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華答應的太過順暢,我當場愣住了:“你不是……”
“是,我以前是和你說過一些反叛的話,可那都是因爲你遲遲不出現,龔家就是個廢物,常年不出屋子,現在推理龔家就是個虛名,只有霍家是真心爲東山的。”霍華站起來,“你這繩子給我解開吧,不愧是東山命定之人,我竟然掙脫不掉這繩子,還有上面的符籙也是我從來沒看到過的繁複,這次我算是服了。”
我心思一動,動手解開,倒不是完全相信霍華,他是個什麼樣子的人我大概也明白,如果想必是兩全之策,再說和繩子配合的符籙,這是陰司典籍上對付陰司人的方法,只在最後的禁忌篇中寫了三頁,卻讓我回味無窮,大多數都是和陰司人對戰中用到的,想到此,我有些後悔昨天沒把劉天身上的西山陰司秘籍拿出來了。
不過沒拿出來也安心,陰司這裡面門道太深,誰知道會不會有能跟蹤的東西,比如這刻刀裡面就住着青衣和溪師父。
想着,手底下已經利索的將霍華的手解開了:“我不管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都勸你不要動什麼心思。”
我說完,情真意切的擡頭看他,自認爲露出最誠摯的笑意:“霍華,我今天應該殺了你,但之所以不殺你,只因爲設身處地換位思考,東山沒有對不起你,最起碼你父輩所做的都是在盡義務,他們沒有不願意的時候,而你享受了他們所做的一切,卻用來背叛我,作爲子女爲父輩不值我能理解,但如果我站在你父輩的角度看,如果他們知道你不但破壞了他們的心思還用這些力量做了壞事……他們肯定後悔讓你活在這個世界上!”
霍華臉色陰沉不說話,而我壓根麼想從他口中聽到什麼:“霍華,我只想告訴你,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說着我往他跟前靠去,臉上帶着從未有過的認真和煞氣:“再次背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等着你來和我彙報霍家的人脈。”
我說完沒等霍華回話,淡淡的轉身離開房間,出來的時候看了下時間是五點零七分,剛走到自己宿舍門口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冷颼颼的,我疑惑的看了眼四周圍,樓道里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異常。
拿出房卡開門進去,下一刻愣住了,屋子裡還開着檯燈,從門口看過去,一個身材微胖的男人站在窗簾處,渾身陰森森的不像是正常人。
我慢慢將門關上,手裡緊握着刻刀,快速的衝過去,卻見那男人扭過臉來,正是老葛。
“老葛?”我驚疑,“不是該去休息了嗎?而且……你怎麼進來的?”
“你的門沒鎖,本來想替你關上的,後來想還是和你說說這事情。”老葛笑着說我警惕性高但卻馬虎,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這是我在錄像裡調到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還是去找了警察,不過儘量沒鬧出動靜,動用了在重區的人脈,這張照片你看一下。”
老葛讓我什麼都別問先看照片,我疑惑的拿起來,心思一沉:“這……”
照片上有一隻手,和一張字條被定格在地上,而那個放下字條的人是模糊的,不過全身上下應該是灰色的。
“嘶!”我倒吸一口涼氣,會命數的,修爲高深,對我們有力又穿着一整身灰色的衣服,想到此腦子裡猛地蹦出來灰袍老者的形象。
我攥緊了拳頭,想起在天濤說過的話,只要摸着線索找下去,哪怕是一點也能找到:“老葛,畫面並不清晰,放慢看了嗎?”
老葛點頭:“如果不是我讓警方放慢了最慢的倍數,連手都看不見。”
“這樣吧,讓警方吧錄像調一下,然後給我留着,等到季珊醒了倒是有用處,我要整盤錄像帶,如果說這個人速度極快,快到看不到他的身影,那麼只要放慢還是能看到軌跡的,老葛,這方圓幾公里之內凡事有錄像的地方能不能都幫忙調一下?”我思索着問道。
老葛說可以,但還是有一點難處:“動靜太大,不如等四山的人都回到各自位置再來調查不遲。”
我遲疑半晌才點頭,讓老葛儘量快一些,又想起明天的事情,囑咐老葛明天恐怕會有混亂,讓他不要出去,說完兩人又寒暄了幾句老葛纔回房。
我躺在牀上翻來調去的睡不着,心裡發慌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不知道多久,才昏昏欲睡,可是睡着睡着,竟然覺得有人在摸我的臉,冰冷得感覺有些蝕骨。
我心裡一激靈,猛地睜開眼睛,只見朦朧的睡眼前,站着一個穿着藍色衣服的女人,那衣服倒像是戲袍,女人臉上滴着血,從額頭一直滴到鼻尖,又從鼻尖滴答下來,不停的掉在我的臉上,而我只覺得那血滴到我臉上冰冷蝕骨,卻沒有粘稠感。
女人死死的看着我,嘴脣乾裂,一張嘴黑漆漆的:“爲什麼來了還不幫我……”
我猛地做起來,伸手就抓放在旁邊的包,不慌不忙的拿出一張符籙和七星銅錢劍,隨後運轉氣力搜的一下用劍吸住符籙擲出去,只見那女人瞬間呆滯住,一動不動。
我往後退了一些,轉到牀的另一端下來,撲了撲身上,常舒一口氣:“大爺的,真是不讓人睡覺了。”
時間指在五點四十七的位置,我用手搓了搓臉,在擡眼看女人才發現是一具女屍,雙腳站在地上,沒穿鞋子,死後沒穿鞋子的鬼是冤死鬼。
而我之所以這麼淡定是因爲這女鬼我認識,想罷,將刻刀拿出來喚出陰靈,刻刀一動,陰靈已經從裡面鑽了出來,臉上模糊,看不出五官,卻能從不安的抖動中看出了其中有不穩定陰魂。
“出來吧。”我嘆了口氣,只見同樣穿着藍色衣服的女鬼從陰靈中剝離,臉色慘白,出來後看着屍體臉上帶着疑惑,而眼淚卻不自己的流了下來。
這女鬼失去了記憶,之前我就覺得不一般,如今一看才明白,原來是屍體成了活屍,這種情況非常少見,屍體成爲活屍,說明死後定然是有了天地造化,可是這人陰魂卻未滅,像這種情況說明是慘死的,而慘死的,沒有鞋子穿,有有寶地葬,足以說明……這是認爲造鬼!
在聯想起那日在甘肅,這穿着藍色衣服的女鬼是從桃木劍中出來的,當日到底是誰破壞了桃木劍將其救了出來?
是袁墨嗎?我心裡不斷的猜測,但完全無法下定論。
惱怒之際,猛然那被我氣勁擲出去的符籙在女士身上一蕩一蕩的,竟然慢慢掉了下來,這下可驚到了我,不由得後退,而從陰靈中剝離出來的女鬼眼神瞬間清明,嘴角微彎露出森然的笑意,而在下一刻,就見女鬼的陰魂朝着身體重合而去。
在融合的瞬間,屋子裡的檯燈搜的一下滅了,我身子一緊,頓時冷汗冒了出來,這是什麼情況,我現在好歹是有兩千六百陰魂,那女屍竟然破了我的功。
想着,突然陰風乍起,窗簾忽閃忽閃的被撩起來,脖子周圍陰涼的風開始圍着脖子轉,屋子裡靜的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和喘息聲。
我慌忙去開大燈,找好了方向飛速跑去,隨後試着去摸燈,誰知道竟然摸到一塊突起,硬中帶軟,順着摸去哪裡是突起,那是人的胳膊,說時遲,那時快,我迅速的撤回手,拍向牆壁。
屋子裡的等瞬間亮了,而同時一雙露出骨頭的擺手掐上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