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華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也不忙亂,沒往牀上走,反倒是坐到了沙發上,蹺二郎腿,臉上是我從來沒見過的得意:“我說過,不要自作聰明。”
“哦?”我聳了聳肩膀,反倒坐在了牀上,牀和沙發相對,我的視線比霍華高了一些,二人沒有一絲侷促,我儘量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霍華家主,您然您這麼聰明,我倒想知道您知道了什麼?”
“好吧,如果這是讓你說出你底細的前提。”霍華攤開手,自信的笑,媚眼如絲,“我知道我不是陰司正宗的陰司傳人,那是因爲東山正宗的陰司傳人早就消失了,我父親在去世的時候傳給我一個秘密,他說,根本沒有什麼東山傳人,那個東山傳人早就在很久很久以前被人轉移了,久到他的祖輩都不曾見過,我當時問,那麼爲什麼東山的陰司傳人不回來。”
霍華笑着,眼中的魅惑慢慢變成了苦澀:“我從小生活在東山,很少能出去,因爲我父親說外面危險,如果一旦我被抓走或者死掉,那麼東山沒了陰司鎮守,孫家就會謀權,沒了計較,東山會大亂,那麼所有的事情多要亂掉,不知道多少人的心血都白費了。”
我聽到這裡心裡咯噔一下,心裡開始期待霍華說出是我們這一方人的話。
然後卻讓我失望了,霍華猛然看向我:“然而我和我父親想的不一樣,他有多希望陰司傳人回來,我就有多希望那個陰司傳人死掉,憑什麼?因爲一個東山,因爲那個人犧牲這多人的自由,我是恨的,但慢慢開始有了希望,因爲我爸爸死了,霍家成了我的,大家稱呼我爲霍家主!”
“霍家主和我說這些恐怕沒什麼意思吧?我關心的不是這個。”我看向霍華,心裡卻失望,如果霍華的父親是我們這一方的,那麼霍華就是在生活中變得扭曲最終和我敵對的一方。
霍華輕笑,意味深長的看了我向我,我不動聲色眼中帶着疑惑看去,不一會霍華才收回眼神,同時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我心裡稍稍放鬆,直覺告訴我,剛纔霍華那番話是故意說給我聽得,他對我有所懷疑,但我剛纔表現出的不感興趣和疑惑不解怕是讓他有所懷疑自己的判斷。
總之,這是好事情。
霍華半晌纔開口:“說着說着就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好了,我來說說我知道的,你不是一般的人,我調查過你,你報考了一所學校,恰巧那所學校是東山辦的歷練之所,後來到了東山,卻因爲詹臺家的那丫頭和孫小寒鬧了彆扭,其實那只是個引子,導致你們敵對的還是真正來了東山之後的兩大助力,季珊和顧風,這兩名的確是東山的新銳,正直東山換代時期,得了這兩元大將對於陰司中人來說,那真是如虎添翼,到這裡,我說的沒錯吧?”
我不得不真心佩服,伸出手拍了巴掌:“霍家主真是不出門就知道天下事啊,我自嘆不如。”
“呵,謝謝誇獎。”霍華嘲諷一笑,“後面的事情陳曦你真的是讓我大吃了一驚啊,我發現你的身份證上名字是葛晨曦,然而你確實和一個叫孟虎的人漲起來的,孟虎一生未娶,其父當年*差點遭殃,最後還是一個叫陳姓人幫的忙。”
說到這裡霍華頓了一下,我只感覺渾身冷汗直冒,這是第一次,有人查到爺爺!
我佯裝不在意繼續聽,實際上手心裡已經全都是汗了。
“然後呢?”我淡淡問。
“這個姓陳的可真是稀奇了,竟然是個大人物,重區裡的人啊,嘖嘖,我繼續查下去才知道姓陳的人在重區有兩個兒子,但是後來全家滅門了,據說逃出來個小姑娘,前些日子去探望後重區裡的人才知道她回來了。”霍華看着我繼續說。
我心裡突突的跳着,霍華果真不簡單,但我沒有動聲色,我在賭,我賭他不確定這個人是我,我賭這一切都是他聯繫在一起的,不然剛纔不會露出迷茫的神色,一個真正自信的人才不會這樣試探對方。
“霍家主!”我語氣生硬,臉上帶着怒氣,打開手機屏幕將時鐘顯示對着霍華,“我拜託您看看現在幾點了好不好,說這些有個毛用,霍家主,既然你知道我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就應該知道我不會在這聽你廢話,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和我在這將這些不着邊際的話是個什麼意思?我的時間不值錢唄?”
霍華一愣,眉頭皺了又緊。
我沒有讓他說話,自己站了起來,然後走到門口打開門:“霍家主,我不用你說了,我替你說了吧,我接近你就是爲了讓你幫我,我恨孫家,孫小寒拿我朋友不當人對待,死了簡直是便宜他,罪魁禍首是孫繼洲,我不會這麼放過他的,可是孫家的情勢日益增長,東山里的人全都抱孫家的大腿,爲什麼?因爲孫家人脈廣,實力強悍,爲什麼陰司弱成這樣?還不是因爲對普通人不起作用,習武容易,陰司男,所以孫家的受衆多,那我們只能強強聯合,孫家想要強陰司這塊肥肉的希望隨着孫小寒的死沒了。”
我頓了一下,霍華站了起來,高大的背影有些壓抑感,他一步一步向我走來。
而我恍若未聞一般繼續說:“在我這裡過不去,我本來就想上個大學誰知道誤打誤撞進入東山,我也想好好盡忠,但不代表我是一條狗,我也沒想過背叛東山,但也分給誰賣命,可以是你,可以是龔家,以前也可以是孫家,但……現在,絕對不可以。”
“我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如果這真的是你想要的。”霍華幾乎湊到我跟前,比我高出了一頭,身子下彎,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那一刻我看到蓬勃的野心,“我可以成全你。”
說完身子一側,又恢復成一副魅惑的樣子,修長的手指將門關上,一句好好休息淡淡的傳進我的耳朵。
我快速的鎖上門,腳有些軟,不知道怎麼回到的牀上,只覺得渾身都冷颼颼的,霍華……竟然能探到重區裡面的事情,我猛然間想到了崔年口中給他承諾的人,又想到霍華童年所積累下的叛逆,如果說霍華的父親還有祖上一直爲了讓我回來做準備,那麼人脈一定超出了我意識的範疇,再加上龔家離開東山沒有人知道,那麼很可能兩家是各自經營的。
我猛然想到聯繫崔年承諾給他官職的人,心莫名一抖,一股子不好的猜測涌上心頭。
如果霍華真的是那個人,那麼霍家的勢力得有多強!
但想着想着,搖了搖頭,掏出手機發了條QQ:“平安。”
徐青:嚇死我了,平安就好。
我:屍體在哪裡。
徐青:分屍。
老葛:我生氣了。
我:誒?老葛你咋了?
老葛:我生氣了。
我微微一頓,想象着老葛鬧彆扭的樣子,雖然我囑咐徐青當時別說出去,但時候老葛一定知道了,隨即不禁彎起嘴角:生氣的樣子很可愛,請繼續。
姜潮:這麼晚不睡,吵醒我了,發生了什麼?
我:……
老葛:……
徐青:……兄弟睡覺吧,已經翻篇了。
我忍俊不禁,隨後將手機收起來,今天的信息量有些大,但也很累了,想罷洗漱了一番休息了。
第二天中午,徐青在羣里約見,地點時間都很隱秘,是一個麪館,山西的麪館很多,但一般都很平民,尤其是在這煤礦附近,土多,很不衛生,生意稀稀落落的,老闆還算熱情,拉着我們問吃什麼,徐青說來兩碗麪,兩幅衛生筷,等到餐上齊,徐青溫溫吞吞的吃起來,一邊吃着纔開始小生意說:“昨天在羣裡不好多說,你怎麼出來的,我第一個衝進去的沒看到你,然後出來之後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按理說不應該啊。”
我拿起醋往面裡倒:“刻刀,我躲在了刻刀裡。”
“刻刀?”徐青看向我脖子,面露了然,“看來刻刀作用很大,沒挖掘的地方還有很多,你要保護好。”
“我知道,放心吧,昨天那怪物的屍體和北山劍客的屍體怎麼處置的?”我問。
徐青擡眼看了看四周圍吃麪的人,淡淡道:“還能怎麼分,這屍體一鬧出來四山全都出現了,霍華代表東山,西山,北山,中山也各自派出了一個代表,其餘人都沒露面,其實大家心知肚明是周圍全是四山的人,不過不知道是哪一山罷了,這四個露面的人協議平分怪物的屍體,至於北山劍客……當然是被北山帶了回去,不過北山同時也放棄了分割怪物屍體的權利。”
我咋舌:“北山也算是有情義。”
我說這話是因爲從北山劍客那裡已經確定,他和北山的關係的確想我猜測的那樣不好,現在卻放棄了怪物屍體選擇了北山劍客。
徐青輕嗤:“什麼青衣,他們爲了北冥劍罷了。”
“北冥劍?”我疑惑,“這北冥劍隨着北山劍客的死恐怕沒什麼價值了吧?”
“,學校裡的人也是東山組織的人,上官家也算東山一個大家族,不過卻是編外,上官家爲東山提供財力支持,屬於東山卻沒有住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