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呼的喘着粗氣往門邊跑去,院子裡的屍體被收拾了,冷清的很,手裡緊緊的攥着刻刀,身上只剩下一張符籙,若是對付蔣氏在院子裡恐怕會驚動大家,心下一橫,推開硃紅色大門跑了出去,大山環繞,入目的是一種阻塞感。
蔣氏的笑聲鑽入耳朵裡,站在硃紅色的大門口也不出來,而我身處四個石頭中央,在大小山門處停了下來,此時渾身抖成了篩子,定睛一看才發現出蔣氏的不同,手上多出了臉色青黑的陳山,我立住不動,就這麼看着蔣氏,蔣氏對於我來說再熟悉不過,雖然十一年未見,可我時時會看蔣氏的照片,當時是恨大於怕,而今突然見了,竟然是怕大於恨。
突然,脖子邊一陣陰風吹來,慌忙回頭,卻見一個蒼老的背影,顫顫巍巍的轉過頭來,一張滿臉褶子熟悉的臉鑽入眼簾,我大駭,不住的退後,柳婆婆!
柳婆婆朝着我走來,越發的近了,我當下拿出刻刀對着柳婆婆一比劃:“天有道,地有常,鬼怪無常,魂飛魄散!”
這是殺咒,誰知柳婆婆只是慢了一些,勾着嘴角,並沒有什麼大影響,我不由自主的後退,手上卻悄悄將唯一的一張符籙拿出來,雙腿一蹬朝着柳婆婆衝過去,柳婆婆漫不經心的一躲,堪堪躲過。
背後冷風習習,蔣氏白色的壽衣飄忽而至,剛纔手裡還抱着陳山,如今卻成了了娃娃大哥,瓦藍瓦藍的褂子,嘴角勾着不變的弧度,眼睛雖然帶笑,不含一絲溫度,底座微微翹起,上面似乎有數字,當初蔣氏抱進重區的娃娃大哥底座也有數字。
記憶如閘水般回到七歲那天晚上逃亡的時候,此時不僅僅是怕,更有恨,攥緊了拳頭,腦子裡全都是爺爺那晚將我拼命送出來的場景,咬了咬牙,朝着蔣氏大喝:“天有道,地有常,鬼怪無償,魂飛魄散。”
殺咒畢,蔣氏不斷退後,臉上帶着忌憚,於此同時,我拿着符籙回手一貼,摸了摸發涼的脖子回頭看去,柳婆婆的手指距離我的脖子只有五釐米,此時她一動不動的看着我,眼裡是陰沉感。
我渾身抖了三抖,看着不敢接近我的蔣氏,和被定住的柳婆婆,腿腳不太利索的回了院子,心裡忐忑,如果蔣氏找來我還可以用刻刀恐嚇,但是柳婆婆再來,沒了符籙可就危險了。
走到院子裡的時候,正看到季珊睡眼惺忪的出來,看我在院子裡,迷迷糊糊的問:“你去哪了,這大半夜的。”
“我去廁所了,你幹什麼去?”我問季珊。
季珊揉了揉眼睛:“你去廁所怎麼從那邊回來,困死了,我去方便一下,憋醒了。”
聞言我低頭進了屋子,躺在牀邊,怎麼也睡不着,一年未見蔣氏和柳婆婆,今天竟然遇到了,是巧合還是故意追到了這裡,怎麼想都想不通。
不一會實在是困了,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只感覺有人在我身上趴着,我不樂意的拍了拍:“季珊你上牀不能從我腳底下上去嗎?起開,要上去快上去。”
說完我側過臉繼續睡,卻不料一股大力將我扳了回去,冰冷的手掌摸在臉上,我驚恐的睜開眼睛,只見男鬼袁正看着我,扇子般的睫毛掩住眼裡的情緒,我看不透,渾身冒着冷汗,一點睡意都沒了,袁看向我,勾起嘴角,一隻大手箍着我的腰,另一隻手去解衣服,身上涼颼颼的,緊接着就是密密麻麻的吻落下。
“放開我。”我一字一句的說着,聲音冷冽,心裡已經崩潰了,不是夢,這種感覺和上次一模一樣,根本不是夢,竟然是真的。
先是蔣氏柳婆婆的出現,再是男鬼袁出現,那麼這次是不是巧合?如果是巧合,怎麼偏偏一起出現,還是在這裡,以前男鬼找我的時候爲什麼不見柳婆婆和蔣氏?
袁喘着粗氣,在我身上馳騁,一股子噁心感從胃裡往上反,我強忍着想吐的感覺繼續掙扎,卻被禁錮的越來越緊,當下心中一橫,放鬆了身心,努力去迎合他,雙手慢慢的抹上他的後背,嘴脣輕微張着。
袁露出嘲諷的笑,我看他停頓,用盡全力將其甩了出去,不敢有半分停留,將衣服胡亂套着站了起來,袁淡淡的看着我。
“你個變態。”看着他雲淡風輕的樣子,心裡的火氣蹭蹭往上漲,“到底是爲了什麼?仇恨嗎。如果你和我家裡有仇恨,那麼他們已經死了,如果你覺得還有我這個活着的,你殺了便是,何必這樣?”
“太便宜你。”袁勾起嘴角,薄脣輕啓。
“好!”他說的話我聽懂了,死對於我來說太便宜,“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死了,只剩下我,這就是你對我折磨的方式?脫光我的衣服佔有我,這也是你折磨我的方式?如果我死了呢?”
“死?”袁疑惑的笑了,回過身子朝着門外走去,邊走邊說,“你沒有資格,如果你死了,你身邊的人會一個又一個死去,所有和你有過接觸的人。”
聽到這話,眼淚不由自住的留下來:“你到底想做什麼!”
“別騙你自己了。”袁頓在門口,“你想要報仇,一輩子還很長,我們……慢慢玩。”
說完,男鬼消失,我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不住的哭了起來,我想不明白,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別的小女孩都有正常的生活,而我……突然一雙大手摸在我的肩膀上,我嚇得剛想站起來,卻聽到鄭晴的聲音:“怎麼哭了?”
“晴姐。”我嗚咽着擡頭看了眼鄭晴。
鄭晴將我攙扶起來,走到牀邊大力的把睡得像死豬一樣的季珊往裡面推,隨後讓我睡在中間,她則是睡在邊上,用手攥着我的手:“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
鄭晴的聲音有一種安慰人心的力量,我哭着搖頭:“沒什麼。”
“不和我說沒什麼關係,我和你說個秘密吧。”鄭晴淡淡道,“其實我很膽小,很在意別人怎麼看我,從小是單親家庭,身邊的小朋友都嫌棄我,那個時候我是自暴自棄的,雖然後來我膽子大了,知道怎麼去欺負回去,可是有一段時間內心很脆弱,表面的堅強只是殼而已,那種骨子裡的膽小還是在,都是需要去克服的。”
鄭晴說着,我靠在枕頭上,感受着她手裡的溫度,止住了眼淚,她並沒有停下:“晴姐之所以和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你怕什麼就要戰勝什麼,之所以怕一是陰影太深,二是沒有能力,等到你強大了,用知識也好,外力也好將自己武裝的強大了,你會發現你怕的東西不過是笑話,好了好了,不哭了就睡吧。”
晴姐的話說到了點子上,之所以這麼害怕,就是因爲沒有能力,捫心自問,我想報仇,這次回來就是報仇的,而男鬼袁不過是在玩弄我,用他的話來說死了太便宜我,換句話來說就是不解氣,我不明白到底是由多大的仇恨所致,閉上眼睛,守着鄭晴一會便睡着了。
接下來的日子並沒有我想象中的擔憂,隨着男鬼的消失,柳婆婆和蔣氏也沒有再出現,七天之後,我們活着完成了第二關審覈,上官琳讓我們集合的時候才發現算上我們三個一共還剩五個學生,其中一個個頭小小的,另外一個一米六五以上,扎着馬尾,整個人看起來很乾練,沒有多餘的贅肉,身材比例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