,你是不是太累了?”
“沒事兒。”詹臺心虛弱的回答,瞪了我一眼,朝着宿舍樓走去,我則是去了食堂,季珊姑奶奶不想出來買飯,讓我幫忙帶回去,我在食堂吃好纔給季珊帶了一些回去,打開宿舍的門卻見裡面來了個客人,是位男士,季珊和他相談甚歡,男人看起來四五十歲,我以爲是季珊的爸爸,上去就喊了季叔叔。
季珊一愣:“他不是我爸爸,是來找你的。”
“找我?”我看像眼前的男人,丹鳳眼,吊梢眉,鼻樑有些凹,嘴脣上薄下厚,“您是?”
“你叫陳曦是吧?”男人打量着我,那種眼神讓人很不出舒服
“對,我是葛晨曦。”聽到陌生人叫我的名字,很不習慣,故意糾正,將午飯遞給季珊,坐了下來,“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你不認識啊。”季珊把飯放在小碗裡,吃了一口嘟囔着,“他說是你養父的師弟呢。你還有養父?我都不知道。”
養父的師弟,那不就是老葛的師弟,我心中大警,汗毛倒豎,表面上卻疑惑着:“養父?我沒有養父啊,我叫葛晨曦,家住長春,父母早死,我是跟着我叔叔長大的。”
“對,這纔對嘛。”季珊嚼着嘴裡的飯,很不禮貌,可在我眼裡此時卻很可愛,“叔叔,我說你找錯人了吧,名字相似的很多,她叫葛晨曦,我們叫她小曦。小曦,你把你身份證給叔叔看看。”
“不用了。”男人站起來,四處打量着我,“你確定不是姓陳?”
我搖了搖頭,佯裝發怒:“你這個人還真是奇怪,都說不是了,叔叔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們要休息了。”
“那打擾了。”男人笑了笑,臨出門的時候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始終帶着疏離的禮貌,將男人送到門口關上門,悄悄鬆了一口氣,季珊正在胡吃海塞,我則是躺在了牀上,心中久久不能平靜,我沒去找他,他竟然來找我了,只是他是怎麼查到的?剛纔臨走的時候那副眼神,讓我心裡發寒。
想着翻了個身,準備睡覺,卻不料電話響了,是姜潮的,我剛一接通,電話那邊就傳來姜潮焦急的聲音:“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