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下去的瞬間,眼看着馮小寧微微一笑,隨後只感覺龔烈用手迅速接住我,注意力也成功的被我吸引過來,眼神帶着關切:“你怎麼樣,沒事吧?”
“我沒事。”我搖了搖頭,藉着龔烈的手臂力量站穩,順勢用盡全力掐了他一下,龔烈面上表情依舊是擔心,但手底下卻回握了我一下,將我扶好。
“腳扭傷沒有 ?”龔烈也站起來,對着我眨了眨眼睛。
我輕輕皺眉,活動了下腳腕:“真是扭到了,好疼,這樣吧,你繼續和馮小姐談,我還是先回去吧。”
“我送你去醫院。”龔烈搖頭,隨後看像馮小寧,“我們約時間再談吧,我送她去醫院。”
馮小寧雲淡風輕的站起來,臉上的擔憂不重不輕,看起來在自然不過,點頭說好,送到門口說了幾句關心的話。
等我和龔烈到了樓下到了開車回家的路上才放鬆了警惕,龔烈仔細的開着車,眉頭伸展不開。
我吁了一口氣:“這馮小寧不簡單,你剛纔幾乎被矇蔽了,你是沒看到你看她的眼神。”
龔烈聲音低沉:“陰溝裡翻船,如果不是你打斷我,幸好我是是龔家的人,這個女人有讓人遺忘的本事。”
“遺忘?”我驚訝,“倒也不是遺忘,我看你的表情只是被她迷住了,但該問的問題還問了啊。”
龔烈卻說完全不是這個回事,他之所以能問出來是因爲強大的意志力,而當時他已經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也就是說如果不是潛在強大的意志力根本問不出來:“我向來對陌生人無感,而我對她的態度還有感覺很好,讓我有種戀愛的感覺,可是……如今醒了,卻覺得很可怕,那種感覺很假,彷彿是被人控制,對方讓你有什麼樣子的感覺你便是什麼樣子的感覺。”
“嘶。”我倒吸一口涼氣,“這麼說來,我倒是覺得方嬋的死真的和他有關係,而且如果又這樣的本事,那葉榮針對方嬋又是不是馮小寧故意干擾?”
“有可能。”龔烈先是點頭,突然猛地一剎車,我禁不住往前一撞,捂着腦袋看龔烈。
龔烈緩過神來緩緩將車開到路邊停下,隨後看向我:“我似乎想到了一個驚天的陰謀,你仔細回想一下,那個女鬼找到你的時候,拿出照片有什麼表情,有沒有特別深的恨意。”
我仔細回想着,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無法確定,恨意肯定是有的,但不激動罷了,龔烈聽到我的回答只說讓我回家再問問女鬼,我點頭答應。
回了家中,我溝通陰煞讓其從刻刀中出來,混沌的陰煞飄在我面前。
我嚥了口唾沫:“方嬋,殺你的並不是葉榮對不對?”
方嬋溶於陰煞當中,聽到我的問話,似乎很迷茫,不一會搖了搖頭,我心裡一驚:“那是馮小寧嗎?”
陰煞頓時像是要消散一般,劇烈的震動起來,似乎很激動,不一會混沌的目光中透出恨意來。
“怎麼樣?”龔烈被我欄在門外,半晌在門外問道。
我收了心思將陰煞收進刻刀中,隨後走了出去,神色尷尬:“恐怕我們要從馮小寧身上入手了,從陰煞的表現來看,馮小寧是兇手的機率很大,但是她卻給我看了蕭楠和葉榮的合照,當天……”
“我雖然學的心裡,擅長催眠術,但並不代表我真的不會推理,雖然可能不如顧風擅長。”龔烈皺着眉頭,“很可能當時方嬋死的時候身上只有那張照片,而她給你那張照片是給你線索,我們往後推理,如今你說從方嬋的反應來看是馮小寧殺死了方嬋,那麼爲什麼殺死方嬋,只有一個可能,情殺!”
“爲什麼這麼說?”我不解。
“首先,我第一次去問她的時候,她並沒有說蕭楠任何不好的地方,所有的一切說辭對蕭楠都是有利的。”龔烈說,“而且這女人云淡風輕的,很有實力,這樣實力的人爲什麼要在葉榮身上浪費時間,換句話說,葉榮身上哪點能吸引住她,有錢?不可能,這個女人生活品質很高,錢不會吸引她,而且葉榮並沒有給她什麼。品德?我想這是不可能的吧,葉榮的口碑在學校是通認的,我打聽了一些,都說她有些神經,爲人任性,你也看到馮小寧了,這樣的女人爲什麼甘心和一個精神有問題品德也不吸引人的葉榮做最要好的朋友?反正我不信!而且,這麼優秀的一個女人,竟然是三本學校畢業,你不覺得很可疑嗎?”
“這是重點!”龔烈說到最後一點的時候我才驚覺事情不對勁,“查過馮小寧背景沒有?”
“查過了,母親是老師,父親是普通工人,家庭殷實,但不足以支撐她如今的生活。”
龔烈頓了一下繼續說:“我的意思是,情殺,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便是馮小寧喜歡蕭楠,有些事情別做肯定,也別急忙否定,我現在需要去調查一下,你在家裡等我,晚上給你消息。”
我點頭,覺得這話分析的有理有據,但一時想不明白。
龔烈一去就是七個小時,等到回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吃完晚飯了,我將熱好的飯菜端給他,他卻擺手說沒心思吃,坐在沙發上喝了口水,擦了擦額頭浸着的汗:“這個馮小寧,初中和蕭楠竟然是一個班的。”
“什麼!”我一怔,“怎麼可能!”
“我也不敢相信,真是太可笑了。”龔烈嘲諷的笑出聲,“很有可能是善於觀察的馮小寧看穿了蕭楠的心思,但是她喜歡蕭楠,所以跟着蕭楠一起去了那所大學,後來故意接近葉榮成爲了朋友再然後沒想到蕭楠喜歡上了方嬋。”
龔烈的猜測是馮小寧決定採取行動,用她的能力影響了精神不正常,很好操控的葉榮整蠱方嬋,後來又設計了一處葉榮殺人案件,但龔烈說,事實上很有可能是這起作案是葉榮被控制抓緊方嬋的雙手,隨後讓馮小寧有了可乘之機在背後刺殺的。
龔烈之所以這麼猜測是因爲顧風的判斷:“既然顧風很容易推測出是葉榮殺了方嬋,那麼根據警方和專業推理的手法,可以肯定的是方嬋手腕上的抓痕一定和葉榮的是相符的,一般精神病患者不會有絕對的集中注意力,除非被人控制。”
我恍然,心裡撲通撲通的跳着,突然刻刀一陣震動就見陰煞自己冒了出來,隨後向着我深深的鞠躬,隨後身影陡然一轉又消失在我眼前。
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還是龔烈先緩過神來:“看來我猜對了,至少兇手的作案手法是我纔對的,不然她不會感恩,現在已經成功了一半了,如今只需要讓馮小寧伏法。”
說到這裡,我和龔烈互視一眼,這恐怕是最難的了。
我讓龔烈先回去休息,他負責推理,而抓獲由我負責,回到屋子裡淌在牀上,滿腦子是各種辦法,想出來隨機有否定,突然靈光一現,背後寒氣油然而生,最後狠狠的一握拳頭,心下一橫。
第二天早晨,我帶着龔烈早早的去了馮小寧家裡,身上揹着小包,讓龔烈在門外等,龔烈問我爲什麼,我只說讓他配合,退得遠一些便是,隨後敲了門。
馮小寧對於我來似乎很驚訝,打開門讓我進去,同時向後張望:“你腳好了真是太好了,不過龔烈沒有來嗎?”
“沒有,只有我來了。”我笑着,讓馮小寧先過去,換了一雙拖鞋,隨後將門微微打開,才走了進去,到了裡面馮小寧已經倒好了水,讓我坐下喝。
我笑着道謝,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只覺得水有些燙,心下冷笑,蹭的站了起來,對着對面怡然自若喝着水的馮小寧迎面潑過去,隨後將杯子擲過去,於此同時從小包中拿出一把七星銅錢劍,運指尖的力氣往劍上走,對着馮小寧橫過去。
馮小寧被熱水潑了一下,臉上沒有絲毫紅意,只是怒氣橫生,躲過扔過去的杯子任其摔在地上,然而她躲過了杯子卻沒有躲過七星銅錢劍。
馮小寧眉眼間怒起盎然:“你這是做什麼?”
“我做什麼?”我冷哼一聲,“攝魂陣法?孫小寒?要讓我說出來嗎?”
昨天回家想了半晌,突然靈光一現,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警局怎麼可能乖乖聽一個孫小寒的話,孫小寒雖然是東山人,但不是重區人,我把矛頭一開始就對錯了方向,孫小寒表現的淡然恐怕是和這個馮小寧有關係,以顧風的能力怎麼可能會將蕭楠這個線索忘掉,按照顧風說的話,這種簡單的案子,這種低級錯誤不可能發生。
然而,我們之所以默認是覺得沒有可能被篡改記憶,但如今馮小寧這樣能讓人遺忘的人就活生生的存在。
如此再反方向推理,那麼顧風被人改變了記憶,而孫小寒卻淡定自若,彷彿事情就該如此,那便是和馮小寧達成了某種協議,孫小寒放棄了一個陰魂的提升,得到了一個特殊人才,難怪她這麼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