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潮聽罷只能點頭,如今時間越來越緊,我們沒有別的選擇餘地,抱起小棺材讓姜潮跟着我,兩人進了村子,這村子裡面倒是沒有多少閒逛的人,不過地是不少,自給自足的生活,難怪能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存活下倆。
我抱着個棺材,引人注目,不少村民看到我,有的慌張的跑走,有一個拿着鋤頭的大漢朝我們走了過來:“你們……你們不是村子裡的人吧?”
“哦。不是。”我抱着棺材,知道自己的特殊,姜潮剛剛擡步向前要去解釋,被我一拉,面色悲慼的看着村民,“大叔,這棺材裡放着的是我們家孩子,之所以來這裡,是因爲這村子裡有一位高人。”
大多數人都是迷信的,尤其是沒有受過科學教育的農村大叔,從小就是守着封建迷信長大的,聽我這麼說,眼睛裡露出驚訝和憐憫:“孩子死了啊,哎,節哀,不過我們村子裡沒聽說有什麼高人。”
“不可能!”我裝作激動,這時候已經有三三兩兩的村民聚了臉上帶着同情。
“我們這村子確實沒啥高人,你聽誰說的?”一個大嬸吵吵着,“要不然給你介紹石家莊的崔婆婆,是個大仙兒,你給孩子看什麼?”
我聽到這熱心大嬸的話,只感覺心塞,感情知道門道的人還不少:“嬸子你有所不知,我這孩子已經死了,但是卻被禍害了,身子全被燙詐了,這高人也是我親戚給介紹的,平時不願意給人看災,這不是從天津過來的嘛,大家給想想,這個高人應該是最近幾天回來的,也許是昨天,前天的,您給想想。”
“我想起來了。”突然,遠處走過來一個拿着鐵鍬的大爺,頭髮花白,說起話來卻是鏗鏘有力,“在花嘎子家裡,俺們這村自給自足很少有人出村子,花嘎子他表叔是外來人,把花嘎子養大到七歲就經常外出,回來的時候帶一堆好吃的好玩的,俺們家的娃都羨慕死了,別人不知道,但是俺知道,花嘎子經常和俺孫娃得瑟,說他表叔多厲害,能看見鬼神兒的,這不前天又回來了,不過這次似乎沒帶好吃的好玩的,花嘎子這陣子就和俺家孫娃在西頭玩呢。”
說着老大爺越來越緊,臉上帶着好奇看着我:“我還不信呢,感情這花嘎子他表叔兒真是高人不成?”
高人,會降頭術的應該算得上是高人了,我趁機說:“可不是,應該是他,這位大爺,我求求您了,能不能帶我們去?”
姜潮似乎被我的演技驚到了,說到這裡才緩過神來,嘴上有些拌蒜:“對……對……我們要去。”
我白了姜潮一眼,演技太差,還得練。
那大爺一口答應了,不過說西頭很遠,大家也沒得興趣去,畢竟不是什麼好事情,走着走着,就沒了人,越到西頭月荒涼,一開始是三五米一個住戶,逐漸變成了十來米一個住戶,到現在走了三四十米纔出現一個。
老大爺卻精氣神十足,前面一邊走着一邊招呼我們:“快到了,彆着急。”
我聳了聳肩膀,這句話大爺已經說了二十分鐘了,我還真沒想到這村子有這麼大,難怪對於那個人村東頭的人們不知道,今天也就是趕上大爺去東頭耕地了,不然我們還真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
姜潮拉着我走慢了一些,要將棺材抱過來,我搖了搖頭:“你別沾染這東西,邪性,出了問題還要給我找亂子的。”
姜潮出了一口悶氣,壓低了聲音:“我在你眼裡還能有點用嗎?不說這個了,我說小曦,你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這長相,這演技,爆紅指日可待。”
我笑了笑:“明明可以去當鴨,你爲什麼還要當警察?”
說完,姜潮愣在當地,我如釋重負,尼瑪要知道我見到姜潮的第一面就想和他說這句話,如今說出來舒服了不少。
不過想着臉上就要笑出來,這時候老大爺時不時回頭,我硬是憋出了內傷,這一幕讓趕上來的姜潮幸災樂禍的瞥了瞥嘴:“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
我‘不明所以’:“真是的,我不是誇你漂亮嘛!”
姜潮白了我一眼,老大爺這時候也停下了腳步:“到了到了,哎呦累死俺了,姑娘,小夥子,你們看到那處房子沒?”
我們順着老爺子的手指方向看去,結果在一株柳樹下看到了一所磚石房子,老爺子說花嘎子家就在那裡,然後又指了指反方向,看到對着門的一處木頭房子,老爺子說木頭房子是他自己的:“行了,你們進去找人吧,我也得回家了,花嘎子肯定又在我家吃了,你們放心求他看,我讓花嘎子在我家多呆會,這種事情小孩子看了也不好。”
“謝謝您了。”我感謝到。
等到老爺子回了自己的屋子,我才朝着那房子走去,走到門口輕輕一推,門沒有鎖吱呀一聲就開了。
姜潮向前邁了一步擋在我身前,掏出槍:“小心點。”
我抱着小棺材的手緊了緊:“進去吧,他們知道我們來了。”
姜潮不解,卻聽到裡面爆發出一聲笑:“果然聰明,小曦,來了就進來坐坐,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
“很簡單。”這聲音發悶,感覺像是故意在隱藏聲音,我站在門口,笑着解釋,“這還不簡單,下降頭的時候最切有人打擾,剛纔那個老大爺已經說了,花嘎子一直和他家孫子玩在一起,很明顯下降頭的人讓花嘎子不要來打擾他,首先門應該是鎖上的,但是我們來的時候門是開着的,其實我也不確定,但是牽連到以前的事情,就炸了炸,沒想到你自己上鉤了。”
“那也是聰明,我給你們留足了線索。”男人的聲音,張狂,“不過你們今天來了是在劫難逃了。”
“談談吧,你到底要什麼,孤狼?”姜潮擋在我身前,正經的看了我一眼。
我被姜潮保護着,心裡微暖。
卻聽那人說:“陰司刀,到了這裡我就開門見山。”
陰司刀?呵,原來這夥人真的是北京野林子裡的人,還記得當時他們利用李森也是要我的刻刀。
“可以。”我抿了抿嘴,刻刀沒了還可以再奪回來,但是現在姜潮和當日的姜潮對於我的意義已經有了不同,患難生死的朋友,還不是一個刻刀可以比擬的。
“此話當真?”孤狼似乎很驚訝,“果然還是男朋友重要,哈哈。”
“廢話少說,把那個下降頭的人叫來。”我開始往院子裡走,空蕩蕩的,聲音從正房傳來。
半晌,突然正房的門開了,一個穿着黑衣服帶着口罩的男人,推桑着一個嘴角鮮血的人將其放倒在地上,那人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帶着斗篷,被黑衣人推到,露出雜亂的頭髮來,蒼白的臉色和嘴角的血跡顯得異常病態,他虛弱的恨恨邪了一眼黑衣人,氣息薄弱:“……你就是……狗……”
黑衣人只是盯着他,不多時裡面傳來孤狼的聲音:“姜潮所中的降頭術很特殊,需要下降頭之人的生辰八字和本人方能解,把陰司刀給外面的黑衣人,姜潮就得救了。”
我長舒一口氣,將小棺材放在地上,拿出刻刀慢慢走向黑衣人,姜潮在身後攔我,他知道刻刀對於我來說是很重要的紀念。
“給你。”手掠過姜潮的胳膊,死死抓着刻刀放在了黑衣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