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我驚呆,如果按照季珊和我所說事件案發生日期來看,這個女人儘管死了也只是個陰魂而已,要知道我這符籙都是極爲繁複的符籙,怎麼可能青衣被掀開,可是在我認知中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是發生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急得團團轉,倒不是說沒有辦法對付她,而是不明白現在遇到了什麼情況,如果符籙對這個小陰魂無效的話,那麼其他的方法是否也無效?
正在納悶之際,刻刀中傳來溪師父不屑的笑聲:“呵呵,陳曦,你求求我,我就告訴你。”
“求求你。”我聳了聳肩膀。
溪師父倒是壓抑了:“你還真是沒皮沒臉,讓你說你就說。”
我一陣無語:“溪師父,要說就說,不說別耽誤時間,我可以問青衣。”
“呵,就怕他也不知道,罷了。”溪師父聲音越來越沉,最後呵呵一笑,“這女人生前就是至陰之人,所以死後更是純陰之身,傳說,僅僅是傳說,這些陰司之法全都是閻羅的法術,但閻羅本身也是鬼,但這些法術對閻王卻無效,只要是因爲閻王的陰氣至純,陰氣並非邪物,而是天地間不可缺少的部分,比如男爲陽,女爲陰,陽氣剛正至純能成爲力量,陰氣也是,你剛纔將符籙擲出去,所用方法就是指尖匯聚了陰氣,而你之前和袁墨對戰之時才陰差陽錯打通了你身體裡重要的穴位,所以才能貫通,但能操控陰氣的人少之又少,力量也有大有小,我勸你對待那個孫小寒還是不要用古武硬拼,畢竟那不是你的強項,你看到過有人大袖一揮就能將人打到千里之外嗎?那纔是真正的力量。”
溪師父呵呵兩聲,雖然笑聲中帶着嘲諷,我卻聽出了她的急切和無奈。
僅僅一個女鬼牽扯出她這麼多話,我都懷疑是要告訴我的主要目的就是陰氣這件事了。
“所以,這個女人,你必須自己解決,渡化了她的陰魂,溶於陰煞,恐怕能立刻增長一百陰魂之力,另外得了這一百引魂之力,你和白玲瓏的聯繫就更加緊密了,你甚至可以和裡面的陰魂交流。”溪師父說完,沒了聲音,而我確驚訝了,一個至陰的陰魂竟然相當於一百引魂之力,這可比破獲一樁靈異檔案安全多了。
我咳了咳,只覺得天上這餡餅雖然並不好吃到,但就算掉到地上也是餡餅啊,想罷走到門口,只見女鬼已經掙扎除了半個身子,符籙也已經掉了一半。
我驚訝之餘幫她將門上的符籙摘了下來,瞬間女鬼穿門而入,站在我面前,眼中帶着痛恨和渴求。
我握着刻刀,一時間拿不定主意:“我大約知道你是誰,是不是剛纔你一直跟着季珊,看到我之後一直跟着我?”
女鬼聽到我問,點了點頭,我一時間肯定,之前在小區門口果然沒有人跟着我,只是有一隻鬼罷了。
“能不能告訴我什麼事情?”我問。
女鬼搖了搖頭,眼角的淚水滴答滴答往下流,卻永遠掉不到地上。手哆嗦的從紅色小皮包中拿出了一張照片,只是從鬼的包中拿出的照片,對於我來說只看到了照片,而照片上的內容卻不可見。
這很簡單,我並沒有陰陽眼,所以看不到鬼能看到的事情,一時間唯一的線索斷了。
我想着溪師父的話,一陣頭大,咬了咬牙,對着刻刀召喚出陰煞,許大東情緒低迷,我低語喃喃和他說了兩句,許大東才擡眼看着眼前的女鬼點了點頭。
我見狀,看向女鬼:“我可以幫,但是事成之後溶於陰煞壯大力量。”
女鬼聽罷,思索片刻,腫脹淤青的臉帶着愁緒,不一會似乎很費力的才下了決定,點了點頭,然後慢慢飄了起來,融合到了陰煞當中,瞬間剛纔還帶着許大東臉的陰煞,又漸漸歸於模糊,承載着三隻未解冤屈的陰魂,整個陰煞竟然有些灰濛濛的顏色。
我疑惑着將陰煞召回刻刀中,突然刻刀猛地一震,青衣淡淡提醒:“陰煞好壞,決定善惡多少,三個陰魂已經是極致,我不希望你得出來的成果還需要你去費力摧毀。”
青衣的話讓我警醒,原來陰煞還有這樣的點要注意,沉了沉心思將地上的符籙都撿起來纔回了房間休息。
一夜無夢,這大概是我最近幾天睡得最好的一天,轉天早晨,我是被李芳的電話吵醒的,聲音似乎很急:“陳曦,我在第二小學門口,我今天送康康上學,我現在剛出門正在等我老公送孩子下樓,一會我會開慢一點,我希望你能僞造出偶遇的表象,康康很聰明,而且和我老公無話不說,我怕……”
“我知道了。”說完不耐煩的坐了起來,揉了揉雞窩一般的腦袋,看了眼時間,“才六點多,真是夠了,怎麼也不早告訴,真是醉了。”
嘀咕着,風一般的洗漱穿好衣服,趕往第二小學門口,等我到的時候門口沒有一個孩子,又等了將近半個小時,學校纔開門,零零星星的學生被家長送到,過了一會將近八點,人就多了起來,我第一次感受到,中國後續力量的雄厚。
打趣歸打趣,八點十分,李芳終於來了,是一輛白色的奧迪,十分豪華,從車上下來領着康康往學校走,康康已經是個大孩子的模樣,長得和許大東有六分像。
我不禁咋舌,論基因的強大性啊,這是十二年沒見,若是天天看到,受環境的影響,還不指定長得多像呢。
我心裡想着,面上笑着走了過去:“李芳,我們又見面了。”
李芳見我,微微一笑,隨後疑惑的看着我,最後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我看了半天才想起來,你是那天送水的小姑娘吧,你怎麼也在這?”
尼瑪,還不是你叫來的?
我儘量保持微笑:“哦,我來送孩子。”
李芳眼底帶笑,又帶着謙遜,讓人真心生不起氣來,我想起正事,迅速將刻刀中的陰煞召喚出來,一邊和李芳談着話,一邊挑眼示意她許大東在他身側。
而事實上也是如廁,許大東看到康康使得陰煞一陣哆嗦,隨後就有眼淚留了下來。
“李芳,你對得起我!”突然,在不遠處傳來一道氣勢如虹的聲音,遠看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人是李芳現任的老公。
李芳一陣緊張,推搡着康康:“兒子快去上學。”
康康很乖巧,和我說了句阿姨再見,就跑進去學校中。
不一會男人亦步亦趨的走到我們跟前,眼中帶着痛恨:“爲什麼背叛我?”
“我沒有。”李芳忙着解釋。
誰知男人的話卻讓我炸了:“他都死了這麼多年,你爲什麼還忘不了他,我難道就真的不如他嗎?”
“李紳,你再說什麼啊?”李芳一陣迷惑,那表情,那樣子,似乎真的害怕。
李紳瞄了我一眼,隨後在我身邊的許大東的位置處定住片刻,不知道是在對我說還是在對許別人說:“人要貴有自知之明,如果是我,我定然不想再痛苦一次,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不好嗎?”
“李紳?”李芳有些害怕,李紳握着她的手,拉着就往車上走。
看着遠去的車輛,我怔住,剛纔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只和他見過一面何至於此說這樣的話,我倒覺得他是和李紳說的。
我怏怏不樂的將情緒低迷的許大東裝進刻刀中回了家,開門的時候龔烈就站在門口,笑得開心說要給我個驚喜。
我問他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去了哪裡,龔烈都是支支吾吾的沒有回答,倒是給了我一沓資料,上面是各地發生男孩事件的時間,和地點。
我嘬了牙話,往下看,卻被龔烈一把奪了過去:“我給你拿回來只是讓你相信我有依據,這種事情就不勞煩你看了,我已經分析好,這裡面一共是七個紅衣男孩案件,所有的都破獲,也找到了真兇,只有這一件沒調查完,而這七個男孩的死竟然都是同一日,只不過不同年罷了,我當時離開除了要去辦事情,找了陳老,也就是你爺爺,還去調查了這些以前的舊案。”
我笑着說龔烈工作速度快,剛纔還想問爺爺怎麼樣,如今卻沒臉問出口,直接說了正事。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就這些。”我聳了聳肩膀,“大推理家,來吧。”
龔烈滿臉趣味盎然:“還真是奇了,我父親昨晚給我打了電話,他說重區真的沒有叫李紳的人,但是我父親說能隨時盡除重區的,除了他們這些職位超級大的官員,剩下就是靈異檔案小組。”
“所以你懷疑是靈異檔案組的人?”我驚訝。
龔烈在我注視下點了點頭,笑容逐漸放大:“真是可喜可賀,這兩個案子都有了進展,首先是猜到了李紳的身份,第二就是李紳有陰陽眼,他出了重區很有可能改了名字,所以我不能確定,但今天聽你說了這個事情我就能確定了,所以他能幫你看照片上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