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線客機還沒成功試飛,艾倫威爾遜轉了一圈就離開了,用電報把這裡的事情告知妻子,他就可以等着愛德華·布里奇斯的退休。
岳父大人是一定要見面的,很長一段時間之內,蒙巴頓將會是英國軍方的核心人物。
雖然女王並不管事,可歸根究底英國的國家性質是君主國家。
蒙巴頓將軍還在忙活着無核企業號的進程,對於可能是未來幾十年皇家海軍的主力戰艦,他這個第一海務大臣比誰都更加上心。
“核潛艇的事情順利,我就對得起兒時的夢想了。”蒙巴頓將軍頗爲感嘆,趕上了英國國勢日下的時間,他也只能在這種層面爭取了。
最終無非就是看看能不能積少成多,最終扭轉英國哪怕只是維持英國的國際地位。
艾倫威爾遜感同身受,如果他是蘇聯人,哪怕是法國人,面對當前的局勢都比現在有辦法,英美兩國同文同種,某種程度上對英國不是好事。
當然他可以選擇成爲英美特殊關係的招牌,但如果這麼選擇,爲什麼不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考慮徹底消滅敵對陣營,在九十年代之後讓世界不存在任何一個非資本主義國家呢?反正他對英國都已經不忠誠了。
小修小補還是做的,艾倫威爾遜提及了武裝直升機的試飛,並且表示非常滿意,希望岳父大人可以再爭取政府訂單的時候想想辦法。
“哦,艾倫,你知道的,我是一個海軍將領。”蒙巴頓將軍故作謙虛的道,“對其他軍種的事情,我可能不便干涉,這超越職權之外。”
“如果是別人的話,那肯定是超越職權之外。但父親你並不同。”艾倫威爾遜風淡雲輕的開口,“你在軍方有着極其重要的地位,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事實上我個人認爲,你想的三軍聯合作戰指揮機構,遲早會成爲現實。”
“哦,這樣麼,那就借你吉言了。”蒙巴頓故作正色,但笑容怎麼也掩飾不住,隨後道,“到時候我和國防大臣亞歷山大伯爵說一下,不過最終的結果,還是取決於武裝直升機的性能,以及定位上是否能夠打動軍方。”
“我相信絕無問題,帕梅拉也十分期待,能夠在英國軍事建設當中,留下屬於自己的烙印。”艾倫威爾遜喜上眉俏,產品過硬加上蒙巴頓將軍親自出馬,他相信問題不大。
“我也想念帕梅拉,話說回來,馬來亞的局勢一定要你一直坐鎮麼,你什麼時候調回來。年齡大了,總是希望家人在一起。”
蒙巴頓還頗爲感懷,五十六歲的年齡不算很大,而且蒙巴頓本人並不顯老。只是心理年齡不會騙人,他越發的注重家人。
“我第二個任期,會着重解決一下隱患,到時候就可以回來了。愛德華爵士也問過類似的問題,還表示伊斯梅爵士也要退休,讓我努力在外交部有所建樹。”
“黑斯廷斯要退休?”蒙巴頓一聽這件事表情很是古怪,然後壓低聲音道,“愛德華是這麼說的?白廳的人互相都不知道底細,他不是要退休,而是要退出白廳,去巴黎做北約的幕僚長。”
“文官一號人物?”艾倫威爾遜嘴角抽動,這些人都玩退而不休的一套。
“你知道就行了。”蒙巴頓將軍聳聳肩道,“武裝直升機的事情,我和阿蘭布魯克子爵先溝通,作爲元帥,他在陸軍還是很受愛戴的,有了一個共識,在和國防大臣談就容易多了。”
阿蘭布魯克子爵是艾倫·弗朗西斯·布魯克,英國陸軍元帥,英帝國總參謀長。不過現在已經退休,蒙哥馬利當時就是他手下的師長。
退休之後的生活枯燥乏味,在諸如英國石油公司、美聯銀行、國家貼現銀行、貝爾法斯特銀行公司、哈德遜灣公司任董事,同時還擔任王室內務總管。
已經封爵,還擔任王室的職位,這位從前的帝國總參謀長,正好在蒙巴頓的射程之內。
解釋了這裡面的關係,艾倫威爾遜對岳父大人的敬仰又提升了這麼一個層次,“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會在電報中告訴帕梅拉這個好消息。”
“也不能說就完全沒問題,世界上沒有什麼一定。”蒙巴頓一副凡爾賽的口吻嘟噥。
愛德華·布里奇斯的退休歡送會,不需要另尋他處,白廳宮就足夠大,順便找一個大廳聚一聚就可以,伯克·特倫德、弗蘭克、阿姆斯特朗和馬金斯,以及大批白廳的高級公務員都出席,參加這一場在白廳留下自己時代的財政部常務次長的退休儀式。
弗蘭克並沒有想象當中的沮喪,顯然應該是從諾曼·布魯克那裡得到了一些承諾。
艾倫威爾遜和弗蘭克和馬金斯呆在一個小圈子當中,弗蘭克則在調侃馬金斯最近對終身大事的追求,“其實你多多選擇,一個牛津大學的,兼有氣質和內涵的女士,作爲良配最好。”
“你要結婚了?”艾倫威爾遜一聽頗爲奇怪,“你那個?嗯……”
他曾經夾帶福爾採娃的蘇聯代表團時候,馬金斯還往裡塞了一個女演員,現在看來不是?馬金斯微微搖頭否認道,“我這是要結婚?她不合適。”
艾倫威爾遜看着馬金斯稀疏的頭髮,心說你都三十五了,纔想起來要結婚。
如果有選擇,馬金斯這樣有爵位和人脈,現在已經是高級公務員一員的人,自然是不會這麼着急結婚的,但是白廳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對有婚姻的男士評價起來更爲可靠。
馬金斯可以選擇不結婚,但以後的發展可能就不會這麼順利。
弗蘭克還在喋喋不休尋找配偶的標準,馬金斯則一言不發,艾倫威爾遜終於忍不住道,“什麼內涵,什麼氣質,有什麼用?對男人來說只有兩點,年輕、漂亮,最好都有。”
馬金斯恨不得抓住艾倫威爾遜的手喊一聲知音,他聽着這個不經常回來的朋友說話,就比弗蘭克順耳多了,他需要什麼氣質內涵麼?有沒有還不是一樣?年輕漂亮纔是看得見的優點,他又不是找女管家。
“還是艾倫在這方面認識的更爲深刻?”馬金斯毫不掩飾的表達贊同,“一些女人自認爲的優點,在我們眼中根本就一分不值。可笑她們還認識不到這一點。”
“是的,跨越宗教和民族,這是男人的普遍共識。”艾倫威爾遜在旁邊幫腔,他都參加過多少次大買辦納妾的酒席了。
“馬來亞那邊的男人也這麼認爲麼?”馬金斯很是好奇的詢問,“對了,你管理的殖民地,居住很多不同民族的人。”
“不到七百萬人。”艾倫威爾遜掰着手指頭計算了一下,“還好,沒什麼大亂。”
“不是一千兩百多萬人麼?”弗蘭克很是疑惑,他是去過吉隆坡的,對當地有些瞭解。
“我說的人,指的是具有價值的人,限定於男性。”艾倫威爾遜不慌不忙的解釋道,“我們可以把男人當成牲口用,女人就沒這個體力,不說生孩子不能做高強度勞動,平時每個月也有幾天不舒服,從勞動價值上來說就大打折扣。”
說起來可能有些政治不正確,但艾倫威爾遜一個殖民者的角度,這句話一點錯都沒有。
“讓國內的婦女運動領導人知道,你可就麻煩了。”弗蘭克帶着壞笑道。
“條件不同,馬來亞殖民地還有通姦罪,英國現在就沒有。我們要尊重不同文明的傳統文化。”艾倫威爾遜打着哈欠道,“不提了,對於白廳來說,婚姻真的是重要的考量,我相信對勳爵而言,只要認真起來,這件事還是相當簡單的。”
憑藉馬金斯的爵位和人脈,想要一個年輕漂亮的配偶太容易了。
酒會當中,白廳的小圈子也若隱若現,互相之間進行攀談,最後愛德華·布里奇斯進行了講話,回憶了自己在白廳的生涯,以及對在場的公務員表達讚許,最後表達了對白廳的深厚感情。
在這種場合,諾曼·布魯克也來到現場,表達對前任上司的歡送。
愛德華·布里奇斯的白廳時代,在這一刻落下帷幕,第二天,經過內閣的認可,諾曼·布魯克出任財政部常務次長,身兼內閣秘書和文官長,財政部常務次長的諾曼·布魯克,同時任命弗蘭克爲財政部第二常務次長。
從此,諾曼·布魯克領導下的白廳來到了巔峰時代,權勢超過了前面的內閣秘書。
“諾曼的權威超過了我和漢基爵士的時候,從來沒有一個內閣秘書,兼任文官長和財政部常務次長,但是他做到了。”
愛德華·布里奇斯也不由的感嘆,他承認,這個關係複雜的同事,做到了以往內閣秘書沒有做到的事,帶領白廳走向了巔峰。
“看來和政客保持良好關係,確實是有用。”艾倫威爾遜聽了之後開口道。
愛德華·布里奇斯在剛剛已經接受了,蒙巴頓集團董事的聘用,並不是蒙巴頓石油公司,也不是礦業公司,而是總公司的董事。