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威爾遜說話的時候是有一些炫耀之心的,此情此景特別像是後世橫行東南亞的白色垃圾,用一些蠅頭小利哄騙當地妙齡女子的身子。
而現在這麼做,那就更像了,這麼幹的大英紳士還是一個殖民者呢。
帝國主義色彩就更加強烈了一些,應該被徹底批判,批臭批倒踩上一萬隻腳。
前後兩道輕快的腳步聲在房門面前停下,房門被鑰匙打開,海蒂·拉瑪剛一進來就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地上散落的內衣,和浴室方向隱隱傳來的批判之聲,誰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越發的無視我們感受了。”海蒂·拉瑪面色不渝的看向英格麗·褒曼。
“誰讓那個小明星年輕呢,我們要不是下了大力氣,早就芳華不再了。”英格麗·褒曼輕呼一口氣道,“等一會兒吧,直接走人他會生氣的。”
不久之後,一身睡衣的艾倫威爾遜走出來,見到兩位不速之客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親愛的,你們怎麼來了,怎麼不先來一個電話?”
“怎麼?打擾你了?”英格麗·褒曼白了白日宣淫的男人一眼,“大英帝國的外交部常務次長,就是這麼爲國家做貢獻的?”
“你們誤會了。”說話的時候南芳皇后的身影出現,艾倫威爾遜表示不是兩人想的那樣,剛剛只不過是假父和太后,商量一下關於德林州的未來,並不涉及私人恩怨。
南芳皇后的出現更讓兩人吃驚,她們沒想到出來的不是夏夢,而是這座高檔休閒酒店的經營者,海蒂·拉瑪面帶酸意,“真是什麼種族,什麼身份的女人對你都沒有抵抗力呢。”
“也不能這麼說,我對非洲的黑珍珠抵抗力還是蠻大的。”打碎醋缸的味道迎面撲來,艾倫威爾遜還不知道史上第一花瓶現在的心情不愉?趕緊自我檢討,自罰三杯就此揭過錯誤,歸根究底他也只不過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他剛剛明明是在談操作白銀的事情,那是正事,馬來亞氣候炎熱,一起洗個澡怎麼了?
南芳皇后飄然而至,拿着放了枸杞的保溫杯放在了男人面前,用純正的法語開口道,“去法國的時候,就知道在法國娛樂業有重大影響力的兩位女士了,很高興認識兩位。”
原來是一個國家的皇……前皇后!海蒂·拉瑪、英格麗·褒曼得知了女人身份後有些吃驚。
不得不承認,在一起的時候不短,兩位奧斯卡影后也要給男人一個臺階下,不能像是小姑娘那樣耍脾氣。
終於,艾倫威爾遜還是達成了自罰三杯揭過錯誤目的,其實他總愛往外跑,何嘗不是因爲倫敦不夠自由世界呢。
現在粗略計算,艾倫威爾遜加上自己也就能從和妻子同等地位的女士們那,拿到個三五億美元投入到白銀操作當中,他又不能把女士們的產業掏乾淨。
而且實話實說,和帕梅拉蒙巴頓挖一挖就如同印鈔機一樣的產業相比,其他女士的產業賺得還是一分辛苦錢,把資金都抽出來可能會出現經營困難。對任何企業現金流都是極爲重要的,艾倫威爾遜開口要飯也要有個尺度。
開口要飯自然就要姿態放低,堂堂大英帝國外交部常務次長,現在都保溫杯裡泡枸杞了。
什麼都不是白來的,他也在私下負重前行,只是絕大多數人並不知道。
如果讓帕梅拉蒙巴頓知道他開賭場,保養小老婆,連王室公主都……
馬來亞的城建尚未完成,但一些設施已經可以啓用了,比如首府吉隆坡的維多利亞女王廣場,這一座可以容納十萬人的廣場,被認爲是馬來亞殖民地經濟騰飛的標誌之一。讓理查德耗費了大量的心血。
大型慶典之類的標準,艾倫威爾遜向現任行政長官提出來了幾個要求。
包括各行各業的人士所組成的隊伍,當然也要包括各年齡段的男女,一同沐浴在大英帝國的光芒當中,既然是英聯邦的標杆,就要以標杆的標準來對待。
不同城市有着不同的慶祝主題活動,但都和首府吉隆坡一樣同時舉行,在馬六甲,被組織起來的學生們用空餘的時間便用來準備晚上的歡慶活動。由於年齡太小,不宜經常上戲院,又因爲經濟拮据,支付不起業餘表演的大筆費用,姑娘們於是充分發揮才智——需要是發明之母——需要什麼,她們便做什麼。
她們的創造品有些還挺見心機——用紙板做的吉它,用舊式牛油瓶裹上錫紙做成的古燈,用舊棉布做的鮮豔奪目的長袍,面上亮晶晶地鑲着從一家醃菜廠拿來的小錫片,還有鑲有同樣的鑽石形小錫片的盔甲,這些被派上用場的小錫片是醃菜廠做罐頭剩下的邊角料。
屋子裡的傢俱常常被弄得亂七八糟,大房間就是舞臺,姑娘們在臺上天真無邪地盡興表演,經過精心準備之後,大家結伴而行加入到慶典當中。
而首府吉隆坡的慶典就更加隆重一些,維多利亞女王廣場已經人山人海,身爲馬來亞高級專員的理查德,準備一份熱情洋溢,絕對能讓人聽懂的演講稿,這個聽懂主要是在於馬來亞殖民地的人能聽懂。
對絕大多數來到馬來亞殖民地的殖民地專員來說,這就如同天書一般。
調動民衆熱情主要集中在拉踩周邊的那一部分,印尼無恥、印度無能,真要帶領亞洲人民致富,還得我大英帝國,在讀到演講稿,此處停頓會出現掌聲的一段,理查德接受着各處領掌者引領的歡呼……
要不說怎麼都愛做一把手呢,做正職的快樂,做副職的時候根本不懂。
“可惜我們聽不懂理查德的講話。”英格拉姆說出了大多數殖民地專員的心聲。
包括艾倫威爾遜在內,大家也都在觀禮臺上坐着,卻有些格格不入,所幸不被廣場上人海人海的人羣注意到。
“我們是客人嘛。”艾倫威爾遜颯然一笑,要不是理查德的語言天賦確實讓人另眼相看,他也不會最終把理查德扶上高級專員的位置,誰都知道理查德並非他的老部下。
和廣場上高舉着伊麗莎白女王照片的帝國臣民相比,這裡就如同另外一個平行世界,全然沒有外面的陽光,一些專員竊竊私語,簡直就是陰謀的孳生地。
格雷斯就坐在艾倫威爾遜的旁邊,他現在的身份也是北羅德西亞代表團的一員,是專門過來學習先進經驗,回去把北羅德西亞建設的更好的。
艾倫威爾遜如果沒有記錯,北羅德西亞的支柱產業,分別是採礦、大型種植園和輕型軍工,尤其是地雷產量冠絕非洲。
“法國那邊的態度,到底怎麼說?”格雷斯看着收場保溫杯的艾倫威爾遜低聲詢問。
嗯?喝了一口水,艾倫威爾遜不慌不忙的低語,“布魯塞爾會議上,確立了兩套方案,法國人主張鎮壓,我們主張分治。從我的判斷來說,法國人的主張其實不容易實現。你們不知道,劃定非洲勢力範圍的柏林會議,其實就是因爲剛果的歸屬召開的。比屬剛果其實關係到了整個非洲的局勢。”
“你們這些祖國軍的軍人打過仗吧,這麼解釋,戰爭中往往是奔着中心開花的戰略,卻總是出現被敵人全殲的結果。比屬剛果的問題也差不多在此。”
這麼解釋格雷斯一下子就明白了,沒想到這個官僚竟然還懂軍事?“哪方勢力可能會成爲未知因素干擾戰局。”
“蘇聯和美國都有可能,美國的可能性還大一些,蘇聯怎麼可能對比利時有影響力呢。”艾倫威爾遜淡漠的聳聳肩道,“你覺得是不是這個道理。”
“美國人,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格雷斯大吃一驚不敢相信道,“他們怎麼能這麼幹。”
“淡定一點格雷斯,和整個非洲幾億黑人的民心相比,充其量不過幾十萬的移民想法是可以犧牲的,這不會因爲他們是白人就有什麼改變。”艾倫威爾遜帶着冷淡的笑容,更進一步解釋道,“所以說,你們當初也算是歪打正着,把北羅德西亞的黑人藉着民族仇殺驅逐了,也虧北羅德西亞確實黑人人口不多。”
“長遠來看,連南非都是可以犧牲的,更別提一個小小的比屬剛果了。”
“你確實可以和比利時移民的領導人聯繫了,法國的計劃大概率失敗。記着一點,剋制住貪心,改善北羅德西亞的劣勢環境就行了。大量佔據額外的土地,會遭災禍。”
連南非都可以犧牲?格雷斯心情很是沉重,“南非都會出現問題?那以後北羅德西亞如何和外界出現聯繫?”
“現在不是還可以通過坦桑尼亞的鐵路對外聯繫麼?”艾倫威爾遜微微皺眉,安慰道,“說不定以後聯繫方式還能升級呢?畢竟還是有很多地方會非洲感興趣的,會幫助升級一些鐵路設施什麼的。”
坦贊鐵路不就是某大國決定幫忙才升級的麼?格雷斯根本不用着急,等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